也收不住。
灰衣汉子紧紧拉着一个孩童的手,那孩童看不清什么模样,前面的刘海挡住了太多,只看到一张小巧玲珑的嘴。它沉静已久了…
“咕噜噜…”一个停尸做的勒勒车被灰衣汉子拽到哽哽直响,儿指粗的牛筋绳勒在他身上,血顺流而下。他毫无觉察……
车上的“睡美人”此时正冷冷清清的躺着,寒霜般惨白的容颜卓显她曾经凝脂般的笑靥,俊俏的嘴角下暗铁色的血长流,说明她生前的不屈。她是他曾经最爱的人!
没错!是他的爱妻,以冷俊卓然技惊天山的:天山雪女—毕如花!
此中年汉子就是以一记大漠狂沙掌名震昆仑的:西北狼—莫瞿!他身边是他的亡妻仅留于世上的一双瑰宝:长女莫飞花,次子莫飞沙!他对于膝下这双的儿女尤为珍爱,视若掌珠。如不是经历这场变故,他绝不会让他们受一点伤害。这就是天意吧,上苍借歹人之手取走爱妻性命,却留给他这一对乖巧的儿女,已经使他弥足珍贵了,他不敢多想,也许是对亡妻在在天之灵的一种告慰吧。
西北狼莫瞿当真是英雄末路。那么!元凶是谁呢?
毋庸置疑!总舵位于湖南长沙的太乙—九阴教首当其冲!武林中竞相蔑称“南霸天”。九阴教教主南宫豕,自称九阴真人,因爱使一柄铁月巨镰,人送绰号:鬼影狂刀。教立中原上百年,直至今日,才发生大变。此代教主性喜张狂,所选教徒大都出身草莽,恶贯满盈,不耐被大内鹰犬追查,才入教为盟。他们名为九阴教徒,实则行乱如麻。招致大多武林同道和名门正派所不耻。以此教之所作所为,人人得恨而诛之,却畏惧其百年威名,和留传于现世的神功,敢怒敢不敢言!
一年前南宫豕大张旗鼓的从全国招募有心学武之人,要求天生体格秉义,骨质奇佳,非上乘的练武坯子不要!如得教主赏识,就有资格继承他九阴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学到上乘武林绝学,成为他的衣钵传人。
南宫豕本想把这个位子留给他儿子!可是一个人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南宫豕的三房六院到是挺多,只是没一个中用的。
他此言一出,当真吓煞人也。使得武林正邪两道和中原八大派纷纷叫骂不已,许多政界人士也对此一番口诛笔伐。消息传到崇祯皇帝的耳中,却只博得天子一笑。明朝的江山正在风雨飘摇当中,外忧已足让他头昏脑胀,那有时间打理这些内患。招来大臣,一句话:“由他好了…”
莫瞿和天山雪女毕如花,早年在大漠一见钟情,欢喜数载产下一女,此女自小就有一种从她娘胎里带出来的特殊气质。性格如天山飞雪般清冷绝尘,晶莹欲滴,外表又如昆仑梅花般风霜傲骨,芳艳千里。人人见她貌美如花,如仙女下凡,比起其母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故此得名:莫飞花!
莫瞿本就是上代家中独子,不想自己临终之时,膝下无香火再传,于是又过五年,喜得一子。小家伙生来双瞳饱满,如嵌蓝瑙。只会哭闹,一见黄沙,啼哭息止!不到数月,便会开口叫妈妈,喜得毕如花合不拢嘴。莫瞿中年得子,高兴自是不言而喻!自踏入武林相人无数,却见自家幼子生的有些古灵精怪,只要一叫爸爸,心中戾气立刻荡然无存。一年刚过,小嘴就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真个长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又过数月,不用爹妈扶持,也能在家里撒欢。
莫家世代居住在西北大漠深处,有涓涓雪水融入溪流,地处天山南麓绿洲边缘,那里人烟稀少,剑侠刀客都不曾至,却是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终日与风沙落日作伴,逐以成习。一日,但见狂风大作,飞沙满天,幼子却在其中玩耍不止,对父母的呼唤充耳不闻,莫瞿大惊,本想请一有名学士,来验小儿是否痴障,不想娇妻大发雌威,将那请来道士一顿揍的屁滚尿流,
通此一闹,如花忽来灵感:在满天飞沙中玩耍,不如叫飞沙好了!还跟其姐之名弄得恰到好处,飞沙又飞花…
如花将自己心得体告诉丈夫,莫瞿听后哈哈大笑,大声拍手叫好…“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飞沙,飞沙,大漠飞沙!多少年以后,这句话使得莫飞沙的人生云开雾散!
所以取名:莫飞沙!
……
第一章。瀚海龙腾 第二回
第二回
大漠深处……
狂沙狂沙,漫天飞,雪花雪花,漫天吹……
光阴荏苒,斗转星移,弹指间又是九个春夏秋冬。莫家门前的小树,经过细雨的浇灌,如今早已参天!
在莫瞿夫妇俩无微不至的呵护下,莫飞花已变成一个乖巧可爱的女童,而莫飞沙却变成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小顽童。
毕如花摸着儿子的头笑道:“我们的沙儿已经九岁啦!”
莫飞沙很不服气道:“娘!我才不要九岁呢!我是十五岁,要比姐姐大一岁,谁叫她每天欺负我。哼!”
“你!”莫飞花脸色一变。说打便打。
莫飞沙吓得跑到母亲的后头,探头探脑,大做鬼脸!
“娘,你看她!又要打我!”
毕如花欣慰的看着这双儿女笑道:“好啦好啦,不要吵啦,”
莫飞沙得势不饶人;“一天到晚板着一副死嘴脸,笑都不笑一下!我看呀!应该我当她哥哥才对!”
莫飞花气急,面色铁青,又要胡闹,却被母亲哄住,好生安慰两句,这才没事!
毕如花佯怒道:“沙儿!不得无礼,怎能说这般瞎话。”她堵了一下他的头“沙儿啊!明年你就十岁了,也应该像个的样子,看看隔壁刘妈家的儿子,多听话,不如明天你也跟着人家一起去夫子家念书怎么样?”
一听要上私塾,小家伙一蹦老高“不!我才不要去念书呢!”
母亲娥眉一蹙:“那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学武!”飞沙大叫道。
“这…”毕如花眉头不展,欲言又止。
“如花!”莫瞿叫住她,义正词严的道:“飞沙啊!我问你,你要学武为何…”
“我不听我不听!”莫飞沙急的流下眼泪,这个问题他思考许久,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为什么,姐姐可以学,我却不能!她打架那么好,每次我都打不过她!你们教她练武,我一问就说我小!我都九岁了,还嫌我小么!”飞沙双手叉腰,欲盖弥彰,凭地盛气凌人。
莫飞花听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哪门子的理由吗?”
看着娇儿气急,如花好不为难。
莫瞿气的扶首着地,渡来读去。
说到这个问题,夫妻俩好不头痛!
天下武功教谁都可,却唯独不敢教自己的儿子学。莫飞沙这小子,从小就古怪精灵,聪明的很!半招抓不住,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不是把赵大妈的花儿变成了秃子,就是把张大爷的树儿变成了瘸子年仅九岁不到,同村的小友常被莫飞沙设计的小机关整的一个个颠三倒四,捂着肿青的下巴哭丧的小脸来莫瞿家告状,莫瞿气的发狠,莫飞沙却在那儿哈哈大笑,“谁叫你们说我闲话,难道我没有武功就怕你们不成!”莫瞿一甩手,上前要打,毕如花赶紧护住,莺莺笑道:“行啦行啦,小朋友们,你们脸上的伤回家敷上两天药就好啦。要是不行,阿姨上你们家赔礼道歉去。成么?”孩子们悻悻地走了,谁不晓得莫家的阿姨是个母老虎,谁敢去惹她!
毕如花就是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大的事情,被她一拖再拖,也能托没了!她包庇儿子的本事一入父亲法眼,便见怒火中烧,还没上前叫训,便听毕如花一阵嚷嚷,莫瞿当真如老鼠见了猫,嘟囔两句,就此作罢。他心知肚明儿子犯的事无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乡里乡亲的,互相寒暄两句,也就算了。他只是看不惯莫飞沙做事的习惯。他生平最恨以武欺人之辈,每每瞧见,免不了一顿暴打!
如此这般也端是让莫瞿伤透脑筋,倘若要管,毕如花第一个不让。他深知如花从小痛失双亲,由师傅带大。本身就是个淘气包,任性妄为,受尽人间是是非非,再加上从师傅天外飞烟施成嫣那儿学成一身惊人的绝技,更加胆大滔天,不将世人看在眼里,所以看到娇儿,就想到自己残破的童年。由此对娇儿是百般溺爱,可以说不让受一点苦。无奈之下,莫瞿拗不过娇妻,只能频频作罢。
夫妻俩素知飞沙生性顽劣,对那些“之乎者也”是只字不提,一提小脸就发黑。
对于学武这个问题,夫妻俩终日争吵不已。莫瞿如反对,如花便赞同。若莫瞿也赞同,如花便百般刁难:这也不是,那也不对!气的莫瞿一蹬三尺高!莫瞿本想断了她的痴念!呵斥毕如花道:‘哼!沙儿就是学了你的性子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如花当仁不让道:“好啊!你到有脸说起我来啦!沙儿只要在我身边是何等乖巧,一跟你…哼哼,绷了张阎王脸儿,谁见了不怕!”
莫瞿恼羞成怒道:“那还不是为了他好,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了!” 如花反唇相讥道:“,她是我儿子,我爱怎样就怎样,谁要是让他受一点罪,我就让他好看!”莫瞿语无伦次道:“简…直岂有此理!你如此娇纵与他…定会害了他的!”如花见在一旁吹胡子瞪眼,暴跳如雷。她心付:哼哼,瞧你那熊样!用你那牛眼瞪死我吗!
他们常背着儿子,彻夜长谈,各抒己见。莫瞿认为习武必定关乎一个人的人品、体格以及对武功的悟性,如无其一,终难成功。现在不教,只是念他年幼贪玩,难以管理。与其现在马马虎虎,不如等他稍大,习得文理,懂得人情世故。再强加心法上的疏导道,循循善诱,不信他不成功。
莫瞿他敢出此言,绝非空口无凭,他私下里观察过,见莫飞沙跟村中小童长时间的玩耍时,锻炼出十分与众不同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