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钳纹丝不动。
“我叫你把我的包还给我,听见没有!”释天生眼中喷射出怒火,单臂力,一把把胖和尚足有一百七八十斤的身体象拎麻袋一般从车里拽了出来,然后把对方抵在面包车车身上,胖和尚虽然拼命反抗,奈何双方力量相差太过悬殊,徒劳地挣扎半天,除了把自已累得气喘嘘嘘满头冒汗什么作用也没有。
你是那个河南人!”直到此时胖和尚才认出这抓住自已的民工是谁,想起前天自已面包车后车厢上那陷进去足有好几寸的深坑,再看看近在咫尺释天生那铁钳一般的左手,顿时是心里虚,大叫不妙。
“认的就好,我的包在哪儿?快说!”释天生叫道。
这里这么一闹,周围人的注意力全都转了过来,连那个臂上纹着青龙的壮汉也回过头来张望。
“哎,你谁呀你,干嘛抓着胖哥?”
“胖和尚,那么大坨白长了,打呀!”
“掰手干嘛;直接打他肚子;打了肚子他手就松开了!”
有叫好的,有支招的,那些奇形怪状的人们叫嚣着,似乎只有看到有人被打倒在地才够刺激。
被周围这些人一叫嚷,胖和尚的胆子又壮了起来,可不嘛,周围都是自已的弟兄,这次来本就是为了打架,自已有什么可害怕的。
想到这里,胖和尚收回右手用力向释天生肋下打去,打算趁对方吃痛手上力气减弱时再逃出控制。
骗子被事主抓到不说老老实实的把东西交出来,居然还敢动手打人,释天生的火再也压不住了,不等胖和尚的右拳击出,他的左手已经先一步松开,然后闪电般地卡在对方的脖子上,把个胖和尚若大的身躯贴着面包车车身离地提起半尺,胖和尚觉得自已的脖子好象被铁箍箍住,气吸不进来也呼不出去,挥出去的拳头不要说打人,只怕打在蚊子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动静。
放手快放手,喘不上气啦!”胖和尚拼命地叫着,声音惊恐嘶哑,简直就象只被送进屠宰场的肥猪。
“放手,快放手,土包子,快放手!”
“放开胖哥,不然打死你!”
见到这样的情景,周围打算看热闹的那些人知道这是在玩儿真的,于是大声叫嚷着围了上来,有人还伸出手来想把释天生拽开。
“都给我站远点。”释天生一声暴道,右臂随手一挥,把那个动手动脚的人甩了一个趔趄:刚才听河南佬说这些人都是一伙,也就是跟这个胖子是一起的。
声如雷鸣,眼似利剑,释天生身上散出一股野兽般的气息,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把所有敢靠近他的物体扯烂撕碎。
还有人在吵吵,但却没有再谁敢靠近释天生五尺之内,胖和尚的脸越憋越红,额头上的青筋鼓起多高,两只手捂着脖子,干张着大嘴,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
释天生手一松劲儿,胖和尚烂泥一般坐在地上,除了大口大品的喘气,其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说,我的包袱到底在哪儿!”左脚踩在胖和尚的小腿,释天生逼问道,他没有兴趣教训这个胖子,除非对方不肯交还自已的包袱。
“有,有种你就打死我!”外边混的就是讲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服了软,认了怂,那以后就甭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出头了。
“我叫你嘴硬!”释天生右手抓住胖和尚左肩五指开始慢慢收拢。
啊!!!”胖和尚很想充好汉,可惜,他的意志力却不给他争气,释天生的五根手指就象是五把钢钩,一点点,一点点地收紧,收紧,再收紧,他似乎感觉到肩上的骨头在扭曲变形,听到骨头在喀吱做响。
“哎,兄弟,怎么回事儿?你干嘛要打我的人?”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那些小喽啰可以躲在一边看热闹,但那个手臂上纹着青龙的人却不能不管。
“你的人?正好,我找的就是你!”有人出来抵账,释天生转身面向那个纹着青龙的人,只不过手虽放开,脚底下依然踩着胖和尚的小腿。
“说吧,我听着呢。”纹着青龙的壮汉说道:他虽然看不起胖和尚这种小混混,但这次终究是他在带队办事,喽啰挨打也就是他的面子无光,他必须找回这个面子。
“这个人前天和另外两个人骗走了我的行李,你既然是你的手下,行李我就朝你要了!”释天生说道。
“呃?”纹青龙的壮汉微微一愣,他知道这些临时凑在一起的小喽啰们都是什么货色,真有释天生说的那种事儿也不奇怪。
把目光投向瘫坐在地上的胖和尚,后者轻轻点了下头,表现释天生说的没错。
“好,包袱的事儿我会去查,如果还在,我会还给你的。但一码归一码,你打伤了我的人,这笔账怎么算?”纹青龙的壮汉咄咄咄逼人地问道。
“什么怎么算?”释天生不解的问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自古如此,这个胖子伙同他人把自已的行李骗走,没打一顿就算够便宜他的了。
“很简单,两条路,要么赔礼道歉,要么就手底下见功夫,赢了我没话可说,输了就趴在地上学小狗滚回去!”纹着青龙的壮汉恶狠狠地厉声叫道。
………【第三十一章 反击】………
“什么?你说什么?”原以为这位纹身壮汉是个讲道理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释天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听这话眼眉立时竖了起来。
“没听清楚吗小子?!龙哥说了,要你和他打,你打输了就得学狗爬!”纹身壮汉抱着肩膀阵阵冷笑,旁边的喽啰则叫骂着起哄,一个个摇头晃脑说不出的张狂。
释天生的牙齿咬的咯嘣嘣直响,右拳握的紧紧,怒火在他胸中正在熊熊燃烧。
竹可断而不可折,士可杀而不可辱!
想让他趴在地上装狗,除非他先死。
“天生,天生,干嘛,你干嘛,快回来!”老赵看那么多人围着释天生担心他要吃亏,于是扯着嗓子想把他叫回来。
“小河南,别惹他们!”河南佬也急着叫道,那些人就是一帮流氓无赖,连工地的负责人都不敢着惹,他一个小小的民工跳出来算干嘛地。
“天生,别惹事儿,快过来。”崔工头同样叫着,他很清楚这些人是故意来找碴打架,自已这边的人数看起来是多,但大多数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干活没问题,打架可就不灵了,所以在警察没到之前最好保持现状,不要激化矛盾。
工友在叫,工头也在叫,释天生犹豫了,他想的到没有那么多,也不是怕和那个纹身人打,而是担心自已这样一打会招来警察。
“嘿,怂了,怂了,这小子怂了!”
“哈哈,土包子,回家喝奶去吧!”
现释天生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那些小喽啰狂笑起来。他们认为释天生怕了,胆怯了,又是调侃,又是挖苦,竭尽损人之能事。
“一个人出门在外,能不惹事就不要惹事,天生,忍字头上一把刀,忍的过去是英豪,你可千万要记住”,耳中响起离开谭家峪时谭德五的叮嘱,激愤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只当那些人是在唱歌,释天生低着头向工地大门走去。
“兔崽子,打了人还想跑,想的美!”见释天生软了下来,胖和尚的横劲儿又上来了,爬起来从面包车的车厢里抽出一根镐把,双手抡起来就向释天生后背砸去。
“啊,小河南,小心!”门口那么多工友都看见胖和尚要背后偷袭,情急之下好几个人都惊叫出声。
其实这些工友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释天生是谁?那是正宗少林出身的和尚,一身功夫不下护寺武僧,先不要说胖和尚偷袭之前还大叫一声,就算没有这些,单只那沉重的脚步声便足以让他有充分的准备。
脚下不停,释天生依然保持着原来度,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已的危险,而心中却在估算着胖和尚和自已的位置。
“呜!”带着呼啸的风声镐把向释天生的肩膀砸去,胖和尚卯足了气力,想一棍子把对方砸的爬不起来。
“砰!”镐把结结实实地砸在释天生的肩膀上。
“啊”,很多人吓的把眼睛一闭,心想释天生挨着一下肩膀上的骨头肯定得断了。
然而,事实情况并非如此。
断了,的确是断了,但断的不是释天生的肩甲骨,而是胖和尚手中的镐把。
胖和尚感觉自已砸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铁,一块钢。
镐把断了,虎口也被震的裂开,胖和尚呆呆的站在那里傻了,他做梦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农民工这么经打。
停下脚步,释天生缓缓看了一眼肩上的棒痕,再低头看了一眼地面,那里是半截断掉的镐把。
转过身来,释天生面对胖和尚稳稳站住,“是你打的?”,声音冰冷,里边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不是。”和胖大的体形相反,胖和尚是一个欺软怕硬,色厉内荏的主,见这么重的一棒子打在对方身上人家连一点事儿都没有,胖和尚顿时慌了手脚,被释天生这样一问更是吓得连声否认。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释天生冷冷问道。
“啊!”一低头,余下的半截镐把还在自已手中,事实具在,辩无可辩,除了干张着嘴啊哈,胖和尚什么也做不了。
“好,来而无往非礼也,你既然打过了我,那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释天生沉声说道。
士可忍,孰不可忍,这如果都能忍,那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忍的?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
释天生不打算再妒忍下去了。
“你,你敢!”嘴上还在强撑,脚底下却不由自已地向慢慢退,胖和尚感觉到了危险,而且还是躲不开也闪不掉的那种。
“哼!那就让你看看!”冷哼一声,释天生进步抬腿,一个侧踹便蹬了出去。
“啊!”释天生的这一脚势大力沉,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