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
年长的和年轻的。
年长的这个男人曾经令她刻骨难忘,然而生活地沧桑用十九载磨平了刻痕,相对来说,现在和她和她的家庭更亲密的,是满山屯身后的这个年轻男人。
“满山屯,我说过不再见你,你三番五次纠缠,有什么意义?”杨慧红勃然朝满山屯呵斥着,瞧向金杨时的脸孔微变温和,低声道:“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满山屯的步履姿容安之若素,但他的眸子却在看见杨慧红的瞬间闪耀起来,虽然很快熄灭,但残火存留。
“慧红,请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们谈谈。”
“不,我给了你一次机会,就毁了我一辈子。我还给你机会?满山屯,你别打你的如意算盘了,请回吧,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杨慧红凛然拒绝。
一瞬不瞬地看着杨慧红,满山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低声下气道:“我求你……”
杨慧红根本不给他任何好脸色,“你求你的富贵荣华,求你老婆去。”
满山屯默默地凝视着她,金杨则安静地站在左侧,脸上泛起一丝尴尬地神色,不得不出面打圆场道:“杨师傅,你说过听我安排的。进屋谈谈,事情终归是要解决的。”
杨慧红低低地“哦”了一声,温顺地向屋子里走去。
金杨呵呵道:“满主席,请”
满山屯看了看杨慧红妙曼怡人的背影,又看了看金杨,淡黑色的眼睛现出一抹奇怪的神色。边走边问道:“xiao金同志,你和杨慧红是?”
“我和杨师傅的女儿关系很好。”金杨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最近我不在武江,委托杨师傅帮我照看hua草。”
满上屯其实很想问他,赵家的老宅怎么姓了金。他十分相信自己的信息来源渠道,再加上赵家确定不会为钱出卖老宅,那么……可目前这不是他必须要了解的。他真正的重点是前面那个风韵犹强过当年的女人。
两男一女走进老宅大堂,满山屯聚目环视一眼,更加肯定这个宅子的源宗。他微笑着对金杨道:“我想单独和杨女士谈谈。”
金杨淡淡一笑,刚要起身,杨慧红立刻阻止道:“他走我也走,我不会和你在任何单独场合说话。”
金杨苦笑着摊了摊手。
满山屯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既然和杨家熟,那么一些事情也不必瞒你……留下来吧。”
“我去给你们倒茶。”金杨借故走进厨房。
随即大堂里响起满山屯有意压低的声音。
“慧红,我知道对不起你,让你苦了这么多年,我这十几二十年,一直在接受煎熬,对你的思念全未隔断……”
“煎熬,全未隔断?”杨慧红大声道:“你以为我还是十八岁?还想来骗我,告诉你,姓满的,门都没有。”
“别这样,我只是想尽量补偿你,对了,还有你的孩子,我可以帮她们……”
孩子两字现在成了杨慧红心头一根rou刺,她反应陡然强烈,“不许你碰我的孩子,不许,否则我跟你拼命。”
满山屯脸上的线条凝结,表情莫名,他想不通为什么杨慧红如此大的反应。想要赎罪,想要寻回记忆,竟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远比他经历过的复杂工作要艰难得多。他的眸子一黯,低声道:“你……就那么恨我?”
杨慧红的回答令他既意外而又深感受伤。
“我恨你?抱歉,我的确恨过你几年,但是十几年前就已经忘记生活里曾经出现过你这么个人。”杨慧红突然降低音量,冷冰冰道:“姓满的,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算我求你。”
满山屯再也说不出话来,微微失神。
金杨知道到了他出场的时间。他端着两杯茶,递给他们俩,看着满山屯,沉声道:“满主席,您是否知道,冷月潭是您的女儿。”
“啪嗒”一声响,满山屯手中的宜兴紫砂杯砰然落地,摔了个粉碎。
“你……金杨……你……”杨慧红满脸愤红,指着金杨,五指颤抖,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四章【责任】】………
第一百四十四章【责任】
“杨师傅,你答应过我,这事听我的。”金杨微微加重了语气,“我从来没有以你们的恩人自居,但一次两次三次你都听了我的,为什么不能再听我一次?”
杨慧红满脸的愤怒逐渐转化为苍白,她欠这个年轻男人的太多,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时间越久,就越是没有底气。她木然而坐,嘴net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
“您有个十九岁的女儿。”金杨转而对满山屯道。
他现满山屯的脸色居然十分镇定,甚至还很细心地低头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碎壶片。金杨不由暗自诧异。这果真是个内心强大无比的男人,除了面对杨慧红流1ù出一丝无奈外,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不拘,丝毫不受周围的环境和情绪左右。
“给我支烟。”满山屯轻声说道。
“您不是已经戒了二十年么?”金杨神情惊讶,但还是下意识地屈从他的意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拆开封口,递了过去。
满山屯叼烟在口,擦了擦火机,飘忽晃悠地火苗却始终没点着香烟,于是从嘴巴里取下香烟,看着金杨,“你怎么知道我戒了二十年的烟。”
金杨微笑道:“我看过您的自传。”
满山屯“哦”了一声,看了杨慧红一眼,轻声道:“我见过她,她很不错谢谢你,你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
听到这,杨慧红又急了,“什么,你见过她?你知道……”
“以前不知道。我去见她,是想找她打听你的情况。”满山屯的脸上1ù出一缕笑意,自顾自说,“她集中了我们的优点,有你xìng格的基因。”
杨慧红站起身来冷冷一笑,语气严厉道:“满山屯,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放过我们。”
“不是我要怎么样。而是责任要我怎么样。”
杨慧红“呸”道:“责任?你配讲这两个字?”
满山屯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摇头道:“责任有时会使人烦恼。甚至有‘只有弱者才会推卸责任’一说。但是,并不是事情本身导致了责任的缺失,而是我们的反应。无论生什么事情,决定它能否影响我们的仍然是我们自己。”
“以一个香蕉为例。如果我们用手挤压它,香蕉里会流出什么?有人会说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当然是香蕉。如果我用脚踩踏香蕉,这个香蕉里会流出什么?还是香蕉。可如果将这个香蕉狠狠砸到墙壁上,又会怎么样?仍然是满壁的香蕉,不会是其它。”满山屯指了指自己的xiong口,从容道:“对我的所作所为,香蕉并无‘责任’。但是,我对本身流出的东西是有责任的。捏破了香蕉,它至少还是香蕉,皮rou皆在,我们绝不能让香蕉砸上墙壁,皮rou分离。同样,对于生在我们自己身上的事情,我们的看法以及我们的反应,我们负有责任。”
金杨暗自喝彩,他曾经在电视访谈节目中欣赏过这个男人的睿智机敏言,但真正面对面时,更真切地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内在吸引力,那是一种气势,是一种气场的传播,他不需要刻意加重声调,乃至抑扬顿挫,不,他甚至对于杨慧红鄙夷的目光毫不在意,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吸引金杨的目光。
杨慧红的神情有些恍惚,她之所以不想见这个男人,因为他实在太能言善辩。多年前就是如此,经过体制内残酷的洗礼,现在已然更加炉火纯青,举重若轻。
“你到底要怎么样?”杨慧红的语气透着一丝绝望。
满山屯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凉,低头沉默许久,抬头对杨慧红道:“我和你一样,听这个年轻人来判决。”
“判决,不,用您的话说,出了问题,我们不要抱怨,不要放弃,尽量让残缺圆满。”金杨近乎本能地回答。他来判决满山屯的家事?他还没有自大到弱智地地步。满山屯显而易见从他的语态中判别出了有益无益。所以才抛出绣球。
杨慧红悄悄咬了咬嘴net,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金杨,你说。”
金杨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说良心话,他掺和这件事里,有自sī的因素,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在帮杨慧红指明道路。特别对冷月潭的未来,将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的意见仅供你们参考。若有异议,我个人表示没有责任。”金杨一边xiao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一边观察满山屯的反应。“今后没有杨慧红女士地许可,满主席不得擅自打搅她的生活。”
杨慧红脸上洋溢起一抹笑意。这个世上,还是这个年轻男人最好。
满山屯静静地看着金杨,得到这个答案,他的表情没有失望,也没有意外。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金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至于冷月潭,满主席有义务去弥补一个父位的缺失。”金杨见杨慧红满脸失望和不满,他抬手阻止她,轻轻道:“为此,满主席必须向我们展示如山的父爱,让她今后的日子里,一定要快乐,要幸福。如果做不到,那么,香蕉还不如砸墙壁上算了。”
满山屯微眯的眼睛闪过一丝欣慰的神采,他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再看向金杨的目光迥然不同以前。
金杨倏然觉得自己的衣服被两道厉芒刺透,剥光,赤1uo1uo地呈现在满山屯面前。
“你和冷月潭是什么关系?”
满山屯这句不比寻常的话,杨慧红亦次和他身处同一频道,目不转睛地盯着金杨。
金杨艰难地吐出四个字。“朋友关系。”
杨慧红目光一黯。她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满山屯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越是聪明人越是会以己推人。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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