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番话,朱琪本来彷徨的心却给激动起来,她看着李运明的眼睛也显得有怒气,这当然不是冲李运明的,是对处境压逼在心头的一种反弹,觉得继续彷徨下去非但无济于事,还会让身边的人对她感到担心,这样激怒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甚至使得身体都在微微发颤,这让李运明也感到意外。
却是在这时,朱琪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从包里掏出来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今天已经是第三回出现在她手机上,给她心里真有股逼人的感受,她觉得自己的手更加颤抖,为了克制住她用力按下电话的接听键放到耳边,大声说:“在那里,我现在就过来。”
从朱琪接听电话的表情反应来看,这个打来的电话应该是很礼貌地跟她交谈的,她从中听得出来电者的诚意,也听得到对方要邀请她共进晚宴的出发点是出于要交个朋友的,但是目的没有表明,她都以生硬的语气应对着,话说得简明扼要,很容易就让人感到她的敌对之态。
“是谁打来的?”等朱琪挂了电话,李运明问道。
“这次是刘江本人,在这之前用相同电话打来的是刘海。”朱琪说:“我答应他了,六点钟在他的星光酒店吃饭。”
“我不是告诫你不要答应他们的邀请的吗,有什么事等项哥回来,他临走是怎么交待我们的,你忘了!”李运明担心道。
本来朱琪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刚才给李运明的话给激着了,一怒之下应承了下来。
“打个电话过去推掉,就说你感冒了,不便如约。”李运明一副理智的表情。
“我已经答应了。”朱琪生硬的意气还没转过来。
“情况很复杂,你去了肯定处理不来,我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李运明已然料想得到,在那帮人眼里,朱琪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这么简单,他们应该从吕晋荣那里得知到她异乎寻常的消息,就怕他们从诡异的迹象这方面来着眼对她下手。
“我要担心我的安全,我没法活了。”朱琪想起经历的种种危险,心下倒觉得坦然。“你不是说这是个战乱的年月吗,相对于你项哥带来的危险,我倒对他们不感到怕了,我就一个弱女子过去,看他们把我怎么着。”
“还有我!”李运明这句话加重了语气。“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们在风雨同路。”
星光酒店也即是以前项生和赵长发赌钱的那个地方,刘江打电话给朱琪的时候正是在当时的会客厅里,与他围坐在沙发上的一帮人里面有曾经打过项生的肥婆和一起在会上与项生展开辩论的张大老板和那个姓韦的男人。
此刻刘江按断电话,表情有点阴郁地道:“这女人好硬的语气,显然摆明立场,不会对我作出让步,实际上她应该知道我请她吃饭的目的。”
听得这话,在座的三人脸色都不怎么好,肥婆甚至有点愤愤然,道:“晚上想起这女人我就睡不着,吃了安眠药也不顶事。”
“太横行霸道了。”张大老板跟着出声道:“撬下我们口里的肥肉也就算了,想不到她如此张狂,还要伸一只脚过来跟你刘哥争抢财路。”
姓韦的男人也跟着出声道:“她本是一文不值的小人物,一直都在低层挣扎,为什么今天会有如此雄心加豹子胆,在房地产上跟我们结下怨,还要在旅游度假业上摆下我们一道,真是不可一世!”
刘江以不易察觉的眼神扫过身边的三个人一眼,在他心里很想知道这三个人是不是真心诚意站在与他同一阵线上,因为此刻他心里多少有些彷徨,从项生要跟他争做水上娱乐这个项目的事情上,他从中看到一些关乎他个人的要因,也隐隐察觉到未来的险象,只怕有一天有人要从根本上撬动他多年辛苦创下的江山,因此他也有一种时势所逼的感觉,觉得自己不能退让,所以他此刻极需要一个环境的支撑形成一种对敌的联盟。
刘江说:“商业上的竞争是无可厚非的事,竞争的法则是优胜劣汰,这个我们不能怪竞争对手,但是我们也不能退让,因为对手的获得意味着我们的失去,本来新城区的计划,我们是把娱乐生态和房地产维系起来一起搞的,现在有人要打破我们相辅相成的产业格局,你们说我们能退让吗,退让就意味着我们的前景黯然。”
三个人的心头同时掠过一波激动,肥婆一掌拍在茶几上,怒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打垮她。”
张大老板也从刘江的话里听得出红泰这家上市公司有意要与他在市场上合作共赢,他也兴奋发言道:“今后只要你刘哥需要到我们的,一句话,定当不辞劳苦。
姓韦的男人本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这时候也跟这两人一样激动,似乎有失他身份,他无疑认识到这一点,而看着刘江平静地说:“今晚的宴请你有何想法?”
“说实话我想你们一起去,因为有些话我不便说,也许经你们说出口会更有用。”这老狐狸想来一招借刀杀人,就想着形成一股势力恐吓住那女人,要她知难而退。
“这个绝没有二话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说服她把做下来的工程让出来”张大老板当即表态。
“这不是个一般的女人。”韦总又以冷静的口吻说道:“你不担心过程中会有不测吗?”
“这么说我们要有所准备?”刘江说这话产不看着韦总,而是看着一贯泼辣打横的肥婆,其意思,肥婆很明白。
肥婆说道:“我知道谁还跟这女人有过节,等下我去找他聊聊。”无非是想到了陈七。
刘江这下看一下手表,抬头道:“我早年认识一个南洋的大师,是个很高深的法僧,他曾经指点过我,本来这次我请他过来是想帮我算一算时运的,既然来到就顺便叫他帮看一看这女人,要真是有灵异在身,就更要对付她。”
“我早有此想法了。”肥婆又扯了一嗓子。“什么时候到?”
“应该就到”刘江说:“刘海早之前已去接机。”
话音刚落,会客厅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刘海和引着一个着红色僧袍的肥和尚和两个男子走进来。
刘江马上起来,作出亲切喜悦的面容迎上去,张开拥抱的双手,嘴里说出象是泰语。
肥和尚看年纪约模五十多岁,一张肤色光润霭黑的圆脸上有着敦肥的肉,厚嘴唇大鼻头衬着双精光暗射的小眼睛,此刻看向刘江也丝毫不动形色,他的僧袍露出一边敦厚的肩膀,短脖子上搭着罗汉果一样的串珠直挂到挺起的肚皮上,看似无动于衷地让刘江拥抱了他一下。
跟在肥和尚身后的两个男子是两个外表差别鲜明的人,一个精瘦戴着近视眼镜,梳着汉奸头发型,脸上似笑非笑,身上一套西装皱巴巴的,另一个肌体敦实面部轮廓坚硬无比,目露凶光,给一头篷乱的长发虚掩着,却更显出他强悍的攻击惯性,此人身上背着一个装着不知是否行李的布袋,形似浪人。
那三个原来坐着的人赶紧起来要迎接大师过来坐下,肥和尚走过靠墙的一排阵列架,忽地停住,扭头看向长发青年曾经在那儿烧高香的框龛里,就见他目光坚起凝视着里面的陶瓷神像,片刻,忽地面部一抖,嘴里轻哼一声,就见那持青龙大刀的陶制关羽整个崩裂散下,那帮人皆为之惊诧,连刘江的眼神里也露出不可名状的忌意。
模样有点嬉皮笑脸梳着汉奸头的男子这时以中文语言说话道:“哈罗,诸位,不要见怪,师傅个性极强,向来不喜别的信仰在身边出现。”看向刘江。“这个你应该懂。”
刘江忙点头称自己疏忽,忙招呼大师坐下,听得汉奸头又道:“师傅好静喜阴,这个你也应知道。”
刘江便支声叫一帮人先离开,肥婆,张大老板和姓韦的男人恨不得凭地消失,忙冲向门外,连刘海也退了出去。
往下大师和他的两个随从与刘江一起坐在灯光暗淡的会客厅里交淡起来,浪人从布袋里掏出一小块乌黑状的干结粉团点燃去掉明火冒着烟气放在一个茶杯里置于大师跟前,那烟气丝丝升起,大师眼中精光更盛。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说到正事上来,刘江将他听闻到的却又与他关乎重大的诡异之事不免虚言耸听地说出来,说这事与他跟后的命运关乎极大,让他颇有忧虑,胖和尚听后安慰刘江道,有他在大可不必忧愁,
法师说他来之前已测卜出此行坎坷不易,为此已作好充分准备,只要探明真相便会对症下药作术施法为他化解困扰。
刘江当的是感激的几乎五体投地,口口声称天师之缘,此生有幸,没齿难忘,心下也甚感安抚,倒希望那女人真是灵异在身,他更可心安理得借法灭她,在他心里早对眼前这个胖和尚敬畏之至,从他刚才以念力击破陶器的举动来看,他久名于南洋的降头术的造诣应是到炉火纯青之境,而降头术中有种种施法,传说此人的降头术中尤以灵降最为深得要领,可令到当事人的精神状态低迷,从而遭受幻觉中的妖魔缠身,备受折磨而亡,而另一种说法刘江也是略有听闻,此得法僧师作法行祭灵念术,可见其身际灵神显形护助,攻敌夺命,此法术多半也是基于幻象作崇惑迷心性,但是世间鬼怪又何尝不是多行恫吓之恶害人,有异力含于幻影之中的若非厉鬼便是妖精,嘿嘿,这是浦松龄告诉我的。
何况胖和尚说他是有备而来,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他是备了什么,除了那两个跟随的怪人,莫非那汉奸头也是人不可貌相?而那面相凶恶的浪人更是貌似《冬荫功》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拳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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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远在数百里之外的蛮荒深山的地下里暗道恶水中穿行的一行人,凭道人曾经涉足过的记忆的带领下,经过一番曲折好不容易走到一个溶洞出口,那时已经是下午将近六点的时候,他们看到外界天色的时候已是日暮黄昏,余辉正徐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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