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资格叫我名字的人,整个大陆只有三个。”
妖帝向前迈出了一步,整个人的气势便宛如大山般压倒而去,叫人实在喘不过气来。老主教吃瘪,却是咬着牙根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就忘记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个纯粹意义上的上位者,他就是个疯子,当初成亲的时候说要书山送礼,当这边的人还在思考斟酌送什么比较合适的时候,他就单枪匹马杀上书山当着那些老家伙的面抢了无字天书当时朱仲由这些云淡风轻的老君子愣是气得就差跳脚骂娘了,可当时圣人在闭关,夫子又出外游历,他们哪有办法,只得哭爹爹求奶奶地希望那时才成为妖帝的白长天归还,可对方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他们,屁股一甩便扬长而去。
论身份地位,老主教与这些院长相差无几,他能多出来的无非就是多苟活了些岁月,多出些资历罢了。哪能奢望这蛮子能在壮年时开窍,懂得些尊老爱幼的礼仪?想到此节,这位在西陵备受尊敬的老主教这才暗叹一口气。重重拂袖,撇过了头去冷哼一声。
“白长空,不要胡闹……”
白莺趴在这位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身上。探着小脑袋,鼓着脸颊轻轻拍了拍她父亲的肩膀。他们三人踏进空间通道之时便被进入书墓世界的夫子强行拉了出来。因而,他们才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危险。但三人之所以能活着出来,从根本上来说都是因为楚歌拖住了异魔王。更幸运的是,白莺一出书墓世界看见了等候多久的父亲,后者以秘法暂时停住了她生命力的流失,至于后续的治疗还得回到天灾森林后才能进行。她的情况暂且稳定下来后,体力也好了许多,只是行动还是有些不便罢了。
异魔王确实强大。但没人认为夫子亲自出手,那被封印了万年的魂魄还能翻起多少波浪。虽然白莺没办法完全放心,但也不认为先生还有多少危险,想到这里,小姑娘的面色这才稍稍好了些。
妖帝干咳两声,那身黑金色的低调奢华长袍微微抖动,他才面露尴尬地只用父女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闺女……外人面前给你父皇留些面子。”
小姑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将脑袋埋在了他那宽广的肩膀上。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却是奇了,包括张衡都是有些面露古怪,这白氏一族统领整个妖族已长达万年有余。不说别的,就论最基本的礼仪来说,就算凡俗间统治一方的皇族都要比之复杂得多。白莺先前的话虽算不上忌讳。可即便以他的散漫性格,也绝不敢在外人面前这么和老爷子说话的。
而且……闺女这个词……从这位被世人称为恶魔疯子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有些意思。
张衡抿嘴一笑,旋即低头沉默不语。夫子的出现无疑是相当于深渊里的一缕曙光,楚歌与白发想必都不会有太多问题,只是自己这次可欠了那家伙一个天大的人情,这可该怎么还?
张衡挠了挠脑袋,正在他想着这茬的时候,却见不远处那几个双眼血红。额角青筋暴起的热血小青年中走出了一个男子。男子面容中正,神态恭敬温和。脸上看不出丝毫多余的情绪。张衡微愣,他当然认识此人。七子的大师兄,慧眼简墨。他的鼻子比谁都灵,仿佛是嗅到了此人隐藏得极好的杀机或是愤怒,也正因如此他才想起了另外件天大的事情,而这件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的事情似乎会因为子路的死亡而出现变故。
张衡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些,众人看见西陵有人表态,也很知趣地退到了一边,静静看着这双被子路掩盖住光芒的慧眼。
简墨先是朝着妖帝抱拳拱手行了一晚辈之礼,一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一掌便能将他拍得魂飞魄散的强者,旋即微微屈身,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晚辈简墨,为主教大人以及诸位师弟的鲁莽行为向您道一声歉意。”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包括那些老院长们都是错愕地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皆是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与自己心里相同的疑问。这孩子……怎么能低头?
“大师兄!”
“你……你怎么!”
脾气最急的红发老三涨红了脸,差点一手将自己除去师父外最尊敬的人一把拉了回来,年龄最小身受重伤的云离面色一白,倔强地撑起身来,有些愤怒地看着大师兄。如果这件事要向着和平方向发展,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妖族方面必须先低头弯腰。就算退一百万步讲,即便是教会方面低头,大主教可以去,他们师兄弟五人可以去,唯独简墨不行。
二师兄死了,简墨毫无疑问便会成为下一代教皇,而教皇是绝不能向天下任何人低头的,即便是夫子也不行。
这是人情亦是事故,坐在什么位置上的人就得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样的事,简墨的行为实在是像极了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名有慧眼之称的年轻男子绝对不是什么愣头青,相反,与之打过交道的人都会猜疑这小家伙脑袋里是不是住着一个老怪物。
身为当事人的妖帝却出奇的没有开口,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两道比剑还要锋利的眉毛皱得极紧,眼中的疑惑一闪即逝,剩下的却是三分厌恶七分错愕。
“子路师弟丧于白莺殿下以及楚太傅之手,家师尚在西陵,当师兄的自然要替他讨一个公道。子债亦可父偿,简墨斗胆……”
话音一顿,老七的无垢长剑脱鞘而出,落在了这位温润如玉的青年人手中,剑锋微冷,战意微扬。
“望前辈出剑!”(未完待续) 空间碎裂最直接的说法便是世界毁灭,每个大小世界的结构都相仿,区别只在于范围以及稳定程度罢了。如果一个人的力量足够强大,那他同样可以毁灭星辰大陆,只是恐怕当年的星祖也做不到这一点,即便真正做到了,也有人可以离开。星魂境的强者们或许很难,但类似于异魔王这种超越五境之外的修炼者却可以做到。
他攻击书墓世界看似同归于尽鱼死网破的作法,实际上到最后他依然可以离开,死的只是楚歌以及君夜两人罢了。从先前的交手中,他便发现留在这里的不过是天宇的一缕残魂,这缕残魂虽然不弱可也就是一叶浮萍,只要摧毁它的根基,他便再没有翻腾的力量。异魔王没有开始就选择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想活捉楚歌,令天宇的后人永生遭受折磨,只是这点算盘却因为书墓世界中突兀出现的那一个老人而被打破了。
如果不能活捉,异魔王也决然不会让他活着,虽然这样的死法对他来说确实太过痛快了些,也无法消除他心中滋养了万年的恨意。但他同样也很清楚,如果自己还犹豫不决,恐怕便再没有动手的机会。
“哈哈,你困我万年,我便让你绝后!星辰大陆,本尊回来了!”
雷鸣狂笑着,两道截然不同的音色重叠在一起听起来便令人觉得极其诡异,空间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开始崩塌,这片天地宛如一块幕布般被人生生撕了开,只留下了一片无尽的漆黑底色。空间乱流肆意地吞噬着它所接触的一切,包括异魔气自然也包括那可怕的寒气,别说是天地灵气,就连光芒也逃不过它的拉扯。
君夜大骇。他与楚歌虽然没有多少情分,但大师兄既然愿意将无锋交给他,那便很说明问题。如果可以。他自然不想这位在此之前素未谋面的小师弟葬身于此,他纵身一跃。刚想做什么,一只无形的大手却从遥远的虚空中袭来,死死地抓住了他。那只手不是实体,宛如星元凝成的虚影,可任凭君夜如何挣扎,也反抗不了它的意志,这只手继续往前探,但前方的空间已经崩塌。空间乱流的吸扯力不断地将它往黑洞中拉,大手的动作稍滞,另一只含有同样气息的手掌也探了出来。
“老匹夫,晚了,天宇的后人,你的徒孙他不可能再逃出去了,哈哈哈……”
两只大手探出来的同时,那阵癫狂的大笑声过后,楚歌身后那道虚影缓缓转过身,他的五官是由寒气凝成。看起来十分模糊。此时,他却是回头望去,仿佛看见了虚空之外。那位仿佛苍老了许多的老人,最后咧嘴一笑。
寒气爆发,冲击着破坏着空间的异魔气,两道极端的可怕力量再次撞在了一起,只不过寒气这次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比先前厉害得多,类似于不要命般托着楚歌撞进了异魔气海洋。
雷鸣先是一愣,然后表情陡然狰狞,仿佛猜到了什么一般,他声嘶力竭地看着那道人影。怒吼道:“不!”
“轰!”
空间崩塌,在那魔气海洋中一个极为刺眼的亮点轰然爆了开。那阵波动几乎是令得书墓世界的崩溃在一瞬间便完成。
圣山之顶,青云碑前的石壁下。有着约莫二十多人驻足于此,除去书山上的老院长们以外,白莺张衡萧章三人以及书墓世界中的西陵五子还有简墨都在此地,这些青年除了白莺以外,倒也没受多少伤,这边三人沉默,西陵的那几人却盯着白莺张衡咬牙切齿,衣服恨不得食其骨肉的模样。可他们也不敢将这种想法说出口,即便老主教就在不远处闭目养神,但那杀害二师兄的帮凶,白莺此时却被一个壮年男子抱在怀中。
那男子少有七八尺高,暗金色的长袍将那壮硕的身躯包裹得极紧,众人在他面前便如同站在一座大山前般。此人脸上并未生出横肉,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武之气,自是不怒自威,叫人难以与其对视。明明壮年模样,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深山中的凶虎一般。
场景的气氛之所以会如此糟糕大底是与这男子脱了干系,他抱着白莺,宛如捧着一颗绝世明珠般,重了怕伤到它,轻了又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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