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她她说……她马上就到。(八度吧)”
我看着鲁倩瞪大眼睛磕磕巴巴的小样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臂:“吓坏了?”
鲁倩咬着牙硬挺:“没没有……”
“还装?”我低头看她的腿“抖成这样了都吃亏长记性以后注意点吧。”
郭振在我身后拍了拍我:“行文有点麻烦。”
我挑了挑眉毛:“怎么了?”
“跑了两个殿后的周广成让他们带走了。”
我心里一阵慌乱:“操!把这几个都拎回去问问路子。妈的周广成千万别有事有事这帮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郭振摇头:“难说敢在这边闹这种事的肯定不认识老爷子。妈的这什么世道大街上就敢动手绑人了。”
我拉着鲁倩等她腿不再那么抖了才慢悠悠跟着郭振一起离开。从事到现在十多分钟居然一个警察都没出现——我大概明白老爷子在榆林县到底只手遮天到什么程度了。
接到电话的鲁薇很快赶到看见我们三个一脸的关切:“没事了?有没有受伤?”
我把鲁倩推到车上:“鲁姐你带小倩先回去我和郭子去解决一下问题。”
鲁薇看了看我见我脸色凝重不容她多说什么点点头拉着鲁倩开车去了。
我对郭振说:“找点人守着鲁姐的住处不能犯两次一样的错误了。”
****
我们两个几乎可以因为伤人被刑事拘留的混蛋小子大摇大摆离开了夜市。三辆面包车里塞满了人郭振带来的还有给我们扎得不会说人话的经过几个兄弟的简单包扎再辅以绳子刀子这些人倒也老实冻鱼一样被搬上车。
郭振坐在我对面掏出一包烟给同车厢的几个兄弟先点上又把烟递向我:“要不要?”
我摆摆手:“不用谢了。”
郭振笑着点点头又给同车被绑的三个人一人塞了一根点上。
我在心里暗夸他做得圆内外分明对自己兄弟是个尊敬对外人也是个尊重——刚才我们打得死去活来不要紧现在你在我们手上说得客气点是客就得给一点礼数。
那几个人被点上烟之后脸色缓和了一点。
郭振朝离他的那个中年人点点头:“大哥脸儿挺生哪里人?”
那人看了郭振一眼没说话。
郭振笑笑磕了磕手里的烟也不继续问了任由车子出了中心街道往县城郊区的工厂开过去。
三哥的父亲在榆林县的实业不少有流体设备制造厂、糖果厂和汽保设备厂。其中汽保设备厂应该是王鹄志他爸有一点关系糖果厂在榆林县城里最主要的盈利大头在流体设备制造厂这里的阀门经过一家挂名外企的包装后出口加拿大再从加拿大卖回到国内来。由于是创汇企业政府对三哥父亲的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老爷子平时没事基本上坐镇在流体设备厂里郭振拉了人当然直接找老爷子定夺——不管这个事能不能解决用了老爷子的人还是得让人家拿主意比较好这是一种礼数。在这方面郭振一向做得比我得体。
到了工厂看见那个看门的我就知道……这里晚上留下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人长了一对牛眼眉毛浓得跟香港漫画的主角似的偏偏脸上还生了一脸的横肉若早生几年去演电影说不定比成奎安还红。
开车的司机跟那人打了个照面两人比划了一下我看不懂的手势那人挥挥手大门打开三辆面包鱼贯而入。
我看了一眼郭振:“啧啧演电影一样。”
郭振回了一句我常说的话:“生活比电影更离奇。”
我笑笑不再说话。
****
几条冻鱼被人从车上搬下来郭振双手揣兜里跟我一起走在众人后面。
“老爷子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我对这种会面总觉得心里没底因为主动权不在我手上。
“挺好说话的。”郭振笑笑“他还想感谢你让三哥肯回来找他呢。”
我摇摇头:“亲情什么时候都不会太淡的我也就是帮三哥找了个台阶而已。”
郭振拍拍我肩膀跟我一起走进一间仓库。
冻鱼们待遇不错一人一张椅子都坐在那了只是双手还被绑着我仔细看了一下绑人的手法很专业两只拇指并拢被绑起来手腕上又缠了一圈这样绑基本上没什么机会使出力气挣脱。
一个相貌隐约有点像三哥的人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看见我和郭振进来站起来朝我们走过来。
我仔细打量他这人看起来脸如三哥一样有书生气可惜脸上的皱纹实在太多纵横遍布着破坏了他的年轻。我看了一会始终无法确定他的年纪但我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三哥的父亲。
他看见我和郭振先是笑起来随后用力拍了拍郭振的肩膀再朝我伸手:“沈昆瑞朋友赏脸叫我一声沈叔。”
我握上他那只宽大的手掌:“周行文一直听三哥说起沈叔的风采今天终能一睹不胜荣幸。”
沈昆瑞听我有模有样地说着酸溜溜的客套话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哈哈自家人别客气。你是什么人物沈叔能不清楚吗?来坐。”
我干笑两声跟郭振一起坐在旁边给我们准备好的椅子上。
沈昆瑞看了看这几个人问我:“小周你朋友被带走了?”
我点点头。
老人挥挥手:“不用问了找他们的老大来吧他们是海城人他们老大没记错的话是小勇。”
郭振看沈昆瑞的表情立刻一脸的高山仰止:“沈叔您认得他们?”
沈昆瑞对郭振笑笑:“全省出来混有名有姓的我都能记住。小二你给小勇挂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这几个我就认识俩其他的都是新人么?”
被沈昆瑞叫到外号的人立刻用身边的电话挂电话这个人嘴很灵三言两语就把话说明白了。
“沈叔”小二捂着电话说“勇哥说他马上过来。”
沈昆瑞眼睛一眯:“马上?什么叫马上?告诉小勇一个小时内来不了让他去火葬场门口接人!”
小二挺机灵沈昆瑞吼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把捂着电话的手松开自然那边的那个“勇哥”也听见沈昆瑞的话了。
挂了电话我们只能坐在这里干等。沈昆瑞吩咐手底下人去给这几个被绑的准备点吃的意思很明显:一是对敌人也要客气一点二是吃饱了才死符合中国人作风吓唬吓唬这几个人。
沈昆瑞坐到我和郭振的旁边问起三哥一段时间的动向以及跟他恢复联系之前的生活。我和郭振倒也照实说起来说得沈昆瑞连连叹气。我觉得这挺好一个人一旦对自己所做的一些事能够做到自责和自省事情往往会朝好的方面展。
亲人之间的事儿尤其如此。
我们说着说着那个“勇哥”已经赶来了。这个胖子进门就朝沈昆瑞一跪到底:“沈叔是我管教不严您给他们条活路吧……”
沈昆瑞看了我们一眼:“今天的事儿你们小哥俩做主吧。”
郭振摆手:“沈叔我们只想知道我们朋友的下落咱先把话问明白了回头怎么处置还是听您的。”
沈昆瑞微微点头:“也好。”
转头对勇哥道:“小勇你也不用这样起来吧。我这两年不如从前了没那么大火气你给我个解释当什么事没生过。你看怎么样?”说这些话的时候沈昆瑞脸上笑呵呵的仿佛跟人打商量一样。
那个勇哥看着沈昆瑞的笑容大冷天的脸上明显开始出汗:“沈沈叔……我我来之前都都问清楚了……”
沈昆瑞点点头:“然后呢?”
勇哥都没敢站起来就在那跪着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次来对我们动手的几个人主要是冲着周广成来的周广成他爸在附近的山上投资了不少钱买了几个山头的五十年使用权。附近一些同样搞开的房地产商干不过这个当官的在生意上吃了几次亏加上周广成自己还开了个娱乐中心把其中一个老板的生意给顶得不能行。那人索性一横心打算勒索周广成他爸一票再趁机整点事儿出来——如果周广成他爸不拿这笔钱儿子就得死拿了就肯定是经济上有问题可以找人揭他整他下台。
这一招我不是没见过不过这帮人消息也太快了点吧?我刚跟周广成到学校不到半天就赶来动手了。不过想想整个北关市和周边地级市加起来最远也没过两个半小时车程倒也正常。
勇哥这时候看起来特悔改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我是真不知道啊沈叔这个事都是小林这个兔崽子不知深浅搞出来的。他前几天收了几个小弟没跟我打招呼就出来瞎闹……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您大人有大量……”
沈昆瑞摆摆手:“给他们几个松了让他们把周家小子送过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我明白沈昆瑞为何不问具体是谁指使的这是不成文的规矩问了就越了出来混的底线了。当老大要服众该放的地方就要放。
被松绑的几个人看自己老大这么不顾身份在那低头认错知道自己惹着狠角了一个个不作声。那个被勇哥叫做小林的低头走到勇哥跟前:“勇哥……”
我和郭振在旁边抱着手看着这小子似乎没挨多少打脸还是端正英俊很能讨女人喜欢的那种长相。
勇哥不管这套当着众人面狠狠抽了他两个嘴巴本来挺英俊的脸立刻肿了。
“妈的这种事也好干么?你以为你是谁?”勇哥在那演给众人看“赶紧让跑那两个小逼崽子把人送回来要不我跟你没完!”
小林不傻赶紧接过电话给自己兄弟打电话。
没多久周广成回来了脸上不少淤伤看见我和郭振的架势知道是我们把他救回来的。原来看我的眼神还是有点敌意不过扫了一圈周围这帮神色不善的人之后他也非常聪明地什么都没说。
沈昆瑞看了看把周广成送过来的那两个小青年应该是这些人里年纪最轻的摇摇头:“年轻人有胆是好事但不能有胆无识。”
勇哥吓得连连点头:“是是……”
沈昆瑞看看周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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