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听到裴言洁惋惜的语气,她整个人一震,瞳孔紧缩凭着感觉望过去,“怎么会是你?你怎么进来的,周医生呢?”,也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她被裴言洁弄到某个地方来了,但段叙初的防护措施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会再次被裴言洁带走,所以也就是说。。。。。。。
蔚惟一正想着,裴言洁再次开了口,讥诮而又神采飞扬的,“不要自欺欺人了蔚惟一,其实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若不是阿初让我过来给你带个话,周医生也不会让我靠近你。”,她说着对门外喊了一声,“你进来证明我的身份。”
紧接着蔚惟一果真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僵硬地转头寻找过去,直到脚步声停下,蔚惟一的声音开始发颤,“周医生?”
“蔚小姐。”周医生低低地应道,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两手一点点握成拳头,她垂着眼帘不敢看蔚惟一,“对不起,我骗了你。现在是第三天下午两点钟,这几十个小时里段先生一次也没有来过,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来了。蔚小姐自己也该想到了,段先生为了救你,而答应了裴言洁提出来的条件。”
“条件?”蔚惟一刚从噩梦中挣扎过来,整个脑子很混乱,一时间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周医生在说什么,她重新坐回床头。
即便是这种时候,哪怕是表面的,她也不能让自己在裴言洁面前失去应有的姿态,挺直脊背平静地问周医生:“阿初答应她什么条件了?”
周医生一眼就看出来蔚惟一在强撑,她抬手捂住嘴,别开脸再也回答不出蔚惟一的问题。
“我来说吧!”裴言洁原本想悠闲地坐下去,但在病房里扫了一圈没有找到椅子之类的,她只好往前走出一步,直接坐在床头。
裴言洁拿出手机后打开网页,让蔚惟一听着早上媒体的报道,“大难临头各自飞,据可靠消息,前江家财阀的女婿段叙初在江家破败之后,与江家财阀长女离婚。而时隔几个月后的今天早上,有人曝出段叙初在paradise会所向某个女子秘密求婚。。。。。。。”
第225章 被逼疯
蔚惟一刚听到一半,她不由分说地劈手夺过裴言洁的手机,用尽力气朝裴言洁砸去,准确无误地砸到裴言洁的下巴上,一股剧痛之下,裴言洁再抬起手摸上去,温热的鲜血淌出来。
裴言洁恼怒之下上前要甩蔚惟一的巴掌,却被周医生从后面拽住手臂,直接把她丢到那边的玻璃之上。
随着“砰”的一声响,裴言洁的身体重重地摔下去,再加上这几天在监狱里段叙初让那些人对她的折磨,一大片鲜血从她的胸口和下身流出来,裴言洁差点晕死过去。
周医生坐在床头冷眼看着,她的身形把蔚惟一遮住,用警告的语气对裴言洁说:“得寸进尺!不要以为我放你进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动手试试看看?”
“你。。。。。。。。”裴言洁原本要骂,但看到周医生那样阴森的眼神,她咬咬牙吐出一口血沫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好半天她的手掌按着玻璃艰难地站起身,“请你们也放尊重点,我过来跟你们好好谈,你们却先动手。而且我代表的是段叙初,周医生你要忤逆段叙初吗?”
周医生仿佛听到笑话一样,用睥睨的眼神掠过裴言洁,冷嘲热讽地反问,“尊重?你当自己是谁呢?拿鸡毛当令箭,你都不配。”
“周医生。”蔚惟一从后面拉住周医生的手臂,周医生话语一顿,敛起浑身的杀气,转头握住蔚惟一的手。
蔚惟一除了面容苍白很虚弱,神色看上去却是平静而淡漠,“你用假报道来糊弄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你?”,她昂起下巴,显得脖颈线条优雅修长,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高贵,听在别人耳中并不狂妄,反而理所当然,“裴言洁,你不要天真了,阿初不会向你求婚,更不会跟你结婚。”
裴言洁先是一愣,随后讥诮地冷笑,“天真的是你蔚惟一。我们都心知肚明,段叙初确实很爱你,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答应我的条件不是吗?他的本事大,他可以拿别的孕妇做实验,为你研发出解毒剂来,但你忽略了我注射入你体内的是一种慢性药物,前后一个半月你才发病。”
“也就是说就算段叙初给那些孕妇注射同种药物,那也要等到至少一个半月后那些孕妇发病,才能验证他研发出来的解毒剂,然而一个半月你能等吗?就算你能等,段叙初也等不了。”说到这里,裴言洁为自己的研究成果感到洋洋得意,“那天他给你服用的解毒剂,很明显不仅救不了你,而且还起了反作用,差点让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保,你自己的命也丢了半条。”
裴言洁说得这些蔚惟一都不知道,她晕倒过去进入手术室之后的一切,她都没有任何印象,只知道自己从鬼门关里走一趟,再醒来后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而她的身体状况具体到了何种程度,周医生并没有告诉她。
蔚惟一转过目光,叫着周医生。
周医生却没有回应她,紧接着她感觉到一大颗滚烫的泪珠子砸在手背上,这让她一下子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蔚惟一你知道吗?若是再这样下去。。。。。。。。”裴言洁背靠着玻璃窗站在那里,外面的阳光照过来,她的脸一半处在光亮中,另一半却是充满阴冷鄙薄,“你的眼睛也治不好了,你会一辈子成为瞎子。段叙初他有多么爱你,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到头来段叙初还是输给了我,我赢了。呵呵呵。。。。。。。”
周医生听到这样的笑声,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她冷笑着骂道:“你这个疯子。你不爱段先生,段先生他更不可能爱你,我真不能理解你处心积虑是为了什么,悲哀的女人。”
“谁说我不爱他?”裴言洁的笑声停止,眼神阴鸷地看向周医生,“当然,段叙初只是附加品而已,得到了就顺便玩玩,但留着终究是一大隐患,等我腻味了,蔚惟一你放心吧,我会把他还给你的。”,裴言洁含着笑意的唇沉下去,加重语气补充道:“还你一具尸体。”
蔚惟一心中早已惊涛骇浪,面上却死死撑住没有爆发,她的手指甲掐着周医生的手背,连她自己都感觉到指甲快要折断的疼痛,她没有精力再跟裴言洁做口舌之争,别开脸冷冷地说:“滚出去。”
裴言洁盯着蔚惟一因愤怒而紧绷的下巴,她挑挑眉毛,往前走上来几步,“最后再替段叙初转告一句话给你,‘跟你在一起,你不仅处处拖累我,而且不能为我带来什么。蔚惟一,你知道我的野心’。”
便是这样一句成了导火索,最后的一根弦崩断,蔚惟一整个人一震,猛然间回过头望向裴言洁所处的位置,但结果她的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种什么也看不到的感觉让她害怕、绝望,连日以来的情绪累加起来,终究逼疯了她,蔚惟一想抓住什么东西砸过去,然而什么也没有找到,于是她扯掉身上的被子扔过去,“滚!”,她像是耗尽所有力气一样,披头散发地瘫坐在那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用尽力气对着裴言洁大吼,“滚,我让你滚啊!”
“我为什么滚?现在我才是段叙初正式的妻子,结婚证我们都领过了,你要不要看看?哦,我怎么又忘了,你是个瞎子。”裴言洁状似漫不经心的,站在那里斜睨着蔚惟一,满是同情地说:“蔚惟一,你这个样子怎么配得上段叙初?而且那天你跪在地上像个乞丐一样哀求段叙初给你药的场面,所有人都看到了,很快就会在整个m2k组织里传开,你自己丢尽颜面也就算了,就连段叙初。。。。。。。。”
“啊——”蔚惟一突然发出嘶叫声,用两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地摇着头,不愿再听下去,但裴言洁依旧往前走来,面带微笑像是狰狞的怪兽一样,要将她吞噬,蔚惟一的耳边轰轰作响,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往另一边的床沿上挪去。
周医生见状用力抓住蔚惟一的肩膀,大声喊着她,“蔚小姐!”,蔚惟一却拼命挣扎着,惊恐而抗拒,完全失去理智。
而身后的裴言洁越发胆大妄为,周医生的双手握住拳,眼中一片血红混沌,实在忍无可忍之下,她松开蔚惟一,随后快速地拿出枪,甚至没有往后面看一眼,扣压下扳机直接向裴言洁射过去。
没有响起枪声,下一秒裴言洁的手却按着心口的位置,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紧盯着周医生的脊背,过了几秒钟她支撑不住,膝盖一弯跪在地上,连一个字音也没有发出来。
周医生这才收起枪,看也不看裴言洁一眼,她吩咐下属进来把裴言洁弄出去,再转回身坐到床上,周医生握住蔚惟一的手臂,试图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蔚小姐,我们换一个环境吧?”
“不!”蔚惟一用力地摇摇头,甩开周医生的手臂后,她抱起自己的身体蜷缩到角落里去,“我哪里也不要去,我要在这里等阿初。他不会跟别的女人结婚,他很快就会回来了。。。。。。。很快的。。。。。。。。”,她纤瘦的身体缩成一团,喃喃自语地重复着,“我若是走了,阿初他就找不到我了。”
周医生的泪水猝然间从眼眶里涌出来,伸手紧紧抱住蔚惟一,“好,我们不走,我陪你一起等。”
蔚惟一趴在周医生的怀里失声痛哭。
***
晚上段叙初在饭桌上喝得烂醉,刚被黎傲送回家,他跑到厨房在洗手台那里,手按大理石上趴下去掏心掏肺地吐起来。
几分钟后他好受了很多,扶着发胀的额头靠在那里,身体慢慢下滑,段叙初直接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脑袋埋入屈起的膝盖上,他整个人震动着,发出嘶哑的、难以辨别的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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