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收起吹风机,长身而起背对着蔚惟一说:“你自己睡吧,不知道囡囡适不适应陌生的环境,外面又下着雪,我去房间里陪陪她。”
蔚惟一:“。。。。。。。。。。。”
“好吧。”蔚惟一没有再挽留段叙初,跟段叙初道过晚安,她躺回床上闭上双眼,也不管段叙初是否离开房间,蔚惟一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而段叙初在床头站了大半个小时,只是一直盯着蔚惟一的睡容,最终俯身在蔚惟一的唇上亲了一下,“晚安。”
他走出房间,从外面关上门,蔚惟一则睁开眼睛,一只手抚着自己被他吻过的唇,很烫很热,她心里跟个刚恋爱的少女一样甜蜜欢喜,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她好喜欢这样闷骚的段叙初,太可爱了。
***
第二天早上,蔚惟一很早起床去厨房,段叙初听到动静后走进来,高大的身形站在门边,拧着眉毛问:“这么早你做什么呢?”
“阿初,早上好。”蔚惟一笑着先跟段叙初打过一声招呼,熟练地搅拌着碗中的鸡蛋,怜爱地说:“我给囡囡做蛋糕,昨天她说要吃这种。”
段叙初走过去,挽起袖口后不由分说地从蔚惟一手中接过碗,“你出去,我自己来。”
蔚惟一皱起眉头不解地问:“我们可以一起做,你为什么让我出去?”
“我想亲手做给我的女儿。”
“但你不要忘了,囡囡也是我的女儿。”
段叙初:“。。。。。。。。。。。”
于是后来两人一起做好蛋糕,段叙初低头正在蛋糕上专心地弄着花样时,蔚惟一看到一旁的面粉,忽然抓起一把往段叙初脸上抹去。
段叙初直接愣在那里,缓慢地转过头看向蔚惟一,脸上白茫茫的,只有一双漆黑的双眼里杀气腾腾,“皮痒了,想试试我的身手?”
蔚惟一早就跑开,从外面关上门,“我去叫醒囡囡。”
段叙初听到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蔚惟一明快的笑声,好半天他才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他没有忍住也笑出声来。
餐桌上囡囡吃着蛋糕,时不时就夸赞爸爸妈妈一起做的,比一个人做的要好吃太多,段叙初爱怜地摸着囡囡的脑袋,蔚惟一则闲适地摆弄着兰花,唇畔噙着促狭的笑。
按照段叙初的安排,饭后要为囡囡挑选钢琴,三人一起坐上车子,几分钟后在店门前停下,段叙初和蔚惟一分别牵着囡囡的一只手,一家三口走进去的画面温馨而生动。
店员走上前迎接他们,随后又有导购领着他们看钢琴,介绍着各国各牌子的钢琴,段叙初沉默不言地听着,蔚惟一则低声和囡囡讲解着。
导购听到后露出诧异的神情,又从段叙初和蔚惟一的穿着谈吐上判断他们不是普通人,导购由衷地夸奖,“看来这位太太是内行。”
内行?
某个男人说她只是初级水平,连五线谱都不认识,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太太,偷偷瞟了段叙初一眼,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蔚惟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囡囡就抢先说,特别骄傲自豪,“是啊!我的爸爸妈妈什么都会,钢琴造诣是国际水平,还有我的黎叔叔,他是世界顶级的钢琴家,所以你们骗不了我们的钱。”
女导购“噗”的一声笑出来,蹲下身抚上囡囡粉雕玉琢的脸,“这么聪明的孩子,以后你是不是也要成为一个钢琴家?”
囡囡被问起这个,就有些迷惘了,摇摇头诚实地说:“囡囡不知道,囡囡要像我爸爸一样什么都会,学钢琴只是最基本的一门技艺而已。”
这孩子。。。。。。。。。果然想成为段叙初那样的人,那该有多辛苦?蔚惟一感到很欣慰,又心疼,她牵过囡囡,跟着段叙初往另一架钢琴前走去。
挑选钢琴要求有很高的技术含量,从外观、音色到触感三大方面,而在正式的钢琴演奏中用的都是黑色钢琴,彰显优雅尊贵,也因此段叙初看中了一架黑色钢琴,他转过身对蔚惟一抬抬下巴,“你试试音色和触感。”
蔚惟一指指自己,“我?”,随后她冷笑一声讽刺地说:“我连五线谱都不认识,怎么会弹钢琴?”,这点被段叙初嘲笑,她一辈子都记住了,现在让她试?不可能。
但结果是段叙初用凌厉的狭眸扫过她一眼,她顿时没脾气了,觉得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跟他掐,蔚惟一还是坐上去,手指按上钢琴键。
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两架完全一样音色的钢琴,每个品牌的钢琴在这点上有很大的区别,挑选时和各人喜好有关,而对于蔚惟一来说,她则喜欢沉静柔和的,段叙初也和她一样。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蔚惟一一架一架试过段叙初看中的钢琴,在第三家店时,段叙初总算满意了,紧接着又试触感,包括机械的反应速度、落键的轻重、落键的深度等方面。
钢琴的敏感度越快越好,而对于琴键的轻重,蔚惟一偏向于较轻的,段叙初则皱起眉头,“你学的时候,选的肯定是轻的,也因此快三十岁了,钢琴水平没有半点长进。只有琴键重的,才更能练出功夫。”
蔚惟一的手指按在琴键上,她坚持自己的观点,“囡囡才七岁,对她的要求不能太高。”
段叙初不以为然,“就因为年龄小,学起来才更快吧?”
蔚惟一有些生气,换做以前段叙初什么都听她的,宠着她、惯着她,此刻还在囡囡面前,他就不给自己留情面,她还是不能那么快适应段叙初对她态度上的巨大反差。
蔚惟一从钢琴凳上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既然你什么都考虑在前面了,不听我的意见,还带我来做什么?你和囡囡选吧,我先回去了。”
段叙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蔚惟一从身侧走过去时,他又抓住蔚惟一的手腕,低沉地说:“我们两个不要争了,听囡囡的。”
囡囡觉得爸爸妈妈意见不和时,小吵小闹的很正常,因此她的情绪并没有多排斥,而是拉住蔚惟一的衣角,仰起头望着蔚惟一,“妈妈,囡囡没有意见,都很喜欢,听爸爸的好不好?毕竟爸爸比妈妈厉害,妈妈打枪赢玩具,爸爸怎么教,妈妈还有没有进步。”
蔚惟一:“。。。。。。。。。。”
这是劝架吗?
这分明是侮辱她,追捧段叙初,囡囡这小孩子就这么盲目地崇拜爸爸?
段叙初一手握成拳抵在唇上就笑出来,而蔚惟一对囡囡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没有一点抵抗力,最终她狠狠剜了段叙初一眼,也只能应着囡囡,“好,尊重小宝贝的意见。”
段叙初让周医生和店员谈好价格,再把钢琴送到t市蔚惟一的住所,再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期间囡囡吃了不少零食,段叙初和蔚惟一没有吃东西,三人又去一家意式餐厅。
外面的雪停下来,透过玻璃窗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蔚惟一这半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蔚惟一撑着下巴凝视着对面正在和囡囡一起订餐的段叙初,心想着段叙初对自己若是像以前那样宠着、呵护着,捧在手心里,那该有多好?
用餐的过程中,有人走到蔚惟一身边,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请问是蔚小姐吗?这是我们店里的顾客让送来的花。”
蔚惟一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向段叙初,而段叙初却是陡然眯起狭眸,蔚惟一看不懂他高深莫测的神情,她站起身接过玫瑰花,送花的人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囡囡从对面走到蔚惟一这边,攀上蔚惟一的膝盖眉开眼笑地说:“妈妈还在生气吗?你看爸爸都送花给妈妈了。”
第26章 今晚我帮你暖床【感谢@Sddzwly钻石】
不。。。。。。。。。。蔚惟一从段叙初的神色里判断这束花不是段叙初让人送来的,花的卡片里龙飞凤舞地写着很普通的祝福语,和每天往她公司里送的是同一个人的笔迹,而署名那里是:“依然爱你”。
也就是说她确实误会了,段叙初其实并没有送花给她,只是囡囡问起,他安抚囡囡而已,另一方面抛开这束花究竟是谁送的不说,这个送花人是怎么知道她不仅没有在公司,并且还来到这边的?对方能准确地找到她,可见对方必定在密切关注着她,或者说难听点,她是被跟踪监视了。
而如今蔚墨桦死了,厉绍崇不存在了,那么还有谁会针对她?她不认为对方只是送花表达爱意,反倒觉得更像是一种挑衅,一场阴谋或是杀戮的开始。
蔚惟一的手指握住花束,塑料薄膜发出轻微的响动,她只觉得后背发凉,掌心里都冒出冷汗来,只是抬眸看到对面从容不迫处变不惊的段叙初,她的心又稍微安定下来。
没事。
只要有段叙初在,他会保护好她和囡囡,不会让她们受到半分伤害。
蔚惟一把卡片抽出来,递给对面的段叙初。
段叙初接过去时手掌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背,她冰凉的温度触碰到他的温暖厚实,蔚惟一猛地抬起头,接触到段叙初沉静的凝望,她总算松了一口气,无声地对段叙初摇摇头。
随后蔚惟一抱着玫瑰花束起身,走到另一张桌子上,把花顺手转送给其他人。
囡囡疑惑不解地看着蔚惟一,“妈妈为什么要把爸爸送的花,转送给别人?妈妈不是很喜欢,并且每天回家都插上吗?家里好多玫瑰花。”
蔚惟一摸着囡囡的脑袋,“我看刚刚那位妹妹在和男朋友吵架,所以送花给她,让她开心。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你爸爸不介意,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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