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想跑……”
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眼里只有那些男人的嘴脸越来越深刻,她死死的盯着他们心脏的位置,死死盯着……握着刀把的手压在背后,她死劲握着……
心里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她甚至知道要等他们最放松的时候,这三个男人,任何一个,她都不是对手,所以,要冷静,要冷静……一击即中……
她去接近潘渊夏的时候,张局也告诉过她,要冷静,要冷静,那是一个魔鬼,一步错,步步错,冲动的下场,就是死。
渊夏,当初为什么不让她死,或者,他为什么不死,死掉一个,就是两个人的解脱,为什么两个人都要活着,这么苦苦折磨,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眼泪,滑下了眼角,男人们的手游走在她身上,恶心的,厌恶的,三个肥裸的身休,瑞蓉伸手抱住其中一个的脖子,胸脯挺上去,她能感觉他很兴奋,瑞蓉闭上眼睛,用力将刀子插入了他的身体。
闷哼的声音,另外两个男人有几秒钟的停顿,下一步一定就看发生了什么事,她早想好了怎么办,可仍然还是刺偏了,两个男人捂着流血的伤口大概腿被吓软了,张惶的想从沙发上爬起来……
瑞蓉站起来,房间的灯很亮,润白的皮肤上染上了极致的红色,妖艳如同邪恶的花朵,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上的刀还在滴血,她冷笑着,尖尖的虎牙,脚踩在地毯上,仿佛一个复仇的女神……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们……”
不要?她曾经求过他们,甚至多年前,她也曾哀求过那个男人,哭泣的,卑微的,跪在地上求他,可是她的示弱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可以欺负……
瑞蓉摇摇头。
“我给你钱……”
“求求你……求求你……”
男人们哀求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一只老鼠,她看着觉得挺有趣,可脑中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什么都没有了,潘渊夏给你的希望,也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既然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白白妥协,白白受人欺负,别人怎么对你,你就还回去……
“杀人是犯法的,我们还是潘总的重要客人……”
刀子疯狂的□去,所以的声音消失,温热的液体溅到她脸上,瑞蓉伸手擦了一下,忽的勾起了唇,似乎——在笑——
潘渊夏找了好几间包房都没有人,心里又急又恼,打电话给隐六。
“问出来了没有,问不出来,他那张嘴还留着干什么……”
隐六看了一眼脚下的男人,眼神一沉。“少爷,人在8122……”
迫不及待的奔过去,门被锁死了,他拼进了全身的力气撞开,窜进鼻间的,是浓重的血腥味,破碎的衣服像是一片片贝壳,宽大的米色沙发此时已经被染成了红色,那一片血泊之中,还有几个割口,她赤/裸着身体,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瑞蓉……”声音像琴弦一般抖得不成声音,那把刀,仿佛生生的插在了他的心里,疼痛把他心都撕开。“瑞蓉……”
她一动也没有动,潘渊夏过去,把身上的外套包在她身上,她却一下蹦起来。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渊夏……渊夏,救我……”
一声比一声刺耳,只好紧紧的抱着她,她还挣扎个不停,那一声一声的渊夏,生生撕裂了他的心。
“瑞蓉,是我,是我,对不起……”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安静下来,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清醒了一些,眼里也有了他的影子,身体却开始颤抖起来,喃喃的声音。“潘渊夏,我恨你,我恨你……”
连对不起三个字都已经说不出来,他固执的抬起她的脸,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她。
她回看他,看了好久,渐渐的伸出手抚着,动作轻柔,不肯错过一寸,渐渐的,眼睛变得湿润——
这张脸,瑞蓉轻轻抚着,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她却妄想和他回到过去,是她傻,还有期望,这沾满血的身体,换来她的清醒,值了。
***********粽子节霸王某依是不对滴***********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快乐~~~~~~~~~~~~
计划
潘渊夏脱下外套把瑞蓉盖住,人也渐渐冷静下来,他站起来探了探三个男人的鼻息,已经没气了,眉头一皱,脑中简单把这几个人的背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这件事会很麻烦,他之前一直在国外,回国了一段时间,和国内这些权贵也仅仅只限于认识的程度,说到交心,并不够,偏偏国内复杂的人际网,有时候,凭钱,是没用的。
瑞蓉还在沙发上呆呆的躺着,屋子里的血腥味还很浓,潘渊夏把她抱起来,她微微颤了一下。
“没事……”他轻轻安抚道,心里又是一疼。“没事了,蓉蓉……我带你回家……”
她闭上眼睛。
潘渊夏把她抱上车,再把车门锁死,他还是怕,怕他离开这几分钟,瑞蓉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跑了,会不会……再也无法回头……
他就是冒险才犯了错,现在,他再也不敢了。
安置好她之后,潘渊夏找到隐六,有些话,他不想让她听见再压迫她的心里承受力,黑暗中他的眼睛更加深黑。“几件事,第一,今晚瑞蓉没有来过这里,来的是公司秘书,不是瑞蓉。第二,销毁监控室所有的录像,别问我怎么销毁,我只要结果。第三,所以地方,我不希望会出现瑞蓉的指纹。第四,让马律师明天早上来见我。第五……”他的眼睛一寒。“隐六,从你救我的那时起,我就把你当兄弟,可是舍命的那种,这几天的事,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件事有任何一点差错,你自己看着办……”
隐六一凛,重重的点头,视线却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车的方向,腰侧的手,微屈。
那一晚的别墅彻夜通明,紧张从潘渊夏抱着瑞蓉回来开始,所有人就见男人的步子小心翼翼,似乎怀里的,是个惊不得的宝贝,他怀里的女人很安静,像睡着了似的,可是眼睛却睁着大大的,她一直盯着男人的脸,不知是想把他瞧清楚还是想把他烙记在脑海中……
潘渊夏抱着她往卧室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朝身后的人吼道:“叫一个信得过的外科医生和心理医生来……弄点吃的送上来……”
进了屋,一室的黑暗,怀里的女人微微挣扎了一下,潘渊夏抱紧她,柔声道:“没事,没事……蓉蓉,是我,已经没事了……”
灯被打开,房间变得透亮,他把她放在床上,细腻的皮肤上残留着几处血迹,她的手在混乱中被划破了,已经不流血了,却是红红的一道印,看着有些狰狞,潘渊夏放开她,去浴室端了一盆热水出来……
出来就对上她的眼睛,他怔了怔,往前走了几步,她的视线也挪了几步,潘渊夏把水盆放下去拿毛巾,她的眼珠子也跟着移动……停下来,瑞蓉的眼珠子也停下来,试着朝旁边移了移,瑞蓉的眼珠也朝旁边移了移……
“瑞蓉……”
可她不应他,只是盯着他瞧,这可不把手上捏着毛巾的男人心疼死,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个人刺死了三个男人,自己也受伤了些伤,她不理他,一定是在怨恨他,恨他没有及时去救她,这本就是潘渊夏心里的伤,血淋淋的伤口,才划上的,所以有多疼,他自己知道,所以瑞蓉恨他,他不怪她,可是她的视线又放开不开她,也就是说,她心里还是怕,想有个人陪在身边……
这又恨又无奈的矛盾心理,简直是在潘渊夏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男儿子有泪不轻弹,可他看着床上的女人,胀痛。
过去蹲在床边,她身上还套着他的外套,潘瑞夏伸手去解扣子,可是手才碰到她的身体,她就大叫了起来,坐起来就要朝外面跑……
“瑞蓉……蓉蓉……”他有多后悔,多舍不得,想着,就想抽死自己。“是我,渊夏……”他抱紧她,轻轻呢喃在她的耳边。“现在我们已经回家了,没事了,没事了,你安全了……”
怀里的女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瑞蓉,你的身上有血迹对不对,我们擦干净再休息好不好……”
瑞蓉没做声,他舒了一口气,继续道。
“擦身体之前是不是要脱衣服,我们只擦身体,不做其它的……”
她静静的看着他。
“乖,你乖乖的,没事……”
外套取下来放在一旁,他心里愤怒得想杀人,之前没注意,现在却瞧清了,白嫩的皮肤上,除了血印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指痕,淤青……
潘渊夏心里的悔意,无以复加。
医生一会儿就到了,简单的做了一下检查,伤得不严重,只是一些划伤和淤青,修养几天就没事了,心理医生也来了,示意他出去,潘渊夏把空间留给他们……
客厅里还透亮着,一杯咖啡递到他面前,潘渊夏抬起头,连给龙婷一个好脸色都觉得累乏,他撑起身体,淡声道:“婷婷,我没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看看你……”女人的声音仍然温柔。“瑞蓉没事吧……”
潘渊夏轻轻啜了一口,杯了里的液体又黑又苦,小小的一杯,却压得他的手疼,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全是她躺在沙发上的模样。“都怪我……我和她生什么气……我和她吵什么……我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干什么……都怪我……”
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才会这样的自责,没有尊严的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