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拧着眉头,始终想不通。脑海里有些断断续续的思绪,怎么也连不起来。
“我想起来了,会不会是那个恶霸元天雷?”赵长栓突然想到了那个气势汹汹、一脸横肉,去福宝园捣乱的恶人。
“元天雷?”朱武疑惑问道。
“应该不会是他吧!我瞧着那日是害怕得厉害,看他也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人,只是蛮横了些。”
宝儿讲三年前,福宝园初开时,元天雷来捣乱一事与朱武说了。后又讲到福宝园被烧一事,如此。种种事情串联起来。的确是那恶霸的嫌疑最大。但宝儿总是觉着不是他。
朱武心中有了一翻计较,事情不简单,不可妄下定论,“这事儿交由我去查吧!一有线索就向姑娘回报。这些日子让伙计们注意些。若说看到可以之人,一定要提高警惕。”
“好!就全权交由你。”宝儿点点,表示感谢,“长栓叔,明日你与各个管辖区的人传达这一事项。特别是晚上要多加派些人手!”
还好有朱武在,否则又要重蹈三年前的覆辙,所有的苦心都将白费了。这一次,一定要将那人揪出来,新仇旧恨一并报了。
“是!”
若说三年前那场火让人心痛。那么今日这场火,除了心痛还多加了一份愧疚。
自己本是街头卖伞为生,稀里糊涂的就去到福宝园做工,这会儿更是成为了这铺子竹子的左膀右臂,就似做梦一般。家境改善了不说。儿女皆有出路,这辈子还有什么忧愁的呢!
这一切都来源于身边这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却总是无法让人将她看轻了对待,那种莫名散发出来的威严,让人不得不敬重。
“姑娘,先去歇息着吧!眼见着天都快亮了,明儿还有更多的事儿要忙吧!”
宝儿面上透着疲惫,打了一个哈切,这会儿却是困了。点点头,招呼二人也尽快去休息。
福宝园被烧一事,没有人声张。但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除了坚守自己岗位,还随时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看到可疑之人,立马向赵长栓报告。
工艺站也不例外,孙有才这些天都没怎么出门,天天待在铺子。由于人多、杂乱,最是容易出错,也提防着有心之人的算计。
而朱武则每时每刻待在宝儿身边,守护者她与芍药、虎子三人。毕竟那人的行刺,却是十分渗人,明显就是朝着宝儿来了,不得不小心照看。
几天下来,相安无事,竟再没有贼人的动静,怕是因为打草惊蛇了,容易暴露,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宝儿照常待在茶点站研究菜谱,随手写下一道,明日就是那些厨子上工的日子了,得先做一番培训。首要的便是了解茶点站是做什么菜品的,且要他们能独到的理解,并且发明出新的,独一无二的属于福宝园的菜系。
“叩叩”
传来敲门声,听的屋外人道:“姑娘,合盛的东家找您!”
梁振鹤回来了?竟然提前了!这一回镇,便来寻自己,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让他等上一等,就说我在忙!”宝儿毫不在意的低下头,忙活着手上的东西。
小厮得令离开了,宝儿轻蔑一笑。
哼!我王宝儿岂是是你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有仇不报非君子,虽说不是君子,但是该有的情分全都了结了,为何还对你笑脸相迎。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宝儿这才站起身,放下书。转转脖子,甩甩胳膊,洋洋洒洒往外走去。
内院专门设了一个会客房,用作与人商谈事儿啥的,一身华袍的梁振鹤此时就坐在其中,面上隐忍着愤怒,边上是管家小心侍候着。
见着宝儿进门,“嗖”的站起身,总算是来了!这个小丫头片子些日子没见,竟给自己摆起谱来了!
“是谁找我呢!”宝儿大摇大摆的走进门,毫不客气的坐在一旁。
“大掌柜真是事物繁忙,让人好等啊!”梁振鹤阴阳怪气,说道。两手一甩,背在背上。
“呀!竟是梁老爷,有失远迎,莫要见怪。都是伙计没通知到位,说是什么想与福宝园合作来的,也没想着怎么搭理。这些日子找上门的人太了,我是不胜其烦啊!哪像梁老爷这般潇洒,还没恭喜您呢!听说二夫人临盆在即,若是生个女儿,与梁二小姐一般貌美若仙、多才多艺,那可真是好啊!”
宝儿说着娇笑连连,抬袖掩嘴,眼神不经意的瞥向梁振鹤。
见那肚满肠肥的梁老爷一脸猪肝色,像是气的不轻,自己一心求子,这个臭丫头竟然触自己的霉头。却也没办法反驳,也不好发作,毕竟人家“态度十分真诚”。
“多谢大掌柜了,老夫此时回来主要也是因为这个。”
从他进门到现在都没讲一句关于派人抓自己回去的事儿,那谣言也是只字未提,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听说,你那福宝园重新开起来了?到是能耐,果然是在合盛待过的,这三年也厉练不少,你说是吗?”梁振鹤挺直了背,一副不可一世的摸样。
“是啊!时间一晃,过得真是快。想当年,合盛还只是卖鱼的铺子,这会儿做大了商号,加入了商会,还在京城开起了休闲苑。我对梁老爷十分敬佩!”
明眼人都知道宝儿这话带着讽刺,梁振鹤想说宝儿吃合盛的,用合盛的,拿着合盛的银子盖自己的楼,要懂得知恩图报。若是没有合盛,宝儿也没那能力坐成大事。
宝儿哪里会听不出来,就顺着他的话,反攻一击。
梁振鹤脸是青一阵,白一阵,以前怎么没见这丫头嘴巴这么厉害。句句带刺,说得自己是垭口无言。
想到自己今天的来的目的,这口怨气也就咽下去了。
“宝儿啊!之前是我做得不对,不该逼你,毕竟男婚女嫁还得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那日是心急了些,没有顾忌你的感受,让你受委屈了。”
梁振鹤立马变了脸色,仿佛受了多大委屈。宝儿不解的看着他,这算是来向自己求好。不动声色,暗暗观察,也不搭话。
见宝儿没有再冷眼冷语讽刺自己,梁振鹤心中一喜,接着说道:“你这么懂事,应该能理解为人父母的一片苦心。我想撮合你和煜儿,完全是看在你是一个好孩子,能给煜带去帮助,能好好照顾他,且他也十分喜欢你。
可就是因为我好心办坏事,讲这么好的一桩姻缘搅和了,我是十分后悔啊!
现在煜儿整日的与酒为伴,铺子里的事儿一概不管。这哪里成啊!生意差了且不说,可我怕他身子吃不消,我。。。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梁振鹤说着,声泪俱下,一脸的惨相,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啥事呢!
宝儿疑惑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哪句话真,哪句是假。
莫非梁煜轩真出事儿了?不然依这老狐狸的性格不会这般低声下气求上门的。
可他的目又是什么呢?求自己回去?再做大掌柜?嫁他儿子做小妾。
这一切,想都不要想!
宝儿原本有的一点同情心,此时荡然无存,冷眼看着这个装模做样的人。
第一百三十章 姑娘
宽阔的会客厅内,气氛十分凝重。
墙上挂着几幅美食的画,分外诱人。
桌上摆在一束小雏菊,开得正娇艳。像是汲取了足够的养分,又没有太阳的暴晒,此时的生活十分安逸。
无忧无虑的散发着阵阵香气,无声无息飘散在房间内,似乎想要缓解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梁老爷莫非就是为了大少爷而来?”宝儿嘴角一咧,冷冷道。
梁振鹤哀愁的表情愣在面上,有些木讷的看着宝儿,“是。。。是的!就是请你原谅我冲动的做法,莫要往心里去。”
宝儿站起身,慢踱两步,转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梁老爷,您莫非是搞错了?从何而知,我与大少爷相恋。宝儿小门小户,出身寒微,比不上大少爷尊贵的身份。大少爷这般高傲的人儿,那会瞧得上我呢!”
说着摇头笑道,像是十分不解。
“不不不!我自然是没有搞错,轩儿口口声声念叨着你!整日的愁眉不展,看得我这个老头子都糟心啊!”
梁振鹤急忙解释,一脸的谄媚。之前逼这丫头签字,是急了些。没想到才一个多月时间,她竟然把福宝园开起来了,那生意势头,似有追赶合盛的意思。
她的能耐不容小觑,是个十分强大的对手。
心想着若是再能将她挽留回来,那合盛岂不是更加壮大了。可依她那性格,只怕不是这般容易妥协的,毕竟在合盛待了三年,还是有些了解。
若是让她嫁给轩儿,那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人归合盛不说,那些铺子,财产还不收入门下。再者也圆了那不孝子的心,为了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将自己弄得这副模样。真是没出息。
“您的意思是梁大少爷这般出众的人竟然看上了我?”宝儿故作震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直直看着梁振鹤。
宝儿身材修长,这会儿又站着,更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在,让梁振鹤觉得有些不舒服,像是矮人一等。便站起了身,道:“绝没有一句假话!”
“哈哈!我说梁老爷,连我都知道门当户对这一说,您难道会不懂!大少爷也许是心血来潮。三分钟热度的事儿。没准是说笑呢!您咋就能当真呢!再说了。为儿子找一位贤惠的夫人,可是您的职责,不可这般草率啊!”
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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