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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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逐流- 第1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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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昭道:“晚辈亦是败在白前辈之手,被她囚在此处。”
    雁南迁忍不住道:“原来你我皆是天涯沦落人,只不知这妇人是何来历?竟然如此厉害。”
    谷昭道:“前辈可曾听说过金冶子其人?她便是金冶子的内人。”
    雁南迁反复叨念金冶子,他与古东城私交甚好。猛地想起古东城曾说过,无忧子有个师弟很早便远走荒外。又想起当日击败关雪寒的紫袍人和银发妇人穿着形貌颇为相似。暗忖,原来关雪寒便是被金冶子所擒,而自己则败给他的内人,都是输给了他们一家子,那可是师叔级的人物,这么一想,反倒给自己找了个失败的理由,心里舒坦不少。雁南迁自慰功夫颇有一套,加上隐居海外这二十年,尤其弃武修文后,对胜败看的并不很重。雁南迁在谷昭面前被恶魔陀折辱,还多亏谷昭相救。以他的性格,此生此世再也无颜在谷昭面前摆架子了。俨然判若两人,对谷昭亲切至极。甚至忘了长幼尊卑,反倒令一向知书达礼的谷昭颇有些不适应。雁南迁道:“原来是此人,怨不得老夫不敌,恐怕目前中原无人能与之匹敌。”旋即又道:“小子,你那师妹……”
    谷昭一指前面车厢,雁南迁会意道:“唉,说来惭愧,当日老夫亦是鬼迷心窍,希望红泠这丫头吉人自有天相,否则可真是无颜再见老友了。”
    谷昭遂把红泠系因中毒一事说明。雁南迁道:“老夫赶到时,只见雨飘倒地,狼狈不堪,而你师妹则步步紧逼。老夫救人心切下,本欲一掌将红泠推开,内力并不到三成,按说红泠的武功闪开绝无问题。但就算是躲不开也决不至于将其震毙,奇怪的是红泠就此倒地便不起,老夫至今亦是很诧异。如今说来,红泠必是中毒在先。”谷昭道:“晚辈本也一直纳闷得很,多亏白希珍前辈很是喜爱红泠,悉心治疗。相信不久后,红泠醒来,一切真相自会大白于天下。”
    雁南迁道:“这么说,红泠就快苏醒过来了。看来雨飘说红泠是眼封印者,看来是不对的。难道……”
    谷昭道:“必是雨侬无疑。”
    雁南迁啧啧叹道:“若是老关知道这事,还不定有多伤心呢?好在他此刻生死难料,死了倒也干净,省的将来难过。”
    谷昭惊道:“关前辈怎的了?”
    雁南迁道:“老夫来此便是欲搭救老关,虽然我们几十年宿怨未解,但几十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许多事都看得淡了,一遇上危难,老夫又焉能袖手?”遂把当日看到关雪寒被紫袍银发老者擒拿,尾随至此追丢了却遇见谷昭等人一事说出。二人唏嘘不止,见雁南迁经历一番折辱,反倒通情达理了,谷昭心里暗暗高兴。
    二人低声密议逃脱计划。
    雁南迁道:“你可曾受了内伤?”
    谷昭道:“并无大碍,只是穴道被封,内力全失。”
    雁南迁道:“老夫受了极重的内伤,就算解开穴道也是白搭。干脆我传你一手解开穴道的办法,你好出去通风报讯。”
    谷昭惊道,“此奇门点穴法非同一般,难道前辈有办法?”
    雁南迁道:“老关只告诉你我会‘移心换脉大法’,却不知我还会‘分筋锁穴大法’。这两门心法都是我雁家祖传的绝技,老夫虽然学会,这一辈子却也几乎没用过。没想到,到了黄土埋到脖子的年龄反倒要用上一次。”
    谷昭道:“既是前辈家传绝技,如何能告诉晚辈?还是作罢。”
    雁南迁闻言奇道:“这‘移心换脉’用处不多,但‘分筋锁穴’明为锁穴的手法,但反着用也是解穴的法门。你若能灵活运用,实战中,可谓妙用无穷。”
    谷昭故作一副不想学的样子,道:“既然妙用无穷,为何前辈刚刚还说,这辈子几乎都没用过。”
    雁南迁傲然道:“那是因为老夫这辈子就没遇见过几个像样的对手,用不着那么费劲。再说每个人天赋、悟性、灵性截然不同,同样去练分筋锁穴法,能不能运用到妙处的则因人而异。”





    正文 第三章 逐鹿吟 卷十一 金冶白发6
    (推荐://。xiaoshuo99。/ 求魔) 更新时间:2011…12…27 10:43:00 本章字数:3517

    谷昭点头不语,雁南迁见谷昭终于被自己说动。喜道:“你听好了。”遂将分筋锁穴大法详细说给谷昭听,心法倒也不难记,谷昭举触类旁通,一反三,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将心法牢记于心。这时,恶魔陀拎着一盒饭菜,前来送饭。他已然酒足饭饱,面带得色看着二人吃饭。雁南迁和谷昭心有灵犀,不再言语,闷头大嚼。
    恶魔陀嘿道:“快吃吧,再过一日便到京城了。见了我师父,你们都是一个死。”把死字拉得老长,想看看二人表情。孰料,二人就像多天没吃过饭一样,吃得那叫一个投入。恶魔陀无趣得很,坐到车厢口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酒。到了夜间,恶魔陀呼噜声震天响,谷昭在雁南迁示意下,默运‘分筋锁穴大法’一遍遍冲击被锁的七重玄关。虽然谷昭悟性甚高,但毕竟大法不熟练,还要反其道而用,到了第二日午时,方冲开三处穴位。而此刻,北京城的巍峨城墙已然遥遥在望。二人心里都叹了口气,心知若是在遇到金冶子之后冲开穴道,也是白搭了。
    不久,众人进了京城,一路向东厂驶去。这里谷昭并不陌生,当日与花青瑛前来营救李维,虽已时隔一年,往事仍历历在目。只是当时诸人俱已不在,谷昭心头发酸,强忍悲痛。雁南迁本欲来此救人,不想人未救成,反倒先失手被擒。自己笑傲江湖几十年,晚景竟然如此凄凉。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情不自禁想到白菡,此刻远隔万里,雁南迁遥遥面对福建方,暗暗祝福白菡幸福。二人各有心事,沉默无语,冰冷的车轮依旧无情地转动。随着每深入京城一步,雁南迁的心便沉上一沉,真是透心的凉啊。
    到了东厂大门外,锦衣卫上前盘查。三恶原本有随便进出东厂的腰牌,然而,此际却遍寻不着。恶罗刹一时气急,骂道:“瞎了你们狗眼,我们才出门不到一年,就不认识我们了吗?”
    为首的锦衣卫道:“三大党头,我们焉能不识。但您也知道,九千岁明令进出都要出示腰牌令箭。别说是您,就连厂公都身体力行,每次进出都出示腰牌,何况党头大人消失了有近一年的时间呢。”
    恶罗刹自然知道这条规矩,魏阉的成功秘诀便是一生唯谨慎,行事处处透着小心。就连左迎秋临刑前都骂他空有九千岁之名,而无九千岁之气。魏孤行一开始也是以小心谨慎得到魏忠贤的器重。
    东厂规矩繁多,把守之森严亦不是白来的,恶罗刹见守卫认死理。她自然也知道东厂的规矩,无奈之下,把怒火撒向恶魔陀,道:“都是你,整天喝喝喝,腰牌哪去了?那腰牌四成黄金打造,我看八成是被你拿去换酒喝了。”
    恶魔陀有师娘在侧,有火不敢发,急辨道:“没有的事,咱们一出京城,身上贵重物品不都是老二背着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恶罗刹猛地想起埋葬恶罗汉时,只是掏了恶罗汉胸前和袖口的兜子。而腰牌很有可能是被恶罗汉带在腰间。
    白希珍见恶罗刹半天进不了门。有些气道:“哼,若不是你师父在这,要我来我还不来呢,区区一个东厂好大的架子。”说罢,提高音量,喝道:“当家的,你在里面吗?”这一喝,声音嘹亮,中气十足,方圆一里内,犹如晴天霹雳。东厂门口守卫,被这一嗓子震得金星直冒。
    为首的锦衣卫知道他们要找谁了。急道:“莫喊了,金冶子不在东厂。”
    白希珍凌空甩手就是一耳光,道:“金冶子也是你叫的。”那守卫隔着车帘,都没看到里面是何许样人,陡见帘幕一起,相隔一丈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两耳嗡嗡响了半天。吓得飞退丈外,道:“金……金老,此刻不在东厂,而是随九千岁前往西城门去迎接督主去了。”
    恶罗刹道:“督主不是在西北讨伐王祖用吗?”
    守卫道:“党头有所不知,督主已然平定王祖用,凯旋归来。”
    谷昭闻言心里又是一沉,虽然结果早就在预料之中,但是,没想到王祖用败得这么快。
    白希珍对此不感兴趣,道:“你们的那个督主,好大的架子,连咱们当家的都得去迎接他?”
    恶罗刹道:“师娘,督主乃是九千岁身边的第一红人,权倾天下。而且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师父可能是想早会会他。”
    白希珍想起谷昭的话,问谷昭道:“小子,你说的那两个半高手中,难道便有此人吗?”
    谷昭隔着车板道:“正是。”
    白希珍奇道:“此人年纪轻轻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吗?难道是你说的半个?”
    谷昭道:“他算完整的一个。”白希珍自然不知,谷昭讲得那半个高手是忘愁了。因为忘愁只有在入魔时才能爆发惊人的威力,状态波动不稳,所以谷昭只说他是半个。另外一个自然是想起来就毛骨悚然的柳川弘义了。
    雁南迁听不懂他们说的。但谷昭说的魏孤行,就连白希珍也不得不重视起来。雁南迁不禁又是一番感慨,自己隐居二十年,武功方面虽用心不多,但也没放下,怎的竟敌不过这几个年轻的绝顶高手。
    白希珍这一路行来,对谷昭的人品有了一定的认识,对谷昭的话深信不疑,似乎比对自己的徒弟信任都更多一些,为什么会这样,连她自己都奇怪。
    白希珍道:“咱们也去西门,瞧瞧你师父在不在。”
    恶罗刹不敢违拗师娘的意思,闻言上车,调转车头驶向西门。离西门尚远,便瞧见魏忠贤浩荡的仪仗队。魏忠贤好摆谱,每次出门,鸣锣开路,净水洒街,有时还带了红毯。以备下轿子时用,随行婢女、护卫、杂役全加起来,不下一千人。比皇帝的仪仗也不遑多让。尤其前不久天启帝特赐他一身金黄蟒袍,和皇帝的正统龙袍相比,不仔细看,还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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