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多了个女人(4)
“他奶奶的,想在背后偷袭我!”王福贵用枪指着唐伟波的头,正要勾动扳机。
“慢着!”唐伟波大声叫道:“王连长,我知道你怀疑我是日本的探子,但兄弟我是不折不扣的中国人,兄弟我也曾在军队里混过,知道日本人受过专业训练,枪和炮都打得很准。你再这样耗下去,这几十个人全都都会报销在这里。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派几个人给我,去搞掉他们的迫击炮,”他看着顶在他脑门上的枪管:“要不你就开枪吧!”
说话间,几颗炮弹落在坝上,又有几个士兵的尸体滚入了坝底。
王福贵看着唐伟波坚定的神色,收回枪:“许二柱、刘根彪!”
许二柱和刘根彪应声从上面爬滚下来。
“你们俩带几个人跟着他,去把他奶奶的小鬼子的小炮给搞掉喽。”王福贵说道:“听着,万一发觉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给我毙了!”
唐伟波捡起那支枪,对王福贵说:“麻烦再给我两颗手榴弹。”
接过王福贵递来的手榴弹,唐伟波回头望了章佳琳一眼,见她已停止了哭泣,将身子缩成一团,惊恐地望着他们。
“派个人把她带到安全点的地方去,顺便监视她,不管怎么样,我和她是一起来的,”唐伟波说完,几步上了土坝,冒着迎面而来的弹雨,见日军在三四百米开外的地方,三挺歪把子机枪呈品字型朝这边冒着火舌,前面一百多米的空旷地带,躺了几具日军的尸体。在右侧机枪的后面,有一个小土堆,日军的迫击炮阵地就在土堆的前面,有四门迫击炮。
“跟我来!”唐伟波下到坝底去,朝许二柱他们一招手。一行人沿坝底朝东面溜去。
刚才唐伟波已经看清,东面有一条沟,沟顶有一些杂草,在杂草的掩护下,可以爬到右侧机枪阵地五十米的地方。五十米的距离,手榴弹就可以投得到了。
当他们来到东面水沟的拐脚时,迎面碰到五个匍匐过来的日军,原来日军也看到这条沟,想从侧面袭击他们。唐伟波一枪托砸碎了最前面那鬼子的脑袋,手中的刺刀顺势一滑,第二个鬼子的脖子顿时开了一条大口子;同时,他的刺刀往前一送,插入了第三个鬼子的胸膛,第四个鬼子一愣之间,已被他用手扼住喉管扭断了脖子,第五个鬼子见状不妙,起身想跑,被许二柱一枪撂倒。
这几下干净利落,看得身后的几个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在特训处训练时的杀招,在战场上这么管用。唐伟波在鬼子的尸体上摸出几颗瓜式手雷。这瓜式手雷虽说没有手中的德式手榴弹爆炸力强,但可以扔得更远,而且爆炸后辐射面大,杀伤力很强。他示意身后的几个人换上日军的三八式,就算和日军对射,也不至于吃射程的亏。
刚往前爬了十几米,正要起身,却见一连串机枪子弹射在土坡上。看样子鬼子已经发现这边发生异常情况了。
“快,拿他们的帽子戴上!”唐伟波吩咐后面的人,同时他捡了一顶钢盔,用枪尖挑着朝上伸了伸。
这下不见有机枪子弹射来了。
国军的黑灰色德式钢盔和日军的黄绿色钢盔是很容易看清楚的。方才唐伟波那么做,日军机枪手以为他们仍是日军,故没有继续射击。几个人迅速换上日军的枪支,继续朝前爬。
唐伟波回身望了一眼,见跟在他身后的王二柱,全然没有起初的那份警惕,露出一脸崇拜的神色来。
王二柱轻声说道:“你以前在哪里混过,身手那么好?”
“以后再告诉你,”唐伟波拿了一个瓜式手雷:“知道怎么用吗?”
王二柱摇了摇头:“这玩意是小鬼子的,我们没有用过!”
“现在照着我的做,先拔掉插销,在地上磕一下,数一二三,用最大的力气扔出去。”
王二柱点了点头,拿出了从日军尸体上捡来的手雷。
又往前爬十几米,唐伟波头戴钢盔,探身朝前望,见日军的机枪阵地就在前面,有一个日军看见了他,大声用日语问道:“野春君,发生了什么事?”
唐伟波本想用日语回答,又怕被身后的人误会。他朝后面一示意,几颗手雷同时飞出,砸向日军的机枪阵地。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往前冲,拉开两颗德式手榴弹的导火线,用尽力气,朝那几门迫击炮所在的地方扔去,身体顺势往前一趴。
几声沉闷的爆炸过后,透过烟雾,他看到那四门迫击炮被炸得东倒西歪,那一挺机关枪也被炸哑了。不远处的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七八个日军在两挺机关枪的掩护下,挺着刺刀,嗷嗷地叫着往这边冲。
唐伟波一抬手,一枪撂倒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日军,接着往右翻滚,随即,几串机枪子弹射在他刚才滚过的地方,激起一阵土尘!好险!他顺势往右,滚入一个小凹坑内。
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两个日军已冲到小凹坑前,只听得一阵枪响,那两个日军翻滚着落入坑内。是许二柱他们开的枪。
远处传来一声大喊:“他奶奶的,冲啊!跟小鬼子拼了!”
唐伟波用力推开一具日军的尸体,抬头望去,见王福贵带着剩下的三十几个士兵从土坝上冲下来,日军的那两挺机枪立即调转了枪口,迎着那群士兵喷射着火舌。机不可失,他伏起身,不顾那几个朝他冲来的日军,手中三八大盖的准星,已经紧紧地套住了两百米外日军机枪手的脑袋,枪身微微一震之后,他看到那个机枪手已经歪倒在一边了。
两百多米并不算远,在上特训课时,他能用准确率差得多的中正式打掉三百米外的酒瓶子。
就在他干掉日军的第二个机枪声的时候,一个日军已经冲到他的面前,明晃晃的刺刀当胸刺下。他的身体猛地一斜,那把刺刀擦着他的左肋刺入土中,而他手中的刺刀也由下至上捅入了对方的小腹。
身边多了个女人(5)
他翻身而起,手上没有了武器,在他的身后,许二柱和刘根彪射完枪中的子弹,带着剩下的一个士兵,从沟内冲出来,快步冲到他的身边。
四个人并肩而立,对着冲向他们的几个日军。
“兄弟,豁出去了!”许二柱望着唐伟波笑了笑,丢掉枪,拔出了背上的大刀。不远处,王福贵已带人冲入日军的阵地,展开了白刃战。
“呀!”一个矮壮的日军大吼着,挺着刺刀当胸向唐伟波刺来。
从上海到南京,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骄横惯了的日军,还真没把眼前这几个套着日本军服的中国军人放在眼里。
唐伟波的脚一动,勾起一蓬土沙踢向那日军,在那日军眯眼之际,他抽身上前,抓着对方的枪杆,卸下对方刺刀,反手一刀刺入对方的肋下。
这两下比刚才在沟中的那几下还干净利落,一旁的几个日军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中刀的矮壮日军已嚎叫着倒下。
那些日军似乎看出了唐伟波的身手,但从小就受武士道精神熏陶的他们,在这种精神的驱使下,挺着刺刀一窝蜂地往前冲,他们想在人数上占优势的情况下取胜。
“接枪!”许二柱用脚勾起一把枪,踢给唐伟波。
唐伟波接枪在手,冷笑了一声,手中的枪杆一摆,一左一右荡开两把刺向他的刺刀,手下不停,已顺势划开了两个日军的颈动脉。两道血柱冲天而起,激起一片血雾,在夕阳的照耀下,美丽得令人胆战心惊。
一阵“扑哧”声后,又有两个日军成枪下魂,唐伟波的身后,也只站着许二柱和刘根彪了。
剩下的一个日军见状,惊恐地望着他们,大叫一声,丢下枪转身就跑,许二柱正要去追,却听刘根彪道:“兄弟,给俺练练枪法!”
刘根彪弯腰从一具日军尸体上取下一颗子弹,压入弹膛,他望着唐伟波:“兄弟,你刚才那两枪确实不赖,两百多米,一枪一个,可俺是连里的神枪手,怎么着也得替连长争口气,别尽让外人抢了风头。”
说话间,那逃走的日本兵已奔出去三百多米了。
刘根彪站直了身体,抬起枪口,三点一线。一声枪响过后,那逃走的日本兵一头栽倒,再也没有爬起来。
他一拍手中的三八大盖,笑着说:“这小鬼子的枪就是好使。”
唐伟波不加置否,凭心而论,刘根彪的枪法确实不错。
不远处,王福贵正骂骂咧咧地朝这边走过来,看样子已经结束了那边的战斗。
王福贵走到唐伟波前,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身手不错啊!若兄弟不嫌弃的话,跟着我一块干。”
唐伟波笑了一下,他看了一下周围,见不少士兵正在打扫战场。
唐伟波说:“王连长,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大批日军很快就到,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王福贵的脸上抽搐了一下:“连带伤的加在一起,恐怕不到三十个了。在这鬼地方,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跟鬼子干?不象关外,林子大,打完后往林子里一钻,小鬼子拿咱没办法。要不是跟掌柜的在黑棒子沟干那一票,也用不着跑到关内来受这活罪。”
黑棒子沟!
唐伟波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他望着王福贵:“王连长,你说你曾经在离沈阳不远的黑棒子沟干了一票?是不是三四年九月发生的事?”
“是啊!”王福贵说:“咋啦?你怎么知道?”
在戴笠给他的那份情报中,黑狐狸明确指出了关外清宫珍宝遭劫的地点:黑棒子沟!
唐伟波还想问,却听一个站在土坡上的士兵叫起来:“鬼子!”
循声望去,见几里外的地平线上出现一长溜黄绿色身影。
“快扯水!”王福贵那一口土匪话时不时冒出来,所幸大家都听得懂。
“你们想往哪里走?”唐伟波问王福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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