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用完午膳就带着一些好吃的和穿的去给她,才走到半路就看到这种情景,怎能不气?
花羡落还不知道园外的情况,依然艰难的让萧月扶着走。
倏地,萧月停了下来。
“你先等会,我想到一个办法。”他俊秀的脸镀着阳光的暖,对着花羡落轻笑,眉眼间突然变得有点暧昧。
“什么办法?”花羡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去,说话的语气怪腔怪调的。想不通萧月在这时候做出那不清不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不过最好没意思。
“都说了你先等一会了。”萧月想保持神秘,把花羡落扶到石凳上坐下,实行一贯的不随人愿作风,就兀自往园外走去,刚好是奚季屿站的院门方向。
他这是故意的,谁让鬼帝的目光那么狠毒?他想装作不知道继续下去都不行,只得正面交锋啊。正好证实自己想法,才更好实行下一步。
行出院门,萧月如期看到用眼睛把他杀了一万遍的鬼帝,好似偶然遇到露出惊讶的眼神,旋即俯身行礼:“微臣参见君上。”
“不必多礼。”奚季屿早就恨不得把他就地处决,但有些问题是容不得他草率行事的。
现下局势不太乐观,他当初逼迫萧月进都任职就是为了让他没有足够的空间做小动作,算是一种监视。谁知道出来一个花羡落,所以他才会和他打那个赌吧?
一想到萧月会在花羡落身上下手,他就怒不可遏,一双带有一丝幽蓝的眸幻化成两团幽蓝的火焰。
冷冷的看着面前淡淡微笑的男子,一字一顿的道:“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赢!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本君手上!”
“微臣也不是会伤害女子来达成自己目的的小人呢。”萧月不为他的威胁所吓倒,依是保持着笑,朝等在园子里的女子看了一眼。
是啊,他的初衷就是舍不得伤害这么一位如水的女子,实话实说。不过有些手段,就另当别论了。
“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么君子!”奚季屿冷眸一敛,越过萧月,往园子里走去。
花羡落坐在石凳上,隔着茂密的草木就只听见“唦唦唦”衣摆摩擦草地的声音,心想萧月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还走得那么急?
下一秒,树丛后出现的一抹幽兰就吓了她一跳。
“季,季屿?”她磕磕巴巴看着那张满是怒气的俊美容颜,一股子心虚的感觉就涌了出来,眼睛看都不敢看他。
哎哟!她怎么就不敢看他啊?又没做亏心事,这贼兮兮的反应连她自己都搞不懂。
“你在这里做什么?”奚季屿说话的语气几乎可以冰冻方圆十里,眸含微蓝俯视她。尽管知道她刚才在做什么,他还是要问,要她亲口告诉他他才愿意相信。
“等人。”花羡落很诚实的回答,搞不明白他突然气势汹汹的对着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拿她撒气?
“什么人?!”奚季屿想起她和萧月刚才卿卿我我的样子,她现在居然还在等他,就越发愤怒,咬牙切齿的瞪着低头不敢看他的女子。
要是她能识相点听出他话语里的含义,能撒个谎,他就原谅她。
可花羡落不迟钝怎么是花羡落?常年在山里直来直去的生活模式让她很难拐弯抹角的去猜别人的心思,哪怕是小小的。
“萧月啊。”她很自然的答,说出三个字的过程中,一个字比一个字调底,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小。因为,她感觉到了来自于面前人的雄威,纵使她现在只看得到他幽兰的袍子下摆,还有黑色的靴子。
她敢肯定,奚季屿一定是因为她生气了!而不是在别人那受了气来找她撒!
“本君在都门那次不就说了,你是本君的女人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检点?”奚季屿听她那还颇为自然的口气,就气得要发疯。但真要处罚她,他又舍不得,只能空吼。
萧月使心机也就罢了,他能理解。可这女人不是都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用非他不可的眼神看着他吗?却还跟萧月有牵连,他真是从来都没这么气过!
“季屿,你为什么生我的气?”花羡落听到头顶沉重的呼吸声,不知所以然的继续火上浇油,忽然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清澈的眸子透出疑惑,充满求知的瞳中还透着真诚。
当真差点没把奚季屿气死!
“笨女人!你要本君怎么说你?”他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庞被气得通红,透出另一种似艳阳的美感,伸手就将石凳上一脸无辜的女子拉起来。
☆、第六章 祸心
“笨女人!你要本君怎么说你?”他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庞被气得通红,透出另一种似艳阳的美感,伸手就将石凳上一脸无辜的女子拉起来。
花羡落不解,被强制拉起来的一瞬间扯到伤口,痛得狠狠的咬着牙,不出声,蹙着双眸,里面的雾气被她落下来的长发遮住,没被他看见。
“你怎么了?”奚季屿发现她的异样,眉头轻皱,盯着她的头顶,目光随着他蹲下去的动作渐渐往下移动。
这女人!难不成还被他吼委屈了?
与她平齐,刚好看到她别过脸时眼睛里饱满的液体,奚季屿不禁愣了片刻。脑海里想起都门那次她吻她的手,她走错房那次她撕他的衣服……
他怎么能忘了——这笨女人的思考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嗯?”奚季屿软下声音,跟着侧头去看她被头发遮住的脸,好脾气到守在院门处的老太监常德都要以为他们君上换了个人。
哎哟!这女子不得了啊!别看她像脑子不正常的样子,君上可是对她宠爱有加,虽然没有身份,却是比有身份的娘娘都还要有重量。(老太监:思维不符合群众的,都是脑袋不正常!)
说起来这女子的分量,他倒疑虑了,君上怎么不早些纳她为妃?不然也轮不到萧大人来插手了。不过这圣意不可测,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他的总管,闭紧嘴巴就行了。
“……”花羡落没说话,等眼眶里薄薄的一层眼泪干了才正视面前的人,一双清澈的眸带有浓浓的笑意,好似她一点都不疼:“没有啊,我怎么可能怎么样?”
天知道她被奚季屿刚才那一拉,觉得自己的脚都要疼得一个月走不动路了。但她不想用自己的软弱来博取同情,在某些方面她还是很有见地的。
“真的?”奚季屿明显不相信的追问,担忧的低头看向她的脚,那裙摆上还有蹭过青苔后留下的绿色污渍,大概猜到了什么,没有戳穿。在心底暗自责骂:笨女人!走个路都不好好走。
所以刚才萧月扶她是因为她的脚伤?那么她是怎么和萧月在一起的?或许是遇到?据他所知,萧月在都中是很难露一面的吧?基本上都呆在他为他设置的屋子里,难道真的那么巧?
“恩,我怎么可能撒谎啊?”花羡落“恩”的音调拖得老长,连撒谎都让人觉得想笑。这也不能怪她,她生活在山里那么久,淳朴的民风感染多了,再加上自己不愿意对奚季屿撒谎,结果这一撒起来都有一种让人懒得戳破的喜感。
“噗嗤”奚季屿为她这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逗笑,若刹那间绽放的紫罗兰花海,看得花羡落有些出神。
她愣愣的盯着他带有一丝幽蓝的眸眼,更加肯定了,他就是她的季屿!不然怎么连笑起来的感觉都那么像呢?
心情跟着这个想法变得大好,花羡落也傻傻的笑出声,爽朗的声音回荡在园子里,是半点规矩都没有,却更与这死寂的牢笼形成对比,她是多么的自由。
“笨女人,让本君看看你的脚。”奚季屿敛声,眉宇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让她把脚抬起来,让他看看。
“这个,我真没事。”花羡落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都还不记得她的季屿会这样,一时间不能接受,支支吾吾的就把脚往后面藏。
这个逆转真的太大了,请原来她的心脏太脆弱。
“没事你还一瘸一拐的?”奚季屿不满她的抗拒,跟着她倒退的步伐往前进一步,蹲下身子,势必一定要给她看看脚伤。
院门的另一边,莫羽苒目睹着这一切,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刚才她让丫鬟去叫君上,不料君上正好往这边来,丫鬟就偷偷跑去给她报信了。她想着正好能脱了君上的怀疑,就快步走过来看看。毕竟是她的第一次成果,怎么能不欣赏欣赏?谁料她反倒还绑了她一把?
这寡妇!居然让君上甘愿为她做这种事!她必须弄死她!必须!
莫羽苒巴不得立刻就冲过去一簪子刺进花羡落的心脏,奈何只能忍着,强装出温和的笑走过去,在花羡落抬脚之前打断他们温情的下一步。
“羡落妹妹~”莫羽苒先唤了一声花羡落,声音柔软至极,等走到二人两米处才看见奚季屿似的忙俯身行礼:“臣妾,参见君上~”
随后不等人开口,先道歉道:“臣妾刚才不知君上在这,失礼了~”
“免礼。”奚季屿声音又恢复以往的冰冷与默然,看了乙妃一眼,目光继续回到花羡落的身上。
“姐姐不在屋里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花羡落想着刚才莫羽苒也摔得不轻,突然跑出来,不是也会跟她一样弄得脚更残吗?忍不住就关心起来。
这一句,终于是遂了莫羽苒的愿。她早就想等花羡落问了,接着就笑呵呵的答:“本宫担心你脚伤,刚好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一瓶雨露,治脚伤很管用,特地就给你送来了。”
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递到花羡落手里。
“额,谢谢姐姐了。”花羡落看着手里的瓶子,反应了片刻才出声道谢。
有时候,太过殷勤反而就显得虚假了。她刚才心里突然就闪过那么一丝恹恹的感觉,但没有太在意。她不想去怀疑别人对她的真心,这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药送完了,可以走了?”奚季屿今天是特地想要见花羡落才出来的,不是要看她有多温柔贤淑才出来的,看了一会就有些不耐烦,连带说话都透出了不悦。
女人之间的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