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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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诺-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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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见你啊!”
  阿珩的匕首又刺入了一分,几颗血珠滚出,“为什么要夜闯朝云殿,不会正大光明求见吗?” 
  “如果我直接求见轩辕妭,轩辕妭会见我吗?轩辕拔的母亲会允许我上山吗?再说了,我想见的女子是西陵珩,不是轩辕拔。”蚩尤的手握住了阿珩握着匕首的手,“你更愿意做西陵珩,对不对?”
  阿珩不吭声,手却慢慢松了劲,匕首掉落在蚩尤脚下。蚩尤笑睨着她,“这样多好,我不但进入了朝云殿,还能进入你的闺房。好媳妇,如果你肯让我搂着在榻上躺一会,那我就不虚此行了。”
  阿珩气得直想劈死他,咬牙切齿地说:“也得要你有命来躺!”
  屋子个面突然响起了说话声,是昌意的声音,“大哥,找到了吗?”
  阿珩吓得立即把蚩尤往榻上拽,迅速放下帘帐,用被子盖住蚩尤,自己趴在帘子缝,紧张地盯看门,竖着耳朵偷听。
  “没找到。这个贼子要么是在山野中像野兽一般长大,要么就受过野兽般的特殊训练,非常善于隐藏遗迹,不过我总觉得他就在附近,没有逃远,你带侍卫把朝云殿仔细搜一搜。所有屋子都查一下。”
  昌意应了声“好”,再没有说话声音。
  阿珩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放下,无着胸口回头,却看蚩尤躺在她的枕头上。拥看她的被子,笑得一脸得意,比黄鼠狼偷到鸡还得意。
  阿珩真想一耳光扇过去,把他的笑都扇去。
  蚩尤笑着说:“榻已经睡到了,就差搂着你了。”
  阿珩冷笑,“你就做梦吧!” 
  “做梦吗?”蚩尤一脸笑意,朝阿珩眨了眨眼晴。阿珩头皮一阵发麻,刚想狠狠警告他不要胡来,就听到外面匆匆的脚步声,昌意在力拍着门:“阿珩,阿珩……”
  阿珩立即说:“怎么了?我在啊!”
  昌意说:“我感受到你屋子里有异样的灵气,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
  昌意却显然不信,猛地一下撞开了门,阿珩立即哧溜一下钻进了被子,顺便把蚩尤的头也狠狠摁进了被子里,蚩尤却借机搂住了她。
  阿珩不敢乱动,只能在心里把蚩尤往死里咒骂,她挑起一角帘子,装作睡意正浓地看着昌意,“究竟怎么了?”
  昌意闭看眼睛,用灵识仔细探查了一番,困惑地摇头,“看来是我感觉错了。”
  阿珩的心刚一松,昌意又盯看阿珩问:“你往日最爱凑热闹,怎么今天反倒一直老老实实?”
  阿珩笑着,故作大方地说:“我累了呀!四哥,你要不要坐一会,陪陪我?”
  阿珩本以为四哥领了大哥的命令,肯定会急着完成任务,没想到四哥竟然真坐了下来,他朝侍卫挥挥手,让他们退出去。
  他默默地眼盯看阿珩,阿珩渐渐再笑不出来。
  昌意轻声问:“你真希望我在这里陪你吗?”
  阿珩咬看唇,摇摇头。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阿珩想了一下,点点头。
  昌意叹了口气,“我搜完朝云殿后,会带看所有侍卫集中搜一次桑林。”
  昌意站起来要离开,“四哥,我只是……他并不坏,也绝没有想伤你……”
  昌意回头看着她,“我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选择帮你,谁叫你是我妹妹呢?”说完话,他走了出去,又把房门紧紧关好。
  阿珩立即掀开被子跳下榻,蚩尤笑嘻嘻地看着她,一脸得意洋洋。
  阿珩实在没力气朝他发火了,只想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瘟神赶紧送走。
  她一边收拾包裹,一边说:“我们等侍卫进入桑林后就下山,四哥会为我们打掩护,你最好别再惹事,你该庆幸刚才是我四哥,若是我大哥,你就等死吧!”
  阿珩收拾好包裹后,又匆匆提笔给母条写了封信,告诉她自己趁夜下山了。她可不敢保证事情不会被精明的大哥察觉,为了保命,还是一走了之最好。
  一切准备停当,她对仍赖在榻上的蚩尤说:“我们走吧,你的灵力够吗?能把自己的气息所往吗?” 
  蚩尤点了点头,“只要你大哥在三丈外,时间不要太长,就没有问题。”
  阿珩说:“那你就求上天保佑你吧!” 
  朝云殿的禁制虽然厉害,却对阿珩不起作用,阿珩带着蚩尤成功地溜下了朝云殿,浩着只有她和四哥知道的小径下山。
  到半山腰时,一头黑色的大兽突然冲出来,直扑阿珩身上,阿珩吓了一跳,正要躲避,发现是阿獙,她惊喜地抱住它,用力亲了它好几下,“阿獙,你来得正好,带我们下山吧。,”
  阿獙蹭着阿珩的脸,发着愉快的呜呜声。
  烈阳落在树梢上,倨傲地看着他们,好似很不屑阿獙的小儿撒娇行径。
  烈阳在前面领路,阿獙驮着他们向远离轩辕山的方向飞去。
  蚩尤阿珩,满脸笑意,“阿珩,你还是和我一块下山了。”
  阿珩冷冷地说:“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送你一程,明天早上我们就分道扬镳。”
  阿珩忽觉不对,蚩尤的灵力突然开始外泄,她一把抓往蚩尤的胳膊,“你别逞强了,实话告诉我你究竟伤得如何?输给轩辕青阳可不丢面子,也许整个大荒的神族高手中,你是唯一一个能从他剑下逃脱的。”
  蚩尤凝视看她,似低语,似轻叹,“阿珩,我不会让你嫁给少昊!”唇边慢慢地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就像小孩子终于吃到了自己想要的糖果,却丝毫不顾忌后果是所有牙齿都会被蛀蚀光,笑容还在脸上,蚩尤就昏死在阿珩怀里。
  昏迷的蚩尤再没有了往日的张狂乖戾,脸上的笑容十分单纯满足,这样的笑容几乎很难在成年男子脸上看到,因为年龄越大,欲望就越复条,只有喜好单纯直接的孩子才会懂得轻易满足。
  天色青黑,一轮圆月温柔地悬在中天,整个天地美丽又宁静,阿獙的巨大翅膀无声无息地扇动看,飞翔的姿态十分优雅,像一只正在天空与月亮跳舞的大狐狸,它载着蚩尤和阿珩穿过了浮云,越过了星辰,飞向远处,阿珩却很困惑茫然,不知道他们究竟该去往哪里。


青杠木百角藤
  阿珩一夜未合眼,天明后才累极打了个盹,惊醒时发现已日薄西山,阿撇停在一个山谷中。
  阿珩一个骨碌坐起来,伸手去摸着身旁的蚩尤,触手滚烫,伤势越发严重了。
  阿珩看着四周,全是郁郁葱葱的莽莽大山,她十分不解,问停在树梢头的烈阳,
  “蚩尤和你说清楚去哪里了吗?你是不是迷路了?”
  烈阳正在犯愁,她不会医术,必须找到会医术的人照顾蚩尤,忽然听到远处有隐约的声音,她决定去看一看。
  她在前面走着,阿撇驮着蚩尤跟在后面,烈阳趾高气扬地站在阿撇头顶上。
  转过一个山坳,阿珩眼前突然一亮。
  两侧青山连绵起伏,一条大江从山谷中蜿蜒曲折,落日的余晖从山势较低的一侧斜斜映照过来,把对面的山全部涂染成了橙金色,山风一吹,树叶颤动,整座山就哗哗地闪着金光。
  宽阔的满面上泛着点点金光,有渔家撑着木筏子,在江上捕鱼,他们用力扬手。
  银白的网高高飞起,再缓缓落入满面,明明只是普通的细麻网,却整张网都泛着银光,合着满面闪烁的金光,炫人眼目,比母亲纺出的月光丝还漂亮。
  渔人们一起大声呼号,一边喊号子,一边配合着将网拉起,鱼网内的鱼争先恐后地跃出了水面,在空中摆尾翻转,水花扑溅,阳光反照,好似整个江面都有七彩的光华。
  那么忙碌辛苦,可又是那笃姬鲜活生动。
  阿珩看得呆住,不禁停住了脚步。
  在鱼儿的跳跃中,渔人们满是收获的欢喜,一个青年男子一边用力拉着鱼网,一边放声高歌,粗旷的声音在山谷中远远的传开。
  “太阳落山鱼满仓,唱个山歌控口风,高山流水往下冲,青杠树儿逗马峰。对面小妹在采桑,背着箩筐满山摸,叫声我的情妹妹,哥哥想你心窝窝……”
  渔人的歌声还没有结束,清亮的女儿声音从山上传过来。
  “哥是山上青杠林,妹是坡上百角藤。不怕情郎站得高,抓住脚杆就上身,几时把你缠累了,小妹才得松绳绳……”
  因为被山林遮档,看不到女子,可她声音里的热情却如火一般随着歌声,从山上直烧到了江中。
  渔人们放声大笑,唱歌的男子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得意。
  “不民情郎站得高,抓住脚杆就上身,几时把你缠了,小妹才得松绳绳。”阿珩默默想了一瞬,才体会到歌词里隐含意思,顿时间面红耳赤,第一次知道男女之事竟然可以如此明目张胆地表达。
  她隐隐明白他们到了哪里,如此的原始质朴,又如此的泼辣热情。在传说中,有一块不受教化的蛮荒之地,被大荒人叫做九黎,据说那里的山很高,男儿都壮如山,那里的水很秀,女儿都美如水。
  阿珩嘱咐了阿撇几句,让它先带着蚩尤躲起来,而她在山歌声中,依着山间小道向山上行去。
  一栋栋竹楼依着山势搭建,背面靠山,正面临水,一楼悬空,给家畜躲避风雨。
  二楼住人,有突出的平台,上面或种着花草,或晾着鱼网猎物。此时家家的屋顶上都飘着炊烟,正是荣作了一天人们返家时。
  因为阿珩与众不同的衣着,牵着青牛的老人笑眯眯地打量他,背着猪草的儿童也笑嘻嘻地偷看她。
  一个杠着锄头,牵着青牛的白胡子老头含笑问:“姑娘是外地人吧?”
  阿珩笑着点头,问道:“这里是九黎吗?”
  老头发出爽朗的笑声,“这里是我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家,这个寨子叫德瓦寨,总说外面的人把这里上百座山合在一起给起了个名字,叫什么九夷还是九黎的,你来这里是……”
  “我听说九黎的山中有不少草药,特意来寻找几味草药。”蛮荒之地,人迹罕至,阿珩不想引人注意,假扮采药人,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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