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多大个事儿啊!一会给你两毛钱,行了吧!快点借我!”我烦躁的回了一句。
“你要给医院打电话吧?”马小优冲我问道。
“对啊,咋了?”
“你爸的饭我都送完了,七天,一共三百六四块三毛,一会记得还我,塞门缝里就行!”马小优一甩飘然秀发,纤细的背影无比高大的走进了自己卧室。
“!”
我看着“神光闪闪”背影伟岸的马小优,瞬间感觉自己前二十年是活的如此龌龊,我第一时间想到了羞愤自杀,我想上吊,却发现受尽**的虎子,已经咬着绳子先我一步。
怀着对马小优淡淡的感动,我迈步走进了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想换衣服,却发现我已经没有衣服可穿了,翻了半天,翻出一套上学时期的运动校服。
试了一下,我发现,我穿上校服并不小,而且很合适,关于这个结果,我不由的感叹,我国教育事业的眼光长远,一直以来饱受非议,松松垮垮的校服,其实十年以后穿正好。
坐在床上,我想了一下,拨通了米忠国的手机。
“喂,你好,哪位?”过了半天,米忠国的声音响起。
“向南!”
“哦,我忘了,你今天出来!”米忠国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口说道。
“谢了,米队!”我开口说道。
“以后别瞎嘚瑟,那玩应是没散出去,散出去,我能扒你层皮!”米忠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明白,这回碰了,折了,下回,说啥不碰了!”我干脆的回了一句,继续说道:“你放心,米队,没事儿,我注意点该注意的,有啥事儿想着米队,米队肯定也忘不了我!”
“你快别扯了,我一个大案队的,有啥能让你注意上的!就这样吧!”米队笑呵呵的说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挂断的手机,瞬间松了口气,我一直以为米忠国想把我当“点子”培养,原来人家根本没往这边考虑,可能也根本没拿我当回事儿。
“嘀铃铃!”
我正在想事儿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我缓缓接起。
“喂?向南?”电话里一个柔弱的女生响起。
“你是安安么?”我缓了半天,才出言问道。
“嘿嘿,你还记得我哇?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电话里的姑娘笑了一下,调侃着说道。
“哪能呢!初恋是说忘就忘的么?呵呵!”我心里泛着疑惑,不知道这个安安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还记我这个曾经的美好伴侣呗?”
“那必须滴啊!!床榻摇晃之声,至今犹在耳畔响起!”我笑着说道。
“呸,滚犊子!”
“呵呵,打电话干啥啊?是要和好么?”我调侃着问道。
“你怎么还是以前那个死样呢?聊天能稳当点不?”姑娘有点不满的说道。
“问题不是不知道聊啥么!”我喘了口粗气,如实说道。
“出来聚聚吧!以前一个班的同学都过来!”安安说出了主题。
“干啥去啊?炫富去啊?这事儿我就不参与了,我也没啥可炫的!”我想了一下,干脆的拒绝道。
“呵呵,别扯,童玲结婚了,今天摆招待酒,挺多人都过去!同学一场,以前你还在厕所亲过人家,你不过来看看啊?!”安安笑吟吟的劝了一句。
“操!!你说啥??她结婚了??那个汉子这么勇敢给她娶了?”我惊愕的问道。
“外地的,你不认识,来不来,大老爷们给句痛快话!!”安安有点烦了。
“随礼不?”我弱弱的问道。
“汗,你说呢?”
“那你随多少钱啊?”
“五千!”安安说完,又想了一下,随后补充了一句:“这事儿看关系远近,我跟她是闺蜜,关系铁,你差不多就行,他们都随一两千!”
“一两千也没有咋整?”我无语的问道。
“那你找块豆腐,撞死吧!!”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哥,差钱么??”
“嗯,你差的是裤兜,没兜揣钱,对不?”
“算你聪明!”
“晚上九点,名乐岛海鲜!姐等你哦,帅锅!”说完,安安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床上,急的满头是汗,一千块钱,我上哪儿整他妈一千块钱去!
管马小优借??
不行,我欠她的钱还没还呢,而且她经济也处于冷冻状态,如果我这时候说了,下场会不会比虎子更惨点??
到底管谁借呢??
“哎,老仙啊!为什么我一想坑人,就第一时间想到了你呢?!”
我惆怅的说了一句,随后直接拨通了老仙的电话。
“喂!!向南???我操,你上哪儿去了???你他妈好像会算卦,怎么我一干仗就找不到你,完了你一干仗,我准备闲着呢?”老仙缓了半天,激动的问道,嗯,他就是这样,屁大点事儿,就激动的不行。
“操,你又跟谁干起来了??”我崩溃的问道。
“朝阳街,李三狗子!我找君儿去了,君儿给他嘴两刀,顿时眯着了!”老仙傲然说道。
“因为啥啊?”我好奇的问道。
“玩斗地主,他jb欠钱不给,还骂我!”老仙随意说道。
“我操,打多大的啊?”
“三五十的!”老仙声音透着随意。
三五十,是我们这里赌博的专用术语,分别指,三十块,五十块,一百块的台阶性赌博规则,也就是说斗地主,地主要一分,就是三十块钱,以此类推。
“我去,你现在整的挺大啊,三十块钱起步的现在你都敢往上坐?”我惊愕的说了一句,更加决定了坑他的想法。
“三十个jb,我满兜没有三十块钱!!打三毛的!!”老仙语气永远充斥着莫名的自信。
我瞬间愣住三十秒。
“大哥,他输你多少钱啊?”我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语言表达了。
“没多少钱,关键是他态度不对!”老仙明显有点回避输多少钱的话题。
“我就想知道他输你多少钱!”
“11块六!!”
“祖宗,再见!!”我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被老仙整紊乱了;这是我第一次不想坑他了,我感觉他活到现在太不容易了。
章四十九 缘起看守所!
东北看守所里待审的犯人,白天是没活干的,一天就一个事儿,反思,静坐,哦,行话也叫码坐。
我来的时候,犯人已经快起床了,等我刚睡着,一楼十多个监室,震耳欲聋的喊声就响了起来:“一,在押人员必须服从看守管教与武装部队的看押,努力改造世界观,人生观!”
这是喊监规的声,大家天天都不敢大声说话,逮到个可以喊的机会,那必须喊的上气儿不接下气。
我晕晕沉沉的被吵醒,直愣愣的望着挡在我前面坐着的犯人,心里突然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守所白天有两个睡觉的名额,这是给前一夜,彻夜不睡值夜班的同志留着的。
很显然,我揍了坐班一顿,地位瞬间上来了,根本没人叫我,还把我挡在了人群最后,我突然有点喜欢上这儿了,在这二十多人里,我找到了**。丝逆袭的感觉,最起码活的不那么狼狈了。
记不清楚,我发了多长时间的呆,总之喊玩监规以后,室内变的安静,我也沉沉睡去
下午,四点多。
睡了一天的我,缓缓醒来。
“哥,马上开饭了,一会管教过来巡监,在睡不太好!”
一个16。7岁的青少年,扒拉我一下,冲我问道。
“嗯!”
我木然回了一句,掀开被子,坐起来直奔便器位置走过去,一边上着厕所,一边点了根烟,那个16。7岁的青少年,给我收拾完被褥,龇牙蹲在便器下面,直愣愣的看着我手里的烟。
“咋地,我屁股上印清明上河图拉?!瞅起来咋没完没了了呢?”我眨着眼睛问了一句。
“白!白!”
青少年咽了口唾沫说道。
“你说啥???”我一听他这么说,身上顿时打了个激灵,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白沙!!我有半截白沙藏这里面,让你踩着了!”青少年弱弱的说道。
“我操,你可吓死我了!我差点没把屎憋回去!”我顿时松了口气,抽出一根利群,递了给他,烦躁的摆手说道:“去,滚一边子去!!”
十分钟以后,我提上裤子,走出了便器,扫了一眼铺面上,众人已经铺好布单子准备吃饭,之前那个坐班的从早上被提出去,一直就没回来,想来肯定是被调监了。
“哥们,你坐这儿吧!”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坐在厚厚的垫子上,冲我摆了摆手,挺客气的说了一句,我认识他,早上我进来的时候,他是跟在坐班身边,第一个冲我动手的。
“谁jb是你哥们!!”我洗完手皱眉看着他说道。
他坐在原位,非常尴尬的看着我,阴着脸没吱声,我扫了他一眼,迈步上铺,就坐这了他身边,他没话找话的问道:“哥们,咱监穷,也没啥人存钱,账上还有三千多,你看点点啥吃?”
“你往这儿一坐,算是干啥的啊?”我靠着墙壁,斜眼看着他问道。
“我管铺!”他出言说道。
“你还有几天出去啊?”我再次随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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