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李庭玉面色一变,直接从地上起身:“你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
“你现在,跟我没一丁点的关系!”
冷冷的,最后又看了李庭玉一眼,独孤珍儿转身重进马车,不理会沈凝暄投来的关注眼神,她对车夫命令道:“还愣着作甚?上来,赶车!”
“呃……是!”
车夫忙不迭的应了声,急忙跳坐在车辕上,重新赶车上路。
马车驶离,李庭玉孤身立于空旷的官道上。
北堂凌见状,策马上前,朝着马车方向望而兴叹:“此女身份尊崇,医术精湛,外柔内刚,个性极强……”
“那是我的女人!”
李庭玉转身抬头,语气不善的看着北堂凌。
迎着他微冷的视线,北堂凌轻笑着说道:“我以为,经过方才之事,驸马爷会被吓倒!”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珍儿!”
经北堂凌提起,李庭玉想到过去几年自己所错过的独孤珍儿的好,不禁神情黯淡,眉宇间苦涩莫名。
他,真的错了,大错特错,错过了太多太多!
“既然如此……”
淡淡的笑,噙在嘴角,北堂凌直接对蓝毅吩咐道:“给驸马爷备匹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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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燕京的天空,再次落起雪来。
这日一早,独孤宸下了早朝,在用膳之后,刚要前往御书房,却见荣海拿着一封密信进来。
“皇上!”
将密信呈给独孤宸,荣海轻声说道:“是前线的密报!”
“月凌云的密报,不是早朝上已经看过了吗?”
满是狐疑的看着荣海,独孤宸伸手接过荣海手里的密信,将之徐徐打开。
入目,龙飞凤舞的字迹,是他十分熟悉的。
待他看过信上的内容后,却忍不住轻嗤一笑!
见他如此,荣海不禁轻声问道:“皇上,可是前线发生了什么大事?”
独孤宸冷笑,将信件丢在桌上,淡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前阵子盛传的齐王要迎娶金燕子一事为真罢了!”
荣海闻言,老眉一皱,伸手取了信件,仔仔细细的看过,方才颤声说道:“这……这是齐王殿下的亲笔啊!”
“是他的亲笔没错!”
独孤宸垂眸,端了桌上的热茶浅啜一口,笑的有些凉:“荣海,你说齐王兄是不是太过分,在皇后面前,他处处都是好人,朕哪里哪里都是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如今皇后是他的了,还怀着他的孩子,他要娶别的女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让我瞒着皇后!”
“呃……”面对独孤宸的一痛牢***,荣海咂了咂嘴,本想着此事不予置评,不过他到底还是跟了独孤宸多年,打从心里为他抱屈:“齐王殿下确实过分了,皇上您受委屈了!”
“呵……”
见荣海也为自己抱屈,独孤宸不禁微微失笑:“还是荣海你跟朕一条心啊!”
闻言,荣海眼底含笑。
“皇上是奴才的天!”
听闻荣海所言,独孤宸俊美的脸上,不复平素冷峻,温温润润,如水一般,心思微转了转,他施施然站起身来:“备辇吧,朕要上西山行宫!”
“皇上要去见皇后娘娘?”
荣海一怔,一脸不解的看着独孤宸。
自从上次元妃一时后,这都过去好多天了,独孤宸除了每日都要听山上的消息,知沈凝暄过的舒心惬意,几乎从来不曾主动提及过她,现在他收到齐王密信,若想真的替他遮掩,不是该安安稳稳的待着,装作不知吗?!
独孤宸清冷一笑,抬步向外:“北堂凌在西山行宫,齐王即将另娶的消息,即便朕不说,皇后也一定会知道的。”
“可是……”
荣海想了想,狐疑出声:“以皇后娘娘的性格,若她真的知道此事,必定大动干戈,可是最近几日皇后娘娘作息如常,每日不是在描红,就是在看书刺绣什么的……”
“刺绣?”
独孤宸抬眸,心神微震的看向荣海。
“呃……”
荣海见状,忙道:“有在外面的伺候的丫头,进去送膳时,偶然见过一回!”
闻言,独孤宸心思一沉,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皇上?”
见独孤宸如此,荣海心下一惊:“您怎么了?”
“皇后绣的是什么?孩子的衣裳?”搁在腿上的手,蓦地紧握成拳,独孤宸问话的声音微冷。
荣海想了想,道:“说是一朵美轮美奂的牡丹……”
随着他的话,独孤宸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些,他的话也就半路没了声儿。
“牡丹啊!”
独孤宸多么希望,荣海回他说,皇后绣的全是给小孩子的准备的贴身衣物,可是牡丹……是牡丹啊!
沈凝暄入宫多年,从来都只精心钻研药草,除此之外无非就死练字描红,何时精心于刺绣过?!
没有!
从来都没有!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独孤宸抬眸向外,看着窗台的落雪,最后有些苦涩的勾起了薄唇。
这这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难受的厉害!
“皇上?”
见独孤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荣海不禁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还去西山行宫吗?”
“不去了!”
独孤宸轻摇了摇头,轻叹道:“备文房四宝!”
人,已经不是那个人,再去西山又有何用?!
沈凝暄这个女人,真心够狠!
不管他为她做了多少,得不到她的心也就罢了,却依旧留不住她的人。
早知道如此,当年在她自请废后时,他就该直接掐死她,也省的后面自己爱上她,爱的这么深,这么痛,这么可悲,却又舍不得动她一根汗毛!
这个可恶的女人,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连他将心掏给她的机会,都不曾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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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数日,齐氏一族和朝廷军队,在衢州接连近战,互有输赢。
数日后,十一月初十,齐氏行营。
独孤萧逸正襟危坐于中军大帐之中,正凝神看着前线夏正通刚刚发来的战报。
时候不长,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贴身太监庞德盛自帐外而入。
见独孤萧逸正在看战报,他微正了正脸色,在矮桌前恭身行礼,小声说道:“皇上,京城的密信到了!”
闻言,独孤萧逸眉心一紧!
将手中战报放下,他对庞德盛微微抬手。
见状,庞德盛连忙自怀里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书信来,递到独孤萧逸手中。
低眉看了眼书信上的笔迹,知是独孤宸的笔迹,独孤萧逸不禁微皱了皱眉头。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打开,待细细的看过信后,他面色蓦地一变,旋即眉心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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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到了那里,看他还敢娶谁!
“皇上?!”
惊见独孤萧逸面色陡变,庞德盛不禁出声问道:“京中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闻言,独孤萧逸握着信纸的手倏地一紧,将信纸揉于掌心之中。
大事?!
这天底下的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算不得大事,但唯有与沈凝暄有关,便一定会成为大事辂!
她已然知道他即将迎娶金燕子一时,愤而离开燕京,如今下落不明!
这对他而言,是天大的事!
念及她现在有孕四月有余,却又离开了燕国皇宫,他的整颗心瞬间都提到了嗓子眼孥。
独孤宸在信上说,她如今可能一怒跟北堂凌回了新越,也可能来了衢州,那么……她此刻到底身在何处?!
“皇上,您怎么了?”
半晌儿,见独孤萧逸神情有异,却一直不曾出声,庞德盛不禁颤声问道。
“朕没事!”
终于自称为朕,独孤萧逸低眉敛目,将视线自矮桌上的契约一扫而过,轻闭了闭,他面色沉着的将密报收起,对庞德盛吩咐道:“你去请金姑娘过来!”
“是!”
庞德盛轻恭了恭身,不敢多问,转身出了大帐。
微抬手,将矮桌上的契约抓在手里,三小两下便撕得粉碎,独孤萧逸眸色微深!
时候不长,金燕子进入大帐。
一眼便见独孤萧逸玉树临风的站在战图前,她盈盈一笑,弯唇上前:“给皇上行礼!”
“免!”
独孤萧逸转身,看着一袭红衣,淡淡噙笑的明媚女子,轻声说道:“来年正月,独孤宸便会往衢州增兵,不惜血本清剿齐氏一族!”
金燕子淡淡一笑,如蔷薇一般,骄傲也丝毫都不做作:“皇上打算如何?”
“朕需要你的财富!”
说话的声音微寒,独孤萧逸眸光如电,深凝着金燕子,直截了当道:“所以大婚之日照旧,十一月十八,朕娶你为妻!”
闻言,金燕子眉心轻颦。
此刻,她心中虽然欣喜,却还是微声问道:“皇上不是要我做妾吗?现在又为何给我妻位?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皇上有如此转变?”
“朕的女人和孩子,如今不知所踪了!”
独孤萧逸比谁都清楚,他眼下要利用的女人,到底有多么精明,所以他宁可直言相告,这样对他们都好!
听闻独孤萧逸的话,金燕子心里的喜悦,瞬间消失大半:“皇上想要利用我,逼她现身?”
“没错!”
薄唇轻轻勾起,俊脸上的风华堪堪绝代i,独孤萧逸微微颔首:“朕确实是想利用你,当然……此事,你可以选择拒绝!”
沈凝暄的性格,他太了解了!
在得知他要迎娶别的女人后,她一定会生气,只是现在她的身边有北堂凌为伴,他有些吃不准,她会不会一气之下跟着北堂凌回了新越。
如此,他便只能兵行险招,直接放消息出去,照旧娶金燕子为妻。
他承认,他很自私。
因为,他惟愿,他的小暄儿,在听到他的婚讯之后,会赶过来扒了他的皮,也不想她带着他们的孩子,跟着北堂凌离开。
那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啊!
至于金燕子,他给她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