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组正在全力搜查此人的情况。柳组长——”
柳文泽站了起来。
“鉴于你跟他有一面之缘,情报组得到情报后请你去和他接触,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吸收入局里。”
柳文泽郑重的行了礼“是!”
“龚组长在得到这个男人资料后,还会去试探他的性格脾气。在细节上龚组长可以和柳组长多做探讨。”
“是!”
副局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点开了另一个电子表格,开始交代新一期对付《山海经》的任务。
散会后龚龙主动找到了柳文泽“柳组?”
柳文泽勉强笑了笑,脸上依旧带着一种沉思的表情“龚组啊,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龚龙点点头“老柳你想到什么不妨说一说,有时候当事人提供的一点线索可能就是极其珍贵的情报。你觉得呢?”
柳文泽沉吟片刻“情况是这样龚组,这点在视频里体现的不清晰,但是我和陆丰感知的就比较明显:这个人给我们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违和感?”龚龙情不自禁的拧了拧眉头“你能说得再详细一些吗?”
柳文泽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来描述这种感觉“龚组,你肯定知道,每个人都有特定的气场,而对于我们来说,感知别人的气质就很清晰。就像是大家都说我一看就很好相处,你一接触就让人下意识放松一样,这个男人——或者说男孩儿,有一种很明显的书卷气。”
“书卷气?”龚龙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从视频里的确感受不到这点。”
“只有一照面的功夫。”柳文泽肃容反复回忆当时的场景“他急匆匆的跑过来,我当时扫了他一眼,觉得他本人很有知识分子的那种书卷气,人也过于文弱。小陆应该也是这么觉得,当时甚至气急了直接让他滚。”
“从视频里我们能看到他开始动作,布阵,但在当时,他的气场是很隐蔽的。不是因为诸怀的凶性才显得他隐蔽,事后回想,应该是他本人就善于在这种场面下进行伪装。”
“……”龚龙仔细琢磨了柳文泽的这句话一会儿,缓缓开口“我的确听说有些老猎手出去打猎的时候,动物们完全把他当做一棵树,一根草,甚至没有觉察的从他们身子旁边踱过去。”
柳文泽猛地一击掌“正是这样!他动作幅度不小,但在那个束缚性的阵法结成之前,我们根本就完全忽略了他的行动!”
“不过阵法结成后他的气势就完全变了,那种杀伐果断的感觉扑面而来,视频已经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但即使这样做的时候,他身上的违和感也很重。”
“又是违和感?”
“是,违和感。”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柳文泽开门进屋,给龚组长拉开了凳子,倒了一杯茶水“很特别,我记忆犹新。”
“那是什么样的违和感呢?”龚龙循循善诱“是觉得这个人故意隐藏自己的凶性,还是说他让人感觉格外危险?”
柳文泽的目光飘到了墙上的周总理照片上,他的眼睛猛然一亮!
“时代感。”他吐出了这三个字。
龚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幅黑白两色、风度翩翩的总理像。
“像是民国的那些才子总让我们感觉一种从容不迫的风度,那个人也是一样,他身上的时代感可能更重一点,这就让我感觉他违和而且格格不入。”柳文泽说到这里双眼大睁“……等等,龚组,你查没查到这个人的具体资料?”
龚龙遗憾的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但只是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一定要着重查他幼年的生活经历。如果没有这笔,我、我觉得……他实在像是古人穿越过来的!”
柳文泽的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石破天惊。
十七局的人成天跟各种灵异古怪事打交道,能有此猜测并不奇怪。但是龚龙听了这话却露出了一个奇异到牙疼的表情。
“你猜的很好,行,老柳,我肯定照你说的好好查。”
“……龚组,你想说什么?”
龚龙叹了口气“我还是调出来楚子沉的画像给你看一眼,电脑借我用一下啊。”
他开机登陆了自己的账号,从数量庞大的资料组里调出了一张图片“这是楚子沉相貌最原始的记录,是当初那个时代画工所做,而非后来后人想象而成。由于楚子沉曾被刺面发配的缘故,这张图片也成了唯一一张画出毁容后的楚子沉正脸的图像。”
他把图片双击放大“老柳……你看吧。”
柳文泽“……!!!”
这个、这个……
这个眉毛弯曲的像蚯蚓,双眼下有着卧蚕一样的眼袋,半张脸上横着弯曲字迹的人,未免跟那个淡漠的白衣少年天壤之别吧!
他绝望的看向龚组长“龚组,古代人的简笔画技能可以信任吗?”
龚龙淡定的点开另一幅图片“后来的人绘画技术倒是可以信任了,不过意淫的比较具有时代特色,更不可靠。”
那是一幅很出名的楚相图,它的作者来自……唐代。
于是面容丰润、貌若好女、神情慈祥什么的,都不算事对吧?
对什么对啊,摔!就算史书里记载楚相貌若好女,但你也不能真的按照你们画女人的方式画他啊!什么,龚组你说皇帝对此像赞不绝口?简直不能再好了!!!
——————
与此同时……
傅瑾瑜看着楚子沉画在纸上的精致的阵法图像赞不绝口“九哥,你给我画幅画像呗?”
楚子沉一愣“妹妹,我画技不佳,还是不要了吧。”
“谁说你画技不佳!你看,你的这个图案多精密多精致!”
“妹妹,阵法、星象图跟画像完全不同啊……”
“九哥~~”
楚子沉叹了口气“好,我给你画。只是糟糕之处,只有望妹妹包涵了。”
“好的!”傅瑾瑜笑着坐在楚子沉面前的椅子上,看他无奈的持起了白纸铅笔——真是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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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足球
傅致远的书房被叩开,傅瑾瑜嘤嘤嘤的跑进来。
“……怎么了瑾瑜?”
傅瑾瑜悲愤的咬着牙,把手上的素描纸塞到亲哥的手里,一时间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
傅致远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好几眼,实在被那粗犷抽象的笔触深深征服“这位夫人长得很有威严啊——给我看这个干什么,你们新换了教导主任?”
傅瑾瑜差点没被自己亲哥气死。
“这是……我。”她咬着后槽牙勉强吐出这三个字“九哥给我画的像,二哥,我活十七年,头一次知道自己真正的模样。”
傅致远“……”
他看看自己亭亭玉立的小妹,再看看画中人那风尘满面的沧桑,觉得自己哪怕戳瞎了一双招子,也实在是没法昧着良心说一句这画真不错。
傅瑾瑜重新展开画纸,无语凝噎的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找个借口,大度的原谅楚子沉“哥哥,你还说我审美观不好,其实我觉得九哥问题更大。”
“你九哥审美不错。”傅致远这话说得倒非常自然“别那么看我,我没说笑,你九哥的审美颇具风骨,自成一体,相当不错。”
顶着自己妹妹控诉的眼神,傅致远犹疑道:“当然,他只是美术细胞……还在缓冲中吧。”
……
能在美术细胞上藐视愚蠢的公子的总裁,推开了楚子沉的房门。楚子沉一身纯白长款睡袍倚在床头,手里还翻着一本书,姿态自由写意。
他抬头看向傅致远,未语先笑“今晚是怎么了,都来找我聊天?谨之快坐。”
傅致远不跟他客气,拉开一张椅子落座,目光从楚子沉手边倒扣的书脊上一扫而过“也没什么大事,刚才瑾瑜拿着你那张画过去找我了。”
楚子沉自谦的笑笑“也没什么。我手艺粗陋,不足为奇。画技还是幼年学着玩的,瑾瑜当时如此激动的四方奔走,倒让我意料不到了。”
傅致远“……”
他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楚子沉的每一分表情,凝视着楚公子面容上每一寸纹理,然后不得不心肌梗塞的发现,楚子沉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的觉得,自己的画作算不上太好,但也没到见不得人的程度!
——傅致远觉得,那句“你九哥审美不错”还是揉吧揉吧吞回去吧。
说起来楚相的这个念头绝对不能让瑾瑜知道,不然她真的会气死的。
面对这种时代的鸿沟,傅致远实在不好意思扯着脸皮对那张“风霜刀剑严相逼”的画作大加赞赏,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璋华在看书?我进来的冒昧,也不知道打扰了你没有。”
楚子沉朗笑了一声,大大方方的拿起书本把封皮亮给傅致远看“不务正业,看点杂书罢了。”
那赫然是一本《唐诗三百首》。
这个晚上楚子沉显然格外放松。他睡袍的带子略有松垮,足够衣冠不整的标准,不过他看上去却不太介意。睡衣的领口宽松舒适,就着斜倚的姿势,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结实的胸膛,薄薄的肌肉附在上面,形状漂亮而富有力量。
他不像初识时那样克制戒备,禁欲受礼。此时跟傅致远已经熟到一定境界,也能在晚上放松而亲近的交谈。墨一样乌黑的头发垂在耳畔,透过发丝还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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