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回到学校,遇到你的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一年多了。”
我知道,这些初恋的故事,在我们交往的第一天你就全都告诉我了,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最
傻的男人,别人什么都没问就主动把自己的感情历史一件件交待出来给下一任女友听,那就是你!
“毕业以后,我到了H市,我不知道雪雯也去了H市。不经意间遇到她的时候,才知道她的日
子,过得很苦还带着孩子。。。。。。 背着孩子,在餐厅后面帮人洗碗。。。。。。 ”
眼泪,就这样悄悄地从宁雅蓓的脸上滑落,已经多久了,心早己被伤透了枯萎了,怎么竟
然还能流得出眼泪?
“我的孩子,已经一岁多了,他姓林,叫林天翔,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可是既然知道
了,我就再也没办法像从前一样离开。。。。。。 ”
“如果当时我知道你也怀了我的孩子。。。。。。 如果当时,我知道 。。。。。。 ”
所以你就会选择对不起另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孩子么'?
“够了 !”宁雅蓓猛地从桌边站起来,“我没心情听你讲这些。。。。。。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林南风面露痛苦,说得缓慢,“雅蓓,让我补偿你跟小蝶,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可是
给我一个机会尽一下作父亲的责任! ”
“孟苡蝶姓孟,她永远都姓孟!她的父亲是孟炎之!你要拿什么补偿?钱么?我丈夫也有
钱,用不着你的林南风,你管好你的儿子!不要叫他来骚扰小蝶,不要叫他再来骚扰我们家,
我就谢谢你了”
说着,用愤怒掩饰着悲痛的女人,拿起自己的手包,头也不回走出了大门。只留下一个孤单
而略显老态的男人,带着从未有过的颓废与愧疚,迟迟地,坐在桌前。。。。。。
下班的高峰时段,街道上车水马龙,甫出大厦楼门,第一眼就望见了停在路边的车子,车窗
摇了下来,一张挂着笑意的俊脸露了出来。
多日来刻骨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划上了句点,近乎雀跃着,孟苡蝶就要飞奔过去。却在甫
一迈开脚步的瞬间,耳边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脚步生生顿住,眼中飞扬的欣喜瞬间变成了失落。孟炎之从旁边走了过来。
“回家吧 。。。。。。 ”温文而雅的男人扭头望了望不远处打开车门走出来的年轻人,叹了口气。“
小蝶,回家吧。”
孟苡蝶近乎绝望地瞧着林天翔走近的脚步,又望了望一脸严肃的父亲,两难中低下了头。身
体,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移动不了。她想他啊,想见他,哪怕只见一下。
“孟叔叔,你好”林天翔轻快地走近,丝毫没有作为不受欢迎人士的自觉,倒是热络地打
起了招呼。一向清俊的脸上,竟也挂着无比灿烂的笑窖。
在他这超乎异常的熟络之下,孟炎之竟也拉不下脸来无视,只得带着些许无奈点了点头作为
回应。
“阿姨今天没来?”林天翔显然不准备就这样结束这々人烦恼的话题,三个人中,只有他看
不到别人脸上的神色,兀自继续着毫无意义的攀谈。
“恩。”无奈的父亲却有着非同寻常的修养,不愿交谈却也还是出于最基本的礼貌应了。
林天翔却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脸上的不悦之色,径自恭恭敬敬地走到了孟炎之跟前,“
孟叔叔,不知道您肯不肯赏脸吃个晚饭?全国书法协会的副会长邱礼亭老师最近刚好来B市出
差,听说你们也是旧识,您知道,我对书法一窍不通,你肯赏脸的话,我们一起吃顿便饭,你们
也好聚聚。。。。。 ”
孟炎之直到此时才打起精神来听到这对面年轻人的,这卑鄙的青年怎么能拿这种事情诱惑
他? 孟炎之这一辈子没别的爱好,就只热衷于书法!无可奈何中甚至带了些埋怨,真是抉择两难!
说什么旧识,旧识的定义是他认得当代书法家邱老师、而邱老师并不认得作为业余书法爱好
者的他啊!
这年轻人,宄竟是如何得知他在当代而言,最推崇就是邱礼亭的狂草?又是如何把这八竿子
打不着的名人请到了饭桌上?
犹豫着坚决不能放弃立场,准备拉起女儿远离这恐怖的青年,正待转身间,却不知林天翔又
从哪掏出了一柄卷轴。
“孟叔叔,真是冒昧。。。。。。 我前天无意中得到一幅您的书法作品,邱老师看了之后非常欣赏
而且一再要求我务必把您介绍给他,希望跟你更进一步交流一下。”
如果说前一刻孟炎之还能淡定自若地只是感叹,此刻他差不多惊讶得连嘴巴也台不上了。这
小子,又是从哪弄来他为数不多的外传作品?记忆里,除了亲朋好友之外,他根本没有把自己
的作品送给过不相干的人士。
“您看,孟叔叔,我们一起吃个饭,然后您再带小蝶回家,邱老师现在已经等在陶然居了
”说着,林天翔还煞有其事地看了下表,“别让客人等久了才好。。。。。。 ”
第二十六章
片刻后,当三个人步入陶然居的包厢,孟炎之都还迟迟不愿相信自己所做出的决定。即使百般
不愿,也还是自甘着堕落到了这年轻人的陷井,而且还在他的提醒之下,给多年来疼爱有加的妻
子打了电话,有史以来第一次扯了谎。现在,这一生磊落的男人,竟然产生了一种与犯罪份子同
流合污的罪恶感!
但很快,这罪恶感就被初遇偶像的欣喜之情冲刷得烟散云散,邱礼亭五十来岁年纪,端庄严
谨的国字脸上,洋溢着热情而坦荡的笑容。像所有醉心于国学的孜孜学者一样,带着谦和与淡然的
气质。
林天翔为二人进行了介绍,很快,孟炎之就在懊恼与欣喜交加的情绪下回复了往日文雅豁达
的风度。桌面上几个男人谈笑风生,端得是一派祥和热络的场面,尤其邱孟二人年纪相仿、都有
着相同的爱好,双方又都是颇有些傲骨的知识分子,言谈中倒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原来邱礼亭的儿子正与林天翔是大学同学,而瑞林集团又热衷于国学的弘扬,曾经多次资助
书法家协会举办一些学术活动。孟炎之也不由得对林天翔更加另眼相看起来,作为一个企业家,
能够意识到自己肩上的社会责任感,在这一点上,确实值得称是。
当讨论到国学的发展,邱礼亭不自得感叹起各项资源的匮乏,在当下这个物质社会里,无论
从条件还是人才,都是阻碍重重。
“就连我自己的儿子,从小就熏陶在这个环境里,长大后还是选择读了经济,现在这个社会
里,能守得住清贫醉心学术研宄的人太少了 ”邱礼亭至今还为独子没有继承自己的衣钵而深感
惋惜。
“邱兄,年轻人有自己的理想抱负,这也是好事,想必将来自然也会有一番作为。”孟炎之
端起酒杯,两人对饮一口。
邱礼亭放下酒杯,谦笑着摆了摆手,“谬赞了,要说我这儿子,就算十个他也比不上你这半
个儿子啊。。。。。。 ”
孟炎之干挤着笑应了几声,不自觉转头看了看那所谓的“半个儿子”,心下一阵发苦,今天
这件事若是被自己夫人知晓,搞不好要一把火要把他的书房给烧掉。
而此时,那顶着“半个儿子”头衔的年轻人,正荡漾着甜蜜与旁边的素颜丽人嗳嗳私语,多
日不见,两个人都是道不尽的欢喻,就是能像这样坐在一起吃顿饭,都显得弥足珍贵。
“孟老弟,你做法律这个行业,压力也是不小吧?不知道是专攻哪个领域呢?”
“我们事务所一般做民事案件比较多一些。”
邱礼亭沉吟半响,忽地抬手一指,“前两年全国闻名的那宗为八百多名农民工讨薪的案件
是不是你代理的?”
孟炎之淡然一笑,“是有这么一宗案子。”
邱礼亭激动地差点拍案而起,爽笑出声.“我说今天看见你就觉得面熟,原来就是你啊! ”
说着,竟然再次站起来同孟炎之握了握手,“做的好啊!你这件案子可以说是为道义开了先河
典范啊 。。。。。。 ”
意外的未识其人先闻其名的熟稔让这两个人更加相谈甚欢起来,话题一路飞扬,竟然聊到
了彼此的业余爱好,原来二人都还是保龄球运动的爱好者。
这时,原本看来全神贯注与孟苡蝶窃窃私语的林天翔忽地重返回了桌面,面含春风悠扬说
道,“既然两位叔伯一见如故,不如饭后我们去打两局保龄球吧。。。。。。 ”
保龄球馆,也在市中心,相距不远,宽敞齐备的场地上面,客人刚好不多不少。
林天翔选了角落处一个专为初学者提供的练习球道,专门教授一脸迷惘状的孟苡蝶。隔了几
条球道的距离之外,才是邱孟二人的竞技场所。
孟苡蝶手里抓着沉甸甸的圆球,不禁面露为难,“林天翔,我既不会打,也不想学,还是坐
在后面看他们打吧。”
固执的男人却从身后拢住了她的身形,两手握上她执球的双手,贴着耳边轻声说道,“我裁
你,宝贝儿。。。。。。 ”
要教攫学徒的男人,却迟迟没有动静,只是握着别人的双手兀自贴得更近,炙热的呼吸都喷
洒在了她的脸颊。孟苡蝶不禁一阵微寒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回手轻轻用手肘推了身后的男人一下,“你教就教,要接这么近么。。。。。。 ”
“不挨得近怎么教,我怕你学不会。。。。。。 ”
说着,他从她身后环过执起她纤细自皙的手,帮她把中指和无名指插进指孔。
“林天翔,你捏我干嘛。。。。。。 ”
“手指要灵活一起,才能用上力。。。。。。 ”
孟苡蝶暗自咬了咬嘴唇,正准备把球托起来,却又被身后的男人把手伸到了她的掌心下面。
硬朗的指尖沿着掌心不停轻柔抚触,却教人整个身体软绵绵起来,像是一团火在烧。
“林天翔,你干嘛搓我手心。。。。。。 ”
“手掌要与球面贴和,你拱得太高了。。。。。。 ”
暗暗顿足的女人叹着气刚刚抬起手,却又被男人执着她的肘部靠向了她的腰。
“好痒 。。。。。。 ”孟苡蝶酥地腰间一麻,“林天翔,你摸哪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