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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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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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一个衣着羽衣长袖,傲然挺立,虽然是没得到主人允许偷摸进来,可行动大摇大摆,没有丝毫羞愧之意;另一个身着黑色锦袍,乍看脸上生了横肉,近看才知是被两道十字刀疤毁了容,面孔凶恶,令人望而生畏。
不知使了什么术法,两人堂而皇之站在宴席中央,左顾右盼,竟无人注意到。甚至近在咫尺的某个人看了一眼自己盘中之物,然后目光越过正在檀腥大嚼的小偷,怀疑的瞪了一眼周围人。周围人哪个理他?且莫名其妙。他抓抓头,只得罢了。
那小偷做坏事,偷了肉吃还不算,一边使术法,远处某人举着酒杯不查,被他一个法诀,凭空摄来酒液,化成一条肉眼极难察觉的白线,嗖一下灌进嘴巴里,滋滋有味的喝着。
他们这边厢忙个不停,那边东祁正站在台阶上,神清目朗的看了一眼全场,高声道,“原因是——”
顿时,交头接耳的人都停下来,屏声敛气的看着东祁。
小豆童收敛心思,扭过身子,疑惑的盯着东祁的脸。她想听那张可恶的嘴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马荔和迎儿分站东祁身后两侧,两旁摆放着两盆半人高的火鹤,绿叶红掌,中间一点鹅黄嫩心,娇艳可人。这么近的距离,马荔当然看见在台下的小“豆童”,只是眼光一瞟,又转过去了。
她完全不认得改头换面的司雨了。
“因为奶奶某天查看东家的家谱,发现东家和所有世家都联姻过,唯有司家,没有。”
“她老人家常常教训我说,东陈弹丸小岛,能在茫茫大海中独立生存,与东川九阳仙门、石镜清河世家几次龃龉,均平安无恙,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十二姓的勤劳、智慧,还有团结。
血脉的联系,让我们更紧密,共同的先祖,让我们有共同的渊源。
在场的每一位,虽说姓不同的姓氏,其实论起血脉来,都是姐妹兄弟。我的奶奶孟夫人,不仅是我的亲人,也是在场中某些人的姑奶奶,姨婆婆,”
说到这里,东祁转向孟家兄弟,和陈氏兄弟,对他们点头示意!
——孟夫人出自孟家,而孟夫人的两个姐妹都嫁进陈家,若论起来,都是没出五服的兄弟。
“未来呢,还可能是某些下一代人的太奶奶,姨表姑婆。”
东祁又略微停顿了下,看向林家林少楠、桃家桃溪,甚至还有坐在边角的司亭。
东祁的表现,落落大方,亲切不失礼貌周到,连没有被着重看向的人,都心里舒坦;认为东祁神清俊朗,举止不俗,不愧为第一世家的继承人。
“奶奶她一直有个希望,希望十二姓能更加亲密,亲如一家,不要留下什么缝隙。因此,才定下从未联姻过的司家之女。”
言辞恳切,有礼有节,那羽衣长袖的“隐身人”见状,也忍不住叹息道,“祁儿果然不落俗套。看人品、接人待物,远在桃溪之上。”
这个人年过半百,容貌与桃溪七分相似,比桃溪的相貌姣好有若女子,迥然不同,他的双鬓都已经斑白,眼角的细纹藏也藏不住,声音也透着一股疲惫苍老之意。只是,仍旧美的惊世!美得让人尖叫!似乎沉淀了岁月的风霜,古老的年轮,陈年的美酒,越发稀世珍贵了。
他是谁呢,他就是桃家的桃源,前任东陈岛主!也是第一个没当满十年岛主之期,不是死于任上,而是被赶下台的桃家家主!
他极美极亮的眼睛望向桃溪,微微的摇了摇头!似在感叹着什么。
下一代的岛主选拔,已经开始数年了。若是不出意外……桃源扫视一眼全场,陈松龄兄弟,孟家兄弟,桃溪,然后,把目光转向了东祁!
那满脸横肉,刀疤骇人的人,吃饱喝足了,神情流露出一种满意之色,瞥了瞥东祁,没有说话,却朝向被自己偷了酒,仍木木呆呆的司亭望去,“司家二儿,不知怎了?我看他品格长相,酷似乃父,怎没有乃父半分洒脱文隽之气?笨笨的?”
他两人交谈着,那边东祁也在侃侃而谈,
“司家家主有四女,长女司晴、次女司虹都早早定下人家。幺女司梦六岁进入玄冰崖,前日有消息称不日将晋升为圣女,想来不会成亲了。司雨是唯一合适的人选。她老人家谆谆嘱咐我,重要的是东司联姻,十二姓血脉亲如一体,不分彼此,至于嫡庶,并不紧要。为了显示诚意,所以才会以妻之位相迎。”
“原来如此啊!”
真相被揭开,至少是这个“合情又合理”的真相被揭开了。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感叹孟夫人对十二姓的贡献,真如春风化雨,无所不至。连女席上的宾客们也赞叹孟夫人的高见远见,和只知道门第观念的一比,真是强多了。
也有少数精明人士持保留意见,认为东司联姻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但是此时此刻,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冒着触怒众人的危险,诋毁孟夫人的“殷切希望”?而且,除了东祁所说的,也找不出别的缘由了。
“是秋莲定的亲?”
“据说是。”
一旦被揭发身份,所有人都要磕头,叫一声“爷爷好”的两个人,偷偷的交谈着。
东祁把场上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眸光微微闪烁,话锋一转,又道,“东司联姻,历史上曾有两次。上一位是在百年前,同样是司家女儿红颜薄命,成亲仅半年就香消玉殒了。司雨,哎!竟然也没逃过。”
叹息一声,目光在小豆童略略染黄,仍然光洁细腻的小脸蛋上流转而过,语气悠悠,“司雨原本身体不好,落水之后,更是雪上加霜。虽然东家上下都希望她能挺过这关,可是天意如此,人力有所不及——她还这般小,想想真令人扼腕啊。”
小豆童就站在东祁身边,东祁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一字不落的钻进耳朵里。被人咒短命,奇怪的是,司雨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两眼发光,熠熠生辉,极度崇拜的看着东祁。
这才是撒谎高手啊!这么多人在场,说起谎话来,心不跳、脸不红,就像真的一样,没有半点怯场、迟疑和破绽!看来屡次折到他手里,不是自己弱,是东祁道行太高!
司雨敬佩至极,脸上绽放着大大的开心笑容,而心中涌上来的快活,像夏夜里五彩缤纷的烟花,在闷闷的胸口里炸开,炸的她浑身舒坦,飘飘欲仙。
太佩服东祁了。人家信手拈来,给她找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一个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人间蒸发的借口。一想到这个借口借着这个机会,被人接受、广而告之之后,她的光荣梦想,海阔天空,自由自在,好像都在彼岸对她招手,热烈的欢迎她。
这一刻,司雨几乎忘了东祁欺负她的事。
东祁的眼光在小豆童的脸颊上停留一刻,把她发着光的喜悦看得清清楚楚,嘴角微微抽动,露出说不明道不清的笑意,似感慨,似惆怅,也似放手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三十五、宴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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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呜~~~”
一阵高亢的哭声猛的爆发出来,像是冲天炮仗,拔地而起
众人好似坐上了云霄飞车,先是不容分说,直冲入云霄,胸膛里的心脏快爆了的时候,换气了。平静流淌的水面骤然失重,哗啦一下跌落数百米的悬崖,溅起点点碎玉杨花。这还不够,低吟浅泣之声期期艾艾,婉转游移,在谷底蛇一样滑动扭曲,然后,忽地吸气,积攒了八百多年的雄浑悲壮,哇的一声火山喷发,所有伤心、难过,全部爆了爆的当场酒宴桌面杯盏横飞,瓷碟炸裂,乒乒乓乓碎了一桌,汤汁横流。肉眼看不见的“超声之波”呈波浪型一波一波的像外扫射,威力堪比龙卷风。数丈之外的树枝哗哗乱摇,掉落的树叶打着旋风,卷起各色花草,以及地面上能卷起来的细小物品,在波峰与波谷之间忽而上飘,忽而下沉,形成一条界限分明的“风带”。
风暴正中,东祁闭着眼,衣衫半碎,屹然而立。近距离被声源凌虐的后果是,他的头发直挺挺的向两边扩散,成扫把冲锋枪状。姿态还保持举着手,笑容腼腆,只不复刚刚高贵优雅模样。
场中人个个东倒西歪。这个时候,修为谁高谁低,一眼可知。孟氏兄弟齐心合力,共同抵御,是全场中仅有几个完好坐着的;陈氏兄弟,则是摆出战斗姿势,但对于这“无形的攻击”,无可奈何,被几片卷起的树叶划伤了;除了最远处的符宝儿身体冒出一阵阵金光,完好无损外,其他人横七竖八,形象惨不忍睹。有的还趴到桌子底下,被汤汁沾了一身,两眼迷迷瞪瞪,浑然不知天南地北。
突如其来的插曲,让那自持修为高超的两人措手不及,“隐身诀”险些暴露。幸甚都是出生入死、经验丰富之人,又合作多年,心有默契,一见事态不妙,在风暴发生的下一霎,忙掐了法诀,躲进稍微隐秘的花丛中去了。
纷乱中,也无人注意到空气中蓦然闪现两次的黑色衣角。
且说女主司雨,被震的一头栽倒在地,下巴磕出血了。以“倒栽葱”的姿势,两只手紧紧捂着耳朵,眼前都是金星闪耀,心脏突突的,要跳出来,四肢酸软,浑身乏力。
过了好久,大概有一分钟,或者一个世纪?她才慢慢爬起来。
大脑空空如也。
僵持了几分钟后,才有人咳嗽着,站起来,整理衣物,怒视着站在琅琊殿西堂外厅的东祁——的身后。
那里,有一位被生生震晕的佳人——迎儿。她倒霉的处在声源正中,本身又没有多高修为,娇颜发青,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瘫软的倒在地上。而她旁边的马荔,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造成的多大的混乱,仍在放声大哭。哭声依旧尖锐,直冲云霄,不知道后力不及,还是怎的,没有先前的威力了,就像一个平常女孩儿,知道了糟糕的消息,在悲伤的哭泣。
恢复了正常的众人,有的咬牙切齿,有的露出劫后余生的神色,有的则是不可思议,有的惊艳疑惑,不管怎样,东祁是第一次不是人群关注谈论的焦点,人们越过他,把目光都集中在穿着簇新的水绿丝绫箭袖的马荔身上。
马荔生的很美,即使哭得没有形状,仍然是美人一个。肤似新荔,眉清目俊,只是在享受那种“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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