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华说道:“好那我走啦!”忽地想起一事临走又道:“丁师叔我封闭的穴道十二个时辰之内料他不能自解。但最好请你在时辰之前补点他的十八道大穴!”以弟弟的武功他确是有点担心丁兆鸣克制不住故此不厌其详的提醒丁兆鸣。
要照料、要提防的事情他都交待过了他这才怀着异常复杂的情绪深沉的目光望了弟弟一眼这才和丁邵二人分手。
丁兆鸣背着杨炎下山走了半天找到一个牧场买了两匹健马拉的铺有锦垫的马车他和邵鹤年一个看护杨炎另一个则轮流驾车。杨炎舒舒服服的躺着养伤他受的伤虽不算轻却非内伤。孟华给他敷上的金创药又是上佳的金创药不过两天伤口己合第三天差不多全好了。
丁兆鸣并没忘记每隔不到十二个时辰就补点他的十八处穴道。
杨炎也不理会他们乐得自己舒舒服服的躺着静养。丁兆鸣早已在那牧场上购备了充足的食粮、麦饼有糌粑有肉脯还有马奶酒马奶酒虽然酸涩对身体却是甚为滋补。
在这几天当中邵鹤年故意和兆鸣谈起孟元、云紫萝和杨牧的往事。虽然有些事情他不便直言其隐但已把杨牧的恶行劣迹凡是可以让杨炎知道的尽都在他的面前说出来了。
他们说出了杨牧当年怎样捏造孟元在小会川战死的谣言向云紫萝骗婚;后来又怎样私通官府陷害孟元;为了陷害孟元甚至不借诬陷妻子毁她名誉将她休弃。由他姐姐辣手观音出面在寒冬腊月将云紫萝赶出家门而当时云紫萝正是怀孕在身怀的就是杨炎。
最后邵鹤年说道:“杨炎我不知道你是否见过你的姑姑你的姑姑又和你说过了一些什么话但你可不能偏信一面之辞你知不知道不错杨牧是你的生身之父但他对你非但从无一日父子之恩而且你们母子都几乎给他害死!”
在邵鹤年说这段话的时候丁兆鸣给杨炎解开哑穴。
杨炎心情激动听到一半就嘶声叫道:“我不要听你们都在骗我骗我!”
邵鹤年道:“我知道这会令你伤心你也不会马上就相信我说的事实。但我还是非要你听不可!”
他是因为杨炎不认哥哥从杨炎的口气之中又已透露出他已经知道自己一点身世隐秘才索性把事实真相告诉他的。
但可惜正如他的所料杨炎是不能马上相信他的。假如换了是冷冰儿对他说出这些真相他或许会多相信几分。此际他只是在道:“不错你叫我不可偏信一面之辞那我也就不能偏信你的说话。你和孟元是一伙当然是帮他说话了。”
不过他虽然“不愿意”相信邵鹤年的话内心深处却是不能不加深怀疑:“难道我的生身之父当真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卑鄙小人?要是真的话我该怎么办呢?不不他们一定是夸大其辞不会全是真的!”
丁兆鸣见他如此激动只好又点了他的哑穴。
他的伤势本来差不多好了的由于受到了大刺激面色一下子又坏了许多这天晚上起高烧已有生病的迹象。
丁兆鸣担心他在途中生病悄悄叮嘱邵鹤年不要再“刺激”他一切留待到了柴达木见着孟元再说。丁兆鸣并且用了可以避免伤害他身体的手法点了他的晕睡穴让他安眠。
幸好丁兆鸣懂得一点医术随身也携带有一些常用的药物杨炎的高烧第二天就退了。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走过了草原进入了山区。
行行重行行到了一处险峻之处。一条陡峭的斜坡山坡上铺满积雪。地形又极狭窄只能容得他们这辆马车驶过。
正当马车转过山坳下坡之际、忽然现一个女子低着头迎面走来。积雪铺盖的斜坡本来就已经够滑的了马车被引下山坡度当然极快。驾车的邵鹤年武功甚高方能控制得住但也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大意。
那个女子突然现马车驰下花容失色尖声呼叫!
殊不知她固然吃惊邵鹤年比她还更吃惊。刚才隔着山坳他根本看不见路上有人。而且起先他也根本料想不到在这严冬的北国在这积雪没膝的山坡竟然会出来一个少女走上来的。
但在这一瞬间他自是无暇去思索这个少女的种种可疑之点了最紧要的是不能伤害这少女的性命。
他赶忙勒着马头大叫!”姑娘快躲过一边快!”马车刚好在那少女的面前停下那少女却并未“滚过一边”。
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邵鹤年喘息未定还未来得及说话那少女突然骂道:“岂有此理你驾车带不带眼睛?”喝骂声中手中已是扬起一条软鞭呼的一鞭就向邵鹤年的双足卷去。
邵鹤年坐在车头双足垂在车边这少女出手快极邵鹤年冷不及防。左足踢空右足给她用鞭卷个正着。车身还是在倾斜的少女使劲一拉就把他拉下车了!
邵鹤年跌了个四脚朝天马车失了控制少女迅即又是唰唰两鞭打那两匹拉车的马马车飞也似的从山坡上滚下去。
丁兆鸣在车厢里看护杨炎意外突然生他要挽救也来不及。但杨炎已经看见那个少女了大风揭起车帘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已经知道这个少女是谁。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那“小妖女”龙灵珠。
杨炎又惊又喜心里想道:“她的花样真多这个恶作剧也真亏她想得出来看来她是要拦途截劫我了!”
邵鹤年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摔得虽然不重但膝盖的“环跳穴”给软鞭打着又是一个倒栽葱从车上摔下去了爬起身来双脚又是一破一拐走路可以跳跃却已不灵了。
他是个老江湖此时当然亦已知道这少女是存心生事的了。
“岂有此理是谁唆使你这小丫头来害我们的?”邵鹤年喝道。
龙灵珠冷笑道:“要害人的是你们可不是我!你居然敢颠倒过来骂我是不是想再吃几鞭?”呼呼风响卷起一个鞭影她一招“回风扫柳”的鞭法又向邵鹤年扫过来了。
邵鹤年听出她话中有话取出一对判官笔撩开她的软鞭喝道:“胡说八道我们害了谁?”
龙灵珠冷冷说道:“车上那个小伙子不是已经被你们害了?”
邵鹤年怔了一怔说道:“你是冲着杨炎而来?我们送他回家怎能说是害他?”
龙灵珠道:“他愿意跟你们走的吗?你们已经把他害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邵鹤年忙道:“你听我说——”但他的话未能说出胸骨又着了一鞭。邵鹤年大怒只好先和她斗。
邵鹤年的武功本来不弱于龙灵珠但此时跳跃不灵却是大大吃亏。龙灵珠的鞭法矫若游龙不到十招邵鹤年就给她打着了三处穴道最后一处是软麻穴邵鹤年再次跌倒这次却是爬不起来了。
龙灵珠一声冷笑抛下了他向前退去。
那辆马车飞也似的从山坡上滚下去眼看就要翻转丁兆鸣使出千斤坠的重身法这才把马车拉住。
他跳下车来正待回去找邵鹤年龙灵珠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了。
丁兆鸣喝道:“小小年纪为何这等心狠手辣?你要把我们全都害死吗?”
龙灵珠笑道:“我知道你的本领很好一定不会车翻命丧的!
丁兆鸣怒道:“还要强辩你把我那朋友怎么样了?”
龙灵珠道:“待会儿你就知道。”
丁兆鸣道:“为何现在不说?”
龙灵珠笑道:“我怎样整治他待会儿就怎样整治你。先说给你知道只怕不灵。”
丁兆鸣列天山派四大弟子所到之处无不受人尊敬即使是中原各大门派的掌门对他也不敢稍有失礼。想不到如今竟然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要“整治”他而且说这话的还是个黄毛丫头。饶是他涵养功夫再好此时也按捺不住怒从心起了。“好呀我倒要看你如何整治我?”丁兆鸣按着剑柄冷冷说道。
龙灵珠道:“你既然要看为何还不出招?”
丁兆鸣不觉一怔哼了一声道:“小丫头胆敢如此放肆你可知道我是何人?”要知武林中不成文的规矩长辈与晚辈过招当然是让晚辈先出招的。虽说他们并无派别源渊但在丁兆鸣的心目之中是把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当作晚辈的。
龙灵珠道:“我当然知道否则我还不会来找你呢!”
丁兆鸣道:“哦如此说来你是存心要来伸量我的了你的师长是谁?”
原来他见龙灵珠如此大胆已是不觉有点怀疑怀疑她的师长说不定是那一位前辈高人否则小小年纪焉敢如此放肆?这样的例子以往也曾有过例如当今的天下第一剑客金逐流在初出道之时年纪还不到二十岁但因他的父亲金世遗在武林中辈份极高若是只论辈份许多门派的掌门人都比他低了一两辈的。
龙灵珠淡淡说道:“我的武功何人传授你不用管我知道你是天山派四大弟子之一假如贵派的老掌门唐经天还在我碰上了他当然不能不以晚辈之礼求他指点。但凭你的身份却是只能勉强够资格陪我走上几招了!”
丁兆鸣平素本来是个谦厚君子此时也不禁给她气得七窍生烟冷笑说道:“多谢你眼内还有敝派的老掌门我是不知自量了。既然姑娘口气如此之大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到“从命”二字唰的一剑刺出。
这一招剑中夹掌正是丁兆鸣从追风剑式变化出来的自削绝招。剑刺左额掌削膝盖料想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不是中剑就是中掌。不过他亦无意伤这少女他的剑法已经练到差不多炉火纯青之境有把握可以在碰着她身体的那一瞬间立即变招刺她穴道。
那知结果却是完全出他意料之外!
龙灵珠叫声“好快!”掌风剑影之中一个“风摆垂扬”的身法腰向后弯头几乎贴到地上。
丁兆鸣的剑尖差一点刺着她的鼻粱说时迟那时快龙灵珠的软鞭已经卷地扫来鞭法之快不亚于丁兆鸣的剑法。丁兆鸣做梦也想不到这个“黄毛丫头”竟然会用如此奇险而又绝妙的身法闪了过去突然间变成了自己的下盘被袭了。
丁兆鸣忙把身形拔起扑下来抓她鞭梢龙灵珠那条软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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