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和母老虎圆房,连带兵打仗都说不定去不成了……这病还真是千年一遇的妙不可言。”
萧榭的心事2
“谁说本王不去打仗的。”萧榭冷笑,透过金色丝绢冷冷地打量着这个好友,“你想本王不去打仗,你就顺势可以去了?你做梦。”
江凌云摸了摸头,叹道:“我自然也知道你父皇就是不想让这个功劳给我们江家占去了,只是他也不曾想想图坦国也不是那么好
惹的,你从来没有领过兵,万一有什么事情……”
“即使是这样,我也要去。”萧榭的声音中包含着决绝和笃定,“我一定要亲自去一趟图坦国,探究我……母妃的秘密……”
“唉,徒弟……”江凌云此时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其实他有点想安慰一下他,却不知道说甚么好,突然想起一事,“《倚天
屠龙少侠》的大结局出来了,我带了一本给你。”
萧榭伸出苍白的手指接过书,忽然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江凌云看他这模样,便知道他有心事。
萧榭拿下帕子,淡淡地凝望着华丽的天花板上的藻饰:“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啊?……”江凌云这下真的是惊呆了。
“我这几天做梦老是看见她的模样……”萧榭也不管江凌云在做怪表情,话音淡淡地却满腹温柔,只是那温柔都是对着虚空,“
她在梦里对我笑,朝我伸出手去,我好想拉住她的手……虽说我现在娶了两个夫人,却完全都不想多看她们一眼……这时候我才明白
,我已经爱上了她。”
“——徒儿。”江凌云打断了他的话,“这女人是真正存在吗?”
“当然。”
“她成亲了?”
“应当是没有。”
“那你对她表白了么?”
“没。”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江凌云大吼一声,恨铁不成钢,一把抓住萧榭的肩膀,“你是什么人?你是二皇子,天下最出名的翩
翩佳公子,你喜欢哪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难道还有人不愿意?你就去告诉她你喜欢她,看她怎么说!”
——看见有亲亲在问到结局,哈哈,桃桃可以告诉大家,本故事才三分之一呢,大家慢慢看吧,会越来越精彩的:)
萧榭的心事3
“……”萧榭愣住了。
他一向觉得自己这个好朋友是个神经大条,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肚子冲动、毫无智慧的夯货,此时却发现他有一点是比自己强
的——他不会像自己那样左思右想,想那么多,犹豫不决,忐忑不安,弄得自己难受。
“难道我说的不对?”江凌云看着萧榭一副“飘渺”的眼神,怒道。
萧榭微微弯起唇角,笑了笑——虽说他现在的面孔因为脱皮而灰白不已,斑驳不堪,然而这一笑竟然好似抹杀了那些憔悴和病容
,又是倾国倾城:“凌云,你说得对,我是个懦夫——我总是觉得人家不一定喜欢我,或者人家也许早就有了喜欢的人,而且……我
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妻子,我不能再……我怎么好意思以这样的身份去对她表白……”
江凌云叹了口气:“萧榭,你真笨,你若是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只要你喜欢她,她喜欢你,还有甚么阻
碍么?你机关算尽太聪明,却不知道人家等不等得到那一天!”
萧榭倏然坐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她。”
江凌云粗豪地大笑:“对,就应该这样——这才是男人,不愧是我江凌云的好徒儿!”
萧榭刚刚站起身,却又犹豫地摸了摸自己的面孔,惨笑了一声:“我这样子去,会不会把她吓到?”
江凌云摇了摇头:“我若是喜欢一个人,就是她病得再厉害我也喜欢。”
萧榭点了点头:“凌云,谢谢你!”
江凌云拱了拱手:“我祝你马到功成。”
萧榭按住了他:“等等,我还得跟你换套衣服……”
自从自己“病了”以后,自己的宫殿门口就守了一大堆人,若是这么匆匆地出来明显会立刻禀报到父皇那里去,自己唯有先装扮
成江凌云的模样,幸好江凌云今天也似乎是为了配合他,戴了一顶颇大的斗笠,正好可以把自己的脸遮个严严实实……
对面不相逢1
骑上江凌云的那匹枣红马,萧榭的心中充满了憧憬,他现在就要策马去妙峰山的药庐,找到灵枢,告诉她,他喜欢她,从第一次见到
她的时候就对她不能忘怀……
她会喜欢自己么?她会不会愿意到他的身边来?
自己能不能摆脱现在这两位夫人?
他蹙了蹙眉,将这些问题狠狠地抛到脑后——他不愿意去想了,他现在只想问,她爱不爱他?
为了避开耳目,他策马绕过弘辉殿的后面,在一片无人的林荫小径,眼角余光一瞄看见一个宫装女子的背影静静地坐在一棵大树
下荡秋千。
一双月白色的精致足尖荡来荡去,就好像一对可爱无比的小鸟。
这里竟然有这么懂得享受的侍女?……他唇角微微一弯,心头忽然好想知道这侍女的名字。
然而他立即提醒自己,自己是要去找灵枢的,怎么可以在这里浪费时间看一个不知道名姓的小宫女荡秋千,摇了摇头,他狠狠地
抽了一鞭马儿,立时飞奔而去。
大槐树下。
眉儿抹了抹头上的汗……荡秋千其实也挺累的,她都出汗了。憋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面实在太闷,便偷偷地穿上了香儿的宫女装跑
了出来。好不容易被她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这里凉风习习,鸟儿啁啾,竟然还有一架废弃已久的秋千。
她高高兴兴地擦干净秋千上的灰,一屁股坐上去荡了几下,忽然眼角余光瞄见一匹枣红马飞奔而过,那身形着实矫健,真是一匹
好马。
那马上是一个赭红色袍子的身影,戴着黑色斗笠,一头黑发被风掠起,就好像一面壮丽的旗帜。
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一看见这身影,竟然心头狂跳。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陌生的身影,也许是宫中的侍卫统领,也许是哪一位朝臣大人的公子,会令她有这样魂牵梦萦的感觉?
她发了一回愣,那身影已然走远了。
静静地,竟然有一片菊花的花瓣,飘在了眉儿的裙子上。
心痛如绞1
“无药,无药!”甫到山脚下,萧榭就开始声嘶力竭地喊。
虽然他知道现在正是无药睡大觉的大好时光,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过几天,他就要去打仗了,这一去,不知道几时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至少,他不要带着遗憾踏上这一趟危险的路途。
他要告诉她他的心,不论她接不接受,他都不后悔……
“怎么了?”他刚刚踏入药庐,无药慵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这么早就来了?不对,今日也不是三五啊,你来做甚么?”
萧榭大步迈向内室,看见无药披散着一头惊人的黑发,一身水色的袍子,赤脚白得像雪一般,脚踝上有一个奇怪的细细纹身,半
卧在绳床上,星眸微眯。
萧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瞬间,他好似觉得他是认识无药的。
不,这么说就是废话了,他确实是认识无药,然而刚才那种心底里泛出的熟悉感,绝对早在这之前……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
自己是见过他的。
……是甚么时候呢……
究竟,是在哪里?
他用尽浑身力气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冷冽地盯着他道:“灵枢呢?”
无药听着他的嗓音,看着他的模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真不错,这七日香的药效,比我想的还要厉害。”
萧榭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冷道:“我问你呢,不要岔开话题。”
“灵枢?我怎么知道,她又不是我的药童,也不是天天在这里啊,要是天天在这里,你又该笑我养了女人了吧。”
萧榭没心思和他说笑,一颗心沉到最底部,声音也变得十分沮丧:“她最近有没有来过?”
“最近啊?哦,来过,怎么了?”无药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榭。
“她……她有没有说甚么,有没有说哪一天来?”萧榭急迫地问。
“她最近不会来了。”无药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难以描述的光,双眸好似深不见底的潭水,“她要嫁人了。”
心痛如绞2
“甚么?!”萧榭失声惊呼。
全身一阵抽搐,心头好似被生生扭曲那样痛楚。
他竟然似乎被抽空了所有的气力,整个人就好似空荡荡的,五脏六腑都没有了,身体里只有风,茫茫然地刮过。
转瞬沧桑。
心痛如绞。
“怎么了?”无药看着他,噙着一个此时看来非常残忍的笑容,“她嫁人了,你伤心?”
萧榭的眸子一时血红,一时漆黑,一时翻涌着波涛,一时又好似甚么也没有,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方才苦涩无比地开启嘴唇:“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无药摊摊手,“我又不是你的小厮或者侍卫,我有什么义务替你管那么多?”
“你……”萧榭很想叱责几句,却又在心底自嘲,对啊,自己在皇宫里面呼风唤雨,多少人追捧,一言千钧,然而无药这样狂狷
的世外之人又有甚么义务替自己张罗这些事情呢……况且,是自己从来没有表露自己的感情。
自己都不曾说过,又有什么理由怪别人?
啊……她嫁人了……她从此就是属于别人的……
他再也没有机会对她说一声,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他心头惊涛骇浪划过,竟然倒退数步,胸口一阵血腥,生生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