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蔷薇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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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蔷薇涩-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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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心啦,水果啦,茶叶啦。初夏嫌烦又嫌重,不肯带。 
  “很重,我拿不动。” 
  香绍谨说:“小陈会送你,又不用你自己拿。” 
  “我吃不完。” 
  “谁说这是给你一个人的?” 
  晚上到了寝室,那些女生一看见初夏带来的大包小包,全都尖叫起来:“哇,初夏,这些全是你师父给你的?” 
  想到昨夜初夏没有回来,张骁骁关上门,神秘兮兮地说:“初夏,和我们说说,你和你师父进展得怎么样了?昨天你在他家里过夜了吧?你们两个有没有,有没有……” 
  初夏郁闷地要死。 
  早就知道会这样啦!要真有什么,被她们说说也就算了……现在,真是鱼没吃着惹了一身腥! 
  我要吃鱼! 
  连续来了几天冷气流之后,终于出太阳了。开太阳那一天,整个寝室楼几乎倾巢出动,所有人都把被子抱到平台上去晒。 
  初夏和刘淇本来两条被子占了一根杆子,现在那根杆子上硬生生地挤了六条被子。 
  她们两个靠在平台的围栏上一边守着被子一边聊天,太阳暖洋洋地晒在她们身上,晒得她们昏昏欲睡。 
  初夏说:“我看到他以前的女朋友了。” 
  刘淇问:“谁?” 
  “我师父十七岁时的女朋友,我见过他们的照片,两个人亲密地要死,还吃同一个冰淇淋呢,不过她现在要结婚了。” 
  “那不是很好吗?你少了一个劲敌。”刘淇说。 
  “好什么,我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她又成熟,又大方,又美丽。我和她一比就像个丑小鸭,唉,我真希望我现在就有二十五岁。” 
  刘淇不满地说:“二十五岁有什么好,我们也是白天鹅好不好!” 
  初夏听到这话,咯咯咯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马上又唉声叹气说: “也许他喜欢的就是成熟女人,优雅,知性,美丽,就像邬晓晓那样。” 
  “咦,邬晓晓,这个名字好熟,是谁?”刘淇皱起眉头说。 
  “就是我师父以前的女朋友啊,你听过这个名字?” 
  “好像前几天刚刚在报纸上看到过,还是个名人呢,我现在记不起来。”刘淇摇摇头,懒得再想。 
  初夏却紧紧抓住刘淇的手说:“要不我们去网上查查?” 
  “嗯……好吧。”刘淇无奈答应。 

  22 打探 

  初夏和刘淇借了大二师姐的电脑用。在网上打进邬晓晓三个字,结果一下子出来上万条搜索结果,很多人名字叫邬晓晓。 
  她们连续翻了八页,全都不是香绍谨的前女友,好多都是一些小学生。 
  刘淇泄气地说:“也许是我听错了,如果是名人应该会在前几页,我们别找了。” 
  初夏没听她的,继续往下翻,她有种预感,刘淇看到的邬晓晓肯定是那个邬晓晓,有新闻的话网上肯定会出现。 
  当她翻到第十二页时,忽然看到有个熟悉的名字和邬晓晓连在一起: 
  姜余晖。 
  没错,肯定是这个。 
  初夏连忙点开那个琏接。 
  那条新闻是以姜余晖为主,邬晓晓的名字只出现了一次,怪不得到了第十二页才出现。 
  新闻上说:网络新贵长江科技有限公司总裁姜余晖先生最近喜事连连,继成功收购某知名门户网站之后,最近又传出一个喜讯,他将在明年元旦迎娶昔日同窗,商界大亨邬氏长女邬晓晓为妻。 
  原来邬晓晓是和姜余晖结婚,怪不得香绍谨碰到姜余晖时,反应怪怪的。初夏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 
  那条新闻很短,初夏马上又在电脑上打“姜余晖”去搜索,这回出来一大堆关于他的婚讯的新闻。 
  其中有条新闻附了姜余晖和他未婚妻的履历。邬晓晓和姜余晖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后来又一起去了美国求学。姜余晖毕业后开始自己创业,而邬晓晓曾任摩根银行董事。 
  从履历上来看,这两人堪称为青梅竹马,金童玉女,几乎没有瑕疵。 
  初夏却马上想到了香绍谨。 
  牛津,美国?香绍谨不也是毕业于牛津,后来辗转于美国吗? 
  难道他们三个一直都是同窗? 
  从昔日同窗到现在的陌路人,难道仅仅因为情变而变成现在这样?还是有其它的原因?初夏心头有一百个问题在纠缠着她。 
  那天下午,初夏没课,她按捺不住,打的跑到香绍谨家去。小别墅里门大开着,香绍谨不在,薛衡在工作,盲文打字机一刻不停地运作着。 
  初夏没想到安静的小别墅原来平时这么忙碌。她趁薛衡空下来,抓紧时机问她“薛衡姐,你知道姜余晖吗?” 
  “姜余晖?知道啊,非常热心公益的一个企业家。你也是弹古琴的,应该知道他啊,他很高调,每次在媒体上亮相,都会宣传一下中国古琴文化。他还以他的企业命名了一个古琴大赛,推出了不少青年古琴演奏家。” 
  “他也会弹古琴?” 
  “听说他不会弹,但是他懂得欣赏。”薛衡说。 
  “哼,我看他根本不喜欢,纯粹是为了沽名钓誉,哗众取宠。”初夏带着偏见说。 
  说到这个,薛衡转头四下看了看,俯在初夏耳边悄悄说:“初夏,别人都知道你是香绍谨的徒弟,这话你在这里说说就好,千万别在外面乱说。” 
  “为什么?”初夏也像作贼一样,小声问。 
  “他们两个有点过节,现在还没解开。” 
  哈,过节!这正是初夏想要打听的东西呢,她连忙拉着薛衡的衣袖说:“快说,快说。” 
  “姜余晖这人呢……”薛衡想了想说:“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商人,前几年,他在古琴界稍微有了点名气,就在扬州办了个乐器厂,找了几位师傅大量制作入门级的古琴,受到一群古琴爱好者的追捧。结果一次,有人拿了姜余晖厂子里做的琴来找你师父鉴定,你说一把练习琴,能好到哪里去。再说你师父这人你也知道,对琴的工艺要求很高,加上年轻气盛,当时就把那把琴贬得一无是处,说斫那把琴的师傅不懂乐理,还说那把琴不能弹,根本不能叫古琴。” 
  初夏听了马上附和说:“姜余晖就是个奸商,附便找个木匠漆匠就来做琴,那些琴就是不能弹嘛,会把手弹坏掉的。我师父没说错。” 
  在初夏心目中,反正她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姜余晖做什么都是错的。 
  “但是那个人他不懂啊,再加上他那把琴是花了上万元买过来的,被这么一说觉得亏大了。出门后他就开始到处去骂姜余晖,依据就是你师父所说的那几句话。” 
  “呃,就这样结仇了?” 
  “姜余晖倒是没说什么,倒是他那个古琴大赛出来的几个年轻演奏家按捺不住跳出来,开始攻击你师父。他们说你师父为人倨傲,故作清高。说他五年才出一把琴,这是故意抬高自己的古琴价格,贬低同行。还说他琴弹得不好……” 
  初夏一开始还安静地听着,等听得有人说她师父琴弹得不好,立刻火冒三丈,跳起来把桌子擂得震天响:“靠,谁敢说我师父琴弹得不好,我揍死他!” 
  薛衡嗤笑:“你去揍谁?” 
  “谁说我师父的坏话我就去揍谁!” 
  薛衡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啊……其实你师父弹琴从来不讲究技巧,跟那些学院派不是一路的,他也从来不介意别人说他的琴弹得是好是坏。” 
  “那当然。”初夏得意地说:“我师父又不是专业琴师,他弹琴讲究的是意境,是通心,手法技巧那都是身外之物。” 
  薛衡听了一时发怔,看了初夏半晌,自言自语般地呢喃说:“小五哥能收到你这个徒弟,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你说什么?”初夏一时没听明白。 
  “没什么。”薛衡回过神来,叮嘱初夏说:“所以你要注意点,不要在外面随便说姜余晖的坏话,免得给人留下话柄。” 
  “我知道。”初夏闷闷地说。 
  听了薛衡的那些话之后,初夏对姜余晖的感觉越发差劲,连带着对邬晓晓的感觉也差劲起来。 
  不过一个女人,能让两个男人成为仇人,也算是一种魅力,不是吗? 
  初夏躺在短榻上胡思乱想。 
  门口传来脚步声,虽然人很多,脚步声凌乱,但初夏还是一下子就听出香绍谨那特有的脚步声。 
  她从榻上跳起来,跑出去大叫:“师父——” 
  声音一下子停顿,门口站的人比她想象中的更多,足有十几个。她忽然间不好意思起来,完了,她刚才春光满面,面带桃花,满含期待的样子肯定都让他们看光了。 
  大白天的,她不去上课还呆在香绍谨家里,会不会让人误会? 
  会不会给香绍谨带来困扰。 
  偷偷地观察了一下那帮人,还好还好,那些人只顾着自己讨论,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初夏原地跳了跳,讪讪地说:“师父,你有客人啊?” 
  “嗯,初夏,给客人倒茶。”香绍谨说着,带着客人直接走进书房。 
  初夏端了茶进去,看到那十几个人围着一张大书桌,正对几幅画评头论足。 
  一个年轻人站在一边,身子笔直,看得出有点紧张,但脸上却有股掩不住的自负。 
  一位相熟的画师看到初夏,向她介绍:“初夏,这是顾念石顾师兄,是咱们书画界非常有前途的一位年轻后生,以后要学画可以向你顾师兄请教。” 
  初夏笑着说:“向他学画,那我岂不是要叫他一声师父!” 
  那位画师也笑:“那就叫一声师父喽。” 
  话音刚落,旁边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这师父可不能乱叫。” 
  初夏心里一惊,循声望过去,看到斜坐在一张椅上的香绍谨,他的笑容淡淡的,目光虚无。她却觉得他的目光紧盯在她身上,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 
  旁边的那位画师闻言,马上掉转话头说:“对,对,初夏你可是绍谨先生的入室弟子,可不能另拜师父,背叛师门!” 
  呃,背叛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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