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呢?”我整个闪烁眼睛被他压力下来,明显带着屈服的弱势说:“好像是没有关系。”
三岁的孩子最是可爱,可爱到你觉得整个世界都应该来学习下三岁小孩的脾气,他们是倔强的,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冤枉而坐在小凳上埋着头偷偷的伤心;他们是乖巧的,看到人就老远喊得甜甜的,多喊几遍他们也不在乎,只要让他们听到回应;他们是无邪的,无邪的脸上总是绽放着能漂洗着心灵污点的笑容;他们是单纯的,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好;他们同时却是可塑性最强的,教他们什么,他们从不反感,然后就跟着你的模样做……然后越长大,越寒心啦。女儿六岁的时候她的那一番调皮劲我就没折了,当时我对丈夫说:“七*一桶屎,马上我们家就要有一桶屎了。”他不做声,正凝着神,我继续道:”反正我破罐子破摔,管不了女儿就和女儿一起同流合污算了。“然后丈夫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还生一个。“我瞪着他:”你说生就生啊,累死累活的人又不是你,是我呢,一个孩子我都难带,你还好意思让我带两个。“我抄起背后的枕头向他扔过去,掀起被子捂了个严实睡觉。
孩子越管,就越觉得不是按自己的理想在走,当我意识到原来我竟成了禁锢我女儿成长的盆栽手时,我决定要丢掉我的剪刀,我的手套,把它抱到阳光处尽情的享受自由的味道。然后就真的和我女儿开始了同流合污的日子,丈夫唱黑脸的日子开始上场了,我就改弦更张做了白脸,这个白脸就做到如今,并且愈演愈烈。
………【丈夫在香港】………
丈夫走了后,女儿跑到客厅看自己最喜欢的喜羊羊与灰太狼,我洗了个淋浴,换了身家居服,又把换洗的衣服收到一处,炼出丈夫的西服放到一边,其他的都扔进洗衣机里搅拌。晾衣服时发现丈夫的内裤破了个小洞,我打了个颤,这不会是刚才太激烈了被我抓破的吧。我突然想发个短信给丈夫,问他我刚才是不是太猛了。然后一字字的打了上去,继而又一字字被我删了。算了,这种小女孩才干的事我这种大妈级的人物不适合了。
我跟女儿说了声抱歉今天不能带她出去玩了,不过我承诺明天对她来说一定是一个好日子,女儿心里也是清楚我这个老妈是偏向她的,也就乖乖的点头。我抬眼望着窗外,杏树随风摇曳着,黄色的林杏叶子簌簌而落,秋天要来了,我换上了风衣,把刚才炼出来的丈夫的西服叠好放入袋里,出了门,嘱咐了女儿一番。把西服送到干洗店后,在内衣店帮丈夫买了两条CK内裤,又在超市里购了一大堆吃的。我速战速决,回到家已经六点多,东西还扔在了一边,来不及收拾,就去厨房为饭餐奋战。丈夫出差后我经常会把家里的伙食省了,直接去外面饱餐一顿,后来新闻上地沟油爆出来后,我没觉得有多害怕,后来听一网友发布消息说那地沟油里还有卫生巾,我就彻底恶心住了,之后就再也不敢在外面随便就餐,就此我对林浩浩也是叮嘱了一番的。
女儿在家的时候我就陪她,带她玩。女儿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去省剧院有演出时就演出,没演出时就和他们一起参详着好的谱子。反正主角从来不是我,不用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儿为一场出色的演出,一曲绝世的谱子做贡献。
我数着日子,盼着丈夫的佳音,一个月还差三天的时候,丈夫打电话回来说他现在在香港,就在星光大道那地方,看到了我最喜欢的女明星梅艳芳那块牌子,只是没有手印,人去楼空,物是人非,曾经风靡影坛耀眼夺目的她芳魂已逝,留给影迷的却是无尽的遗憾,没有梅艳芳的影坛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片黯然,同样对于香港电影来说亦是如此。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微风把他遗留在鬓角的头发吹得呜呜作响,他迎着阳光眯着眼逡巡了维多利亚港湾一圈,装的有点无奈的说:”怎么办,我觉得香港太好了,都不想回来了。“”行,那就别回来了,直接把我们娘俩弃了在那边重新娶妻生子安家得了。“我不急不缓的回答,就像平时跟他的调侃。”这边房价太贵了,随便一套就上千万,我买不起。“他委屈地道。我在电话里当场就笑了。他说公司怜悯他为公司不分昼夜的血战,特意准许他在香港完成公事后多呆几天,到处逛逛,放松心情,以体现公司对员工的体恤。他问了一下女儿的情况,我记起了女儿上次的数学试卷里关于钟表的数学问题错得一沓糊涂”对了,你去迪士尼的时候跟你女儿带块迪士尼手表回来吧,要可爱些的。“他连连答应了,又问我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我问:”香港有什么内地没有的东西,你就挑几样让我长见识吧。“他把声音压得低低地,把嘴凑在麦克风巢上,一只手把手机和嘴罩在一起轻轻的说:”那我给你带一套性感睡衣。“”你好意思带,我就好意思收。”我也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紧凑着麦克风巢,一手挡着防止声音的泄露。
秋天真的来了,晚上躺在床上都能听到它的声音,早上小区里一地萧瑟的落叶随风飞舞着,我发短信给丈夫:回来的路上多添点衣服,家里冷。
………【迟拆的信封】………
这个月月经迟迟没有来,脑子有点晕呼呼的,真怕又是以前的妇科病作祟,我翻找着抽屉里的病历表,然后我看到了那封邮信,署名“许安琪收”的邮件。我把它从抽屉里整个拿了出来,翻看着封面,猜不透谁是寄信者,也许这是丈夫给我的一个惊喜。我发短信给丈夫:你是不是放了一封邮信在抽屉里,它是给我的吗?很快短信回了过了过来:哦,这事我忘了跟你说了,是你的。看了他的短信我确信这是我的私人物品时,我拿来剪刀把粘合处裁开,短信铃声又响了,我拿起来按查看键:安琪,我今天晚上十点的飞机,估计半夜两点钟才能到家,早点休息,半夜起来迎接我吧。我回复道:好,我等你。心里一丝甜蜜按了发送键。手机上表示信息正在发送的那个图标正活动着,从信封掉出来的一角的相片反面白色的背景上那三个“我等你”的大字震撼了我的眼睛。那三个字在我眼里模糊了又清晰,手机短信成功发送的提示音一响我的泪水哗然而落,我缓缓的抽出了那张相片,下面“一辈子”三个大字显现在了我眼前。“我等你一辈子”,我颤抖着手翻过照片,照片里两张洋溢着青春的笑脸紧挨着。我知道是谁寄来的,我的心中一阵悲一阵喜,喜的是他并没有忘记我的承诺,悲的是我没有履行我的承诺。我倒出信封里面所有的东西,一张折叠的信纸和一个小型的信封从里面掉了出来。我展开信纸,信纸上只写着一句话:
许小姐你好,我是宗昊的好朋友陈毅锋,我能请你大驾来见宗昊最后一面吗?
什么叫最后一面,我不懂,后面有一串数字,应该是此人留下的电话号码,我抄起座机连忙拨了过去。我的心跳随着电话连通的声音砰砰加快,我的心里呼喊着快点接啊,快点,可当电话里真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时,我竟变得哑口无言,不知该怎样开口,男人喂了好半天,心情不耐烦的道:”真*烦人。“听着他越来越远离电话蜂巢的声音,在他下一秒就要挂之前,我结结巴巴的倒出了一句:”喂,你好,请问是陈毅锋先生吗?“那边静了一下,我继续道:”我是许安琪,我想向您打听一下……。“那边男人打断了我的话:”哦,原来是许大小姐,哦,不,应该称你为林夫人,林夫人,你的大驾好难请啊。“我忽略掉他讽刺的话语:”我只是想打听一下……。“他又打断了我的话,似乎我如果说出那个名字只会是一种玷污:”林夫人,你是以什么资格打听,你有资格打听他的消息吗?“这个男人一再绕开话题讽刺着我,刺得我的心一跳一跳的,我的心快要跳出来,快要迫切的跳出来,制止住它,快制止住它。我带着哭腔,带着泄恨向电话里嘶声力喊着:”我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这一句喊出来之后我觉得身上的力气一下似乎被抽光了,我像一个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气若游丝的问道:”可以吗?“那个男人感受到我的悲伤了吗,他为什么突然不做声了,也许只是我勾起了他的悲伤,因为他接下来的话没有变得比之前温柔多少:”想知道是吗,那我就告诉你。“他一字一句的道:”没有你的日子他可以过得很快乐,而有了你他便从没有快乐起来。“我哑然无语了,没有我你真的就可以过得很过快乐吗,我希望你快乐,我想听到你说一句你很快乐,我不要我快乐的时候独留你品尝悲伤的果实。我问:“他在哪?我想见他。”他冷哼了一声,语气森冷地道:“那我希望你找到他时能代我问他一声好。”后面就只有电话里的忙音,不断的嘟嘟。
我拆开那张小信封,一个用信纸折成的心型被我展开,那是他的字,一如“我等你一辈子”那六字遒劲有力。
亲爱的:
时间过得真快,如今我们都是奔四十的人了。二十年,生命像又一个轮回,你的轮子转进了别人的履带里,而我这根履带始终没有人转进来。二十年前得知你去了美国时,我不相信我们的缘分就这样走到了尽头,我固执地等待,等待你用你诚挚的双眼望进我的眸子里,等待你在我耳边一遍遍对我诉说那最深情的三个字:我爱你。当我等到的是那个穿着婚纱在别的男人怀里娇笑的你时,我明白了,这七年来在我受着相思的折磨时而你却正在把我淡忘,想想自己真可笑。彻底的远离你,再也不要看见你,我那么有信心地以为我就可以把你忘了,可走一路停一路,才发现自己却不断的徘徊在曾经和你一起走过的地方。越压抑着想你的念头,你的身影就越是要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挣扎得愈强烈,你的影子似乎就愈加清晰,索性破罐子破摔,让思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