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顾着快点赶回宿舍,竟没发现被我搂着的小天像个女生一样,依偎在我的怀里。原本路灯就有些昏黄,这一下可。。。。。。
苍天啊!枉我一世清白,这会儿竟然被人当成背背山的来客了。。。。。。
当时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于是我一把把小天拉到背上,躲过数道凌厉目光,撒丫子就往宿舍跑。
刚到宿舍楼下,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撕碎了沉浸在这冷冷月色中的宁静,在空旷的校园里飘荡开来。
时间似乎也因此而停滞了。我一动不动的站在楼门前,小天正趴在我的悲伤酣睡。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望,顿时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一脚踢开宿舍门,只有张强一个人,正坐在床上看书。
看到我背着小天回来,张强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闻到我和小天的身上带着一股酒味,问我:“你俩去喝酒了?”
“我没灌他!他自己主动要求喝的。”我把小天放到床上,然后又取出了一条毛毯给他盖上。
张强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天,说:“那他没事吧?”
我笑了笑,说:“能有什么事,醉了!”
张强趴到小天跟前,冲着小天发红的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笑道:“行啊你小子!会喝酒啦!”
我倒了杯水放在小天床头,问张强:“大鹏哪去了?”
“我也不知道,他手机关机了。”张强耸了耸肩,说,“应该和白灵在一块儿吧!”
“哦!对了,你刚才听没听到一个女生的尖叫声?”我说。
张强指了指胸前仍在‘吼叫’的耳机,问:“怎么了?”
这时,走廊里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又是急促下楼的脚步声。于是,我边往外走边说:“好像出事了。走!出去看看。”
张强跟着我下了楼,显然听到那声尖叫的人不少,而且已经有人开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搜索了。我粗略地判断了一下位置,声音大概是从教学楼附近传来的,然后我叫着张强朝教学楼跑去。
路上我隐隐约约听到了警笛声,由远及近,最后就停在了教学楼附近。这更加验证我心中的担忧,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越接近教学楼,越是能够闻到空气中飘着的淡淡血腥。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肯定又有人出事了!
寻着警车车顶的灯光,我发现出事的地方是位于教学楼北侧的一条小路,小路的一旁是花坛,另一旁是学校的围墙。这条路原本只是用来连接教学楼和锅炉房的,但是后来旧城改造的时候,我们学校所在的这片老城区被划入了市热电厂的供热范围。于是学校的锅炉房也就被废弃了,而这条路自然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现场一共有四名警察,其中两名正在维护秩序,并开始用警戒线封锁现场。还有一名警察在勘察现场,而车旁,另一名警察正对一对小情侣进行询问。那名女生躲在男朋友的怀里瑟瑟发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我没管张强,自顾自地走上前去。然而接下来看到的一切,着实令我大吃一惊!
出事的是个男生,根据现场的情况看,连叫救护车的必要都没有了。估计在被发现之前,人就已经死亡了。而且我还在现场闻到了酒味,看来他死之前应该喝过酒。
死者脸朝下,身体呈‘T’字形斜趴在地上,四周到处都有血迹,并以死者头部为中心,呈溅射状分布,死者的头已经埋进了路旁花坛的冬青里。而在看清楚他的死因之后,我不禁感到后背阵阵发凉。
我们学校建于三十年前,而校园的绿化也一直保持着当年的风格,几乎每条路的两旁都有宽约一米宽的花坛,其中种的大多是冬青和小松树,并且每个花坛边上都围着一圈三十公分高的铁栅栏。可是在设计之初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原本为保护花坛中植物而设的铁栅栏,竟然会害人性命。
死者的颈部完全被铁栅栏贯穿了,不难想象当时死者所承担的痛苦,而场面又是多么可怖。许多同学看了一眼后便不敢再看,更有甚者看过之后,捂着嘴掉头就走。
可我在看过现场后的第一感觉不是害怕或恶心,而是疑惑!
首先,死者的姿势就让人十分费解。因为我发现死者右脚的鞋带是开着的,并且还有一半被压在左脚下,所以我推测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导致他摔倒在地的。可是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出于机体自我保护的机能,在摔倒的时侯都会用两只手撑住地面。但死者则是两手大开着,看样子并不像是意外摔倒的,而是故意保持这个姿势倒下去的。
难道又是自杀?可这种自杀方式未免也太。。。。。。
其次,几乎所有学生都知道这是条废弃的路,白天很少有人来这里,只有在晚上的时候,可能会有散步的小情侣无意间经过此处。而在大家都公认的恋爱时间段里,一个喝了酒的男生,独身一人走到如此僻静的地方来,这本身就让人疑惑。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有两辆警车停在了现场旁边。车上下来的几个人没有穿警服,估计是刑警队的人。不一会儿,校领导也陆续匆匆地赶了过来。而围观的同学非但没有增多,反而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死者后都匆匆离开了,毕竟这种场面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
正当我也准备回宿舍时,突然注意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易岩!”我朝那人喊了一声,还一边挥着手。
易岩先是一愣,然后回过头来环视四周,终于看到了我。他惊讶的眼神就好像是在问:“你怎么在这?”
我的父亲也是一名刑警,而易岩绝对是他最得意的徒弟。父亲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几十年,算得上是一名资深的老刑警了。他把这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这份他深爱的职业,或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所以父亲才会逼迫我和我姐也考警校。在父亲的高压政策下,我姐没能看到黎明前的曙光,警校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市局户籍科工作。但是,我感觉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干警察这行,本着对人民负责也对自己负责原则,我毅然决然地违背了父亲的意愿,自定主意填报了本市的一所大学。由于这件事,致使我和父亲的关系直到现在还很紧张。
考上大学后我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因为我不想和父亲的关系矛盾化。虽然我不喜欢他把意愿强加到我身上,但每次提到父亲和他的职业,我还是会从心底里深深地敬佩,并引以为荣。在外面漂泊了半年多,最后我终于说通班主任帮忙在学校里申请了一间宿舍,这才算安定下来。
我朝易岩走过去,可走到跟前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怎么说这种场合也不像是在大街上见到那样轻松。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都惊动你们市刑警队了?”
易岩刚想开口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我赶快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先回了,你去忙你的吧!”
“嗯!”
我向易岩挥了挥手告别,然后转过身往回走去。
“经纬!”突然身后又传来了易岩的声音。
我回过头:“有事?”
易岩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一言不发,看得出他有些矛盾。
“没。。。没事了,再见!”易岩转过身就跑去现场了。
费解!最近身边的人怎么都变得古古怪怪的,先是小天,然后又是易岩,那下一个又是谁呢?
四
推开宿舍门,我发现大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坐在电脑前上网。听见开门声,大鹏合上电脑,回过头来问我:“干什么去了?”
我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张强一跃跳上床,坐在床上边*服边说:“唉!又死人了。”
‘噗’的一声,大鹏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猛地喷了出来,瞪着一双大眼,怔怔的盯着我,那眼神就好像是说:你俩不是开玩笑吧!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大鹏又来回地看了我和张强好几眼,似乎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搬了个椅子坐到大鹏身边,把胳膊搭到他的肩上,然后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给大鹏叙述了一遍,张强则在一旁补充我没有注意到或遗漏的细节。
听完后,大鹏的眼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担忧,声音颤抖地说:“最。。。最近这是怎么了?”
我拍了拍大鹏以示安慰,为了不让这种紧张的气氛继续下去,于是我岔开话题:“对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还关机了?”
大鹏心不在焉地抬起手,指着正在充电的手机,说:“手机没电了。我约白灵出去谈了谈,我。。。我觉得最近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Oh,my god!看来下一个就是白灵。。。。。。
“好了,都别乱想了!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休息。”我端起脸盆朝外走去,刚出了门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又退回去,对大鹏喝张强说:“这件事就先别告诉小天了,他今天情绪刚刚好些,别再刺激他了。。。。。。”
大鹏和张强不约而同地看向正在熟睡的小天,眼中尽是关怀。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门外传来的说话声吵醒了。
“大清早的不睡觉起来聊天,吃撑了?!”我抱怨着从床上坐起来,一抬头我发现张强也被吵醒了。
我示意张强接着睡 ,然后披了件衣服准备出去看看。
门一开,走廊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这倒把我吓了一跳。走廊里的人看到出来的人是我后,接着又三三两两地说了起来。
这时,同班的一名男生朝我打了个招呼,接着走过来把我往边上拉了拉,神神秘秘地问:“经纬,昨天晚上的事听说了吗?”
我瞅了他一眼,说:“你们大清早的不睡觉就讨论这事儿啊!”
他笑了笑,低声说:“那你知道出事的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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