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惊山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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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惊山鸟-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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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曾经眼圈红红的拉着我的手说:“柔柔啊,以前看你总是郁郁寡欢的,娘还以为你心里有怨气。现在才知道是娘误会你了,原来你心地这么仁厚,澈儿那样你也不嫌弃他,娘真是,真是太高兴了。”以后娘简直就把我捧在手心里宠了。
也是因为这样,妻妾联盟把我踢出来了,她们重组了个小妾二人组,所以我晚上才没找那两个妹妹作陪。
到古代三个月后,我已经把慕容山庄摸透了,哪里有个蚂蚁洞都知道了,我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我命令努努去向娘要求和我一起出去游玩,我自己要装贤淑当然不能说了。娘他们很欣慰努努终于肯走出象牙塔了,立刻就应允了。
我们走在大街上,周围隐藏了一堆保护我们的人。那个卖狗皮膏药的人若脱了帽子,应该是慕容大哥;那个算命先生要去掉胡子肯定是慕容二哥;路边馄饨摊背对着我们坐的准是管家;其它还有些买菜的、闲逛的、要饭的人看起来也很眼熟。这个努努还真是被当成弱智来养着的。
被人监视着,我也放不开手脚,所以早早的就败兴而归了。
后来又出门几次,都有人跟着,因为我们一直乖乖的,没出过什么事,跟的人数越来越少。
有一次出门赶上集市,街上人来人往的,我拉住努努的手以防走散,他好象吓了一跳,看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很局促的样子。真是个傻瓜,握住老婆的手还不跟左手握右手一样,至于这么激动嘛?
这次街上很热闹,有玩杂耍的、变戏法的、捏糖人的、唱小曲儿的等等。都是现代很难看到的,看得我眼花缭乱,忘了周围监视的人,拉着努努不停的惊叹着从这个摊窜到那个摊。等我们听完说书从茶馆出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些人和我们走散了,而天色已晚,集市也散了。
我们找到停马车的地方,发现马车也不见了,估计车夫等不到找我们去了。
没法子,我们只好靠腿行走回家,来的时候坐车没觉得有多远,可用腿丈量时路怎么这么长?
走了一会我的脚就疼了,这个身体美则美矣,可不抵我原来的扛用。然后努努背着我走。我想起爸爸,小时候我走路累了他也总背我。努努的背虽然没有爸爸的宽厚,可一样温暖。我又想起父母去世后我下夜班一个人孤单的走在路上,想到家里也只有我和影子两个就满心的彷徨。现在终于又有人陪我了,我趴在努努的背上,虽然周围树影绰绰却很安心。
前方月亮出来了,也许是月色太美,吓跑了暴龙,我搂着努努的脖子柔柔的说:“努努,我唱歌给你听吧。”
我唱完《半个月亮》,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再唱《都是月亮惹的祸》,我一直唱,一直唱,把我记得的所有关于月亮的歌都唱了个遍。这个身体的嗓音很美,而我今晚的感情很充沛,唱得声情并茂,听得我自己都被感动了。
努努一直稳稳的背着我走着,静静的听着,直到前方找我们的人出现,我们坐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努努小心翼翼的问:“袅袅,以后你还会唱歌给我听吗?”
我反问:“你想听吗?”
他害羞的点点头,“嗯,你唱得真好听!”
“好,你背我,我就唱给你听。”
到了家,娘他们以为我们走失了,已经急坏了,一看见我们,娘就狠狠的责备了一番。
爱之深,才会责之切。在娘对我极尽宠爱的时候我总是不塌实,总怕她只是因为内疚和补偿的心理,总感觉自己像个客人一样被款待,自己也随便不起来。直至被骂的这一刻我终于肯定我有了一个家,受到责备的我心情无比安定。
骂完了,娘又心疼我们走了那么长的路,问我们怎么不雇辆车。我倒是想过打的,可也没处打啊,至于雇车,我真还没想到。我看向努努,他一脸茫然,不用说,这个生活低能儿肯定是不知道。不过若雇了车这个夜晚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了吧?
有些失误往往能产生美丽的结果,很多科学新发现就是从失误中产生的。这个夜晚美不美月亮知道。
走失事件后,我们被禁足了。努努对我的态度有了些改变,以前我奴役他,他一付逆来顺受的样子,而现在却有了些甘愿的味道。难道音乐的力量真有这么大?我开始更多的唱歌给他听,当然每次都是在他背上。教育小孩一定要说到做到,不然以后他就不会把你的话当真了。
他背着我在屋里转圈,从楼上到楼下,再从楼下到楼上。我终于没能建立条件反射,因为我忙着唱歌老忘了调出暴龙性格。
他对我没那么畏惧了,跟我说话时也不会动不动就结巴脸红了。因为前期教育的成功,妻奴性格已深植于他的骨髓血液,所以他还是很听话,我也就没费力再去吓唬他。
                  第四章 这个冬天很温暖
冬天来了,我有了点小麻烦,红柳成亲了。成亲了当然要和老公一起睡,她晚上再不能陪我了。二嫂又给我配了一个值夜的小丫头叫春杏。这春杏倒是干干净净一个小姑娘,可我只和她睡了一个晚上就受不了了,她比红柳还厉害,一晚上都在磨牙。我一睡着就梦见自己掉老鼠窝里了,老鼠是我最恶心的一种动物,这还不如看见鬼呢。所以我干脆不睡了,思索该拉谁一起睡。
想了一圈,芊芊睡相太差不予考虑;娘和两个嫂嫂有丈夫,也指不上;两个妹妹二人组合很坚固,很难打进去;几个侄子太小,恐怕还需要半夜给他们把尿,太麻烦;换个丫鬟?二嫂已经很照顾我了,给我多配了一个丫鬟,我再挑三拣四不合适。
想来想去,只有努努可以用了。丈夫陪妻子睡觉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第二天,晚上串完门,我回屋洗漱了一下就去了藏书楼,因为书房的床简陋些没雕那么多的花纹,我更喜欢。
伺候他的老妈子看见我吓了一跳,然后笑眯眯的铺好床走了,我把春杏也一起打发了。
努努小心的问:“袅袅,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这不就睡了嘛。”我神情自若的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我喜欢睡这头,你睡那头吧。”
他傻了,“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停住手,抬头看他一眼,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训练他看我眼色的时候带了个衍生物,我也能看懂他的眼色。所以我低头继续解扣子,阐明理由:“哦,我们是夫妻当然要一起睡了,你看大哥、二哥他们不都是这样嘛。”
“可,可你不是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吗?”
喝,长进了,居然敢反驳我,我眼一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别废话,快去把门插好了睡觉!”
他乖乖的去插好了门,脱了外衣,委委屈屈在我脚头躺下。睡了没一会,我发现因为他个子比较高,脚都伸到我鼻子下了。虽然他没有香港脚,气味还好,可心理上总是别扭,所以我又命令他睡到我这头来。他也听话的过来了,乖乖的躺在旁边动也不敢动。
我掐掐他的脸,“别害怕,我不会吃了你的。放松点,快睡吧,做个好梦!”
一晚上我睡得很香甜,努努真是个好孩子,睡相好,不磨牙不打呼的。只是早上我发现有个硬物抵着我的小腹,努努晨起升旗了。
我警惕的推醒他,左手比个圈右手竖指做个套弄的动作,“你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
他迷茫的睁开眼,看见我的动作,一哆嗦,然后比拉电门还快,他的小弟弟就趴下了。
原来真是个银样蜡枪头,我放心了。
吃早饭的时候,娘看我的眼光充满了慈爱,一个劲的问我睡得怎样,被子够不够暖,褥子是不是软?我含羞带怯的点点头,娘笑得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
之后我就在藏书楼扎下根来了,努努也渐渐适应了,躺在我旁边不再那么僵硬了。除了两个妹妹用看叛徒的眼光扫我外,其他人都很支持。佣人们来打扫伺候都是快手快脚的干完了就走,我出去串门时他们也老催我回去。天再冷点的时候,娘说藏书楼离主屋远,来回太辛苦,不用天天去问安了。然后我们就被特殊照顾,早饭也独自吃了。
慕容家的人合力为我们建造了一个小世界,尽可能不打搅我们,整个冬天,只有我和努努在一起。
我的冬眠时刻表:
巳时(9:00-11:00),伸个懒腰醒过来,努努把炉子上温的早饭端过来伺候我在床上吃。吃完了身体有了能量不怕冷了这才离开床。洗漱完后由努努帮我把头发梳顺了,我自己挽个简单的发髻。
午时,红柳送来午饭,趁我们吃饭的间隙收拾屋子,拿走换洗的衣物。
未时,因为早上睡足了,午觉就免了,坐在火炉旁,由努努将山海经译成白话文讲给我听。或者他背着我绕着火炉转圈,我唱歌给他听。
申时,在园子里溜达,是唯一可能遇到慕容家其他人的时候。如果下雪就命令努努立好了,我由几米外瞄着他扔雪球,练习打靶。或者我们一起堆个雪人。
酉时,春杏送来晚饭,为我们铺好床。用过晚饭,伺候我们洗过脸和脚,春杏收拾了东西退出去。努努在火炉上烤几个栗子、地瓜什么的,烤熟了剥好皮递给我。
戌时,漱过口,准备睡觉。努努先上床把被子焐热了我再上。古代的冬天没暖气,很冷,不过努努身上很暖和,睡梦中我无意识的靠紧他,慢慢的就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开始醒来时还尴尬一会,几次以后就习惯了,再后来不等进入睡梦中我就直接窝进他怀里了。他也很习惯搂着我睡了。虽然外面北风呼呼的,我们的被窝却是暖暖的。
转眼到了新年,有好几年春节我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因为回家更凄凉,只是一个人,所以我都是主动要求值班。现在那边我已经死了,估计春节时同事们会很怀念我。
这边的新年过得很隆重。小年夜去宗祠焚香礼拜,接祖宗回家过年,晚上祭灶供上关东糖,让灶王爷嘴巴甜甜上天言好事。年节就此开始。
除夕夜,一家人坐在主屋的厅堂里吃完团圆饭,爹和娘开始发压岁钱。因为我和努努没孩子,所以也算孩子,也领到了红包。然后大家一起聊天守岁,其乐融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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