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霆道:“我还有。”于是下了床。
雨池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但是他人已经不在床上了,想是使了轻功,所以走路无声。
不一会儿;杨霆就回来了,上了床,一阵悉悉嗦嗦声后,原来是在脱衣,然后躺好了,道:“你也把衣服脱了,然后给我。”
雨池一怔,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肯定是做给丫头们看的,所以就也在被子里脱光了,把衣服递给他,杨霆接了过去就随手扔得满地都是。
雨池缩着身子躲在被窝里,离他远远的,好在本来床就很大,所以也互不干扰。
两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会儿,雨池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又问道:“那个,那个怎么办?”
杨霆不解,回道:“什么怎么办?”
雨池顿了一下:“落红怎么办?”
杨霆道:“我自有办法,你放心吧。”
于是雨池也不再说话,把头在被子里埋得不见了,刚开始觉得自己没穿衣服,杨霆也是光着身子想想就很尴尬。但是过了会儿听他气息平稳,便放下心来,觉得他真是个忍耐力非凡的男人。
雨池睡不着,但是又不敢翻身,怕弄出响声,在被子里憋气,又把头给钻出来了。
她开始数绵羊,想着一早还要面对丫头们的尴尬就要流冷汗,好在杨霆说三天之后他们就离庄,就可以躲开这些人事了,她想定是要去见老魏了。因为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的,只是一直生意太忙了,没有时间,现在生意稍有起色了,只能先忙她这边的事了。
绵羊们今天都比较活跃,雨池每数一只它们就跳出一只,跳出来的姿势还千姿百态难度颇高,好像在做体操,她实在是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于是开始数牛,结果那些牛个个表情奇特,有的在眦着牙笑有的在吐舌头,雨池完全败给了自己的莫名其妙,敢情是这一吻把脑子吻得不太正常了。
她不相信自己睡不着,于是就想了一句话,然后使劲的反复念,结果还真是睡过去了,那句话是:猫追兔,兔追羊,绵羊追着灰太郎。猫追兔,兔追羊,绵羊追着……
自从这晚发现了这个先进的办法之后,她但凡失眠就念,效果超好。
鸟鸣声还是把雨池吵醒了,来到古代,她就几乎没怎么睡过懒觉,都是拜这些信奉那句名言的鸟儿所赐: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它们一大早就显摆着自己呱躁的歌喉,害得雨池连闹钟都不用,环境好就是省钱啊。
皱着眉,雨池伸了个懒腰,听人说每天伸个懒腰能多长高两公分。耶?好凉啊,噢,懊恼的想起,这是在人家床上,她这身子还是光的。赶忙把眼一睁,一张俊脸含着笑意看着她。
雨池赶忙往被子里一缩,天啊,一大早就给她一个俊男养眼,这时日久了她会“色盲”的――为色所忙。
杨霆转身要起床,见雨池盯着他看的呆样,停了动作,道:“你不介意吗?我要起床了。”
这时,丫头们敲了敲门然后就捧着干净的衣物和洗漱用品进来了,雨池赶忙把眼睛闭上,这古代男人是由丫头伺候穿衣的,光着身子也是不忌讳的。真恶啊,她转身向里。听着丫头们给杨霆穿衣洗漱的声音,许是怕我尴尬,杨霆整理完就去了外间等她,丫头们又要来伺候她,雨池赶忙红着脸道:“不用,不用,你们都出去吧。”一瞟眼,见一个丫头拿起床上的一块带血的帕子,就出去了。雨池瞪着眼,这古代的陋习真令人发指!
其中一个常见的丫头笑嘻嘻的道:“何姑娘好福气,不久庄主肯定就会纳你入房的。”
雨池闻言,顿时想吐,那让她死了算了,一张脸憋得通红,那丫头还以为她是羞的,掩嘴笑着放下干净衣服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雨池伸着爪子在空中挠了几下,一腔郁闷难以发泄。他们这次带她出庄之后她绝不再回来了。自己爬起来穿上衣服,她不太会梳甜丫给她梳的那种发髻,于是拿了一条丝带绑了个飞机头,扎了个蝴蝶结在脑后,其他的发丝就披着,清清爽爽的就走了出去。
杨霆已经吩咐把早餐送进了外间,正坐在桌旁等她吃早餐,见她所有的首饰又是弃之不用,便笑了一下,意料中事。
山庄里的流言沸沸扬扬,都在传庄主是多么的宠爱何姑娘,赏赐多么多么的贵重,对她是多么多么的体贴,一连三天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大家都在等待着庄主的纳妾仪式。
杨霆的那些妾室恨得牙都要咬碎了,还到燕容那里去挑拨是非,燕容还在禁足中,听时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表现,那些妾在她这里得不到支持也是无趣,但是都说原来夫人也遇上了个强劲的对手,她大势已去等等。
燕容听得到心头火起,但是她还是压了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何雨池她自会让她死得很难看,原来她以为娄梦蝶是劲敌,哪知道是栽在了这个丫头的手中。她眼中的阴冷一闪而过……');
第六十章 出庄,暂别尚阳
好不容易熬过了风风雨雨的三天,明天雨池终于可以随杨霆出庄了。
出发前夜,她去向尚阳辞行。
走到朝夕阁院门前,雨池觉得自己忽然迈不开脚,这三天虽然她和杨霆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她还是觉得要面对尚阳会有点尴尬。
一阵箫声从院中传来,雨池怔住了,正要拍门的手软垂了下来。
箫声哀伤无限,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胸中吐出的一声叹息,悠长,低沉,抑人心魄。是尚阳在吹箫,这是雨池第二次听见他吹箫,第一次是他忧心杨霆的生死,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她么?为什么他的箫声总是这么的催人泪下?人前的他总是开朗乐观,但他的箫声为什么却总是如此的苍凉?揪得她的心生疼。不知道他吹箫时,是怎样的神情?雨池从未见过他哀伤,无法想象。她又想伸手拍门,但是却不忍打断他的箫声,举了几次手都拍不下去。
最终她只好轻轻的把头靠在门上,静静的体会着他的心。
尚阳,为什么你这么悲伤?你的感情已经深到了这个地步么?可我;真的无法回报你。你知道么,每次听你的箫我都会禁不住落泪,你的箫声太动人了,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灵魂。
转过身,雨池背靠在门上,仰头望着浩瀚的星空,月华如水;泪水静静地滑落……
门内,尚阳一身白衣站在树下,低垂着的眼帘,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只是这哀伤的箫声把他的情愁暴露无遗。执箫的手指修长有力,微风拂过,满树的黄叶哗啦啦的轻响,好像也在随着箫声起舞,漫天的飞叶环绕着他雪白的衣裾浓黑的发。
他突然心中一动,箫声顿止,玉箫轻轻离开了他的唇,他缓缓转头向院门看去。
是他的错觉吗?他为什么心里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是她来了吗?池丫头?
门外,雨池轻轻挺直了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泪,为什么箫声止了?好像他还没有吹完呀……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一道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投在我地上的影子旁,两个影子好像靠在一起一般。
尚阳轻叹:“池丫头,果然是你……”
雨池转过身,看着他,月光下的他身姿修长;风神如玉。雨池笑道:“你真厉害啊,我都没有发出声音呢,这你都能发觉。”
尚阳没有说话,背着光,雨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见他的双瞳在黑暗中闪着光。
过了会儿,尚阳轻轻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这里告诉我,你来了。”说着指指自己的心脏部位。雨池一怔之下,很是感动,强打起笑容道:“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尚阳侧头想了一下,道:“快进来吧。”说着把她拉进院门,随手关上了门。
雨池会心一笑,随着他来到树下,对他道:“我一直有个想法,上次就想告诉你,但是后来忘了。”
尚阳笑了,愉快的道:“现在说也不迟啊。”
雨池看着他漂亮的眸:“你是个充满阳光的人,箫虽好,但是好哀伤低沉啊。也许你吹笛子更适合。”
尚阳轻轻道:“池丫头说笛好,那我就吹笛。”
雨池一震,尚阳!
今日尚阳难得的一脸正色,平日的洒脱嬉笑都不见了,看着他的脸,雨池突然又有了哭的冲动。最近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想哭?
吸了吸鼻子;雨池瓮声道:“尚阳,你老是对我这么好,我都要被你宠坏了。”
尚阳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这就叫宠啊?”
雨池有点不习惯他一脸正经的样子,道:“尚阳,我明天就要跟杨大哥出门了,你要留在山庄压阵,也许我们要很久才能见面了。”
尚阳的眸沉了下去,道:“丫头,这一路上你要多小心,也许我们会很快见面也说不定。”
雨池笑道:“我理会得,你放心吧。”
尚阳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她的手中:“这个药连续吃半个月,药效会持续3个月之久,应该足够了。”
雨池把药郑重的放入怀中,谢谢你,尚阳,你总是在为他人设想。
“夜深了,我也该回华丰园去了,你自己在山庄里也一切要小心哪。”
尚阳点头,雨池转身走出了两步,尚阳突然在身后叫了她一声,雨池转身,尚阳突然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雨池一惊;本能地要挣扎;却听他说:”别动;池丫头;就当是跟我告别吧!”
雨池停下动作;静静的倚在他怀中;尚阳的气息温暖干净;心跳沉稳有力;与在杨霆怀中她就心跳加速不同;在尚阳怀中她的心情会变得出奇的平静;她想她是喜欢尚阳的;只是这种喜欢超越了男女之情;尚阳就如同她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亲人;只要想起他就觉得很温暖;很安心。
雨池叹道:”尚阳;对不起;可我不值得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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