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样啊，下次再补上吧。”黄锦笑呵呵的倒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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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大家开玩笑的，其实子虚乌有，”却听苏雪道：“小女子敬公公一杯。”便给黄锦的杯子斟满酒，轻轻端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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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抽抽鼻子，心说这小娘挺给面子，接过酒杯却笑道：“哎，规矩不废，不然以后麻烦就大了。”说着便将那杯酒搁在桌上，就真的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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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女子要想在风尘中独善其身，非得有些不可理喻的规矩不可，时间长了就能形成一种保护，一旦破了，距离**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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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说，想不到黄公公还是怜香惜玉的主，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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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也很意外，感激的笑笑道：“多谢公公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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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黄锦突然来劲了，笑道：“苏姑娘，我有个主意，你要是听我的，这次的花魁就非佻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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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公公要苏雪干什么？”苏雪清冷中带着一些戒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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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担心，我不让你干什么。”黄锦呵呵笑道：“我们这些没了根的，最愿意看着别人好，现在咱们相见是缘，自要点化你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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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没见过这么好心的太监，向他福一福道：“请公公指教。”众人也十分好奇，都望向黄锦，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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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黄锦笑逐颜开的指指沈默道：“你选个拿手的曲子，请府尊大人为你填个词，到时候唱出来，谁还能跟你抢这个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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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恍然，哈哈大笑道：“黄公公果然老谋深算，如此一来，苏大家的第一就拿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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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玺也笑道：“是啊，苏大家拿了花魁，还能留一段佳话，此等雅事大人不要推辞啊！”众人附和道：“就是，大人就是六甲状元，苏州太守，岂能让杭州的苏太守，白太守专美于前，怎么也得给咱们苏州扳回这一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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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事人还没表态，但经他们这一说，不答应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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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只好苦笑道：“你们休要起哄，苏大家神仙中人，唱的词清丽婉约，不带人间烟火气，我这种俗世索怀之人可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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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望向苏雪，便见她落落大方道：“除非大人嫌弃贱妾了。”“哪里哪里。”沈默摇头笑道，只好接下来这个差事，问道：“请苏大家点个曲牌吧？”虽然不算擅长此道，但八股文做得好，要诗得诗，要赋得赋，填个曲儿啥的，还不至于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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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微微笑道：“什么曲子都可以，大人也不急于一时，什么时候写好了给小女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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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沈默颔首道：“容我回去想想，至少要配得上大家的歌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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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女子就行先谢过了。”苏雪福一福，又给沈默斟一杯酒道：“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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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算是坏规矩了？”沈默接过那酒杯，两人的手指不经意轻触，竟然让他心里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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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敬酒，是谢酒。”苏雪微笑道：“与规矩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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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沈默便把苏雪与填词的事情抛到脑后了，对于成年人来说，逢场作戏是难免的，但入戏太深可以是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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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正是衙门休沐之期，因着大热，两口子也没出去，就呆在屋子里，肩并肩坐在地毯上，左手边搁着个什锦果盘，各色水果十几样，右手边搁着稍显散乱的几摞书，都是最适合休息时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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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拿一本柳三变的《乐章集》在随意翻弄，若菡则拿着本《笑林谐史》，一边看，一边轻笑看到极好笑的地方，便伏在沈默肩头，咯咯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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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此时，沈默便忍不住问道：“有那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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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菡擦擦眼角的泪花，指给沈默看道：“这个极好笑。”顺着若菡所指，沈默见那条笑话说的是，阮文达打了胜伏获得许多兵器，将它们回炉熔解，铸成秦桧夫妇的塑像，让他们双双跪在岳飞庙前面，任由凭吊者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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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整天弄得满脸是痰，心里自然郁闷，一日趁着没人，骂他老婆道：“咳，仆本丧心，有贤妻何到若是？”谁知王氏也不是个善茬，当即回嘴道：“啐，妇虽长舌，非老贼不到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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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不禁莞尔，笑道：“却也算是一对患难夫妻了。”说着突然冒出一句道：“若是将来我也被人铸成铜像，任由十万人唾弃，你可千万别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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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若菡仰望着他问道：“不陪着你，我还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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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轻抚下她吹弹得破的脸蛋，微笑道：“你最爱干净了，我可不尽心让你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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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菡支着下巴，闪着双眸道：“那我就背对他们。”想一想又道：“对，背对他们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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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我干什么？不怕羞吗？”沈默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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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挡住口水！”若菡紧紧攥拳道：“我夫君是大好人，谁也不许吐口水……”说着突然醒悟过来，小拳头捶着他的胸膛道：“你坏**了，学谁不好，非要学那五百年才出一个的秦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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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千年也出不了一个的沈默……”沈默轻轻摇头道：“秦桧也不一定能比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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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干嘛说这些啊？”若菡撅起小嘴道：“你赔我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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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我赔给你。”沈默赶紧翻几页，随便找一个笑话，便读起来道：“某老翁高龄续弦，其子夜往窍听，但闻连呼‘快活’，频叫‘爽利’。子大喜曰：“吾父高年，尚有如此精力，此寿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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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一边翻页一边由衷赞道：“真让人羡慕啊！”也不知是羡慕老者精力过人，还是羡慕儿子能有个健康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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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菡听得小脸通红，掩住耳朵道：“这算什么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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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沈默已经看到下一页，但见这个笑话，还有最后十个字，便读道：“再细察之，乃是命妻抓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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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菡先是一愣，旋即便笑跌在沈默怀里，笑着笑着，竟然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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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赶紧轻轻拍打妻子的背，笑道：“从来只听笑出泪来，却还没听说能笑得干呕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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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菡却没心情跟他笑闹，捂着嘴巴便起身，朝着边上乘果皮的白瓷净桶，便一个劲儿的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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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把沈默吓坏了，手足无措道：“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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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菡这时也吐完了，擦擦泪，指指的茶具，沈默赶紧拿过来，一边让若菡漱口，一边轻抚着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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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恢复了正常，沈默不由叹道：“你看你，整天光吃水果不吃饭，这下肠胃都给凉出毛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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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菡白他一眼，实在没力气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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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柔娘也闻声进来，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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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沈默道：“可能是吃坏肚子了，你让三尺去把慈云庵的小静大师请来，给夫人号号脉，不是这么回事儿。”归根结底，他还不是那种粗枝大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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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吃点消食片就行了。”若菡也觉着沈默说的有道理，摇头道：“怪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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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吧，看看放心。”沈默摇头道，便把她抱到床上，盖上丝被，柔声道：“休息一下，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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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若菡发出幸福的小鼻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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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娘和三尺去请会医术的尼姑，沈默则坐在床边陪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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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菡小声歉意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犯困，提不起精神来，原来半天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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