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孙中山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页182。
②张蓉初译:《红档杂志中有关中国交涉史料选译》,页335。
③《英国蓝皮书》,1911年,中国第一号,页55。
④克罗莱(II.Croly):《司戴德》(Straight),纽约麦克米伦公司1925年版,页418。
⑤中国史学会主编:《辛亥革命》,第8册,页294。
⑥袁克文:《辛丙秘苑》。
⑦张国淦:《洪宪遗闻》。
⑧王锡彤:《抑斋文集》,卷4,页16、17。
⑨同⑤,页307。
⑩《袁世凯致昌电》,宣统三年九月五日,见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档案。(以下未注明出处的函电均同此)
紒紜矠《冯国璋致寿勋函》,宣统三年九月四日。见同⑩。
紒紝矠《袁世凯致内阁请代奏电》,宣统三年八月二十九日。
紒紞矠同紒紜矠。
紒紟矠《袁世凯致昌电》,宣统三年九月七日。
紒紡矠同⑥。
紒紣矠《汉口灾民致上海商会函》。
紒紤矠《袁世凯致冯国璋电》,宣统三年九月。
紒紥矠《时报》,宣统三年十月十一日、十二日。(1911年12月1、2日)
紒紦矠同③,页40。
紓紛矠同③,页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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攫取民国总统职位的阴谋活动(1)
袁世凯在北京稳住阵脚,便回过头来全力对付革命党人。凭着多年反革命的政治经验,他深知此次革命决非偶然,更不是单靠武力所能扑灭的。所以,他出山时就表示要以所谓“文明”手段“对待民党”。他的所谓“文明”手段,就是通过谈判,“招抚民党”。①
“欲取先予”,这是一切政治阴谋家的惯伎,袁世凯也颇精此术。他在彰德向清廷提出的六项条件中有“宽容武昌事变诸人”和“解除党禁”二条,就是专为向革命党人买好的。过了几天,他又指示幕僚刘承恩致书黎元洪,②转达他“早息兵争,以安百姓”的一片心意。为了迎合革命党人“反满”的愿望,他把自己装扮成汉族利益的维护者,在信中说:“况兵者汉人,蹂躏者亦汉人,我汉人胡为自相屠戮”;“阁下及诸英雄……或则有要求,即转达项城,筹策维护。诸公大才,不独不咎既往,且可重用共襄国事也。”③当北洋军攻占汉口以后,他于11月4日亲到滠口,“与萨镇冰、冯国璋及统将详细筹商”,“一面出示晓谕招抚”④,一面叫刘承恩再次致书黎元洪,提出实行君主立完,早日和平了结。11月8日,黎元洪回信,拒绝君主立宪,但明确表示如他赞助共和,当推为“第一任之中华共和总统”。
袁世凯觉得诱和有了希望,为进一步摸清革命党人的底细,于11月11日派刘承恩、蔡廷斡为代表到武昌,直接与黎元洪谈判。在全国革命高涨形势下,黎坚持建立共和国的立场,并希望刘、蔡二人劝袁掉转枪头,推倒清朝。刘、蔡枉然而返。
袁世凯仍不死心,北上组阁后,再次派刘承恩和张春霆到汉口,于11月20日与黎元洪的代表孙发绪和曾广为会谈。谈判地点在俄国领事馆,俄国领事敖康夫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充当谈判的“中间人”。刘承恩说:“宫保(袁)之意以为鄂军此举系改良政治起见,现今政府所有皇族执政之员均已更换,将来政治改良进步必易,定可为君主立宪之国。至于前次所云必须另建民主一节,终非完美办法。已闻某国已准备十万精兵,借口保护东亚邻邦,并有向某亲王云及包为平治地方并保皇室平安等语。倘故为激烈之要求,恐惹起惨烈之干涉或许保护之事,则中国前途大有可危。是以命我前来向诸公恺切劝谕,不必为过激之举,早日和平了结为是。”孙当即反驳说:“清政府已失全国之信任,袁宫保向来明达,如此大事已定之时,必欲推戴满清为君主,不独鄂省一方面不表同情,恐各省国民及热心志士亦将不能俯就。好在我等虽不认满清为君主,必仍保其安富尊荣。至于外人干涉等语,此系恐吓小孩子之话,况国际公法载有明文,岂堂堂袁项城素称大人物而不明此理!”⑤
双方从下午6点辩论到晚上11点,毫无结果,会谈只好暂告结束。刘承恩立刻将谈判经过禀报袁世凯。
“不学多术”的袁世凯,一手牵着多条议和的线。在刘承恩以君主立宪为条件同黎元洪谈判的时候,他利用杨度等人向革命党人展开更为狡猾的政治攻势。当时,革命风暴席卷全国,民主共和已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阶级力量对比对革命愈来愈有利。然而,就在革命高潮到来的时候,革命党的领导人却害怕起群众来,不敢率领群众无情地扫荡封建势力,将革命进行到底,反而被袁世凯散布的和平烟幕遮住了眼晴。错误地把他视为可以争取的第三种势力,甘愿推举他为共和国总统,以换取革命早日“胜利”。这一切自然使这个一贯抱实用主义的野心家大为动心,认为有机可乘。他立即改变策略,迎合革命党人的幼稚想法,攫取共和国总统。由于当时他所处的地位,还不便公开打出旗号,“心然之,特口不能言耳”。只好“于各方面密遣心腹,竭力运动,己则扬言共和政体如何不宜于中国,实则一俟运动成熟,遂尔实行”。⑥
由梁士诒和杨度介绍,袁世凯到北京不久,即接见了新从刑部狱中释放出来的同盟会员汪精卫,对汪一再表示自己早已同情革命。以后又指令袁克定和汪结拜为兄弟,借以笼络汪为自己效力。据当时呈报袁世凯的一份说帖记载,袁克定曾向汪提出解决时局的三个条件:“举伊父为临时总统”,“南北统一”,伊父对蒙藏用“皇帝名义”,并要求汪质商于南方革命党人。
接着,秉承袁世凯的意旨,杨度串通江精卫于11月15口宣布成立“国事共济会”,上书资政院,要求“具奏请旨,声明实行停战”。“并请旨召集临时国民议会,议决君主民主问题,以期和平了结”。⑦在此以前,唐绍仪也“曾拟一折,请国民大会决定君主民主问题,服从多数之取决,清廷不允”。⑧由此可见“国民会议”是袁党一系的主张,而所谓“国民会议”,就是企图制造一个机构,推举袁世凯为临时总统,使袁既能取得中国最高统治者的地位,又不致蒙篡权的恶名。正如唐绍仪在稍后南下议和时所说:“开国会之后,必为民主,而又和平解决,使清廷易于下台,袁氏易于转移,军队易于收束,窃以为和平解决之法,无逾于此也。”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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攫取民国总统职位的阴谋活动(2)
11月下旬,资政院三次###,讨论杨度的陈情书。除范源濂、刘泽熙等少数人赞成杨度的主张外,多数人则不同意讨论这一重大问题,有的人认为应先请袁世凯到院说明“到底主剿主抚”。双方辩论十分激烈,“秩序大乱”,“几致用武”,“于是议员纷纷散去”。⑩其后,资政院因不足法定开会人数,再未###。同时,“国民会议”的主张也遭到南方革命党人的谴责。汪精卫致电上海和武昌军政府,请求承认其主张。武昌无回电。上海《民立报》发表社论直斥为“无聊之共济会”,说当今革命将告成功之际,“中国为君主为民主,尚欲开会解决耶?”并严正声明:“共济会之说,非吾全国共和党人之同意也。”紒紜矠袁世凯的计谋不能得逞,“共济会”只得宣布解散。
袁世凯对革命党人的“和平”攻势,接连遭到挫折,便认为必须在军事上给武昌以打击,挫伤革命军领导人的锐气,诱和政策方能收效。于是,他一面攀请朱尔典出面促成媾和谈判,一面则密令冯国璋攻击汉阳。11月21、22日,北洋军第十一协和第八协由蔡甸、驼罗口两处渡过汉水,经过六天激战,于27日攻陷汉阳。次日,袁世凯电令冯国璋停止攻击,仅隔江炮击武昌,进行精神战。同时,朱尔典立即指示汉口英国领事戈飞出面调停,把严酷的现实和空幻的和解建议同时摔在革命党人面前。软弱的革命党人终于同意实现武汉的局部停战。
袁世凯在汉阳的胜利,并不能挽救反革命阵营的瓦解之势。革命形势在全国范围内仍然飞速发展。从11月初,南方各省接连发动起义,并且全部获得胜利。11月3日上海起义成功,杭州、苏州相继光复,随即组成沪苏浙联军和起义的新军第九镇一起,向南京进攻。13日,海军舰队十三艘于九江起义,加入革命。同时,福建、安徽、广东、广西、贵州和四川先后宣布独立,脱离了清朝的统治。据守南京的张勋也在12月2日溃败,向北逃窜。津浦铁路宿县以南全被革命军占领。当时的形势正如孙中山所说:“民国已有十五省,而山东、河南民党亦蜂起,直隶则军队且内应,稍迟数月,当可全国一律光复,断无疑义也。”紒紝矠由此可见,袁世凯虽然能在北洋军集中的武汉地区采取攻势,但从全国形势看,他却陷于被包围的地位,处于守势。当时袁克定致冯国璋函中曾供认,北洋军“四面受敌”。紒紞矠而且,北洋军进攻汉阳时,损伤惨重。第十一协“官兵伤亡五百零七员”。紒紟矠第八协“前线目兵仅余一千零九十三名”。袁世凯派出的前政侦探委员向他报告说:“驼罗口一战第八协已伤亡百多名,其他协标亦有伤亡,是每战一次即损伤,兵士有减无增,尤为可虑。”紒紡矠所以,袁世凯于攻下汉阳之后,不敢作进一步的军事冒险,转而急于施展“和平”手腕。
当时,直接指挥北洋军的冯国璋,倾向于继续和革命军作战,而段祺瑞则主张和谈。袁世凯利用二人表示不同主张,以淆惑视听,使清廷和革命党人都不疑其操纵。他在冯国璋攻陷汉阳的第二天,派段祺瑞南下署理湖广总督。12月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