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老脸发红,神态有些忸怩,讷讷道:“那你也不该毁了老衲的袈裟。”
“难道堂堂一代佛门高僧况摩禅师竟然要说话不算数,违背信誉吗?”楚泽衣冷冷地道,“如果那样,楚某奉陪,好叫世人都知道佛法超度世人不过是个笑话。”
“谁说老衲说话不算数了,老衲只不过想考考你几道题。”况摩禅师老脸挂不住,质疑他倒罢了,质疑他信奉的佛教万万不行。又道:“你如果赢了就离开,如果输了,就给老衲做三年的小沙弥。”
“不知况摩禅师想考晚辈什么?”楚泽衣倒不怕他考天穹以内的问题,反正这个外来的和尚对天穹所知有限,但如果是什么佛学教条,他就难办了。
况摩禅师的确没安好心,嘴角闪过一丝诡秘,道:“小辈,你师父浩威神君夸你天资聪慧,悟性极高,那我问你佛陀所说的四身五智指的是什么?”
楚泽衣大为愤怒,他又不是和尚,没看过他们的佛家典籍,跟天资聪慧和悟性极高有什么关系?
“和尚伯伯,如果我能回答,你是不是可以放我们离开?”
叶卉远远地看见二人斗法,怕被法力波及,于是躲进了千月界观察,不料况摩禅师出题难为师父,便从千月界走出,御使彩云坞飞到二人近前。
“卉儿,谁让你来的,别胡闹,赶紧离开。”楚泽衣看见是叶卉,怕她不知天高地厚受到欺压,忍不住呵斥。
“师父,我真的能回答。”叶卉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向楚泽衣,哀怜地乞求道:“师父?”
楚泽衣很是头疼,他胆识过人,遇事临危不乱,偏偏现在对这个徒弟的目光充满了无力感。
“咦,女菩萨原来是宇航真人的弟子,你能答得出这个问题?”况摩天师很是意外,见叶卉点点头,道:“好,那女菩萨来答,答对了你们就离开。”
叶卉清了清喉咙道:“佛陀简称为佛,其意为‘觉悟者’。佛陀包含了‘断、证、功德、四身、五智。断指斩断一切烦恼障和所知障的涅盘境界。‘证’指彻悟二谛和万事万物的体性和事相。‘功德’指断证所获得的身口意不可思议的无量功德。‘四身’指自性身、智法身、报身、化身。‘五智’指法界体性智、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察智、成事智。‘无上’指超越一切凡圣,无与伦比。”
“和尚伯伯,不知道晚辈说得可对?”
叶卉上大学期间加入佛学社,常常随大溜写些无病呻吟的佛学论文,刊载校报上愚弄世人。一些比较有名的佛偈、佛句都是那时从网上搬来的,到现在还记得一些。好在西方拜庭大陆跟前世印度国的历史人物典籍都差不多,所不同的拜庭大陆几十万年前受天穹文化影响,文字和服饰跟天穹相同。仙妖大战过后,彼嘉山应运而生,挡住了天穹和拜庭的往来,两处大陆便再没有交集。渐渐地,天穹的道学影响越来越深远,西方拜庭的却走上一条佛学之路。
“嗯,一字不差。”况摩禅师愣愣地点头,又道:“那老衲再问女菩萨佛家所说的六度是指什么?”
“六度是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布施度悭贪,持戒度毁犯,忍辱度嗔恚,精进度懈怠,禅定度散乱,般若度愚痴。”叶卉微微一笑,道:“和尚伯伯,不知晚辈回答得可对?”
况摩禅师又愣住,心想这都是佛经上搬来的,不算稀奇,那我就换一个书上没有的,不信你能答出来。于是又道:“女菩萨答得很对,老衲再问女菩萨有人说我们时时刻刻的去照顾自己的心灵和心境,通过不断的修行来抗拒外面的诱惑,和种种邪魔。不知觉得女菩萨要怎样才能做得更好呢?”
叶卉手托着粉腮沉思了一会儿,况摩禅师以为自己难住了这个小姑娘,脸上露出笑容。
“和尚伯伯,你这话不太对劲哟。”叶卉想了想道。
“啊,如何不对。”况摩禅师诧道,在天穹还有敢质疑他的人不成,他可是佛法第一人。
“其实前辈这个问题用四句话就能概括。”叶卉清了清嗓子道:“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况摩禅师一呆,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道:“这……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才怪!
“和尚伯伯,你是大乘教派的吧,但你恐怕还没有做到顿悟呢?”叶卉又道:“前辈说的意思其实是一种入世的心态,强调修行的作用,但这种理解与禅宗大乘教派的顿悟是不太吻合。”
况摩禅师听了这话,眼神有一丝了悟,又有一些迷茫,问道:“敢问女菩萨,此言何解?”
“晚辈就用四句话来回答吧,算是刚才那四句话的答案,和尚伯伯你听好了。”叶卉语句清晰地吟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两首佛诗是武则天时代神秀和六祖慧能写在墙壁的上的对答,十分有名,流传千载,被人津津乐道。
况摩禅师呆若木鸡,像突然间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他的目光刹那间闪出一种奇异的光辉,似乎望到了远处的神光,佛陀转世,众仙梵唱。整个人陷入冥想状态,对身外的一切事物已不再关心。
“师父,走啦!”叶卉悄悄来到楚泽衣身旁,拉了他一下。
楚泽衣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二人乘云离开。
飞出了十几里,才算松了口气。
“大和尚好像顿悟了,对他的修为大有好处,倒是便宜了他。”楚泽衣道,“卉儿,你从听来的那些乱七八糟地语句。”
“是啊,我很厉害吧,师父你快夸奖吧!”叶卉睁着明媚的大眼对师父道。楚泽衣忍俊不禁,伸出手指刮刮她的鼻头,道:“夸奖你什么?”
“唉,师父,你真不浪漫。”叶卉看了看楚泽衣,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师父,你受伤了吧,快这颗药丸吃了。”叶卉从储物袋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疗伤圣药,递到楚泽衣的嘴边。
身边的少女明目皓齿,清纯可爱,而且近在咫尺的距离,一股如菊如兰的气息钻进他的鼻孔,让楚泽衣有几分眩晕,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让那只纤细嫩白的小手把药丸送进他的嘴里。
他把药丸咽下去,自打懂事以来还从来没人喂他吃过药,一股暖流从胸口蔓延全身,有些难受,又十分舒服的怪异感觉。
“师父,你好些了吗?”叶卉担心地问道,“要不要找个地方调息一下,弟子有个非常好的所在,师父要不要去?”
楚泽衣望着那张充满关心地眼睛,心里有些感动,道:“不用,为师已经好多了。”
“没事就好。”叶卉松了口气,道:“师父你怎么会遇到况摩那个大和尚的?”
“还不是你师祖惹得麻烦,闲着没事去找人家斗法,斗赢了就得意地跑掉,扔下了烂摊子给为师收拾,况摩禅师不服气就向为师找场子报仇。”楚泽衣苦笑一声,一年前他去母亲的家乡履行二十年一次的旧约,谁知一到魏国边界就碰到被天河神君海扁过不久的况摩禅师,本来况摩禅师不认识楚泽衣,可是架不住有人认识,就是况摩的那个不成器的弟子,金海禅师。六年前十里村的事件金海禅师记忆犹新,那次差点被楚泽衣吓破胆子,现在不怕了,仗着况摩禅师撑腰,于是上前搭茬,楚泽衣懒得理会,一抬手指头将他打趴下。
徒弟出了事,师父自然不乐意,况摩禅师上前纠缠楚泽衣,一来二去摸清了他的身份。为了达到羞辱天河神君的目的,逼着楚泽衣给他做是三年的小沙弥。楚泽衣不愿,况摩禅师就软禁了他,期间楚泽衣逃了多次都被抓回来,今日又被楚泽衣伺机逃走,况摩禅师发现后截住,并已三招之约,放楚泽衣离开,谁知楚泽衣挡住三招,况摩又反悔,幸好遇到叶卉,不然挺麻烦。
“卉儿,你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到处乱跑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楚泽衣神情严肃地训斥道,她的仙灵根特殊体质让他很担心,万一被人发现该在修仙界掀起怎样的风风雨雨。
叶卉眨眨大大的眼睛,很无辜地道:“师父,卉儿没有到处乱跑啊,我只是沿着雍国到魏国的线路线走了一遍而已。”见到楚泽衣仍是目光严厉,心头很虚,赶紧用手捂着额头,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卉儿,怎么了”楚泽衣看了心头一紧,忙问道。
“小事,神识有一点痛而已。”叶卉道。刚刚她来寻找师父,动用了大量的神识,使得已经不怎么痛的识海又痛起来,其实这痛她还能忍得住,这样做只为转移师父的注意力。
楚泽衣摸向叶卉玉腕,探了探她的脉搏,然后抬起双手在她的头上的穴位经络上轻轻按摩。
叶卉觉得被师父按摩过的地方,疏疏麻麻地,很舒服,连识海也轻松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楚泽衣问:“卉儿,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师父你好厉害,我痛得时候只能干忍着,一点办法都没有。”叶卉赶忙拍马屁。
楚泽衣露出一丝微笑,道:“伤了有几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师父给你报仇去。”
叶卉怕再被训,便把雍国南疆遇到邪修事件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但是隐瞒千月界的秘密,不是她不相信师父,只是觉得还不到说得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楚泽衣面色有些严肃,叶卉担心他又要训自己,不敢吱声,只听师父道:“邪修有很多种,你遇到是尸修,只是邪修的一种。。尸气不属于五行之气,比毒气更加厉害,尸修的利用尸气腐蚀人的体肤,凡被尸气沾到基本无药可解。幸好你当时跑掉了,不然会很危险。”楚泽衣眉头一竖,对叶卉训道:“如果不是你太过好奇,又怎么会遇到危险,以后万万不许。”
“知道了师父,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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