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是受了他的感染也吃吃的笑了起来。胸口里似是慢慢涌入了什么满满的像要溢出来。
煌琰他……可有那般笑过?忽地想起了前世琐碎心中一抖笑容便不知不觉的被自己敛了去。
他似是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便不再笑了只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你看看你怀中的鱼都哭了。”
“哭?”我一愣他怎么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条乌黑的烤鱼仍旧冒着腾腾的香气。便抬手敲他道:“鱼都被你烤糊了又怎么会哭。”
他却笑的调皮学了鱼的样子道:“你看看人家为了让佳人能享用美食才被人烤成这个样子而佳人却只顾兀自神思对我这以身侍火的鱼瞧都不瞧一眼悲从中来人家当然要哭了。”
我忍不住又重重的去敲他的头:“你这人怎么这般不正经。”
“正经?”他鼻孔微张不屑的冷哼:“那多没趣。”
他又顿了下才想起问我:“你叫什么?”
我想了想才道:“娉兰。”
他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看着庙门外的天空。
今夜是十五斗大的月亮如银盘般的垂在天幕上外面的地面白的像撒了层雪。
“你冷不冷……”他像是无意识般的又问了我一句说完后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神情有些尴尬只挑了些木头丢进了火堆。
我抱着膝盖只听那火堆里偶尔噼啪的声响。忽然觉得肩上一暖他身上的那件外衣已披在了我的身上。
泥土和芳草香味紧紧的将我包围了起来。
这时庙门外忽地响起了一阵嘈杂远远的便瞧见了三匹骏马奔驰而来我立即鼓起了满身的戒备右手也握住了藏在腰间的匕。
而希琰却没有半分紧张的样子。他叼起了先前的鱼骨头脸上全是随意的笑容。
瞧他如此我也没有理由再去防备下去。
不知不觉间我竟已开始无条件的信他了。
因为他是煌琰他体内的灵魂是我前世至爱的男子。
三匹马很快便到了庙门仔细一看原来马上只坐了两个人最后一匹马上驮着的是两个鼓鼓的麻袋。
打头的是个粗壮的胖小子马还未停他便跃了下来几步便到了希琰身前脸上全是一副灿灿的笑容。
“大哥!今儿可是大丰收啊!”
他指了指后面那匹马上的袋子说道:“昨儿个我领了兄弟们在西北山道上候着嘿隆城那个姓张的太守还真***从哪儿过了。这龟孙子可真没少刮了东西那可是满满四大箱子的银子啊兄弟们瞧了眼睛都直了后来每人一百两分了去还剩下这么大的两大袋子喏全在这了。”
他兴奋的解下了那两个袋子果然叮叮咚咚全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而我却察觉出了他们言语中的不对禁不住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答我的是那个胖子:“这你还瞧不出来吗我们是拦路打劫的山贼啊。唉?对了大哥这女孩是谁啊?”
我耳朵里似是没了声音手上一松那烤鱼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 5 章】………
她狼狈的想逃我却忽地涌起了种冲动伸手揽住了她的缰绳。
所以我霸道的上了她的马背要她跟我一起回家。
所以我便接着骑马的机会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身上有着淡淡的杏花香这让我想起了长久以来的一个梦境。
梦里的杏花树下有个女孩她满身都是洁白的杏花瓣。
那女孩冲我笑我觉得世界一片光芒。
在路上她问我我是不是山上的猎户。
我踌躇着想她知道若我是山贼的反应。
隐隐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知道。
但她还是知道了。
我看到了她眼中的震惊与不信还有一丝神伤我的心中便没来由的隐隐抽痛。
我想我受了劫难。
——希琰
※※※※※※※※※※※※※※※※※※※
怪不得他的箱子里会有如此华丽的衣衫。
怪不得他没有告诉我他不是山上的猎户。
原来他是山贼。
那个父亲要我近日剿灭的山贼。
我心中乱了乱的难以理清。
我只迅的跨上了自己的马不管不顾的往山下冲了去。
我听到他在我身后喊我声音急切。
我却找不出留下的理由。就像每年飘落的杏花风要我去哪里我便必须去哪里毫无选择。
策马跑了许久毫无方向我也找不到方向只是忽地觉得热了累了身上粘粘的全是汗水。
我勒住了马下来靠在树上不知不觉泪水便流了下来。
十三年一世又一世分别了不知能否相见终于见到了他却忘了一切的一切。
如今还成了我的敌人。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跟我开的玩笑。
但十三年的等待真的很苦……
我的后背传来的阵阵暖暖的体温我知道是他追了上来。他没说话只静静站在我的身后一阵泥土与青草的气息渐渐的围在了我的周身。
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回头望他。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略微一怔不说话。
我鼓起了自己仅剩的勇气告诉他:“我是定真城兵马大元帅华云怀的女儿奉了父命正要征讨你们这帮山匪!”
他的眼里似是有流光闪过月色透过枝叶落了下来照得他脸上忽明忽暗。我从未想过煌琰也会露出这般危险的表情前世他一直都是温润的温润的像块碧透了珠玉。
但我也猛然想起来这人并不是煌琰他只是煌琰的转世没有了我与他一起的记忆的转世。
所以他当然可以开怀的笑也可以忽然像猛兽般凶狠。
可我却不想退却我怕只退了一步往事就真的如烟了。
“你可以就此杀了我。”我抬头对他道心里却在赌赌他的灵魂里还残存着多少与我的缘分。
如果没有缘分那我倒真想就此了断。
若是还有也许我可以抓住这一世的情缘。
所以周围的空气很静静的只剩了我跟他的呼吸。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出了一声闷笑尔后那笑声越来越大大的满山都是他笑声的回音。
“你这个娃娃。”他边笑边摇头然后一伸手竟是将我揽到了他的怀里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年多大呢。”
我咬了咬下唇“13了。”
他哦了一声便轻易的将我抱了起来。
“再等一年吧。”他随意的说着。
我不懂满心的还是先前的悸动而就在我略一闪神时他已将我抱上了马背。
“就一年。”他伸出了一只手指脸上还是几分调皮的笑意“一年之后你就过来当我的老婆吧。”
回到王府时已到了天明时分。
父王以前便有过让我夜宿的训练所以即便我昨夜未归倒也没让府中起多大的波澜。
只是定儿这个小丫头仍是一脸的焦急见我回来便是唧唧喳喳问东问西。
我随意的擦了把脸只觉得满身的疲惫想倒在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上一觉。我说:“定儿我累了。”
她才住了嘴默默的退了出去。
但当我真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没了丝毫的困意。
希琰的话时时回想在我的耳边搅的我辗转难安。
一年之后你就回来做我的老婆吧……
他的话说得那般笃定。
一年一年他能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怕一想得来的便是空寂的失落还有十三年沉积起来的哀伤。
不过还好那个夏天他再也没出现过。
父王派我去剿匪我本想就此逃避但当看到那些匪人时我却立即明白了。
这些山匪绝不会是他的手下。
这些人猥琐肮脏贪婪。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他扯在一起。
虽然没有理由但我就是如此的笃定。
所以我毫不犹豫只用了五十个人便剿了他两百多人的山寨。
那是我第一次立下了军功。
父王赏了我一把匕。
那匕的鞘是木头的古檀木散着幽幽的香气。
他告诉我这把匕并不是用来杀敌的它唯一可以染上的只有你自己的鲜血而已。
原来这把匕是用来自裁的。
华家的子女只能死在战场上觉不允许有被俘的耻辱。
这是华家的骄傲。
我知道哥哥也有一把。
所以我没说什么只默默的收下了。
但战场上的一切却越的令我讨厌了起来。
转眼石榴谢了菊花开了北方瑟瑟叶落了……
我也终于见到他了。
那是个日落的黄昏。
我靠在后院的一株树干上看着满地金黄的落叶。
他就那么从墙上探出个头来然后一翻身就跳下来了。
我眨了眨眼他出现的太快我几乎没认出来他。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是:“你冷不冷又站在这里。”
然后他的外衣便自然的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手里捏着一片红叶随意转着靠在树干上有句没句的跟他聊着天。
一切都这样自然就像我们从未有过先前的争执就像他这几个月一直都陪在了我的身边。
我几是要习惯了他。
他侧过头来瞧着我手上的红叶唇角忽地一抿从我手中将那叶子夺了过去。
我似是适应了他忽来的奇怪举动只是问他:“又怎么了。”
他却是叹了口气然后用种哀怨的语气对那红叶道:“叶子啊叶子你说说你哪点比我俊俏呢为何我的娘子如此含情脉脉的望着你却对我瞧也不瞧呢?”
我脸上像是忽地被烫了一下连去他手里抢那叶子他却笑着围着树躲闪大叫着:“叶子啊叶子你看我娘子多重视你啊。”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插着腰对他嗔怪道:“谁是你娘子啊快还我!”
他嘻笑着做了个鬼脸只引我去夺而就在此时院子外面却响起了定儿的呼声:“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啊。”
那声音越来越近我一下子慌了若是被定儿看到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