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孩子们。”他说,蓝色的眼睛转向银发男孩,“我猜校长室的看守依旧对小揍敌客先生来说是个微不足道的摆设。”
“至少它的重量还是挺有份量的。”奇牙随口说道,“不过这次是哈利有问题要问你。”
“说说看?”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拿出魔杖在空中挥舞了一圈,冒着热气的红茶和小蛋糕落在桌子上,几个人在老人的示意下坐进沙发。
“我的伤疤疼了。”哈利说,邓布利多并没有注视着他。他想就此打住但赫敏和罗恩在一边用眼神鼓励他继续。
“它最近经常疼,做梦的时候疼,乌姆里奇靠近时也会疼,刚刚魁地奇训练结束时,它又再次疼痛起来……不仅如此,我觉得我可以感受到伏地魔的情绪,我知道他想要找什么……” 哈利停顿了一下,吞吞口水,决定把一切说出来后他的情绪变得有些急迫起来。“邓布利多教授,我想知道这到底……”
“你知道他的情绪?你知道他在找什么?”邓布利多突然问,“你怎么知道的?你那时有什么感觉?”
“我就是知道!”哈利有些烦躁地想对他这么咆哮,邓布利多一直拒绝与他对视,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心情糟糕,但他还是忍住了。
“我感觉得到,他的情绪直接传送到我的脑袋里就好像那些情绪是我的一样。当他激动时我甚至可以看见一些我不该看见的画面,那时候好像我就是他或者他就是我……”
哈利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邓布利多突然站了起来,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他走到一个奇怪的仪器前,用魔杖敲击它。
仪器发出有节奏的叮呤响声,一缕淡绿色的轻烟从银色的管中冒出。几秒钟后,烟雾由稀变浓,逐渐形成一条嘴巴大张的蛇头。
“这是当然的……”邓布利多自言自语说,他没有回答哈利的任何问题,黑发男孩看起来有些焦躁。如果不是赫敏在他身边轻扯他的长袍,哈利毫不怀疑自己会从沙发上跳起来。
烟蛇分裂成两条蛇,在黑色的空气中卷曲盘旋。邓不利多露出冷峻、满意的表情,又挥了一下魔杖,叮呤的响声渐渐消失,烟蛇变得模糊,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那是什么?”哈利问,“什么是当然的。”
“毫无疑问,也许我们需要一些帮助……”邓布利多没有理睬哈利的话,而是在画像前来回走踱着脚步。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连同那些画像也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他们又等了一会,邓布利多终于停了下来再次面对他们。
“我们需要一些准备,但是不是今天。”他对着赫敏和罗恩,“很快就要十点钟了,我记得这之后需要级长在各自范围内巡逻,普通学生也该回寝室准备睡觉。”
“你不向我解释些什么么?”哈利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冰冷,“你一直拒绝看向我,如果我和伏地魔之前有什么的话,我有权利知道它!”
但邓布利多只是背向他摇摇头,哈利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在憎恨这个老人。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罗恩来回看了几眼哈利和邓布利多紧跟着追了出去。
“真是让人火大的老头子。”奇牙眼角不悦地抽搐几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显然有些事情他并不愿意告诉我们,也许他会有解决办法,但毫无疑问我们现在在浪费时间。”
他说完挑衅地看了一眼白胡子老人,邓布利多却慈祥地笑了起来。
“人们都会为了某些原因而做出一些隐瞒的举动,但有些时候这些隐瞒恰恰是我们关心他人的表现。”他意味深长地对奇牙眨眨眼,“我以为有些事情,小揍敌客先生更应该明白。”
奇牙的脸色沉了下来,赫敏在一边皱着眉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第三十七章
赫敏把奇牙和邓布利多的对话告诉了另外两个男孩,奇牙并不没觉得什么不妥,毕竟相较格兰芬多三人组之间的团结,他总归是个外人。不过赫敏愿意当着他的面讨论这个话题,多少还是说明这个女孩希望能够得到解释,奇牙将这种行为定义为一定程度的信任。
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不会解释,况且邓布利多的这句话可大可小。
“不知道。”奇牙耸耸肩摊手,一脸无辜,“他每次都不把话说清楚,谁猜得出他打得什么谜题,也许邓布利多只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并希望找到他人认同吧。”
他说这话时,并不指望他们接受,毕竟邓布利多的话确实足够令人疑惑。譬如赫敏,这个一向是个细心的女孩,也许她会去自己寻找令她满意的答案。不过哈利看起来对这件事反应不大,罗恩也没有想得深入,这让褐发女孩感觉不满。奇牙无所谓他们是否在意什么,某种意识上,奇牙认为邓布利多的话语,于其说是给格兰芬多三人组的提示,不如说是给自己的警告。
或许他真的是大意了,至少在调查隐身衣这件事上他做得并不够漂亮。如果邓布利多可以用魔法监视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那么他和普莱瑞斯、拉贝一起做的隐身衣试验完全可能进入这个老人的视线。考虑到邓布利多甚至可能是其他死亡圣器的现任主人,那么这个老人推论出他在寻找一件与众不同的隐身衣甚至是死亡圣器就不是不可能的。
奇牙突然抬起头,刚刚的推论为他带来了另一个可能被他忽略的证据。
“哈利,问你一个问题!”他一把抓住身边的男孩,声调严肃。哈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什么?”
“你的隐身衣,你说过是你父亲的遗物,对吗?”
“呃……对。”哈利疑惑地回答,“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大了!
奇牙皱着眉松开手,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被忽略的东西是什么了。他把太多的感情放在了如果哈利是死圣的主人他要怎么办这个问题上,隐身衣对哈利的重要性导致他把重心放在了哈利而不是隐身衣上,这让他对自己的疏忽浑然不觉。
“怎么了?”哈利半弯下腰显得更加疑惑,但赫敏的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
“隐身衣?怎么回事?”她奇怪地来回看了几眼,邓布利多的话已经够让她怀疑面前的男孩,隐身衣则将这趟毫无预兆的浑水搅得更浊。罗恩站在她旁边对目前的状况完全摸不着头脑。
奇牙没有搭理褐发女孩的问题,他停了下来,并给自己两个选择——问或者不问。如果和他料想的一样他接下来的举动将会更进一步把自己的墓地展现在他人眼前,但若是不问目前他想不到其他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他无法认为邓布利多和死亡圣器无关,如果格林德沃是个提示那邓布利多刚才的话就是个道标,他现在所需要的只是更确凿的证据。
奇牙明白从邓布利多说出那句话时起他的目的就已经不再隐藏在黑暗里,而将他暴露在外面的正是他自己,这个认识让奇牙十分窝火,甚至无论他接下来怎么做都显得有些自暴自弃。
“简直看起来就像毫无退路。”奇牙在心里骂到,“让老狐狸有机可乘了!
奇牙决定偶尔做一回小杰。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父母死的时候你还是个婴儿。”他向着赫敏瞟了一眼,直接面向哈利。如何邓布利多知晓一切,那么比起隐瞒他不如把自己放到更明显的台面上,这是一场赌博,并且如同强化系一样横冲直撞。“我现在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是或者不是,理由我不想解释。”
哈利想起来那天夜晚他们在霍格沃茨厨房的对话。
“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黑发男孩点点头说,“我选择相信你。”
他说完这句话,赫敏几乎觉得他疯了。
“谢谢,如果我的推论没错,至少最后我可以向你解释我的理由了。”奇牙笑了一下,“你的隐身衣是邓布利多给你的么?”
“是。”哈利点头。
“你将隐身衣拿到手,之前和邓布利多做过任何与隐身衣有关的事情么?”
“不,没有。”哈利摇摇头。“我只是在一年级圣诞节收到一个包裹,邓布利多后来告诉我它属于我父亲。”
“很好,再一个问题。”奇牙竖起三根手指,他几乎可以肯定最后的答案,“邓布利多是在你父亲在世时拿到那件隐身衣的是吗?”
“我想是的。”哈利思考了一下,“邓布利多说是他向我父亲借了这件隐身衣,我想他当时应该还活着。”
“谢谢,最后一个问题。”奇牙轻松地笑了起来,又扫了一眼赫敏,“我现在不会解答你的疑惑,将继续隐瞒你,你将憎恨我吗?”
哈利愣了下,随即微笑起来。
“不。”他耸耸肩说,“不过我可能会很不满。但是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即使你隐瞒了我什么也不会改变你之前和我一起时的事情,我选择相信你,就好像……”
黑发男孩停了下来,微笑着的嘴角最后变成一个大笑,他上前几步揉了揉对面男孩的银发。
“就好像我也相信邓布利多,对你们两个我都恨不太起来。谢谢你,小家伙。”
“你可真是个圣人,哈利·波特。”奇牙好笑地抓着他乱揉的手,表情柔和。
“你们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才是最坏的那个人。”赫敏叹了口气,“我已经搞不清楚你是在套哈利的话还是在安慰他了。”
“事实上是前者。”奇牙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笑。
奇牙觉得隐身衣的事情算是完全的结束了,虽然在逻辑上邓布利多的举动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令他不解,但死圣的隐身衣目前属于哈利,并且不用杀死前持有人也可以拿到他这两点几乎都可以肯定。也许他还需要弄清楚拿到和持有之前的区别,不过由此带来的最大转机是死圣也终于找到了目前最接近的线索。虽然复活石和魔杖的具体位置和样子他依旧不知道,也许邓布利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