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元哈哈大笑:“我独在独来哪有什么同党?”
上官飞凤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真的没有?我如今不是在你的身边么?”
卫天元笑道:“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同党。”
上官飞凤道:“你的朋友也不单是只我一人吧?”
卫天元道:“这倒说得是帮忙过我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剪大先生剪二先生汤怀远兄弟唐二么子都可以算得我的朋友的。”
上官飞凤道:“楚劲松虽然未曾在秘魔崖露面也没有帮过你的忙。但他和汤怀远一样虽然没有公开站在你这一边却也没有去做穆志远的帮凶。因此他们都是受到嫌疑的人物。”
卫天元道:“我明白。”
上官飞凤继续说道:“穆志遥现今正在追查你的同党楚大侠身受嫌疑怎能把雪君姐姐的灵枢运回她的故乡莱芜让她和父母葬在一起了是以只能先回扬州待事情冷了下来再作打算了。楚大侠是个大有名望的人穆志遥未找到他的把柄目前大概是还不会对他动手的。”
卫天元道:“楚大侠的伤好了没有?”
上官飞凤道:“早已好了他是和妻儿一起回家的。他的妻子就是你的师叔齐勒铭的前妻亦即是齐漱玉的生身之母听说齐漱玉也有前往扬州会母的打算但我没见过她也不知是否已成事实。倘若是真的话他们一家子倒是可以团圆了。”
卫天元想起这个曾经对他痴心相爱的师妹不觉又是一阵心酸想道:“这次的事情想必是伤透她的心了。我对不住她但愿她在楚家能够得到幸福。”
上官飞凤道:“还有二个人是和楚劲松一起去扬州的你猜是谁?”
卫天元没有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上官飞凤只好自问自答:“这个人就是震远镖局的汤总镖头。他是假借视察扬州分局的业务为名南下的真正的目的当然也是为了避过这场风头。”
卫天元对旁人的事情似乎并不感到兴趣只是默默前行。
他们早已走出幽暗的树林此时是正在下山了。
上官飞凤忍不住问道:“你准备上哪儿?”
卫天元抬起头来说道:“飞凤多谢你将我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你对我的恩义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打算去扬州走一趟。雪君她是为我而死的不管她下葬没有我都应该去拜祭她咱们就此……”
他想说的是“咱们就此别过吧”一个“别”字还没出上官飞凤已在说道:“那很好呀我也正想到扬州去走一趟。”
卫天元一怔道:“你也要去扬州?”
上官飞凤道:“是呀我从来没有到过江南扬州是江南的名城我正好趁这机会到扬州一游:何况我和雪君姐姐虽然相识的日子很浅但交情却是不能算浅呢。”
卫天元不作声上官飞凤道:“怎么你不欢迎我和你同行么?”
卫天元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去场州路途遥远。咱们孤男寡女立万里同行恐怕、恐怕有些不便。”
上官飞凤“噗嗤”一笑说道:“你素性洒脱不羁怎的忽然这样迂起来了你若是怕不便咱们可以扮作、扮作……”
卫天元道:“好你既然一定要去那咱们就扮作兄妹吧。”
上官飞凤笑道“扮作兄弟也可以。”
卫天元道:“不还是扮作兄妹好些。”原来他是想到假如扮作兄弟路上宿店却要两间房间恐怕会惹起别人奇怪。那就更不“方便”了。
上官飞凤道:“随你的便。不过。我可还得花一番工夫。”
卫天元说道:“花什么工夫?”
说话之时已到山下。山下有一辆马车停在路旁。上官飞凤道:“这是我早就给你准备好的。不过咱们相貌并不相似要扮作兄妹就得先花一番改容易貌的工夫。你等会儿。”
上官飞风上了马车过了大约半枝香的时刻方始出来。卫天元定睛一看只见她好似换了个人。服饰换了脸型变了;除了那双眼睛还保有原来的神采之外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相貌平庸的乡下姑娘这种只能从服饰上看得出是中产人家出身但相貌却毫无特色的乡下姑娘是到处都可以见得着的。
卫天元赞道:“你的改容易貌之术真是奇妙要是路上相逢我一定认不出来。”
上官飞凤道:“我有爹爹精心炼制的易容丹要想改容易貌不过举手之劳。你上去换衣裳吧换好衣裳我再替你化妆。”
卫天元道:“我所需要的化妆用品你也替我准备好了?”
上官飞凤笑道:“不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怎么能够动身?认出我还不打紧你是钦犯认出了你事情可就大了!”
卫天元道:“你猜你在我的眼中像个什么?”
上官飞凤道:“像个丑八怪是么?”
卫天元道:“像个法力无边神通广大的仙女。这个仙女不但神通广大而且心思周密别人想不到的事情她都想到了。”
上官飞凤笑道:“别乱弹琴了赶快换衣服吧。”
卫天元换好衣服经过她用易容丹为他化妆之后上官飞凤给他一面镜子卫天元揽镜自照只见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相貌平庸的乡下少年。而且更妙的是脸型也改变得和上官飞凤相似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像是兄妹了。
上官飞凤道:“你记住了咱们是南下投亲的兄妹。你叫张龙我叫张凤。你绰号飞天神龙咱们是改姓不改名。”
卫天元道:“好凤妹妹这就请上车吧。为兄替你赶车。”阳光灿烂上官飞凤笑靥如花。卫天元的心里也充满生气忘了悲伤了。
第三天他们到了保定。保定正是卫天元旧日家居之处不过他的老家是在郊区不是在城里。姜雪君原籍莱芜但她的父亲却是早就搬来保定和卫家做了邻居的。保定乃是姜雪君的出生之地。
卫天元到了保定不由得心事如潮了。
保定是他熟悉的城市他很容易就在横街小巷之中找到了合乎他们身份的小客店要了两间房间。卫天元把房钱先付说明是南下投亲的兄妹客店的掌柜果然丝毫也没怀疑。
到了午夜时分卫天元悄悄起来推窗一看无月无星正是适合于夜行人出动的“好天色”。他换上黑色的夜行衣便即溜出客店。
保定虽是直隶(即今河北)的省城但以卫天元的轻功摸黑出城却也井非难事。出了城不过半个时辰他便回到他老家所在之地了。
卫姜二家以前是在郊区的一座小山岗下比邻而居的附近本来还有儿家人家那次出事之后他们两家已给烧成平地附近的几家人家也早已搬走了。
卫天元练过上乘武功目力异乎常人。虽然无月无星他聚拢目光凝神望去对眼前的景物也还隐约可辨。
可是他哪里还能找到熟悉的儿时景物一别千年有多劫后归来不但人事全非景物也都变了!
他们两家变成一片瓦砾瓦砾场上野草丛生屋后的荷塘变成了一池臭水。而且由于没有居民料理每年雨季由山上流下来的石头也堆满在瓦砾场中。
卫天元满腹辛酸在瓦砾场中幻出当年情景。他和姜雪君是常在晚上出来捉蟋蟀的他听见了蟋蟀的叫声心里想道:“现在野草丛生蟋蟀一定比从前更多了。唉可惜却是见不着雪妹了。”
他在心里叫道:“雪妹”不料却听到一个“真实的声音”在叫“元哥!”
声音虽然飘忽似有如无但从那凄冷的叫声他一听就听得出是姜雪君的声音。
他扑过去黑暗中依稀似见人影一闪闪入乱石堆中!
卫天元心情激动不觉叫了出来:“雪君雪君不管你是鬼是人求求你让我一见!”
他一出声果然就有黑影应声而出!
不是鬼是人!而且是两个人!
但可惜不是姜雪君是两个彪形大汉。
这两个人齐声喝道:“卫天元你好大胆居然还敢回来?哼即使你是飞天神龙今番也叫你插翼难飞!”
卫天元一掌劈去当先那人竟不避招身形一俯左掌直插咽喉右手棱肽撞胁。卫天元喝声:“来得好!”一个“穿掌”化解对方攻势反扭他的右臂。双方使的都是极其凌厉的反击手法。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个汉子亦已从他的左翼攻来使的是一对判官笔点向卫天元胁下的“愈气穴”黑暗之中认穴竟是不差毫厘。
卫天元不敢轻故往旁一个斜身滑步。使出“龙爪手”功大反扣他的肩井穴。与此同时和另一个汉子已是对了一掌。
只听得“嗤”的一声卫天元的衣裳被撕了一幅那两个汉子亦已给他的掌力震退三两步。不过这两个人都是一退复上显然没有受伤。而且卫天元使出了齐家绝技之一的龙爪手也未能够抓着使判官笔那汉子的琵琶骨。
卫天元心头一凛:“穆志遥手下居然还有如此高明的人物倒是不可小觑了!”当下全力施为拳掌兼施有如铁斧开山巨锤凿石。那两个汉子在他大施刚猛的打法之下似乎有点怯意未露败象便即转身。
卫天元满腔郁闷无处泄正要作在这两人身上。他大喝一声:“是你们自己来送死的还想逃么?”飞身扑上。和卫天元对过一掌的那个汉子反手一扬喝道:“给我倒下!”
喝声还未停止只听得“蓬”的一声他出的暗器已是在卫天元头预上方爆炸立即把卫天元的身形笼罩在一团烟雾之中。
卫天元忙使一招“横扫六台”把烟雾荡开。只觉有极其浓烈的异香直攻鼻观。他只不过吸进一点香气但已觉得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喝道:“贼子胆敢用这等歹毒的暗器看剑!”
卫天元又喜又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官飞凤!
黑暗中只听得几下金铁交鸣之声。跟着便听得狂呼奔跑之声那两个汉子似是受了忻跑了。
上官飞凤走到他的身边说道:“你怎么样运一口气试试中毒没有?”
卫天元运气三转恢复了一半精神说道:“这迷香倒是特别我现在还像喝醉了酒一般。不过真气仍可运转自如。相信绝不至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