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灵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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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灵旗-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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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天元笑道:“我还未到勘破色空的境界最少我还要慰我的莫愁呢。不过造化弄人。既是有如一场槐梦那也无所谓烦恼了。”笑声中多少带点苍凉与自嘲的意味。

    上官飞凤知道他貌似豁达其实心中还是颇有感伤的暗自想道:“联话说;试看棋局情形问谁能识?他将棋局比作人生却不知我如今所布的也正是一个棋局。倘若有那么一天他识破了我这个棋局他还会不会慰我莫愁呢?”

    两人各怀心事回到旅舍。卫天元辗转反侧听得打了三更仍是未能入睡。

    忽听得隔房的上官飞凤说道:“卫大哥你还没睡吗?明天一早咱们还要赶路呢快点睡吧别想心事了。”

    说也奇怪卫天元听她说了这几句话就好像着了催眠一样睡意突然加浓隐隐似乎闻得一股甜香眼皮睁不开来迅即就陷入熟睡之中。

    一觉醒来东方已白。上官飞凤已经坐在他的身旁了。

    卫天元起身洗脸说道:“昨晚你是用迷香催我入梦吧?”

    上官飞凤告了个罪笑道:“我这迷香只是帮你熟睡对身体毫无害处的。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呢。”

    卫天元莫名其妙问道:“多谢我什么?”

    上官飞凤道:“多谢你对我放心呀。以你的内功造诣假如你对我稍有戒备我这迷香就不会奏效了。”

    卫天元不觉笑了起来:“我不放心你还放心谁难道我还担心你害我吗?”

    上官飞风似笑非笑的道:“那可说不定啊!”

    卫天元道:“好别开玩笑了说正经话吧。你催我入梦是不是抽身去干了别的事情?”

    上官飞凤笑道:“你不会担心我是去偷汉子吧?不错昨晚我是出去了一会儿。我干的什么事情待会儿你就会明白。”

    房钱是昨天一进来就付了的他们收拾好行囊便即出门。

    忽见孟仲强正在和客店的一个管事说话神情似是甚为着急。

    “这位叶大夫外号赛华陀些许小病包保药到回春。不过他的脾气有点怪也不知能否请到。我这就派人去请他要是请不动他还有……”管事故意抬高那个叶大夫的身价用意自是不外希望多得赏钱。万一那时大夫业己出诊当真请不到的话他也有个交代另请一个名气较小的大夫。

    孟仲强不待他说完便即说道:“不用你派人去了我自己去。请你把叶大大的地址告诉我。这点银子你拿去喝杯酒。”说是“一点银子”其实乃是一锭十两重的银子。管事眉开眼笑当然乐得由他们自己去了。接过银子立刻就把叶大夫的地址写了给他。

    卫天元隐隐猜到几分正想问上官飞凤上官飞凤已在低声说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你的老朋友我却还未知道呢。”

    卫天元跟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边有三个人像是一主二仆两个仆人正在替主人套车。主人是贵公子模样拉车的两匹马也是口外(张家口)良驹只那副银鞍恐怕就要值上一百多两银子。

    那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御林军统领穆志遥的大儿子穆良驹。

    卫天元暗自想道:“这小混蛋想必是知道我要来江南的消息特地追踪来了。”笑道:“看来我的面子倒是不小穆家的大少爷都来给我送行了。”

    上官飞凤道:“听说他在北京西山曾经给你打过一顿。”

    卫天元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情。不过他还未够格称作我的老对头。”江湖上的习惯用语“老朋友”和“老对头”在某些场合是可以调换使用的。

    上官飞凤道:“你是不是后悔将他打得太轻?”

    卫天元道:“打我是不想再打他了只是讨厌他阴魂不散似的跟着咱们上扬州。”

    上官飞风道:“这个容易我给你打野鬼游魂。”

    卫天元忙道:“此地不可胡来。你一胡来咱们的身份反而暴露了。”用的是传音入密功夫。

    上官飞凤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数。”

    她走过去喷喷赞道:“好两匹白马马鞍是银子打的吧?”

    她已经改容易貌不过还是女儿本相虽然没有原来的美貌也有几分姿色。

    那两个随从正在喝骂穆良驹却笑道:“小姑娘你也懂得相马吗?”

    上官飞凤道:“相马我是不懂的但这样神气的白马我从未见过还有这副银鞍……”作出不胜羡慕的样子说着、说着就伸手去摸那两匹白马。

    穆良驹笑道:“你要穿金戴银那也容易跟我……小心马儿踢你!”话犹来了一匹马已经扬起后蹄。上官飞凤连忙跑开伸伸舌头说道:“你这匹马好凶我可不敢惹它们了。”

    穆良驹本想和她调笑的但一想这个姿色平常的女子假如真的为了想穿金戴银跟他的话那不是自找麻烦?也就不敢胡乱风言由得她去了。

    出了旅店卫天元道:“适才你捣什么鬼?”

    上官飞凤道:“也没什么不过在两匹马的身上也做了一点手脚。大约一个时辰过后这两匹口外名驹就会倒地不起变成半死不活的病马了。”

    卫天元笑道:“你这手段可是真绝一个时辰过后那位穆大少爷是正在乘着马车的马倒人翻大少爷要变作滚地葫芦了。他变了滚地葫芦恐怕还莫明所以呢。”

    上官飞凤道:“你不是讨厌他像冤鬼一样跟着咱们吗;这么一来他即使还是冤魂不散这两天咱们总可以摆脱他了。”

    卫天元道:“但只可惜了那两匹名驹”

    上官飞风道:“那两匹马也不会死的不过要过了三天才能慢慢复原。咦你怎的又皱起眉头来了在想什么心事?”

    卫天元道:“马不打紧我问你孟仲强急着去请大夫病人不问可知当然是凌玉燕了是不是你在凌玉燕的身上也做了手脚。”

    上官飞凤道:“你料得一点不错我对待她就好像对待那两匹马一样。”

    卫天元吃了一惊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上官飞凤笑道:“你放心那两匹马我都舍不得弄死怎能弄死她呢。不过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比那两匹马所受的还轻。”

    卫天元道:“究竟是什么惩罚?”

    上官飞凤道:“我把她弄得熟睡之后给她喂了一颗泻药。

    我这泻药是家传秘方制炼的纵有名医医治她也得大泻三天。”

    卫天元不觉失笑说道:“你真缺德。这么一来那位凌姑娘受的苦先且不说孟仲强可也要给你害惨了。凌玉燕大泻三天当然是由他服侍的了嘿、嘿这份苦差事……”

    上官飞凤忽地笑道:“我说你是傻瓜你果真是傻瓜!”

    卫天元道:“我说错了什么?”

    上官飞凤笑道:“我给孟仲强的是优差你怎么说是苦差呢?

    你想想若不是我喂凌玉燕一颗泻药他能够有这样的好机会亲近意中人?而且他这样不避污秽去服侍凌玉燕凌玉燕也只有更感激他的。”

    卫天元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却不说话。

    “咦你笑得这样古怪在想什么?”上官飞凤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卫天元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那次中毒昏迷的事情。”

    上官飞凤怔了一怔说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件事情?”

    卫天元笑道:“我在古庙中昏迷的那几天想必你也曾不避污秽服侍过我?”

    上官飞凤满脸通红啐了一口说道:“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不怕别人掩鼻么?”

    南下之初他们孤男寡女同行还是有些拘束的。此时已订鸳盟自是可以略脱形骸的。两人一路谈谈笑笑第三天中午时候到了扬州。

    扬州有“绿扬城廓”之称路旁遍栽杨柳城在长江边有滚滚东流之水;隋炀帝修筑的运河仍在通航无阻运河且沿城而过;城西是叠翠岗城北是观音山和瘦西湖。丘陵起伏远远望去一片花树葱笼。

    上官飞凤赞道:“春风十里扬州路。唐人名句果不欺我。

    怪不得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梦想能够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了。”

    卫天元笑道:“出口成章。原来你不但是一位侠女还是一位才女呢!”

    上官飞凤笑道:“你这两顶高帽我都戴不起。什么才女我不过喜欢读些诗同而已。我们虽然住在昆仑山绝顶家父倒是很喜欢藏书以及字画的。他常常派人来江南搜购珍本书籍和名家字画不过别人不知他是买主罢了。”

    卫天元道:“我的爷爷也是能文能武的不过我学武还勉强可以读书却是并不用心小时候读过的诗词只零零碎碎记得那么一句两句没有几是可以整篇背诵的。”

    上官飞凤道“前人写扬州的诗词很多我最喜欢的是姜白石那《扬州慢》词。”

    卫天元道:“念给我听好吗?”

    上宫飞凤道:“这词的小序也写得很好不如我也念给你听好吗?”

    卫天元笑道:“买一送一当然更妙。”

    上官飞风于是先念序文:“淳熙丙申至日余过淮扬夜雪初弄荠麦弥望。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余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

    上官飞凤道:“淳熙是南宋孝宗的年号他是高宗的嗣子高宗绍兴三十年金人南侵扬州曾被掳掠一空。姜白石这词是在淳熙三年写的相隔已有十六年了但扬州仍是景物萧条故此令他依然伤怀感慨今昔。”

    跟着念那《扬州慢》词: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养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寇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卫天元叹道:“扬州真是多灾多难清兵入关之初攻略江南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恐怕比当年的金兵南侵更惨。不过如今已是过了一百多年扬州倒是已经恢复繁华了。

    “不过由于扬州经过这番惨烈人寰的大屠杀扬州的百姓是直到今天还恨满洲勒子的楚大侠虽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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