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残忍。
听了他这番话,我才终于明白,为何魔风身上总带着一种沧桑感,为何会整天盯着一张照片发呆,我只观察了他一天,就发现了他的这个习惯。
魔风的脸色铁青,额上的青筋也浮现出来,握紧了双拳,愤怒地道:「他是谁?」
这时,他耸着肩,道:「偏偏我就是不想说。」
魔风几乎立刻就开始行动,闷哼了一声,蓦地消失在他眼前。
Kamijo怔了一怔,陡然间转过身去,马上就看见一张咒符,正如闪电般朝他飞去,他顺手一拈,咒符却突然爆成了一团火焰,烫得他只得缩回了手。
他往后退去,视线仍不断搜寻着魔风的身影,他虽然故意激怒对手,但也知道对方是个棘手的家伙,绝对不容易对付,所以行动时亦格外小心。
「破!」
魔风的声音从他的左侧传出来,魔风的话音还未落,一团混着强烈灵气的火焰,就闪电般袭向他的面门,一瞬间就到了他的眼前。
他惨哼了一声,他躲得慢了一些,火焰几乎把他包围住了。
他心中后悔白白让对方抢了先机,如果是他攻击在先,可能现在的情况就会完全相反。
同时,他已经感觉到了魔风的位置,双手朝魔风切去,吸血鬼的行动迅速,力大无穷,轻轻一扯,就能把人撕成两半,他的双手远比任何武器都要来得可怕。
魔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并不和他硬碰硬,只是随手甩出一张咒符。
他避过咒符,魔风却已经闪到了他的眼前,双手各扔出了两把刻满咒文的刀。
在同一时间,魔风用手拈着咒符往他的额头上打去,四把刀的弧度刁钻至极,分别朝Kamijo身上的四个位置刺去。
Kamijo轻笑了一声,忽然间,周身弥漫起一股强烈的妖气,那四把刀在刺中他的一瞬间,发出了几下声响,全掉落到了地上。
他也不躲避迎面而来的咒符,双手朝魔风心口掏去,魔风吃了一惊,并不想和他同归于尽,于是扔开手里拈着的咒符往后方急退。
他正要追过去,胸口突然间感到一凉。
他低头去看,蓦地瞧见自己的胸前,伸出了一截拢在一起带血的透明指甲,他惊骇地甚至发不出声音。
我右手的五根指甲深深刺进了他的胸口,从后胸一直穿出前胸,不知不觉中我的指甲突然变得奇长,而且锋锐无比。
此刻,指甲上面鲜血淋漓,血顺着我的指甲流到手背上。半透明的指甲足有六十公分,紧拢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比刀刃还锋利,发出夺人心魄的寒光。
我盯着自己的手,心中阵阵发寒,我从没有想过,我的手竟然会变成这么可怕的武器。
因为根本没料到我会从后面偷袭,所以,我的指甲差一点就穿透了他的心脏。
我把手抽回来,Kamijo的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他转过身去,惊恐地望着我,双手捂着受创的心口不断地往后退。
我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手,但还没看几秒,我的右手马上恢复了原状,看起来修长优雅,洁净无比,根本没有一丝血迹。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Kamijo胸前开了个血洞,我几乎怀疑刚才的景象只是我的幻视。
Kamijo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撞破门逃了出去。
魔风一直都盯着我发愣,等到他发现Kamijo逃走了的时候,再追已经来不及了。
他那声凄厉的惨叫声,肯定会把不少人引到这里来,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时间。
总算我还没有被自己吓住,我急忙拽起刚回过神来的魔风,从被Kamijo撞破的门洞里急匆匆地逃逸了出去。
虽然这时已经接近黄昏,但夕阳的斜晖却仍然照耀着大地,街道上的行人络绎不绝,任何人都能感觉到温暖的阳光。
被阳光照耀着的我,却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那确实是真的,又使人不能不信。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将自己的双手摆在面前仔细端详,双手仍然很修长,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发现它们有任何异样。
我透过出租车的车窗看着沿途而过的景色,希望能藉此使心情平静下来,但我的头脑却一直紧绷着,无法接受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不是人吗?不,有可能不是我的原因,而是那种声音……
我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忽然发现,每当我脑海中的声音浮现时,我的身体状况就会变得很特殊,不是头疼欲裂,就是极度的烦躁,就像一个人的身体同时拥有许多个灵魂一样。
当时,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只是不由自主地靠上前去,把手插进了他的胸膛里,那一只手的指甲变得好似利刃一样。
这种变化究竟是如何产生的?连我自己也感到极度的疑惑。
我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从中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无论怎样看,这也只是一双极为普通的手。
一直到出租车驶到了我下榻的酒店门口,我才能从刚才的震惊中稍微回神,魔风显然也和我一样。
这家酒店,我已经有一天没来过了,没想到房间居然还没被退掉。
直到走进了我租的房间中,我刚松了口气,正准备仔细想一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忽然之间,我的喉咙一凉,一把阴气森森的刀锋已经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不是人类,说,你究竟是什么妖怪,妖气隐藏得很好,我居然一直没察觉。」
魔风森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昨天在那个小公园里,那群吸血鬼为何会追杀你?你分明有能力杀了那些怪物,何以直到我出现你都没动手?」
我委屈地道:「一定要我解释吗?」
魔风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你说呢?你要是骗我,马上就杀了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那我就说了,我其实什么也不清楚,只不过最近运气太差,总是碰见莫名其妙的事。
「上个月刚被恶心透顶的吸血蛭上了身,这个月又被吸血鬼追杀,现在又被信任的魔风大叔用刀抵着脖子,随时有可能被割断喉咙,鲜血四溅。」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人的指甲有可能变成那样的武器吗?」
魔风闷哼了一声,虽然他的话仍是少的可怜,但我却能感觉到抵在我喉咙上的刀渐渐放松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有可能是基因突变。」我很委屈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察觉到自己的头脑最近越来越古怪,但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我仔细想了一想,又道:「我从小就有幻视,过得一直不太正常,发生了这种事,似乎也是可能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至于魔风会不会相信,那都是他的问题了,我也无法掌控其它人的思想,我静静地等待着背后的魔风做出判断,毕竟,我的脖子不会比他手上的刀更锋利。
就在下一秒中,我脖子上森冷的刀气已经消失无踪。
我只听见魔风在背后冷冰冰地道:「一大篇推托之词,看来也问不出什么,趁我还不想杀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
我耸耸肩,无奈地道:「魔风大叔……这里……好像是我住的地方?我不想滚,想靠近可以吗?」
魔风愣住了,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等等,难道你不想找出杀了你妻女的那只吸血鬼吗?」
我一向是这样的,只要能达到目的,不管如何卑鄙的手段,也都能使得出来。
果然,听见我的话,正在往外走的魔风身子一顿,蓦地转过身来,紧盯着我道:「你知道?」
我奸险地笑了起来:「我虽然不知道,但Kamijo好像是真的知道,他迟早会来找我报仇,到时候,魔风大叔不是正好可以找他问个清楚吗?」
他似乎很不喜欢被人称为大叔,但是我却喜欢这样称呼他。
魔风无奈地瞪了我一眼,哼道:「你是怕Kamijo来找你算帐,所以想找我帮你挡着吧?」
我摊开了手,道:「当然不是的,只不过是我看魔风大叔一直在为找不到仇人而烦心,最起码大叔也在昨天救过我一命,这只是做为朋友的责任罢了。」
自从那次被吸血蛭附身之后,我就彷佛与吸血的怪物特别有缘,一再的碰上怪事情。这回,如果不是被魔风大叔所救,我恐怕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也想帮他做一些事,这样我的心里才不至于有愧疚感。
好笑的是,就连冷凌峰警官那样的灵能力者,都从来没有见过吸血鬼,我却被十几只吸血鬼袭击,险些死于非命。
「大叔,灵能力者和咒符师究竟有什么不同?」
此刻,魔风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利刃,仔细的用一条白绢在上面擦拭,听到我这样问,他道:「灵能力者大多数都是业余的,虽然有灵能力,碰到妖怪或者冤魂的机会却极少,但像我这样的咒符师,却是靠这个吃饭的,接受的每一个委托几乎都是除灵。」
我忽然发现,除了提及吸血鬼的时候,其它时间的魔风大叔都是一个很柔和的人,虽然他的外表看上去令人无法接近,但真正熟识之后,才能看出他的个性其实是很温和的。
我开玩笑似地道:「魔风大叔,你觉得单靠除灵,真的能过的很好吗?
「如果你几时穷到了露宿街头的地步,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只要那时我还没死,就让我来养你好了。当然,你可以给我当仆人,这样子,你拿钱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算了吧,看起来,你连养你自己都有困难。」
我笑咪咪地道:「怎么会呢,即使再没钱,我也可以去当女人的小白脸。那就这样,一言为定了。」
「你——」
魔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忽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他思考了很久,半晌才道:「不管你这家伙是人还是妖物,最好都不要在夜晚出去,东京最近的磁场很不稳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