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如此,二哥他们不光是怕他,更尊敬他。
傻哥不敢在这个关头上乱说话,他知道现在一句话说不对就得扯淡了,见气氛慢慢的凝固了下来,他就开始用眼神问二哥了,是不是要把事给大哥说说。
二哥还在犹豫,大哥却已经发问了。
“你们不是做啥违法乱纪的事了吧?”
“怎么可能。。。。。。。”二哥忍不住有些心虚了,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没有半点底气。
大哥点点头。
“看样子是做了,你们俩犊子,从小就不让家里人省心啊。。。。。。”大哥说着,眉头越皱越紧:“自己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别让我发脾气。”
“真。。。。。真没啥。。。。。。。”
“嘭!!!”
“我们就是帮人打打架赚钱啊!!”
见大哥一拍桌子,看样子是要生气了,傻哥想都不想就把实话说了出来。
“打架挣钱?”大哥气得说话都有些哆嗦了:“你们俩不会像乡里那些二流子一样吧?”
“没。”二哥破罐破摔的摇了摇头,全盘托出:“比那个职业多了。”
“黑社会?”
“嗯。”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哥也笑得有些发苦,看着面前满脸威严的大哥,心跳的速度忍不住开始加快了。
我操,大哥他不会揍我吧。。。。。。。
“黑社会啊。。。。。。。”大哥没有像是二哥想象里的那样发火,而是沉默了下去,半晌后他在二哥他们不敢相信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如果危险没多大的话,能赚钱就行。”
“哥,你咋了?”傻哥很直接的问了出来:“我咋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呢,不会是喝傻了吧?”
大哥瞪了他一眼,骂了句:“滚犊子。”
之后,任凭二哥他们再怎么问,大哥也都一句话不说,转而问起了二哥他们的工作内容。
打架砍人赚钱,二哥的回答就这么简单。
“我准备钱差不多了就收手,到时候咱们自己做生意,做正当买卖。”二哥生怕自己的这个亲大哥会劝自己脱离黑道,于是就找出了自认完美的理由:“等我跟大傻再赚几年的。”
“其他的我都不在意,就怕你们遇见危险,马有失蹄的时候啊,你们在乡里能打,外面还有更能打的呢。”大哥苦笑道。
在听见这话的时候,二哥很直接的想起了王庆山。
妈的,他是真能打啊。
“危险跟机会共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办事都特小心。”二哥笑着说:“危险的活儿我跟大傻是不会接的,你放心吧。”
“嗯。”
“哥,这次你回军队的时候带点钱去,出门在外也好。。。。。。”
“用不着。”大哥在听见钱这个字的时候,脸色难看了起来,摇了摇头:“钱是好东西,但是这玩意儿也挺操蛋的。”
“啥?”
“以后再说吧。”大哥说道:“过几天陪我去寺庙里上柱香,算是给新的一年祈福了。”
二哥笑着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家里的这位大哥很奇妙啊,不信鬼神,但是信佛。
准确的说他是尊崇佛教的一些道理,至于信不信佛祖这个还真不知道。
很久之后,二哥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他看见大哥背后纹了一幅佛像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这个大哥,还是挺尊敬佛祖的啊,都把人给纹在背上了。
几年后的海城里,大哥用的花名也是一个跟佛教似乎沾点边的名字。
那时候的混子们没有人会傻逼呼呼的叫他大东北,虽然也有人这么叫过,但在那几次的大事发生之后就没人敢这么叫了。
道上的人都爱叫他同一个外号,
大佛爷。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晚上,二哥这边正喝着酒呢,忽然就接到了吴师爷的电话。
“老二,吃饭了吗?”
“早吃过了,正喝酒呢。”
“哑巴说想你们俩了,让你们赶紧的回来陪他喝酒。”吴师爷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着,他似乎是在喧闹的人群里给二哥打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吵。
“你们在干嘛呢?喝酒?”
“没,老大买了一卡车的烟花爆竹来广场了,说是要庆祝一下,结果巡警不让啊,他们正在吵呢。”吴师爷无奈的说道,只听电话那头的白宝国脏话连篇的吼着,每一句话必带“扑街仔”三个字。
吴师爷无奈很正常,他也很同意那些巡警的观点。
你拉一卡车的烟花爆竹来放,给市民添加点乐子,这是好事。
你“不辞辛劳千辛万苦”的买了这一车烟花爆竹造福于民,也是好事。
但是。。。。。。你站在车旁边抽着烟抖着烟灰是几个意思啊?!!真不把人命当人命了?!
“我操,老大够不靠谱的啊。”二哥听完吴师爷的讲述也乐了。
“我先去帮忙调解一下,你先吃着饭吧,下次再聊。”
“好嘞。”
刚挂断电话,六儿就在那边叫喊了起来:“下面放炮了!!!”
“又不是打麻将,放个屁的炮啊。”二哥笑着:“走吧,咱去看看。”
那年的烟火很壮观。
伴随着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四五道银光就划破了夜空,猛地爆裂而开。。。。。。
看着那漫天烟火,傻哥在笑,二哥也在笑。
新年了。
于1999年,二哥他们在东北老家过完年十五之后,他们便踏上了回海城的路。
回去海城,再度回归黑道,这点二哥不想,傻哥也不想,因为他们感觉那条路充满了太多身不由己,三金仔的那次事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是他们却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二哥说,陈婉荷在那座城里,所以他要回去。
二哥说,现在他赚的钱还不够自己做正当买卖的,还得继续赚。
二哥说。。。。。。。
总而言之,二哥有许多无奈的理由,必须要回去,傻哥回去的理由可就简单多了。
他说,不放心二哥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他得跟着。
1999年,3月,11日。
经过了无数次的转车之后,二哥他们在那天晚上回到了新河区。
走进总堂,他们发现白宝国已经在等他们了。
“妈的,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白宝国笑着,挑了挑眉毛:“社团里的有些人已经要等不及分地盘了啊。。。。。。”
“王贵他们吧?”
“嗯,明天你们中午来总堂,咱们谈谈这件事。”白宝国打了个哈欠:“一人一条街,剩下的归社团,就看明天怎么分了。”
第四章 大哥
五伯这个人怎么说呢,挺操蛋的吧,他就属于那种他找别人办事可以,别人找他办事不行的人。
小气,小心眼,爱显摆,这三点都让他这老爷们占全了。
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既然老子是个操蛋的人,那么他旁边的儿子自然也是操蛋得不行,打小就是个熊孩子。
“小六儿,你吃什么呢?”柱子冲着六儿问道。
“糖。”六儿说。
“给我吃点。”
“不给。”小孩看着柱子,摇了摇头:“你有吃的都不给我,我也不给你。”
“这孩子怎么这不懂事呢!”五伯瞟了小孩一眼,嘴里骂骂咧咧的说:“打小就这么自私,以后长大了还得了啊?”
被这话一激,小孩儿差点就哭了,还没人这么说过他呢。
“有你自私么。”二哥走过来牵着小孩,没有给五伯让门的意思,笑呵呵的问:“你来这儿有啥事啊?”
“找你爸妈唠唠嗑。”
“没啥好唠的,出门右转,找三叔四叔他们去。”二哥一抬手,丝毫没有给这个所谓的长辈留面子的打算:“恕不远送,您走好。”
听见这话,五伯的脸当时就气得发红了。
见过打脸的没见过这么打脸的啊,去年你还对我稍微有点礼貌呢,今年一从外地回来,你就牛得上天了啊。
“哎呀,别伤了和气。”二伯走了出来,无奈的拍了拍二哥的肩膀:“二子,别跟你五叔开玩笑了。”
一看二伯出来打圆场,二哥也就没再驳他的面子,笑着点点头,牵着小孩走了进去。
说起来也有点丢人,那天他们来家里就是为了蹭顿饭吃的,没错啊,是蹭饭。
五伯母好像是因为跟五伯吵架然后回娘家了,他自己又不太会做饭做菜,估摸着去其余几家都是得被驳面子的那种下场,毕竟那些人可比自己还抠门啊,所以他就选择了去二哥他们家蹭饭。
二伯心软好说话,大伯作为长子,还是很照顾他们这些弟弟妹妹的。
“老五来了啊,一起吃点吧。”大伯不动声色的说道,装着钱的皮包已经让傻哥放在了炕旁边的柜子里。
“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媳妇回娘家了,要不然我都不能来麻烦你们啊。”五伯非常自然的坐到了炕上,然后让柱子自己玩去。
大家都应该知道,每当有家长带着熊孩子来探亲的时候,最具有破坏力的话莫过于“你自己玩去。”
这句话对于熊孩子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仿佛是得到了上天的应允,给了他们一个个作死作妖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柱子先是把六儿兜里的水果糖抢了一半过去,一边剥开吃,一边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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