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松懈的时候,他们玩了个花招,用三个大人物作见证干倒了罗基,对他进行恫吓——你知道的,你也拿着枪对准了某个伙计的脑袋,对不对?你的事牵到大人物里面去了,我要直接到头头那里。家族间的恩恩怨怨太多,一直不停。这事儿得上到纽伊斯堡的头儿那里,明白吗?”
宾夕法尼亚州的纽伊斯堡那里,联邦政府监狱里关着布拿诺家的老板勒斯蒂·拉斯苔尼。
“明白。”
“勒斯蒂要听一听这桩事,这里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我让乔伊·马西诺当了证人,让墨拉打退堂鼓。今天我和拉链那些人有了麻烦,因为我反对他们。我为此要付出代价。我的朋友多尼啊,在迈阿密那里玩呀闹的——你不要表白自己什么——女人那么一类的事。好啊,谁个不喜欢玩得好呢。你还年轻,但是你养成了懒散的习惯。大糊涂虫,大草包。只管玩,只管懒,你连工作也不想干,登记经营业务也是不肯干。你什么都不想干,多尼,就是胡闹。你就真想成为这么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
“你把托尼也弄成了那个样子。我对托尼说我要出门的时候,我的飞机票本来应该像他们以往一样都办得好好的。托尼马马虎虎,你也马马虎虎。你以为,孙尼比我显得伟大些。”
“我从来没有那么认为——”
“你不承认,你就少啰嗦。你以为我宽容些吗?你同孙尼·布拉克在一起就严守规矩,为什么同我就不那样呢?真他妈的混蛋。你瞧,多尼,我只说这一次,不会再提了。有好几次,你对我无礼。你甚至没有意识到你的无礼行为。”
“是的,我不知道。”
“还有一桩攻击你的事。我不是想要伤害你,不过我把什么都顶了回去。比如我说‘少管别人的事吧’以及诸如此类的话。我到了那个城里,带了个皮箱,你要提一提。”
“好的。孙尼今晚是什么态度?”
“他对你没有使坏,也没有帮你忙。换句话说,他随时都可能变化。我挑了重担。你为什么不一蹦三丈高,你为什么不对罗基发火啊?”
“我发了火。”我是该生气。也就是说,我本不该把罗基带进城里。为了帮上这个忙,我坏了纪律,因为我并不了解罗基。现在事情弄到我头上,我想把他掐死才好。
“有人要对你们俩查一查。”
“嘿,勒菲蒂,查我是查不出名堂来的。”
“我不在乎。你要是这辈子干了什么错事,还是由我处理。墨拉不能管。孙尼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你看看,你松松垮垮,闹成了什么样子?这里是不会罢休的。老板,这个家族里的主要人物,要谈一谈。就是他也不能怎么样。多尼,你对我说过,是你把罗基带到了那里,这些事都要传开了。你还有什么事瞒着吗?”
“什么也没有。”
“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从现在起,在你这一辈子中,你发誓:你永远照找的纪律办事。”
“勒菲蒂,我发誓。”
“那好,你能当面对他吗?”
“好。”
“不知道我能不能干得成,因为我们这儿都是一些合法的人。如果我能叫罗基坐下来,那你能进行下去吗?”
“能。”我在采取非常危险的行动。“合法的人”就是指入盟党徒。我想出席谈判会议,而那种会议很严格,只有入盟党徒才能出席。我并不想和罗基当着面,因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可能会怎么说,也不知道这对我们俩可能会有多大的危险。但是,我也冒险地估计:墨拉不会把罗基带到谈判桌上。“我为什么不可以战胜对方?”
“那好,因为你在佛罗里达,你得告诉我,如果你犯了错,你他妈的还能到什么地方去。”
“我没什么错,勒菲蒂。”
“公司是谁办的,多尼?你又怎么从那儿脱了手?是谁把那些事联到了一起?多尼,你不能在这些问题上对我吞吞吐吐。是你把他安到了那里。我不能对我那些人说谎。如果因为这种事要丢脑袋,要死也死得像个样子。他们要戏弄你。”
“随他们耍什么花招,勒菲蒂,我有办法反击他们。到了谈判桌上,我要向你证明罗基在撒谎。”
“安托尼·墨拉说,他认识罗基有5年。我说:‘不对,你这是弥天大谎。我们从迈阿密把他带过来的。’现在,你到了谈判桌上,我就避一避了。他们要问你这些问题。我准备在那儿保护你。他们首先要问:谁把他带到迈阿密?是你。又是谁把他带到这儿城里?那份营业是怎么着手的?有些事我还要对你说一说,多尼。我们在那个城里有些朋友,一切都会弄个明白的。结果一定会是这样,但是我不想拖延时间。罗基为什么要出卖你?”
“他胆小。”
“多尼,我对你了如指掌,你每干什么,我心里都有一本帐。在密尔沃克那里,你的点点滴滴我都能一句不差地说出来。你看,别人都小看我。我知道,你很懒,你又有冲劲。可是眼下,你处在不同的类型里。你涉及到了一些我们驾驭不了的事。这种事是骇人听闻的。你别忘了,我们和拉链那些人在一起混过。他们会不停地找茬儿。那帮外国佬是混帐王八蛋。一个拉链分子吻了你,你别把他当回事。他们恨美国人,恨美国的家族党徒。我发顿火,他们就反对我。你呢,他们一下子就能把你咬得粉碎。因为你和罗基的关系,他们把我们弄得很被动。所以孙尼·布拉克要我放弃罗基。他感觉到这事儿有问题,想求得平安,想调和折中。孙尼不想你插进来,原因也正是在此,因为你回答不了所问的问题。”
“如果你在谈判桌上被他们抓住,我们就完了。你答不出问题,你没有思想,你只有大脑,可是你要受到打击。一旦你吞吞吐吐,他们什么话也就不说了。他们就让你说。多尼,你就麻烦了。你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你可以对孙尼讲,可是一到了谈判桌上,他们就会对你耍诡计,你回答不了他们。”
“我对他们的诡计要反击。”
“你反击不了。你看,我们在谈判桌上有了个罗基,对不对?他一旦知道要去见什么人,他会把什么都一古脑儿全端了出来。因此,在他没有把我上了那艘船的事说出来以前,我得向大家把一切都说清楚。他们找了我,说那是联邦的船——我能说些什么呢?我要是回答这些问题,就一定要坏了你,而你是上了当的人。他们打了我的要害,也打了你的要害。你真混蛋,上了联邦的船。可是,你说什么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怎么在那条船上把那个乡巴佬搞出来开汽车营业?”
“勒——勒——勒菲蒂,我对你说过——”
“别慌。这里有问题。”
“你不是以为,墨拉是个告密者吗?我说他就是个叛徒。他同某个人作了交易。”
“不,不,你不能那么说。你要是说那样的人是叛徒,你得收回你的话,否则必死无疑。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告密者,可是你能这样指责一个老练党徒吗?你不能照我的方式回答那样的问题。但是,我一旦弄清楚我就能。因此,我现在要搜集一切证据。我正在这么干。孙尼甚至还不知道我在干些什么。我找到的伙计,就是联邦调查局的东西他大都能弄到手。我要弄到每个细节的帐目,因为有人向罗基诈钱。他们拿他的钱包。这些我的朋友都知道。你,我知道,你的运通信用卡号码,一切东西我都知道。托尼在密尔沃克,我通过迈克·沙贝拉都知道了。我指望上帝,样样都来得光明正大。今天晚上,他在搞交际活动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动头脑子。他们今天在谈判桌上撒谎。在谈判桌上撒谎的家伙一定得死。不过这扯得离题了。我要谈的事,事关重大。我在船上碰到了那家伙。那艘船究竟从哪儿来的?我要把那张照片给他们看,他们会怎么干?这正是事情的结局了。”
“你怎么就咬定那是联邦的船呢,我仍然看不出。”
“多尼,我有船的照片。你怎么啦,是疯了还是怎么的?我在船上到处拍了照片。还有,我会弄到那船上所有人的照片。你要不要我这么搞?我能在一个星期之内就能办到。我能给你讲出那个叛徒的名字。”
“那好,我们就追住他,到谈判桌上,就骂他们造谣。”
“你不能这么说,多尼,你牵连到14个大人物,而且要连续两个星期。”
“我就和那个家伙干,我要摆脱嫌疑,勒菲蒂。我现在就对你讲。”
“问题不是你摆脱嫌疑,我在这儿还没找到正确的答案。我对你还不是很满意。”
“为什么不把墨拉干倒,把他干倒就没事了,扫清了障碍。”
“不行,不行,对朋友还不能那么干。”
“他正设法要干倒我们。”
“对,不过他是按规矩干的。这事儿我要交给孙尼,看他想怎么办。待会儿我再给你电话。”
“好吧。”
“不过这事儿不是现在就干,可能再等一个星期。”
放下了电话,我有一种孤单之感。我不知道墨拉要干什么,也不知道罗基要干什么。我不能到纽约去,只好等待。
一小时以后,勒菲蒂打来了电话。他的口气平静下来,显得很有耐心。
“我只想要你明白,我以为,我干的事是对的,所以要给你回个话,只希望你给我正确的回答。”
“勒菲蒂,我给你的回答只能是事实。”
“我说过,他们要在谈判桌上吃了我们。朋友,你犯了大错,弄得我心里很不安。我们自己遇到了麻烦。多尼,我告诉你,你不要犯太多的错误,因为你一犯错误,那就他妈的发动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我这么想,有一个原因:我想那个狗崽子太坏,那两个混帐太坏。总得有人要承担这个后果。我给你打电话并不要你担心什么,只有一个理由:你好好想一想,帮我打赢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