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母亲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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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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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身体的距离有点儿近,只是没有面对面,角度有点倾斜,我还是感到空气的紧张。

  钟新再次看了看我,不再吭声,出了家门。

  门栋外成了停车场,白色的、灰色的、黑色的、红色的各类轿车歇在那儿。这些车都是钟新的同事们的。他虽然拿了两年的驾照,但到现在,还没买上车。太豪华的车他没奢望过,北京现代还不错。以前他一直这么想:如果时机成熟,一定要想办法买上一辆。但是现在,他不会了。

  一年前,自从体检结果出来以后,钟新已经无心无力无趣做任何事情。没有了想念。试想:一个身患绝症而又觉出生活了无趣味的人,哪里还有心情去经营自己的残生?他已经倦了,这种倦,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透着股陈腐陈旧,它们又传染到血液,缓缓流淌发散到全身。他一直在努力寻找新颖的东西,能刺激他神经的东西,然而,一次次短暂的痉挛后,他陷入的是更深的空虚。

  不能否认他的老师兼岳母对他的关心和呵护,这种爱甚至变得越来越紧张和自私,他成了她的私有财产,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控之下。她的眼睛就是班纪班规、就是行为规范、就是道德和法律。在这种秩序下,他必须爱她的女儿爱他的家,还有,爱她。多年循规蹈矩的生活使他产生了越轨和犯罪的欲望。他想试试。想换一种活法。当然,这种欲望一直跃跃欲试。他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好男人。很多次他想逃离他的婚姻,但是,好像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没有孩子并不是理由,有许多家庭也没有孩子;没有夫妻生活也不是理由,许多无性婚姻仍然继续存在着。甚至,他的婚姻中,连争吵的机会都微乎其微,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就像退潮的海水,剩下的只有泛黄的泡沫、渣滓和失去弹性和生命张力的水。

  钟新继续走着。前面是一个小小的集贸市场,那里有卖豆腐佬、煎饼、油条、馒头的。每天早上,钟新从家里出来,出了小区大门,就会径直到炸油条的小摊上买上两根油条一杯豆浆,边走边吃。学校几分钟就到,正好是他吃完油条喝完豆浆的时间。

  校门口已经走进三三两两的学生。有几个女孩子在大声说话,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有股儿扑鼻的清香。女孩子就是奇怪,身上总有股吸引人的味道。即使穿厚的衣服,也能透出来。不像是香水,他敢断定就是少女的体香。之所以断定,他是有亲身体会的。因为,前不久,他还尝过一个女孩子的味道。“尝”这个字对于他来说是很恰当的,一种很偶然的行为。她叫末末,是他的学生。

  进学校办公大楼时,保安呆呆坐在一楼大厅里。桌上的登记本形同虚设。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会建议这里的保安加强学习,看看杂志读读英语什么的,否则,永远只能当保安。这么年轻的年轻人竟然如此无聊地守着时间打发日子,假如换了他,早就辞职了。外面多的是挣钱的机会。看到保安身上的棉大衣,钟新才想起:已经是冬天了。

  中国语言文学系办公室里是个寒冷的地方,当韩晓理不在的时候。韩晓理不算漂亮,但身材很好,所以,穿任何衣服都显出气质和形象。而最为关键的,是她对他怀有好感和欲望。钟新不是傻瓜,能从一个人的眼神察觉其内心世界。有一次系办公室只剩下他俩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她的手从键盘上挪开,抬起头,看他。他就在她对面。他也看她。当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汇合在一起的时候,他仿佛淋了一场雨,整个身体是一种说不出的清爽。他很喜欢被女孩子注视。女孩子的目光是纯洁的,她们是女神。即使像郁宝宝那样的女孩,虽然当保姆,仍然掩饰不住她们青春的光芒。

  两年前韩晓理来系里试讲,钟新和另外一个老师在教室后面听课。虽然有反对意见,但他总结性的发言是很有分量的。那时候,在开始试讲之前,韩晓理就注视过他,纯洁的眼神。系里进几个女孩子总要比进男孩子好,男孩子们很有野心,总算计着升职泡妞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些,与他的生活是相冲突的。大半年前,韩晓理结婚了。结婚之前,她是征求过他的意见的。她问他有没有可能离婚然后娶她,他拒绝了,说那不可能。韩晓理很失望,说那她就结婚了。他说:“结吧,早点有个家比较安稳。”韩晓理在结婚后身体发生了些变化,夏天非常明显,她的胸变丰满了。他隐隐有些后悔,想象着假如自己压上去一定很有弹性。这么一想,对她又有了一种占有的渴望,而且越来越强烈,特别是他俩单独在一个办公室的时候。那天晚上,办公室里加完班,就剩下他们俩,在关灯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黑暗中,他抓住了韩晓理的手,韩晓理的手发烫,他用力把她拉过来,连亲吻都来不及。韩晓理被抱到办公桌上,他们就在办公桌上做了。办公大楼静悄悄的,他屏住呼吸,剧烈运动。韩晓理的胸起伏很大,身体软得像面团。他一进去的时候,韩晓理出来很多水,他感觉不生涩了。下面忙活了半天,他又记起上半身,于是,掀起她的衣服在黑暗中摸索着解开她背后纹胸的暗扣,嘴,一口就衔住了她的奶头。他感觉韩晓理的臀部往上顶了一下,这个小骚货,他心里骂了一句。于是,把全身的力量又集中在臀部上。韩晓理呻吟起来,他忙用嘴去堵她的嘴,怕人听见。这一夜之后,没过多长时间,韩晓理的肚子就挺了起来。起初他很害怕,害怕是自己的种,同时又有种期待,希望是自己的,毕竟他没有孩子,但他很快又否认了这种期待,毕竟,他是个害怕麻烦的人。便问韩晓理,韩晓理笑着说:和你之前,我已经怀上了。他放了心。同时觉得韩晓理胆子够大的,怀孕后让他干了不下十次,并且有七次是集中在一个月之内,这个骚货。

  末末是在韩晓理肚子大得行动不便以及请了产假后进入钟新的生活的。末末当然是个美女,喜欢写诗,诗歌里的词汇和意向主要是阴道、鲜血、月经等等。她的想象很独特,她说阴道也是道路,妓女卖淫与收费站收过路费没什么区别。高速公路是收费站的阴道,只不过妓女是论时间而收费站是论重量。而月经,她认为是女人流逝的青春。它也要经过阴道,但青春因为无价,所以,是不收费的,不收费并不意味着它不值钱,而是因为太值钱,给钱还亵渎了它。末末在把自己的打印诗集交给钟新后,还兴致勃勃的与他谈到了性。她说她很欣赏吉普赛人歌谣“时间是用来流浪的,肉体是用来享乐的,生命是用来遗忘的,心灵是用来歌唱的。”中的那句“肉体是用来享乐的”。

  进了系办,钟新坐了会儿,然后备课,他一直没有回家,下午,他出了办公室,在校门口打了个的。今天是钟新看完末末诗歌集后的第二周,他们约好在离学校五站地的南源宾馆见面,很自然的,他们享乐了一次。完事后,末末说:没想到老男人也可以做得这么好,看来我要改变观点了。确实,现在钟新能控制做爱时间了,能延长尽量延长。特别是末末,他甚至想一口口把她的肉吃掉,她身上的那股体香犹如迷幻剂,使他沉醉。末末不是处女,这使他轻松。他觉得如果碰上处女,虽然第一次幸福,但后期是非常麻烦的。

  瘫在床上的钟新听了末末表扬的话,又勃起了一次,当然,重新把“肉体是用来享乐的”这句话复习了一遍。

  末末边穿衣服边说:因为在外面打工,这次考试我可能……

  钟新闭着眼,说:别担心,有我呢。

  末末便把小嘴在他脸上噌了一下,开心起来,说:那我就放心了!你睡吧,我走啦!今天还有个约会。

  房间关上后,整个空间静下来。钟新四脚八叉地躺着,满足而慵懒。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不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美景,不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最美妙的,是年轻女人的身体。白皙的、柔软的、充满弹力的、凹凸分明的身体。因为,可以进入,并体验到进入的快乐。即使不能进入,他还可以寻找和创造机会进入,这种想念和期待又成为他未来生活的惊喜。而更重要的,他并非一种强行进入,她们都很乐意这种游戏。

  满足之余,钟新突然觉得那个叫齐师莹的女人、那个他的所谓中学同学太傻,傻得不可救药。她竟然说她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他可以喜欢她,和她做爱,但他,不需要爱。

  喜欢喝牛奶,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养一头奶牛。再说,他喜欢喝各种各样口味的牛奶。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有一天他会清心寡欲,也许不会再喝牛奶而改喝菊花茶。那么,奶牛就会成为他的负担。

  以前那个中学时代的钟新永远只属于过去,已经不存在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未来没有多少日子,他也懒得去爱了。

  ……

  钟新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奶奶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我也不敢睡。他正准备去洗澡,奶奶叫住了,钟新看了看我,满脸疑虑,在沙发上坐下了。奶奶首先提到了北京站那件事,再就是南源宾馆,钟新异常惊慌,他看看我,我正准备起身倒茶,神情自若。其实,我所知道的也就是这四个字,今天下午,当我看到钟新坐的的士在南源宾馆门口停下并且走进去时,我立刻打道回府了,奶奶对于这个情报异常重视,当然,跟踪的的士费是在奶奶那儿报销的。

  奶奶从来不把事情说明,只是点到为止。现在,事情真相大白,我是间谍。这个结论是我从钟新的眼睛里读出来的。奶奶很敏感,她说:这件事情与小郁无关,是我的一个学生打电话无意告诉我的。

  钟新说:今天有个学生请我在南源吃饭。

  奶奶说:你当老师还真幸福!怎么我当老师的时候,就没有多少学生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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