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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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说永远-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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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绷紧的神经再度松弛下来。   

  这时语文课代表神出鬼没地在我旁边叫:“周月年。”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他说:“周月年,何老师找。”说着笑了一下,说不出的诡异。   

  我想何清该不会这时候才让我报名吧,怎么说也晚了。   

  踏进办公室,恭敬地问了声好,何清说:“明天演讲比赛你知道吧。”   

  我想,果然是演讲比赛的事儿,可是也不至于现在才找我呀。我说:“知道啊。”   

  她说:“知道就好,坐一会儿。”   

  坐?我摸不着头脑地坐下,她又叫我吃橘子。   

  橘子剥到一半,我看见茜伶走了进来,她甜甜地叫了一声何老师。   

  “到齐了。”何清说,“就是为了明天演讲比赛的事,你们俩负责主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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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一直不说永远(10)         

  茜伶依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何清看着我说:“报幕词,你就随便写两句吧,我知道费不了你多少事。”   

  我只好答应下来。   

  何清继续说:“啊!对了,你们俩都要穿有裙子的那种校服。”   

  走出办公室,茜伶忍不住向我抱怨:“天这么冷,还要穿裙子,虽说礼堂里有暖气,可我们总不能在礼堂换衣服呀。”   

  何清把选手名单和演讲题目的单子给我后,我写好了几段报幕词,拿给茜伶,我们商量好穿插着报幕,我先说。至于开幕词就一起说。   

  何清看了之后说:“有几句很棒,让选手的演讲都失色。”   

  我忍不住硬着头皮说:“你夸我,还是损我?”   

  第二天下午,我和茜伶提前二十分钟在厕所里换裙子。   

  单薄的布裙刚套上,腿就感觉到一阵寒冷。我们穿着厚厚的白棉袜,一直拉到膝盖。“不行,还是好冷。”茜伶格格地笑着说,“我觉得风直往裙子里钻。”   

  我说:“等进了礼堂就好了。”虽然这么说,自己还是冷得牙齿直打颤。   

  “这就是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吧。”茜伶说。   

  我们披着羽绒衣出来,沿着操场的跑道,飞快地跑向大礼堂。   

  礼堂里座无虚席,我看到雪也在。她冲我笑了一下,我也对她点点头。说实话,我有点笑不出来,我一向就不擅长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   

  开始报幕了,大概是暖气不够足,我觉得说话的声调都是抖抖的,比小学生朗诵还拙劣。   

  坐在第一排观众席的是参加比赛的选手,他和阿槿是挨着坐的。阿槿在跟他说着话,他似乎是在听着,眼睛却看着我和茜伶。   

  幸好开幕词不是太长,没容我开始走神已经说完了。第一个选手走上主席台,向底下人鞠了个躬,开始演讲。   

  我和茜伶只能站在幕后,不停地跺脚取暖。   

  “暖气坏了吗,我觉得一点也不热啊。”   

  没等暖和起来,那选手已经演讲完了,我只好赶紧掀开肩上的羽绒衣,只穿件单薄的衬衫和裙子跑上台。   

  词是背好的,我很想表现得自然点,可是因为冷,抖得活像筛糠,没法控制。我紧紧地捏着话筒,尽量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但还是忍不住“嘶”地一声打了个寒战。   

  台下发出几声零落的笑声。   

  我一紧张,连选手的所在班级都报错了,等发觉过来时那选手已经站在台上,等着我的话筒。我递到一半,赶紧又缩回来纠正,弄得他手伸在半空,好不尴尬。   

  我沮丧地回到幕后,要是此举影响他发挥,他一定恨死我。   

  轮到茜伶报幕,她则落落大方,字正腔圆,看不出一点不自然。加上甜美的笑容,她真适合做主持人。   

  我更加无地自容。接下来的几次幕,报得也不是很顺畅。   

  茜伶躲在幕后,看着台前的选手对我说:“他发挥得蛮好的,我看拿奖没问题。”   

  我瞄了一眼,是他。我又瞄了一眼台下的雪,她听得很认真。   

  我和茜伶躲在幕后观察着他。   

  茜伶说:“别看他平时不怎么说话,其实声音蛮不错的,像那种电台主持人。小年你听广播吗?”   

  我摇摇头,“我不听。”   

  茜伶说:“我爱听,尤其是午夜里的。戴着耳机躺在被窝里,就好像那个人在你身边和你说话一样。但是那些播音员我看过一两个,长得可就不怎么样,没他这么顺眼。”   

  我说:“你觉得他顺眼哪?”   

  茜伶说:“总比大部分男生顺眼吧。”   

  我忽然笑了一声,“追你的还少?比他强的多了。”   

  茜伶倒不谦虚,“那倒是!学校里的男生,我看不上。我喜欢比我大几岁的。”   

  我盯着他的背影,大概是灯光的关系,他看起来虽然不是很高大魁梧,身材也嫌单薄,但是背挺得极直,站姿让我联想到沙漠中的白杨。   

  看着看着,身边的茜伶说:“再过两年,他大概也会是个被低年级学妹追捧的男生吧。”   

  我愣愣地看着主席台,再过两年?啊,对了,现在我们才16岁,离成年还早着呢。可是两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就好像我们不久以前还是初中生,转眼就到了花季。         

◇欢◇迎访◇问◇BOOK。◇  

第11节:一直不说永远(11)         

  茜伶又开玩笑地说:“呵呵,说得我都动心了,不知道过两年我会不会迷上他呢?”   

  听到这话我黯然了一下,忍不住堵她说:“要追人家你就趁早,再过两年兴许就不是你的了。”   

  “不是我的?”茜伶轻轻地笑了,“不是我的,我也能把他变成是我的。”   

  我有点被她的自负吓着,但是也忍不住佩服。茜伶的脸蛋似乎就是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而长的,再清高的人也不能说自己绝对能不受她美貌的影响。   

  她漂亮,而且绝对不是一个花瓶。   

  我合拢幕帘的那条缝,催促茜伶:“该你报幕了。”   

  茜伶从幕后走出去的时候,张天叙的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谁都能看出来茜伶的出现有点为时过早,她轻盈地走到他旁边,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接过话筒。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茜伶对着他甜美微笑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似乎也对茜伶微笑了一下。   

  选手演讲完后,评委老师在休息时间内根据得分评出了一二三等奖,他是二等奖。我和茜伶抱着一叠证书和奖品走上台,茜伶宣布得奖名单,我负责发证书和奖品。选手鱼贯上台,从我手里接过证书和奖品,轮到他时,茜伶把我手里的证书拿了过去,亲自递给他,小声说了一句:“祝贺你哦,加油。”   

  他淡淡地笑一下,接过了证书。我接着把他获得的奖品递给他,是一本漂亮厚实的黑色封皮大笔记本,市场价大概15元人民币左右。他扫一眼奖品,说一句:“我不要。”就转身下台了。   

  我诧异地看着茜伶,她大方地说:“你留着吧。”好像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我只好把本子放在桌上,继续给下面的选手发证书和奖品。   

  3   

  寒假里的时候,雪和我找了几个关于中学生的采访题材:一是中学生拍写真集的潮流,二是中学生假期打工现象,还有一个是和教育局副局长关于素质教育的面谈。她把采访对象联系好以后,和我一起登门拜访。   

  “你看,这样就不愁完不成任务了。至于三篇小报道,你已经交了周总理诞辰演讲赛,只剩两篇,我爸爸和零中校长关系不错,随时能弄到消息。”   

  约写真集和假期打工的采访对象难度并不大,但是教育局副局长雪都能约到,我不由得对她佩服万分。   

  手头有现成的材料,我不消一个晚上就把三篇都写出来,交到了报社去。为了庆祝,我们又去吃东西。   

  雪说:“这次无论如何你换个口味吧?我现在一听到糖醋小排面就想吐了。”   

  我说:“那好吧,我们换吃点心。”   

  我带她去茜伶带我去的小店,雪很新鲜,“这里不错嘛,离学校这么近,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说:“茜伶带我来的。”   

  雪“哦”了一声,说:“你和她关系不错?”   

  “还可以吧。”我说,“学校几次活动都把我和她安排在一起,想不认识都难。”   

  雪听出来我有一语带过的意思,就不再提茜伶,开始聊别的事情。   

  寒假里,除了作业、春节走亲戚、和雪一起忙采访之外,我也接到过茜伶的电话,约我一起逛街买衣服。几次下来我已经不好意思推辞,何况过年期间用功课忙也搪塞不过去。茜伶熟知价廉物美的小店,不管衣服还是食物。和她逛街倒是很愉快,看着她即使穿最普通的衣服都能把其他顾客比得黯淡无光,我的心里不是没有优越感。   

  茜伶选了几件衣服给我,说:“我挑朋友是很讲究的,你说我浅薄也好,我没办法跟丑八怪平起平坐。打从我认识你以后,我就有要把你重新打扮过的冲动,我实在受不了你这种穿衣观念了。”   

  我说:“你倒坦白得很。我知道我穿衣服土,可我是高中生啊,又没有收入,哪有资格打扮自己。”   

  茜伶说:“所以过年才约你出来,你总该有压岁钱吧?”   

  我被她说得没有办法,只好进试衣间换衣服。出来以后,茜伶吹了声口哨,很响亮。   

  “对嘛,”她说,“这才像女孩子。跟那个阿槿比起来,你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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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一直不说永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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