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联系网上的高人,高人告诉他,女鬼怨气冲天,突破了老楼的禁锢,早晚会来找他复仇,让他自求多福。之后无论吴刚用什么办法联络,对方都不再理会,吴刚没办法,只好通过其他手段,买了大堆的防鬼驱鬼用品和符纸,但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始终都在。
    实在忍受不了,他开始频繁搬家,四月初搬进梧桦小区,那种感觉才渐渐消失,可只要离开小区,那双眼睛就会再次出现。没办法,吴刚开始宅在家里哪也不去,生活用品和食物全部让助理送过来。上周某个阴雨夜,吴刚被雨声吵得睡不着,起来拉窗帘,结果窗外突然出现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即使五官四分五裂,他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谢Л'。
    “她还是来了,她来找我索命了,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杀死我,她要让我下去陪她啊啊啊啊啊!”吴刚抱着脑袋失控大叫,霍明亮是真不想管他,但又觉得让凶手这么叫唤不太好,只好不情不愿地拍拍他肩膀,哪知道吴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孩似的往他怀里钻。
    霍明亮:“……”
    “行了,案情你都清楚了,人你带回去,那头我搞定。”段容枫吹了声口哨,抛着他的万能·钥匙晃晃悠悠走出去,霍明亮不再客气,掏出手铐把吴刚铐住,压着他走出去。
    被抓的吴刚突然冷静了,连脸色都比先前好了不少,深深地看了霍明亮一眼,吴刚感激地一笑,看来一切都结束了,他彻底解脱了。
    ……
    柏油快被晒化的大街上,姜文曜啃着汉堡,好奇地看着周围的奢侈品店铺。这是和他的生活完全无交集的世界,平时他宁可烂在家里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瞎逛,看了又买不起,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可今天情况特殊,他又充当了把厂长助理,跑来附近送资料。
    走了好远总算看到个卖雪糕的小店,姜文曜两口吃完汉堡,掏零钱打算买根冰棍降降温。一枚硬币掉在地上,咕噜噜滚远了,姜文曜急忙去追,等他把硬币踩在脚下,才发现头顶的烈日不见了,到处看看,发现这里是条阴暗的巷子,除了前后出口,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不远处那三栋超高建筑——梧桦小区公寓。
    姜文曜捡起硬币,却没急着离开小巷,和外面的炎热相比,这里简直是沙漠上的绿洲,比冷气全开的快餐店还让人心旷神怡,可这并不是让姜文曜留下的原因。姜文曜慢慢转过身,巷子另一端,模糊的红色人影若隐若现。
    对视良久,姜文曜脑子出现短暂空档,而他的人在这时候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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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文曜晃晃脑袋,他是有多困,居然站在大街上就睡过去了?不仅睡了,好像还做了个梦,梦里,一个长相漂亮的年轻女孩苦苦恋着个花花公子,却被花花公子设计害死,死后更不得安宁,尸体被损毁,封存进有阵法庇护的楼里。她的鬼魂日日承受阵法的折磨,恨不能魂飞魄散以解脱这种没有尽头的痛苦,直到某一天,几个冒失的学生在楼里玩了个很多人都尝试但都没成功过的笔仙。
    她看到那几个学生因游戏失败,悻悻而归的样子,明白他们并没有招到笔仙,却阴差阳错激发了她无处安放的恨怨,让她成功突破禁锢,有足够的力量抵抗阵法压力。她一直在寻找机会,她要报仇,那些害过她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终于,她的鬼魂冲破阵法,在那群损毁她尸体的工人作业的时候弄塌了楼,让他们为她陪葬。之后她开始漫无边际地寻找,寻找那个她深深爱过,却在她死后如此残忍对待她的男人。她找到了他,但没有立即动手,也许她爱他的初衷不纯,可经过几年的相处相伴,她早把对方当成一生的伴侣,她下不去狠手。
    他似乎感受到她的存在,恐慌的不行,她悲伤地一遍又一遍隔空抚摸着对方的脸,她想既然爱他,就不该继续缠着他,她已经不能陪他走下去,就放他海阔天空吧。哪知道在她决心离开的那晚,男人在家里醉酒,亲口承认是他害死她,她会绝望跳楼是因为服食了他悄悄给她吃的精神类药物。
    “报仇!”低哑的女声充满压抑和愤怒,把姜文曜从梦境的回忆里拉回现实,姜文曜发现谢Л'那头柔顺的长发像水草般四散飞扬,露出那张精致的脸恰好和梦里的女孩重合,只是谢Л'此时双眼赤红,凝结为滴滴血泪,蔓延至整张脸,透着妖异的美。
    姜文曜感同身受着谢Л'的痛苦与仇恨,他想,他是支持谢Л'杀了那个人渣的,就像明东大楼那次,他没有阻止电梯小姐杀死那个禽兽,可他的潜意识告诫他不能让谢Л'动手。电梯小姐复仇是得到地府默认的,怨气比厉鬼还大却从未害过无辜的人,即便双手沾了鲜血,入地府后也不会受太多苛责。谢Л'却不同,她已经杀了那么多工人,继续让她杀戮下去,她会迷失本性,会再也无法回头,那么等待她的只有十八层地狱无穷无尽的刑罚。
    “你不能去!”姜文曜想也不想拦住谢Л'的去路,谢Л'皱眉,她已经把自己的悲惨经历告诉对方,为什么还要阻止她复仇?她的怨恨滔天,不杀死那个男人不足以平息,她必须杀死他,谁也不能阻拦!
    谢Л'仰天长啸,巷子里平地刮起冷硬的阴风,姜文曜眯起眼睛,身子如山石般屹立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谢Л'尖啸着,直直撞向姜文曜,姜文曜被她的气势惊呆了,本能地想应该闪开,可脚下却如生了根般完全动不了。随着谢Л'的靠近,姜文曜感觉暴露在外的皮肤像是被刀子割了,疼得厉害,明明生死一线,却没有太多恐慌的情绪,好像笃定对方无法伤害自己。
    姜文曜还没想通为何会冒出这种不靠谱的想法,谢Л'已经到了眼前,两只染着红指甲的手平伸着,再往前一步,这双手就会穿透他的胸膛。突然,谢Л'的怒吼变成了惨叫,裸·露的双臂如摔在地上的瓷娃娃般出现狰狞的裂纹,谢Л'惊恐地看着手臂支离破碎,除了无望的哀嚎,再无别的办法。
    姜文曜也被突变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扶了对方一把,在接触到谢Л'鬼体的瞬间,姜文曜左掌心泛起金光,金光荡出的波纹犹如实质,温柔地洗涤着谢Л'支离破碎的魂魄。
    金光似乎减轻了她的痛苦,谢Л'不再惨叫,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包裹在金光里,她出现了片刻的幻觉,她看到面前站着个衣袂翩翩,风神俊逸的男子,明明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却能感受到他在笑。谢Л'忍不住流下委屈的泪水,想要跪拜在对方脚下,诉说着自己此生遭受的摧残与折磨。
    “冤冤相报,终不是解决之法,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恶有恶报,因果循环。”那如神祇的男子挥挥衣袖,谢Л'感觉心头的忿恨淡了许多,身体也越来越轻,在金色波纹的推送下飞了起来,谢Л'闭上眼,享受着这份来自灵魂的宁静,在即将飘出巷子的时候,消失了。
    姜文曜讷讷地收回手,看着掌心发呆。他的本意是拉住谢Л',问她到底怎么了,可他的手刚伸出来,谢Л'就倒飞出去,他追都追不上,转眼间谢Л'就不见了。
    她是消散了吗?姜文曜有些失落,他认为谢Л'不该是这样的下场。这种情绪只维持了几秒,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谢Л'含笑被两个黑影带走的影像,那一刻,他沉重的心情没有了,他知道,谢Л'没事,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待偿还了杀戮之罪,又可以重入轮回,下一世,她会是个幸福的人。
    仰起脸深吸口气,姜文曜迎着正午最强烈的阳光走出巷子,脚步轻快得犹如不畏炎热和伙伴嬉戏的顽童,时不时蹦跳几下,露出个最灿烂的笑容。
    巷子里,两个黑色影子浮现出来,两人一个背手一个双手垂着,背手的人对垂手的人说:“看吧,我就说他没有泯灭,看样子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觉醒了!”
    垂手的人像是感受不到身旁人的喜悦,眉头微微皱着:“你真的认为他想觉醒吗?”
    “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背手的人气得哼哼两声,“看着吧,不会太久了!”
    垂手的人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有些事不是他能阻止的,他只希望那人觉醒的那天,不会怪罪他们的自作主张。
    ……
    这晚,姜文曜买了好多菜准备做大餐,却意外接到段饭桶的电话说不回来吃了,阿丢也跟着他晚点再回去,姜文曜坐在摆满食材的餐桌上,支着下巴发呆。以前他总是一个人,逢年过节或有什么喜事要庆祝也都是像现在这样买菜自己煮,想到满桌子爱吃的菜,他就会笑弯了嘴角,再累也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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