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还算老实,我就暂且放过你,从今天起,你过来伺候我。”这个哑巴,他第二天就派人盯着了,每天倒是本分,还爱给军奴送饭,看来倒也算个是善良的人,正好是个哑巴,所以他把老女人派来监视他的人杀了。
但是毕竟不太放心,又威胁到:“我告诉过你,管好你自己,否者,我让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李宥然赶紧点头,顺眼瞄过去,那人简单的发式,青色的衣服,深刻的五官,坐在那里杀气腾腾的看她,倒也稳当,于是手忙脚乱的比划着吃饭,那意思是要去拿饭给他。
将军盯着她把杀气都传完了,才颇有气势的说道:“哼,去吧!”完了想想,加了句:“快点回来!”
李宥然这才赶忙奔出去,门口两个守门的青兵见她从里面出来,也没有阻拦,不过一会儿,李宥然又空手回来了,朝两个门神比划,她不知道到哪里拿饭啊……
夜壶
当李宥然悠闲扮演自己的哑巴奴隶的时候,南军军营里正坐着一堆眉头紧锁的女人,为首的那个更是锁紧了眉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奈何半点头绪也没有,抬头把自己的将士挨个用眼神问了一遍,哎,无解啊。
队伍中咔咔两声盔甲响动,走出来一个方面肥耳的女人,大声吼道:“主帅,烦什么啊,没了探子,咱们照样闯过去,杀她个片甲不留!”
上面那位从女人站出列,就更加锁紧了眉头,果然,一听她说完,忍不住的摇头,那头摇得连头上的发巾都快散了。其他人也都纷纷翻白眼,只是有的向左,有的像右,方向不一致罢了。
到时从主帅旁边走出来的笑脸盈盈的女子,抬手抱拳,先鞠看个小躬才温和的说道:“王站将果然胆色过人,勇猛无敌,然,攻打之事实不可操之过急啊,现在那青军杀我探子事小,得我探子路径才事大啊。”
女人声音温和,举止得体,先天高海阔的夸了一通,果然把那王姓女子安抚住,闷闷的问了句:
“为啥?”说完,还睁着迷茫的小眼睛忘着他们的军师,李灿。不过,她旁边一个女人却是再也不可忍受了,往前一步,一个大栗子都咯儿嘣一声敲到了那迷茫的脑袋上:
“为啥?你是猪啊!你脑袋里除了男人还有啥?啊?那青军怎么知道咱的探子的?那是因为她们在咱们这里也有探子!”
“姐……”那方脸一下就皱巴巴的缩成一团,平时再怎么作威作福,在这个姐姐面前,她就是最乖的小猫咪……
倒是吴辛顶着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出列道:
“主帅,吴辛请战!”
“哦?请何战?如何战?”
吴辛一顿,鼓起一口气道:“再探敌营!”早前埋伏在敌营的探兵被折了,他们完全丧失了敌军的一切消息,为今之计,只有再派探子。
“再探敌营乃是必须的,然而青军刚肃清军营,必然会防范我军再探,吴战将,你看此时我们是否可以从长记忆?”
李灿的声音刚落下,案首那女子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皇姐派来的人,倒是话多的很!自己也不发话,由着那叫李灿的女人表演。
三番两次被这李灿驳回,队伍里已经有了不耐烦的脸色了,顾着主帅的面子,没人敢发作,都憋着一口气楞哼哼的站着,营帐里一下子居然奇怪的安静起来。
倒是为首那位,用左手扶了扶自己右边的袖子,声音平和的说:“行了,先把青军扔过来的探兵好好埋了,然后就再等等吧,看那边还有什么举动。咱们以静制动好些。没别的事,今天就散了吧”
说完,自己要起身,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做下来,那李灿还想说什么,却见那些人刺溜就没了,也只好退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走了,女人才从锦盒的最下面拿出一张草草画着的简图,那图,正是吕正带回来的那张。
当女人眉头紧锁犯愁的时候,晴天照也正冷着一张脸要骂人,这个死女人,睡得跟猪一样,杀了她都不知道,叫也叫不醒!睡死算了。
咬着牙又躺会床上,然后实在是憋得难受,一小会儿功夫又忍不住坐起来,三两步走到女人睡的地上,照着高高隆起的被窝,一脚踢过去:“你给我起来!”
李宥然一惊,捂着自己发疼的肚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头顶,青天照咬牙切齿的脸就这么倒映出来,她微微坐起来,两只手按着自己的肚子委屈的看着青天照。
被女人这么一望,晴天照荒谬得觉得自己可能踢太重了,不知觉的脸色一缓,脖子一扭眼睛只能盯着微微的油灯,半天也说不出自己要要的东西来。
李宥然其实早在他第一次翻身坐起的时候就醒了,现在看男人把她踢起来又不说话,也并没有半点不耐烦,只管认真的捂着肚子装痛。
男人硬气了半天,终究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去给我拿个夜壶来!”说完,那脸生生的红了一大片,都怪那个什么刘副将,非要让他喝那么多酒!这个死女人,也不知道准备,明明知道他是男人,难道要他大晚上出去解决么?
李宥然却是一顿,仍不住抬眼去看那男人,微弱的油灯里,男人中衣外罩着一件浅绿色的女衫,蓬乱的头发,红透了的脸,绝强的扭在一边的头,露在外面莹莹闪光的脖子,因为紧张一上一下的喉结……李宥然咬紧牙,右手使劲按到肚子上,终于管住了那只想伸出来的左手。
青天照听着半天没有动静,以为哑巴没反应过来,扭头一看,就看到李宥然痴痴的看着他,顿时一顿火气直冲头顶,想也没想,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李宥然没有注意,被着一个耳光扇得身子一扭,跌在地上的被子上。嘴角有些腥味,心底倒是明亮起来。手上不用使劲,整个人又回到了控制中,装出颤颤巍巍的样子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连怕带滚的出去了,等出了帐子,才挺直腰杆往那月亮看了一眼。
其实,这夜壶的事情,她早就轻车熟路了,到后来那段日子,秦书漫睡到半夜,总是要起身,开始是小笔都有准备夜壶在房里,后来有一次等他解决完回到床边的时候,李宥然就那么躺在床上单手支着头笑嘻嘻的看着他。从此以后,秦书漫死活也再不在房里用夜壶了。
那叫一个闹腾哦,先是自己傻忍着,后来实在不行,就去小院子里找小笔,结果小笔没找到,自己吓得不敢出门,李宥然说是陪他去吧,非不肯,好弄逮弄,这才送到茅房里,结果茅房里串出一只老鼠来,吓得秦书漫一顿惊叫,然后发现尿不出来了,无奈,他在里面憋屈的忍着眼泪酝酿啊酝酿,李宥然在外面给他打着小泉流水的口哨……
再然后嘛,小笔每天都把那玩意儿放在门口,秦书漫醒了就去摸摸唧唧的推李宥然,李宥然迷迷糊糊得就去门口给她拿进来,然后自己再去门外等着,待他说好了,才进去把那东西拿到门口放好,第二天小笔收拾了……
李宥然那个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要给第二个男人拿夜壶……
青天照看着那人佝偻的背影一愣,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抿着嘴巴扭头不屑的哼了一声。
那个时候,青天照也并不知道,这个自己不屑一顾的哑巴,会成为他心中最深最恨的痛,而那简简单单的一巴掌,毁掉了所有幸福的可能。
夜袭(增加一些)
青天照一醒来立即利索的坐起身,顺眼一看,哑巴已经不在地面上了,连那薄薄的被褥都收起来了,他微微一皱眉头,怎么他一点也没有听见她的想动。简简单单收拾了便提剑出去了。
待他再回来的时候,哑巴居然还不在。
咬牙忍住怒气,换身衣服,刚穿好衣服抬手要别扭的扣领子上的扣子,手上套了好几下也没有套上,正巧哑巴端着洗脸水进来,李宥然把盆放在架子上,走过来接过他手上的盘扣,三两下给他扣上,这样的距离,刚好让青天照清清楚楚的看到李宥然脸上红红的巴掌印,于是不自在的一扭头不再去看,李宥然见他没有自己要动的意思,又低腰去拿了床上宽口青边的腰带给他系上。
青天照楞站着,等李宥然弄好了,也不看她,径直走到盆前去洗那张冷脸,入手一探,居然是微微的热水,虽然他已经习惯用冷水了,但是这样一个渐凉的天,用凉水对男人来说多少也是不好的,于是一抿嘴,取了帕子来擦脸。
等他喜好脸,束好头发,李宥然已经把早膳放在案子上了,暖暖的粥冒着大片大片的白气,熏得两个馒头愈发的可口,于是坐下来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松软香甜。
这军营的馒头,从来都是硬邦邦的半点味道也没有,怎么会有这样的馒头,于是疑惑的问:“这馒头哪来的?”
李宥然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
青天照又是一愣,她做的?她一大早起来就是去给他做馒头?又看了看女人的微笑,怎么这个哑巴今天笑得更以前不一样?一时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哼,献什么殷勤!自然而然的瞄了一眼那哑巴,嘴角露出个嘲讽来,然后埋头把两个馒头一碗粥吃的精光。
李宥然还是平静的站在那里。
青天照吃晚饭,照样到中帐去了,李宥然收拾好东西就去那里站岗,说是站岗,其实也没管她,只要青天照不叫她,仰在地上睡半天觉也是可以的。于是就这么似睡非睡的在帐子旁边的草地上过了一上午,进进出出的将士这段时间下来也都见怪不怪了,等时间差不多了,李宥然又软趴趴的爬起来去小伙房里给青天照弄了几个菜。
既然做嘛,就做全套好了。
果然,青天照吃了个干净,拿研究的眼神望了李宥然好几次,李宥然都回以微笑。等他吃完饭,她又去老王那里要了为数不多的红豆什么的熬了些烫装在罐子里,搂在怀里朝练武场快步走过去。
等休息的锣声一想起,就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