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但脸上却若无其事,听到郝丽华这个名字,他心里不由得一惊。他暗自决定,去会一会这个当年曾被他伤害过的女人。
夜里,远处亮起了汽车灯光,一一辆汽车驶来,在门前停下,郝丽华和郝佳下车,走向家门。
郝丽华的手机响了,她掏出电话问:“是我,你是哪位?”不禁一愣,惊讶地叫道:“夏中林?”“
郝佳已经打开家门,郝丽华挥挥手示意她先进去,郝丽华仍在接听手机。
夏中林的汽车停在马路的对面,夏中林坐在汽车里,也拿着手机,他边说边盯着不远处的郝丽华,声调平稳的说:“听说你先生去世,想来看看你,表示一下哀悼和慰问,可以吗?”
郝丽华:“算了吧,我现在很忙,不在家!”
夏中林笑了,但语气仍然很亲切,“对不起,打扰你,那就等你回家再联系。”
郝丽华哼了一声,说:“好吧,随你的便。”关掉手机,却愣住了,她发现夏中林推开车门下车,正微笑着向她走来。郝丽华愤怒的沉下脸盯着夏中林,说道:“你还是这么喜欢阴谋诡计?”
夏中林:“没办,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郝丽华狠狠地盯着他,说:“你等了半个小时?等急了吧?但我已经等了二十年!”突然笑了,“总算等到了这一天!堂堂的夏董事长,居然也肯屈尊来求我!”
郝丽华和夏中林走进客厅,郝丽华一一打开所有的灯,客厅顿时一片辉煌。
郝丽华:“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夏中林:“不请我坐下吗?”
郝丽华:“夏中林,别演戏了,我不是安慧,有话明说吧!”
夏中林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倒是一点没变。”
郝丽华:“你也是,你变了吗?你比过去更无耻,更坏!”
夏中林一笑说:“好久没人这么骂我了。”
郝丽华:“那是他们不敢,在心里骂得更难听!”
夏中林笑道:“那我就不管了,哪个背后不说人?哪个背后不挨骂?”在沙发上坐下.似乎想起什么来了,问道:“你刚才说我求你,我有什么事情求你呀?”
郝丽华叹了口气,故作惋惜的样子说:“夏中林,这毛病你真的该改了!别以为天底匣有你最聪明。”
夏中林:“我要真那么狂妄,也不会有今天。”笑容突然一收,“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考虑再三才下决心来找你的。”,
郝丽华欲言又止,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不动声色地盯着夏中林。
夏中林迎视着她的目光,态度诚恳地表明:他们虽然二十年没见面了,但他自认为对郝丽华还是了解的,她和安慧不同,安慧是个单纯的女人,考虑问题感性,情绪化。而她不同,她的机敏和判断力超过很多男人。
可是郝丽华对夏中林的此番言论,置之一笑。尽管如此,夏中林还是希望郝丽华不计前嫌跟他合作。
郝丽华依旧不动声色,问:“怎么合作?”
夏中林说:“不错,你没有经验,没有受过训练,你丈夫留下的管理层大部分都是日本人,他们不可能接受你的领导。”
郝丽华:“对,日本人最重男轻女。”
夏中林:“而我在这方面恰恰具有很大优势,我拥有一大批最好的管理和销售人员,我的关系网遍及全国各地,你也知道我是这个城市最早下海经商的人。”
郝丽华:“这用不着提醒我。”
夏中林:“二十年来,我几乎做遍了所有行业。”
郝丽华:“除了电脑和网络平台……”笑着站起来,“所以,你这些优势毫无意义!”她来到夏中林面前,“对了,还有最重要一点你没说,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隐瞒,你的资金周转不灵,没有我,你不可能参加竞标!所以你才来求我!”说完,她开心的笑了,笑得十分得意。
郝丽华倒了两杯酒,递给夏中林一杯,“你也说得口干舌燥了,喝杯酒吧,顺祝咱们合作……”一笑,“不成!”
夏中林笑着摇摇头,说自己也没指望郝丽华会马上同意,并表明他有足够的耐心。
郝丽华直言招标马上就要开始了,怕是夏中林拖不起。夏中林讲凭他的实力和信用,另起一家电脑公司很容易。只是这件事对双方都有好处,联起手来做事双方互赢,何况他过去伤害过她,也算是一种补偿!
郝丽华突然把杯中酒泼到夏中林脸上,恼火地道:“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夏中林,你太无耻了!”眼泪涌出,颤声地,“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郝佳闻声冲过来忙问妈妈怎么了?然后面对夏中林问道:“你就是夏中林?”
夏中林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郝丽华解释道:“丽华你也许误会了,我的意思……”
郝丽华不愿意让夏中林看见自己的眼泪,转过身吩咐女儿佳佳,让郝佳把夏中林赶走。郝佳不但没有赶,却好奇地看着夏中林,并为他拿来纸巾,一边递给夏中林,一边说她从小就听妈妈骂他,还以为夏中林很可怕!没想到夏中林长得挺帅的。
夏中林也很感兴趣地看着郝佳,说:“你长得很像你妈,尤其是笑的时候。”
郝佳:“真的?可人家都说女儿像爸爸。”
郝丽华厉声地喊:“佳佳!”
夏中林用纸巾擦净脸上的酒水,苦笑着说:“好了,我走了佳佳,谢谢你的纸巾。”
走出郝丽华家的夏中林来到汽车前,却找不着车钥匙了,身后传来郝佳的叫声:“夏叔叔,你的钥匙!掉到沙发上了!”
夏中林对郝佳今天两次帮了他,表示致谢。郝佳则笑言,也真奇怪,平时她可没这么好心眼!不知怎么回事,她一见夏先生就觉得特亲切,特有意思,特舒服,好像以前见过面。并对夏中林表明像他这么好的人,她妈妈为什么还恨他。夏中林叹了口气,说:“二十年前,我伤害过她……”
郝佳:“我一猜就是这种事!我妈也真够小心眼的,都二十年了,什么深仇大恨不能化解?”
夏中林笑了,“就凭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掏出名片递给郝佳,并问她是不是叫白佳。
郝佳说她不姓白,她随妈妈的姓,她姐姐姓白。
夏中林:“我记得你父亲叫白子强?”
郝佳:“他和我妈妈早就离婚了!”压低声音,“那时候我还没满月,是我妈提出来的,我爸死活不同意,后来我爸白子强就被公安局抓走了……”
夏中林一愣“为什么?”
郝佳:“说是经济问题,判了八年呢!判决那天,我爸主动在离婚书上签了字。”
夏中林听得愣住了,忙追问后来怎么着了。郝佳说后来白子强在监狱里又打人,加了刑,到她上中学了才放出来,出来后,也就从此再没有回来过。郝佳到现在也没有忘记白子强临走时的表情,他是倒退着一步一步离开的,一直看着郝佳和她的姐姐……
路灯灯光下,郝佳眼中已含着眼泪。
与此同时,郝丽华独自一人站在窗前,默默地望着外面的夏中林和郝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欲望之二】………
这天,郝丽华回来便问正在做健身操的郝佳,她姐姐昨晚回家没有。郝佳说姐姐白玲白天出门像老虎出山一样动静大,夜里回来像耗子回洞一样没声气。郝丽华批评郝佳,不许在背后这么说白玲。继尔,走向卧室门口,轻声地叫着:“玲儿!玲儿!”
白玲哗地将门打开了,说道:“老虎出山了!”
郝佳上前抱住姐姐,怪妈妈偏心眼,总是关心姐姐,不关心她。
郝丽华劝白玲要注意休息,别为了唱歌睡得太晚,熬坏身子。她对白玲的态度与对郝佳明显不同,很客气,但白玲只说歌厅生意好,少睡些觉没什么。
郝佳一听笑道:“姐,我真弄不懂。咱妈现在是全城最有钱的寡妇,钱多得她自己都数不清,你干嘛还要受那份罪?”
白玲与郝丽华对视一下便笑笑,说:“我不是为挣钱,我喜欢唱歌。”
郝丽华也笑笑,但笑得比较勉强,点着郝佳额头,说:“这叫自食其力,比你有志气!”,
入夜,不大的歌厅包房内坐着十几个男女,白玲在唱歌,一个胖胖的中年老板与她合唱,一曲唱罢,众人叫好。白玲显然对这种场合应付自如,在万种风情的说笑中,不断灌对方喝酒。
突然门被踢开,带着手电筒的警察厉声喊着要检查。包房里顿时大乱,有人试图冲出,被警察按倒在地。一直坐在沙发上的白玲叹了口气,按灭香烟,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忙碌一天的夏中林开车回来,一直等在门外的陈大庆迎上,为夏中林打开车门。夏中林下车便问妻子是否已经回来了,情绪怎么样。陈大庆说挺好的。
徐嫂极热情地迎接夏中林,帮他脱去外衣,又端来一碗汤。然后,徐嫂凑到夏中林耳边低声地告诉他,安慧又带孩子去吃肯德基了,还冲她发脾气。
夏中林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躲了躲,笑道:“安慧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徐嫂奏嘴:“刚回来的时候,好像哭过。”
夏中林一愣,“真的?”
徐嫂:“错不了!化的妆都乱了!一块一块的,像唱戏的花脸。”忍不住乐了,继而笑容尴尬地僵住了,因为徐嫂忽然看见安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客厅门口,脸色平静。
夏中林笑问:“音乐会好听吗?”
安慧勉强一笑:“还好。”
夏中林:“评价不高啊,一张票八百块钱哪!”
安慧:“是啊,对我这个一分钱挣不来的人来说,太贵了!”
夏中林:“还生我的气?”
安慧勉强说:“没有…”
夏中林试探:“是不是顾立伟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