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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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 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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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东明书院的学生会说,自己与张襄的关系多么好,敬酒只是预祝他明天获胜;三位士绅则是因为下了重注购买东明书院赢,才设宴邀请,怎会下毒自断财路;妓女们的回答更是直接,被花钱请来,就是陪酒的,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敬过张襄,因为陪酒有陪酒的规矩,你坐在谁边上,就负责把谁陪好,所以只有一名妓女,多次敬过张襄。

    这名妓女叫作惜月,据说是张襄的相好,惜月倒也承认,还说自己与张襄何等的情投意合,并说张襄还曾经许愿,日后会为她赎身,纳她为妾。有了这个说法,似乎她毒害张襄的可能也不大。

    现在岳肃只是推测,万不会严刑审问,只是察言观色,回话之人的表情还算正常,虽然都显出一丝担心,大概也是怕牵连到自己头上。岳肃没有扣押他们,全部释放,不过却安排细心差役,专门盯梢这些给张襄敬过酒的人,看谁会有异常的举动。

    这边没有发现任何眉目,然而偃师县那边竟然传来一个噩耗,知县司马晨死了。同时传来的,还有仵作的验尸报告,司马晨系被毒蛇咬死。

    好端端的县衙,怎会出现毒蛇,偏偏又那么巧,咬死司马晨,岳肃心中疑惑,再次带人赶往偃师县。

    地方官死在任上,下面的人要在第一时间上报,因为偃师县距洛阳不远,岳肃去的又急,当他赶到时,司马晨不过死了四天。现在尸体已经入殓,并未下葬,岳肃重新验尸,确定是被毒蛇咬死。

    岳肃怎会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而且偃师县还刚刚出了斩龙帮一案,更是不会掉以轻心,甚至还将此案与已经死了的告状之人联系到一起。

    “司马晨在铜仁时,官声还算不错,不知到了这边,是个什么样子?那人拦路喊冤,莫不会是告他的吧?”想到这一节,岳肃当即叫人绘制温亭松的画像,在偃师县周边暗中访问。

    当初按照程序,就应该张榜寻找家属认人,不过他担心温亭松的死因此泄漏出去,也没有这么做,现在也是急了,但也没张榜,只是命人拿着图像私访。

    另一方面,又命人搜查司马晨的后宅。司马晨的妻子死的早,没有子女,且尚未续弦,所以府上很是清静。经过一番搜查,有差役在司马晨的书房的书案上,发现一幅画了一半的仕女图。想来应该是司马晨死前所绘。

    岳肃闻讯,立刻带人赶到书房,在书案上果然有一幅画了一半的仕女图。他拿起一瞧,此画已画了大半,画上的女子惟妙惟肖,在仕女图的左上方,有一首词,“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岳肃将画递给一边的杨奕山,说道:“重岳,你精通此道,代为师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玄机。”

    杨奕山接过,打量几眼,说道:“这首词是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但配在这幅画上,显然有些不对路。司马晨的笔力不错,画的惟妙惟肖,却看不出是临摹谁的。”

    听了这话,岳肃略一琢磨,心中暗想,司马晨的死不知和这幅画有没有关系。

    岳肃早就打听过,司马晨不爱真金白银,只好古董字画,自己热衷书画。他下令道:“继续搜一搜,看有没有原画。”

    手下的差役答应一声,立刻开始翻找,很快在书房内翻出不少字画,可就没有这幅。“回大人,没有找到。”

    岳肃点点头,喃喃自语道:“难道真和这幅画有关?”

    他的声音,身边的人都有听到,府上的管家司马贵听罢,似乎若有所思,随即说道:“大人,小人想起一事,不知跟老爷的死有没有关系。”

    “哦?说来听听。”岳肃眼睛一亮,马上问道。

    “在老爷故去的当天,镇北伯曾经来过,手里还拿着一副字画,不过这幅字画在他走时,并没带走,不知和本案有没有牵连。”司马贵如实说道。

    “张国柱来过?”岳肃马上问道:“你可知他和你家老爷谈了些什么?”

    “这事小的并不知道,只看到老爷与镇北伯进了书房,好半天之后才出来,出来时,镇北伯两手空空,想来那幅字画应该是留在老爷的书房了。对了,在老爷故去的消息传出之后,镇北伯还过府来讨字画,只是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当时也看到这幅画,想要取走,却被在场的县丞华大人给拦住,说是老爷老爷的遗物暂时不得轻动,为此事,还闹得很不愉快。”司马贵说道。

    “嗯……”岳肃点点头,看向陪同的县丞华腾卓,说道:“华县丞,你做的很对,办事很得体,本部院会保举你为偃师县令。”

    “多谢大人提携,那只是下官分内之事。”华腾卓连忙躬身拜谢。没想到,没想到就因为自己坚持原则,竟然就被提拔。他知道,岳肃说话极有份量,有其保举,这个县令那是十拿九稳。

    岳肃对他摆摆手,说道:“不必言谢,能按本分做事,便是难能可贵。”说完,他思量片刻,又道:“守住书房,不得任何人进出,本部院现在去一趟张府。”

    说完,手里拎着字画,走出书房。

    在护军的簇拥下,岳肃来到张府,二次前来,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杨奕山送上名帖,很快张国柱亲自出门相迎。

    二人在后花厅落座,简单客套几句,岳肃便提及字画之事。他将仕女图取出,说道:“张爵爷,不知你可认识此图?”

    张国柱没有隐瞒,他也知道无法隐瞒,如实说道:“这幅画本爵不但认识,而且这画临摹的原画就是本爵家的。”

    “那爵爷家的画,为何要拿给司马晨呀?”岳肃再次问道。

    “听闻司马大人喜爱字画,故将此画送与司马大人鉴赏。想来是他看后要临摹。”张国柱说道。

    “原来如此?但不知原画可否借本官一观呀?”岳肃试探地问道。

    “原画留在司马大人府上,并未取走。本爵听闻司马大人的噩耗时,曾前往县衙讨要,结果也没找到原画。”

    “这事本官也听司马家的管家提过,说爵爷曾去讨画,并未找到原画,刚刚之言,本官也只是抱着侥幸。只是不知,爵爷在看到临摹的画卷时,为何欲带走呀?”岳肃说完,有意无意地看向张国柱,想要看他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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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线索】………

    (';岳肃的问题,令张国柱倒是一时难以作答,他目光闪烁,似乎是在思索对答之言。

    “这……这……啊……是这样的,这幅画是小犬生前所爱,原画丢了,本爵便打算留下临摹之作,聊以籍慰。”

    这话简直是破绽百出,亏张国柱能得想出来,武夫就是武夫,水平有限的很。'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岳肃听了这个回答,心中暗自冷笑,这张国柱显然是在说谎,若真是他儿子张襄生前所喜,张国柱怎会轻易拿给他人鉴赏,还不得挂在房中,以慰思念之情。

    不过岳肃没有当面戳穿,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伯爵,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是不能逼问的。他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按理说,这幅临摹之画应该留给爵爷,只是司马晨死的离奇,他的遗物需要暂时封存,还望爵爷见谅。”

    面对坚持原则的县丞华腾卓,张国柱都没有将画卷夺走,更何况现在说话的是岳少保。

    伯爵的头衔是高,但却没有实权,遇到自己占理的地方,他可以直达天庭,请皇上做主,可遇到不占理的地方,就要看地方官的脸色。给他面子,什么都行,要是不给他面子,他也是白扯。尤其是明朝,那些文官最看不得武将因战功封爵,加上你现在还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空头爵爷,更算不得什么。自己儿子死了,他可以施压,那是因为他是苦主,奏到皇上那里,皇上能够过问。想蛮不讲理,拿到呈堂物证,小小的县丞都可以不给你面子。

    “岳少保都这么说了,本爵就算再思念儿子,也不能妨碍公务不是。也罢,画丢了就丢了吧,也免得老夫睹物思人。”说到最后那句话时,老家伙的表示倒像是煞有其事。

    跟着,张国柱话锋一转,说道:“岳少保,本爵听说您去了趟洛阳,竟将毒死小犬的死犯魏翰铭给接走,还说要重新开审,不知这是为何?”

    “令郎的死,本官发现其中有些蹊跷,且证据不足,所以押后重审。不过爵爷请放心,本官定会将真凶找出来,绳之以法,还令郎一个公道。”

    “人言岳少保是当世青天,既然您这么说了,本爵也不便多言,还请岳少保早日结案,要是无限期押后,本爵可就要上达天听,请皇上为小犬做主了。”张国柱软中带硬地说道。

    “爵爷大可放心,本官绝不会放过一个恶人,也不会冤枉一个无罪之人。令郎的死,本官也深感惋惜,所以定会竭尽所能,尽快查个明白。”说着,岳肃站了起来,又道:“时候不早,本官这就告辞了。爵爷不必远送。”

    离开伯爵府,岳肃回到县衙,回想起张国柱在回答讨画的问题时,闪烁其词,料想其中定有别故。他现在手头得力的人不多,只带着金蝉、铁虬。眼下又出了这桩案子,急需人手,于是令金蝉带着几个得力的人,在此盯着,时刻关注伯爵府的举动,另外写了封信,让人带回开封,叫殷柱、李忠、曹瑜带着一部分镖师赶来,以备不时之需。

    当天晚上,县丞华腾卓与本地士绅照例邀请岳肃赴宴,给岳肃洗尘。其实大家都知道,岳肃不能去,连酒席也没准备,只是客气一下,把人情做到。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岳大人竟然同意了。这一来,搞的本地绅士有些不知所措,除立刻订酒楼准备酒席外,还心下揣揣,猜测岳少保的用意。

    晚上的饭局十分隆重,菜肴能有奢侈就有多奢侈,要知道能请岳大人吃顿饭,这多么不容易。士绅们还特意叫了堂子,找了好几名粉头坐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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