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怔然,那表情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令人震惊的东西一般。他一步步朝着田秋儿这处走来,惹的众人一阵慌张。秦石急忙钻出人群,挡在田秋儿身前,一脸防备盯着自己义父。
田震苍显然也知道了自己失态,便急忙停住脚步。他惊愕的回头看了谢雨霖一眼,随后又转头盯着那田秋儿。
“你叫什么名字?”田震苍问道。
“田……田秋儿。”田秋儿战战兢兢回答着,却让那田震苍虎躯一颤。他目光里那些仇恨顿时化为了满满的温柔,那眼波看向田秋儿却犹如一块丝绢正在抚弄对方长发,如一阵清风正徐徐吹响她的面庞。
“你可有个妹妹?”田震苍想了想继续问道。
“是的,妹妹田灵儿。”田秋儿道。
田震苍立在那里,“秋儿……灵儿,好名字啊。”
这本来一脸深仇大恨的田震苍忽然说出这话,教底下众人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秦石看着这场面,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切。也许九圣大陆的人傻看不清楚,但是自己在前世电视剧里头可都是这些狗血剧情,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田秋儿和田灵儿就是自己义父的女儿,谢雨霖以前是他老婆,只不过因为她师父反对所以将孩子领养。后来她师父死了,田震苍又“坐牢”了,谢雨霖才领回了姐妹两,但是蓝田门掌门岂能生子,自己便只好将二人当徒弟来养。
“我靠,这也太劲爆了吧。”秦石“咕噜”咽了口口水,继续看着身前这温情一幕。
田震苍再次转头看了一眼谢雨霖,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生生咽回了肚里。
“雨霖,你说的没错,我欠你的,永远都还不清。”田震苍说罢便紧紧闭上了双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抬头扬天,却不言语,仿佛要以无声释放自己心中的某种情怀。
正这时,空中忽来了一阵小雨,清凉之意顿时上了众人心头。田震苍的峰回路转,只怕这沧海宗之围今日便要告一段落,也不会再出现血流成河的惨剧,上苍果真有怜爱世人之心,让自己可以逃脱噩运。在场众人心中纷纷想着。
“哼。”
正这时,一声冷哼响起,秦石只觉得眼前一抹黑色晃动,他甚至都看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却听“嘭”巨响。只见那拓跋烈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了田震苍身后,巨响之下那田震苍的身躯顿时被远远抛出,一口鲜血顺着那抛飞的身形一同洒出,犹如一条血色彩虹一般,弯起了一道惊诧的弧线。
“义父!”秦石瞪大了双眼,大呼一声,急忙跑向那田震苍身旁。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此刻这田震苍匍匐在地,后背气海之处一个骇人的凹陷。只看一眼,秦石的双眼便瞬间通红。
“义父。”秦石心中大痛,身上将他抱起,却见这田震苍的口中依旧在潺潺吐着鲜血。此刻雨势渐大,落在地上形成溪流,卷起那田震苍身上涌出的鲜血一同朝着那演武场的顺水的小管流去。
本以为这田震苍罢手,那沧海宗之围就能自然解开。今天这情势,就算自己不再想着报仇,让双方可以平息干戈自己也是心甘情愿。可是如今自己义父停手了,可拓跋烈却再次出手偷袭。
听说二十年之前,他就是下毒害了自己义父,这才坐上了武皇的宝座。二十年之后,虽然不是下毒,但是却偷袭,更加的卑鄙无耻。
。。。
 ;。。。 ; ; “秋儿,你这又是何苦呢。”秦石苦笑了一声。
田秋儿冷冷道:“你少得意,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欠我什么?”
“你拿着土灵珠去救那个人,我曾经暗中跟着你,甚至想要出手杀你。若不是你身旁有一个实力强悍的女人,只怕你现在已经死了。”
秦石一听这话心里一跳,估计是自己下山之后田秋儿便一直躲在暗处跟踪自己。怪不得自己第一次到了风家后山洞穴的时候分明感受到有人跟着自己。
“你又没杀我,内疚什么。还是下去吧,你还有师父,还有妹妹。”秦石苦笑道。
“闭嘴。”田秋儿轻喝一声,“要死一起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石心里砰然一动,没想到这生死关头田秋儿却说出如此灼热的话语,他只感觉自己亏欠对方太多太多,心中一阵疼痛难忍。他抬头看去,身前女子一脸正色模样,虽然那薄纱遮住了容貌,却依旧可以感受到她脸上那坚定的神色。
“呵呵。”这时候那拓跋烈的笑声悠然而来,“如今人终于凑齐了,你们那么喜欢秦石,就陪葬吧。”
他越说越响,说完这话之后便对着叶坤以及唐贲使了个手势,示意动手。
叶坤瞬间领悟,他右手一举,前排弟子顿时起身,一个个神色凝重,听着指挥就要动手。沧海宗的弟子实力也绝对是不容小觑,今天这帝国禁军出了风头,沧海宗岂能甘于人后。
只是沧海宗如今有了反应,禁军这边却变得毫无声响起来,唐贲死皱眉头却不发令,只是愣愣站立原地。
“唐贲,你儿子交给我,我保证他安全,其他人必须杀了。”拓跋烈沉声一句,算是给这唐贲一个台阶。毕竟场上那个可是唐贲独子,虎毒不食子,要让唐贲杀自己儿子确实也太残忍了一些。
只是唐贲依旧不动,他的眼眸并没有望向唐中杰那处,而是穿过了众人,朝着后头望去,不知是在望些什么。
“唐贲,我跟你说的你没听见吗?”
拓跋烈加重了语气,可是那唐贲依旧站立原地不语,好似置若罔闻。
拓跋烈神色疑惑,甚至有些郁闷起来,这唐贲对自己向来言听计从,今天难道真要为了儿子和自己翻脸。
“唐贲。”他低喝一声,气势随着这喝声扬起。
正这时,却听一个声音在人群后头想起,“老匹夫,别喊了,他是不会理你了的。”
拓跋烈一听这话,神色顿时一变,却见一个魁梧男子忽然一跃而起,重重落在演武场上,秦石身前,自己的对面。那男子面色有些苍老,头发已经白了不少,但是那一双眸子却囧囧有神,只是此刻那神采里头却带着满满的愠怒。
熟悉的脸孔,熟悉的表情,老朋友相见,却是在如此场合。
“真是你,你果然来了。”拓跋烈双眼一红,神色竟然平淡下来,只是身上那气势却是越涨越高,隐隐就有动手的征兆。
来人咧开嘴微微一笑,“老匹夫,没想到我还能出来与你一战吧。”
“田震苍,你来的正好,正愁你不来呢,现在倒是省去了我找你的麻烦了。”拓跋烈冷冷说了一句,他转头看到身旁人山人海一般的沧海宗弟子和禁卫军,脸色微微扬起得意之色。
田震苍笑道:“我义子比试,我岂能不来。其实我一早就已经来了,只是你们太笨,没有发现而已。”
众人一阵惊讶,这田震苍实力确实高强的厉害,但是这人到底是谁,为何敢这样和武皇说话。听他的口气,这秦石好像是他的义子,那他就是秦石义父。秦石竟然还有个实力如此强大的义父,怪不得他的实力提升如此迅速。
拓跋烈不屑的冷哼一声,“田震苍你武道实力确实不错,但是却不懂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如今这山上我有六千人,你以为你还能有什么作为。”
“六千人?只怕不对吧。”田震苍道。
“哦?”拓跋烈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说说哪里不对。”
“我觉得,这沧海宗,除了你,其他我一个都不用对付,你信不信。”田震苍笑道。
拓跋烈也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是在开我玩笑吗?这四周都是人,你倒是说说你怎样才能不对付他们?我觉得我都不用动手,你就会被我的人海淹没。”
“是吗?”田震苍诡异说道,随后他转头看向唐贲,用力点了点头。
“众将听令。”唐贲的双眼忽然像是来了神采,他大声喝道:“准备战斗。”
“是!”
三千将士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他们猛的转头,将刀尖也纷纷调转,对上了沧海宗那一群呆若木鸡的弟子们。
情势陡然变化,却教几乎所有沧海宗的人都一脸怔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情况?”叶坤“咕噜”咽了一口口水,一下子甚至没反应过来。他身旁的于世龙也是这样一副模样,禁军本是武皇亲兵,拓跋烈最信任的人。自己沧海宗相当于是拓跋烈的老家,自己二人是拓跋烈最忠诚的部下,甚至是大皇子拓跋元嘉的老师。
沧海宗和禁军本来应该是无比友好,密不可分的,可是如今禁军的刀尖却忽然对准了沧海宗的弟子,这时为何?
此刻这三千禁军在内层,而那些沧海宗弟子则围在外头。禁卫军一转头,正好两边面对面,刀对刀。此刻沧海宗的弟子总算也算是反应了过来,急忙拿出武者原本应该有的那种骄傲,一个个瞪着双目,防备着眼前的敌手。
这唐贲的忽然倒戈让拓跋烈一脸惊讶,他瞪大了双眼,那两束无比威严的目光朝着唐贲而去,落在他颇为雄壮的身体之上。
唐贲一脸淡然,目光也不避讳,直接对上了拓跋烈的眼神。
“好你个唐贲,在我身边那么久,心里竟然还向着他。”拓跋烈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身上一股子杀气扬起。
唐贲不卑不亢道:“他才是武皇,快二十年了,如今他回来了,禁军自然是听他指挥。”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哗然。沧海宗许多弟子不过二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