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茶只应天上有-母系氏族风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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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洱茶只应天上有-母系氏族风情2-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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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夷众所带来的堆积如山的宝货和所敬献的神秘莫测的表演,使安帝和众臣们简直象着了魔,时而惊诧,时而赞誉。表演轰动了整座洛阳城,成了士族贵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安帝不敢贪累世之功,他带着皇子皇孙们,以激动的心情,策告宗庙。连素来沉稳持重的史学家们,都不得不用饱满的笔调,郑重其事地记录下这一自武帝以来就已渴盼期许的盛事。

  西南夷,这片历经大汉数十万将士浴血靖边,多少贤明儒者们穷尽心血治理的土地,终于在东汉王朝即将走向衰落的时候绽放了其应有的华采。虽然有些姗姗来迟,却擦亮了一道通往西方世界的天窗。

  原籍为大秦(东罗马帝国)的掸国国王雍由调被敕封为大都尉,赐金印紫绶;其余掸国的小君长和哀牢王柳貌及其各部蛮、种姓的大小鬼主们,还有劁侥蛮酋长陆类等人都分别被封为王、侯,并赐金印紫绶,赏娟帛、钱财无数。

  郭仲翔前去为横死洛阳城外的义兄刘卢吊唁时,灵堂内挤满了朝中的官员和各地士绅。一位素来与他要好的少年挨到他身旁,轻声对他说:“仲翔兄,你父亲身居朝中议郎之职,你却只带了如此微薄的祭品前来,未免太吝啬了些。想来刘卢兄生前待你如同亲生手足,不觉得惭愧吗?”

  郭仲翔无奈地说:“连生贤弟不是不知道,我父亲一生孤傲清高,家资不丰,平日里全靠颇重义气的刘卢兄接济关照,我才能与你们一起玩耍游乐。今天好象整座洛阳城都知道是刘卢兄的唁日似的,祭品都涨价了。”

  连生说:“刘卢兄的爷爷是位列三公的刘司徒,父亲和叔父也都位在九卿。他一生下来就是世袭的万钟公子;如此尊贵的公子命殇了,自然是要惊动洛阳城里的头面人物的。刘司徒在朝堂上提议把西南夷姑娘全部留下充入内宫,又求圣上把那位不小心让刘卢兄血溅当场的夷女赏给他做陪葬了。”

  郭仲翔见灵柩旁果然跪列着咪苴姑娘和十几位即将陪葬的侍女。咪苴身着夷邦服装,面色漠然。令郭仲翔心里骤然一凉。

  深夜的洛阳城显得异常诡秘,咪苴姑娘和那些即将陪葬的女子们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门外不同寻常的响动,并没有惊扰她们即将面对死亡时的颓然。门开了,一个黑影和月光一起闪了进来。

  “姑娘们,别出声,快跟我走!”

  姑娘们控制不住喜获重生的惊讶,纷纷跟随那黑影出了门,抖抖索索地穿过躺满了黑影的曲廊,来到高大的围墙边。那黑影托着其余的姑娘上了高墙后,却没顾咪苴,自顾自地翻墙出逃了。

  咪苴一纵身就扳住了墙头翻了出去,见其余的人都已经四散奔逃了,她看着星斗,辩明方向朝南方逃奔。

  一骑快马追来,马蹄声踏碎了洛阳城的夜空。

云南母系风情…普洱只应天上有(3)
三、沉冤难雪    傲世清官失晚节

  汉室糜废    帝都浪子赴边庭    

  咪苴忙躲到月影里,只听那马蹄声来到咪苴藏身的地方就放缓了脚步。马背上那人说:“马儿,马儿!你为什么不走了?难道你明白,在这街巷纵横的洛阳城里,你一直往南走,是走不出城去的吗?”

  咪苴闪身出来:“多谢郭公子救了我的性命,厚恩容来日再报。您能把您的马匹借给我吗?”

  “姑娘可千万别冤枉好人,你是害死我义兄的人,我怎么会救你呢!至于马匹嘛!你想骑着它逃命,我也想骑着它离开是非之地,你看怎么办呢!”

  咪苴无奈,只好跳上了马。郭仲翔环拥咪苴放马前行:“我们往北走吧!我把你送回可让你尽享尊荣的皇宫里去。”

  “公子总是以为,我们这些来自穷僻蛮荒之地的人,会对尊贵荣华的生活趋之若鹜是吗?在益州(今云南滇池一带)学习汉家语言和礼仪的时候,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大汉的皇宫曾幽闭了多少青春少女。那些可怜的女子,她们只能对着皓月空守易逝的时光;待到满鬓的华发遮掩了青春容颜之后,她们就象一粒尘埃一样悄然陨逝。可是当腊摩(女巫)毕摩(男巫)们告诉我们说,我们步入汉宫能给生养我们的土地带来和平与安宁,能让我们的姐妹们所养育的子女不再面对血腥战祸的时候;我们会唱着欢快的歌谣踏入地狱之门的。”

  “可是我却没有听到欢快的歌谣;倒是有一位逃出地狱之门的姑娘,她的泪水落在了我执着缰绳的手上,结成了冰珠。”

  “分明是这洛阳城的无边黑夜太冷酷无情,凝重的寒露才会冻结了您的双手。有一位死里逃生的姑娘,不顾廉耻地跳上您的马背;您就轻慢她、羞辱她,让她用那廉价的自尊来报答您的活命之恩。”

  郭仲翔忙跳下马背:“啊不不不!请姑娘别多心。听说在你们夷邦,决斗的两人中,战败的那人要为得胜者牵马执鞭。那天在城外,姑娘本可轻易取胜却顾及我的颜面;今夜就让我为姑娘牵马执鞭,以答谢姑娘保全我名声的恩情。不过,要是有追兵来了,姑娘就骑着马先走好了。如果追来的人问起,我就说你往南跑了;反正你身着夷装,去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的。”

  “那我就先杀了你!”

  “我可以把宝剑借给你,让你来杀我。不过,这样一来,你也就找不到朱辅大人的家了。”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朱辅老爷虽然已经告老在家;可是夷邦的朋友们到洛阳城来的时候,都会来拜会他的。他一定有办法让我回到西南夷去。公子能告诉我,朱辅老爷的家在什么方向吗?”

  “我们已经到了朱辅大人的家门口了。”

  “可是大门紧闭。”

  “这半夜三更的,当然是大门紧闭的了。姑娘请在这里等着,明早我去拜会大人,让大人亲自出门来请迎姑娘的大驾。”

  咪苴跳下马说:“请公子借我宝剑用一下。”

  “咳!为一个害死我义兄的人牵马执鞭,还要把我心爱的宝剑借给她而不图回报;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他说完就摘下腰间宝剑递给她。

  咪苴抽剑割下自己的一条发辫,连同宝剑一起塞给郭仲翔;骂了一声“太无礼的恶少!”就翻墙进去了。

  天还没亮,就有重兵重重包围了朱辅大人的府第。为首的军将给朱辅作揖道:“我等奉命搜查刘司徒家里逃出的一名夷女,请大人成全。”

  朱辅大怒:“我虽然已经在家颐养天年,可也是采邑两千石的功臣。你们为了一名奴婢,竟然敢派兵围住我的府第,也欺人太甚了!”

  那军将说:“哦!我倒忘了,如果不搜出点什么来,朱老大人不是要到朝堂上去找人理论去了吗?军士们!先把这府宅搜个底朝天,看看两袖清风的朱老大人,有没有从西南夷带回什么东西来藏在家中。”

  如狼似虎的军士涌进大门,不一会而就搜出许多犀牛角和象牙来,堆在院子中间。

  咪苴昂首走了出来:“这位军爷,我可以跟你们回去。可是朱老爷一世为官清廉,被边民们奉若神明。边民们知道朱老爷已经辞官,为感念他昔日勤政爱民的沛德,特地让马帮数千里地驮来一些礼品,强行留在府中。军爷不可污了朱老爷的名声。”

  那军将得意地说:“这可不是你这夷女能分辨评说的,也由不得我来作判决;朝堂之上自有定论。弟兄们!把这夷女和贪官朱辅的满门都给绑了!连同这些脏物一起呈送公堂。”

  咪苴激愤难平:“朱老爷!是我把祸水引到府上,才使夷民们感恩戴德的青天大老爷,这一世清名受到玷污。我该下十八层地狱啊!”说完就奋力撞开押解她的军士,试图夺取兵器反抗,被一军士挺刀劈开腹部。

  那军将大叫:“不要杀她,她还没供出那个帮她逃出的主凶来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咪苴肠血满地,已经死去。

  朱辅老泪纵横:“姑娘何必如此看不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一世苦守的清名高节,岂是这些佞妄小人能轻易玷污得了的。”说完气绝身亡。

  轻纱般雨雾拢掩着的锦官城,宛如一位绰约秀姿的蚕花娘子。锦官城里,绣娘们织绣而成的蜀锦,通过彩云之南这条最古老的东西方通道,经身毒(印度)出海,最远能够到达古希腊。这些涣耀着魔幻色泽、织工精湛的绣品,成了西方贵族们梦寐以求的极品。位于古商道起点的成都郡,在东汉后期成了一个拥有四十万人口的大商埠。

  出生在儒学最鼎盛时代的儒生们,活跃于锦官城内众多的书馆,向西南各民族的子弟们散播着儒家思想的精髓。在开馆授徒之余,儒生们抑制不住饱满的激情,就泼洒丹青。他们的作品成了绣娘们孜孜以求的绣样。

  如果儒家少年没有新芽般痒疼的冲动,如果工织绣女没有初情般醉红的心事;人世间就少了许多付诸真情的悲欢离合。

  排队索要绣样的绣娘们总是喜欢唧唧作声、抿嘴而乐,惹得书庐内调皮的孩子们忘了教规的威严而扒在窗前偷看。儒生杨飒正在挥毫泼墨,一位青衣绣娘的身影早就搅得他执笔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当那位青衣娘子的幽香袭沁他的全身时,他已画就了一副青衣娘子图递给了她。

  那娘子紧张地接过画,谢谢都没说就红着脸离开了。

  书院内孩子们的朗读声和高墙外的喧嚣,都没能搅扰杨飒那午后的平和心境;直到有一位青衣娘子来扣响他的房门。

  “我已经绣好了,来请先生指点一下。”

  杨飒浑身颤抖:“这样一件清雅脱俗的绣品,真不该落入商人的手中。姑娘能否把它留下来?”

  “我织绣一年的工偿加上先生一年教学的薪资,恐怕也买不下这幅绣品来。”那娘子的脸更红了。

  “我那位在邛都从军的义兄寄放了一些财物在我这里,只是没有经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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