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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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永生-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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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嘿嘿地笑了。 

  晚上何夕到宾馆的时候主动用那只诺基亚6l11给我打了个电话,虽然只是报平安式的几句话,却着实令我意外。看到来电显示上的那串数字,我的心少年般悸动了一下。 

  早上爬起来,牙没刷就拨通了何夕的电话,她已经从哈尔滨搭上长途车,很快就到石人城了。 

  下午走进复旦校园的时候,我犹豫了半天,又摸出手机拨她的电话。 

  我想我应该矜持一些,不能这么频繁。可这是为了获得赵自强的消息,我这样说服了自己。 

  尢法接通。 

  整个演讲过程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我毫无表现的欲望,只想快快结束,好再给她打个电话。 

  不是让她保持通信畅通了吗? 

  我买的可是正牌,电池不会这么水吧。买的时候电池就有电,昨天还充了半个多小时呢。 

  又或者她只是恰好在某个通信不畅的地方? 

  我堆出笑容回答着学生的问题,终于等到主持人宣布结束,溜到后场就打电话。 

  还是无法接通。 

  从下午到晚上,我几乎每隔十分钟就拨一次。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无法接通。”这句温婉的女声成了我最厌恶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焦虑到这种程度。就是进入莘景苑的第一天也没有。放出去的风筝断了线,却发现是自己在气流里翻滚。 

  是手机出问题了吗?虽然诺基亚的质量不错,但也有可能正巧撞上只坏的,就是几率小了点。 

  不过要是手机的问题,何夕难道不会主动打个电话回来吗?她一定能想到我的担忧,很多话我没有明说,但她绝对是知道的……还是她故意晾晾我?会吗? 

  要么,她坏了手机又找不到能打电话的地方。石人城前沟村,至于这么落后吗?黑龙江会有没法找到电话打的地方吗?又不是在大小兴安岭林区。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又拨了一次,还是接不通。 

  算了,希望明天早上醒来能接通,她告诉我是一场虚惊。 

  虽然这么焦虑,但我想我还是能很快睡着,毕竟是拥有猪一般睡眠的男人。 

  我闭上眼睛,然后侧过身,面朝下,转到另一边,又面朝下,脑袋扎进柔软的枕头里。 

  见鬼!我怎么能寄希望于虚惊! 

  我翻过身来,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按了~一下,手机屏幕在黑暗里发出荧荧的蓝光。 

  翻出存过的携程旅行网订票专线,拨出,接通。 

  “要到哈尔滨的机票,最早的一班,对,从现在开始最早的一班。” 

  “是的,没关系,只剩头等舱也可以。” 

  仿佛刚刚睡下没多久,闹铃就把我惊醒。 

  六点。 

  八点三十的飞机,浦东机场。似乎到哈尔滨的航班都在浦东机场。 

  套上最厚实的羽绒服,在楼下早点摊买了热豆浆和煎饼,跳上出租直奔浦东机场。 

  在上机的前一刻,我在上海最后一次拨打何夕的手机,依然无法接通。 

  我是第一次坐头等舱,没想到还是自己掏钱买的票。不知道何夕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用金钱换取时间,希望还来得及。 

  当然,我更希望自己是一场虚惊。 

  我不愿意去设想各种糟糕的可能,我下意识地回避想这些。还是放下座椅睡觉吧,把昨晚缺的觉补足。不管有什么在等着我,养足精神是现在能做到的最踏实的事情。 

  飞机着陆瞬间的震动把我惊醒。 

  还在跑道上滑行的时候,我就急不可待地打开手机。我幻想着那边突然接通,然后我对她说,我现在离你已经不到一百公里了…… 

  这终究只是妄想。 

  走出机场大门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半了。 

  “请问到石人城怎么去最快?”我坐在机场专线上,问售票员。 

  “石人城?‘’小姑娘想了想,  ”长途车快些吧。停这种小地方的火车都是慢车。去绥化方向的长途车应该停。估计个把钟头吧,肯定超不过一个半钟头。“ 

  “哪儿乘长途车?” 

  “等会儿这车到了市里,叫辆的士快得很,南岗客运站。,‘十一点五十,焦躁的等待中,专线车终于缓缓开出了机场。四十分钟后我跳下车,冲进第一眼看见的小餐馆里吃了碗荠菜饺子,赶往南岗客运站。 

  往绥化的客车几乎每二十分钟就有一班,但只有少数会停石人城。最近的是两点钟的车。 

  这是我第一次来冰城。除了寒冷,这座城市没给我留下任何印象。每座城市都有她自己的魅力,但对于满心忧虑的我已无暇他顾。 

  三点二十五分,客车拐进一座破旧的停车场,水泥的路面坑坑洼洼,还满是小碎石子。 

  下车的只有我一个人。 

  “要车吗?”一辆人力车向我靠过来。 

  “我去前沟村。” 

  “呃……那你还是找那车吧。”中年车夫悻悻地摇了摇头。 

  我站在石人城客运站的门口往外张望了一下,与其说这是个小城,倒不如说是个小镇。窄窄的马路上人车稀少,出租车更是见不着一辆。 

  没办法,只好往车夫说的那辆车走去。 

  那是辆三轮机动车,后面的塑料棚里大约能坐两个人。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拉了拉帽子,冲我点点头。 

  “去哪儿啊?” 

  “前沟村,多少钱?” 

  “前沟村啊,那可远,四十吧。” 

  我没工夫和他讨价还价,从后面掀帘子上车。 

  里面一根长条椅,靠背就是车厢。厚布帘子挡不住外面的寒风,但总比直接在外面好些。这儿该有零下十几度,才下客车没多少时间,我就觉得睑生疼。 

  “多久能到?”我问。 

  “路不好走,总得三刻钟吧。” 

  路越来越颠,震得我屁股生疼。我想开车的汉子也不算宰我,这样的路要开近一个小时,四十块不能说太多。 

  “到了。” 

  车终于停了下来。我慢慢下车,气血有些不畅。 

  三轮车停在一条小路上,旁边是条田埂。汉子用手指着田埂那边的一片人家,说:  “走过去就是前沟村了,这路只能勉强骑自行车,我这车过不去,你走一走吧,不远。” 

  接过钱,三轮车调了头,突突着去远了。 

  就是这个村子了,现在离我和何夕失去联系,已经接近三十个小时。 

  太阳快要下山了。 

  我深吸了口气,冰冷的气流直通进肺里,稍稍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情,举步踏上这条高低起伏的小道。 

  村子不大,百十来户的样子,大多是平房,也有少数自盖的二层小楼。看这些房子的外观,这个村子应该不算富裕。 

  这么冷的天气,没人待在外面。家家户户院子的门多半是开着的,我找了一家走进院子,从玻璃窗户看进去,一个老人正坐在坑上,似乎正在听收音机。 

  没有门铃,我拍响了大门。 

  我没很用力,但在这寂静冬天的乡村傍晚,砰砰声突兀得让我心颤。 

  屋子里传出狗叫声,然后呜咽着低下声去,接着门就打开了。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有件事情想问一下。”我对开门的老汉说。 

  他打量了我一下,风从我后面吹来,让他往棉袍领子里缩了缩。 

  “外边冷,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来,往炕上坐。”他关了门,把我领上炕,“看你这皮肤,南方的娃吧,大冬天的,到这穷村子有啥事啊?” 

  一条黑狗从门边蹿过来,冲我汪地大叫。声,把我吓了一跳。 

  “去去!”老人大声呵斥它,黑狗看了我一眼,耷拉下脑袋,趴到地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脱了鞋盘在炕上,下面传来的热力和老人的热心让我整个人稍微舒缓了一些。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突然失了联系,我担心她有事情。可能昨天她来过这儿,不知您见过没有。挺年轻的一个漂亮女孩。,‘”没见过,这天气,大多数时候我都待在屋里,不愿动弹。她要是只来了一会儿,又没像你来敲我家的门,就算来过我也不知道啊。“ 

  我心里一阵失望,却见老人往里屋喊。 

  我没听清他喊的称呼是什么,从里屋推门出来了位老太太,应该是他的老伴吧。这老太太脸上皱纹虽多,却红光满面,身躯胖大,比老汉精神得多。 

  老汉也没对她解释我是谁,直接就问:  ‘’昨天我们村来没来过个漂亮女娃子?“ 

  “有有,大概十点钟光景吧,和我打了个照面,模样还真是俊哪。” 

  “是穿着翻毛领皮夹克吗?”我急着问。 

  “好像是连着帽子的衣服,嗯,帽檐领口是有毛。” 

  没错,何夕那身皮毛一体存上海穿还嫌太热,帽子挂在后面从没真正戴上去过。 

  她的确来过这里! 

  “她往哪儿去了您知道吗?” 

  “我可没注意,她那方向是往村尾去的。” 

  ‘’好,你忙你的去吧。“老人摆摆手,他老伴向我点点头,又回了里屋。 

  胥来这家人不知道更多的情况,那么是不是换一家问问? 

  看着老人和善的日光,我决定换个角度问问看。 

  “另外有件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咳,你问吧。”老人挥了挥手说。 

  “我听我那朋友说,今年十月份左右,在这村子里死了个人,而且死法还挺惨的。” 

  “啊,你是说罗二吧。”老汉一拍大腿,  “那家伙,嘿!” 

  我看他有些欲言又止,问:  “怎么,是有人死了?” 

  “嗯,就是十月一号国庆节那天,他开着摩托去城里,回来的时候有人看到他忽然就倒存路边,不多久就……就死了。”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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