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凝道:“他与史姑姑两个月前到扬州去了此时大约还在扬州。你可以找扬州的淮南帮帮主周同打听打听。”
宇文虹霓谢过铁凝正要上马却忽地如有所见脸上现出诧异的神情手按马鞍却没有腾身上马。
铁凝现她是注意着那棵槐树心中一动想道:“莫非她也现了令这棵愧树调枯的腐骨掌功夫?师陀国是西域一个小国她是师陀国的女王;对西域各国的高手她当然会比我们清楚说不定她知道那四个胡人的来历?”
跟从宇文虹霓的那四个武土此时也在马背上叽叽咕咕的谈论铁凝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看他们有的指着那棵凋枯的槐树有的指着那两只被击裂的石狮显然也是在谈论着这桩节情。
铁凝心念未己果然便听得宇文虹霓问道:“这是谁干的事情?”
铁凝道:“我昨日在路上碰见四个胡人这桩事情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鹰鼻汉子干的。”
宇文虹霓“啊呀”一声说道:“原来他们果然是从这条路经过。”
铁凝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宇文虹霓道:“你说的那个汉子是回纥数一数二的高手名叫泰洛。另外那三个人也是横行西域的成名人物其中有一个母亲是汉人的名叫丘必大武功与泰洛不相上下我正要追踪他们。那个泰洛为什么在这里闹事的?”
铁凝简单的讲了原由便即问道:“你为什么要追踪他们?”
宇文虹霓道:“因为这四个人都是意欲对你的楚叔叔有所不利他们在中原出现想必是已知你楚叔叔的行踪故而联手追他他们追踪你的楚叔叔我就必须迫踪他们!对不住这件事我无暇细说了。待我找着了你的楚叔叔我们再到伏牛山拜会你的爹爹吧!”
铁凝道:“我爹爹在金鸡岭楚叔叔知道那个地方的。祝你早日找着他。”
宇文虹霓说了一声:“后会有期!”便与那四个武士疾驰而去他们的坐骑也都是追风逐电的良驹。
辛芷姑笑道:“有宇文虹霓他们‘以胡制胡’倒是间接助了咱们一臂之力。吕庄主你也不用担心那个魔头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铁凝却道:“宇文虹霓的人未必打得过他们吧?”
辛芷姑道:“宇文虹霓的剑术自成一家空空儿曾见过她的功夫据说与她的丈夫楚平原不相上下。她那四个随从据我看来个个眼神充足在长途跋涉之余都没丝毫疲态也可以看得出都是内功有根底的人。他们既然敢去追那四个胡人想来也不至于相差太远”楚平原早已是中原武林的第一流高手当年是与段克邪齐名并称武林中后起的“双秀”的。
铁凝听了道:“这么说来我倒不必为他们担心了。”
辛芷姑笑道:“你是我的徒弟脾气却更似你的师公爱抱不平爱管闲事。你有工夫去替外人担忧我倒是怕你们路上出事呢你还是先小心自己吧。”辛芷姑最疼爱这个关门徒弟其辞若有憾焉其实却深喜之。
铁凝笑道:“宇文虹霓虽然做了外国的女王但她是楚平原叔叔的妻子那也就不能算是外人了。师父放心从伏牛山去金鸡岭至此地已是过了一半路程了。前一半路程我们都没出事后一半路程接近金鸡岭更不会出事了再说师父你的功夫我也学到了几成也不会让别人那么容易就欺负得了的。”
辛芷姑笑道:“你算是夸自己呢还是夸师父呢?好在这里都是自己人要不然就教人笑话了。但愿你们不出事就好但不可以骄做了。”
辛芷姑端起师父的身份说了徒弟一顿心里却很得意:“徒儿这点脾气倒是和我少年时候一模一样。骄傲虽然不好但不畏强敌的精神却是好的。”
当下各人分道扬镳辛芷姑去魏博会夫龙成香往扬州寻妹吕鸿春夫妇到幽州去投夏侯英铁凝则与展伯承到金鸡岭去见父亲。
按下其他各人不表只表铁凝与展伯承这路。
他们已经了结了槐树庄吕家的这桩事情从此可以专心赶路。他们的坐骑是秦襄昔年所赠的宝马脚程迅三天工夫走了一干多里果然一路没有出事。至此他们已走了全程的四分之三。
铁凝道:“照这样走法最多还有四天咱们就可以到金鸡岭了今晚还是找一间客店好好睡一晚吧。前两晚咱们忙着赶路错过宿头在林中野宿我睡得很不舒服。”
展伯承对她像哥哥对妹妹一般爱护当然表示同意。于是在日落之前便到一个小镇上找到了一家客店投宿。他们照过去一样以兄妹相称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
铁凝在展伯承房间里和他一同吃过晚饭谈了一会天色已晚。展伯承道:“你连日疲劳未得好睡今晚早些安歇吧。”铁凝正想过自己的房间忽听得外面有吵闹的声音。
说话的人腔调很怪每个字音听得清楚但却十分生硬南腔北调混在一起阴阳怪气刺耳非常。
只听得“乒”的一声这个人似乎是拍着柜台骂道:“老子有的是银子你敢不认我投宿!”
掌柜的声音说道:“客官见谅生意上门我若然还有房间哪有把财神爷推出去的道理委实是已经客满了。”
那人道:“我不管你客满不满镇上只有你这家客店我踏了进门就是要住定的了!客满你也得腾一间房子给我。否则哼、哼惹得老子动了火我把你的客人全赶出去!”
展伯承动了打抱不平之心说道:“这个恶客也真是太过蛮不讲理了!我倒想等着他来赶我。”
铁凝忽道:“展大哥你听这个人的口音敢情是个胡人?”
展伯承正要开门出去看看那个掌柜已先来拍他的房门。
展伯承还道是那恶客要来闹事猛的把门拉开掌柜一个踉跄险险跌倒。展伯承看见是掌柜连忙将他扶稳向他道歉。
大堂上点有油灯门一拉开那恶密的面貌也见着了。铁凝抬头一看先是怔了一怔她以为是胡人的但这恶客却是汉人武士的装束。额不高鼻不勾相貌也是汉人的样子但却似在哪儿见过似的。
这恶客身躯高大腰上挂着一口长刀跨开两腿站在大堂中间凶神恶煞的模样瞅着掌柜。正因为他是带着刀而又相貌凶恶所以其他房间的客人听了他的话虽然生气却都只敢在门缝里偷望谁都不敢开门出去惹他。
那掌柜的进了展伯承的房间打恭作揖地说道:“请客官帮个忙你们是兄妹同住一间房间不打紧让出一间房给我招待这位贵客吧。”
履伯承面上一红说道:“不行不行!”那掌柜的又再打恭作揖道:“客官你行行好吧救我一救!”说至此处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瞧那位察官的凶样简直是可以把我吃掉的神气!”
展伯承不便对这掌柜说明他们是假的兄妹十分为难。铁凝则按捺不住作起来了。
铁凝大声说道:“恶人我见过不少你怕他我不怕他!他恶这房子我就偏不让给他看他能够把我怎么样?不成当真把我吃了?”说话之时铁凝已经打开房门站了出来。铁凝在房间里说活的时候那恶客已听得出她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子只个小姑娘竟有如此胆量不禁令他好生诧异。此时铁凝站了出来那恶客看清楚了她的相貌怔了一怔忽地跨上两步面向铁凝出嘿嘿的冷笑。
铁凝怒道:“你笑什么?你待怎样?”展伯承怕铁凝吃亏跟了出来站在她的旁边。
那恶客瞪着眼睛向展、铁二人直上直下地打量了片刻忽地“哼”了一声冷笑说道:“原来又是你这个野丫头。哼前几日在路上出口伤人的是你不是?这笔帐我还未曾与你算呢!”
铁凝听了这话。这才蓦地想起原来这个恶客就是那日他们在路上所遇见的四个胡人之一。只因这个胡人面貌颇似汉人穿的又是汉人的衣裳所以刚才在黯淡的灯光之下铁凝认不出是他。
铁凝心中一动想道:“这厮想必就是宇文虹霓所说的那个母亲是汉人的丘必大。”当下冷笑说道:“不错那日把你们骂作胡狗的就是我我一看就知你们不是好人所以才骂你的。如今看来我是的确没有骂错了!”
这个恶各果然是回绝国中的第三名高手丘必大给铁凝一骂气得哇哇大叫喝道:“臭丫头你是谁家女儿?我不屑杀你说出你父母的名字来吧!”
铁凝道:“俗语说‘狗仗人势’你的主人是谁?说出你主人的名字来吧!”针锋相对气得丘必大更是七窍生烟。
丘必大本来是想查出铁凝的来历之后然后折磨她的。此时给她骂得七窍生烟不由得恶念陡生喝道:“好个刁嘴的臭丫头那日我无暇理会你今日你撞在我的手上非叫你知道厉害不可!哼哼到了我的手中怕你不吐出你父母的名字?”原来他早已看出铁凝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他不但要折磨铁凝还要加害她的父母免除后患。
铁凝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人家怎么骂她她也这么骂回人家冷笑道:“丘必大看在你母亲是汉人的份上我倒也不想杀你。但你若是总是狗性不改你的狗爪子我非斩断不可!”
丘必大正要扑将过来听得此言不觉又晃一怔心道:“这臭丫头怎能知道我的姓名来历?”
可是丘必大虽然吃了一惊动作却没有因此缓慢要想杀害铁凝之心反而是更加强了。须知丘必大之所以换上汉人服饰为的就是不想给人看出他是胡人。如今铁凝不但知道他是胡人还识破他的来历他还怎能放过铁凝?铁凝揭了丘必大的底细正自骂得得意陡然间只觉劲风扑面丘必大已是一掌打来。铁凝本也准备好他打来的却想不到来得如此之快招架已来不及百忙中一个“风刮落花”的身法斜闪三步丘必大的手指只差一寸距离就要抓着她的琵琶骨。
可是铁凝虽然闪开受了他的掌力一震却也不禁一个踉跄险险跌倒。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丘必大正要跨上一步展伯承已是一声大喝五指如钩疾抓他的虎口。
展伯承这套小擒拿手法是跟褚遂学的每一招都是毒辣异常的伤残手法。丘必大的武功虽然比他高得多但在近身肉搏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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