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弦这下子彻底被搞懵了,她明明记得自己问过那小子的啊!他说孩子不是他的呀?那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明相?怎么会是他?
“是相府的管家,说是替明相跟你求亲呢!”
不管是谁,来的还真及时,恰好就是自己又被人嫌弃的时候。
将军府?阿十?
泌“不是啊!威北侯夫人不是来下聘的,而是来退亲的,她说要将郡主换成笑语小姐。”突发的事情太多,泌兰先挑了重点的讲,华青弦一听,眉头不自觉地高高扬起:“有这事?那你说的下聘又是谁家来的?”
一听是这个事,华青弦原本被吊起来的好奇心也淡了下去:“这有什么奇怪的?今日本就是和威北侯府换庚贴的日子。”
被斥得脸色一红,泌兰不好意思地冲小羿和小颜笑笑,这才急道:“郡主,真的出大事了,有人来给您下聘了呀!”
华青弦闲来无事便做了几个双皮奶练练手,出来的效果竟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正和孩子们吃得欢乐,泌兰突然闯了进来,那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吓得两个孩子都不敢吃东西了,微微拧眉,华青弦微斥道:“泌兰,以后别这么乍乍乎乎的,你可是大丫鬟。”王府里最近大事出的太多,所以,在华青弦看来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惊得到她了,倒是泌兰,跟她也有一段时间了,竟然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到底是年纪太小,虽然够机灵可还不够沉稳,大约还得再调教几年才能如云妈妈一般心细如发,八面玲珑。
绮兰阁,泌兰风风火火地奔过月亮门,直奔华青弦的主卧:“郡主,郡主,出大事了。”
第八十三章:情不自禁
侧殿中,白嬷嬷将一串串色彩不一的缇子洗净,用四个泥金的碟子装好,一一端到了小羿和小颜的跟前摆放着。有玫瑰红色的,紫色的,暗红色的,浅绿色的四种,有的如桂圆航大小,有的却只有指甲盖般大小,华颜看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伸手碰了一碰,嘴里早已津液四溢:“嬷嬷,这是葡萄吗?”
“这种是缇子,但葡萄好吃,更甜一些。”
“那我要试试。”说着,小颜突然捂住了小嘴,拿眼去瞅小羿:“哥哥,跟嬷嬷说话是不是也要说奴婢?”
白嬷嬷摇了摇头,笑道:“不用的,不用的,您是主子,嬷嬷才是奴婢。”
“好麻烦喔嬷嬷,宫里是很好很漂亮,可是,规矩太多了。”华颜心有戚戚焉地说着,又补充道:“娘亲说,在宫里说错了话是要砍脑袋的,害我都不敢说话了。”
见妹妹嘴上没把门,小羿又一次出声提醒:“小颜,不许胡说……”
白嬷嬷倒是不在意,只笑着道:“羿小少爷别担心,在嬷嬷的面前,你们想说什么都可以。”她是苍穹门的人,归天雨所辖,留在宫里是为了保护太皇太后的安全,可现在得了天雨的新命令,她和春夏秋冬今日要保护的却是华青弦和眼前这两个小主子。
小颜见白嬷嬷可亲,圆溜溜的眼睛大张着,笑得开心极了:“真的吗?”
“真的。”
“那我要吃缇子,大颗的那个。”
“好,奴婢这就给您去皮儿。”说着,白嬷嬷就要去摘几颗剥皮儿,林妈妈却抢先一步在她之前将小颜要吃的缇子都端了过来:“嬷嬷,还是让奴婢们来吧!免得脏了您的手。”
白嬷嬷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是任她和云妈妈自己动手去了。只是,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春夏秋冬四个宫女却很清楚地看到,云妈妈正小心地用银针一颗一颗地替小主子们试着毒。
吃罢缇子,华颜无聊地打起了瞌睡,可是,她想睡不敢睡。
娘亲交待过的,宫里头万事要小心,要不然,被抓到什么错处就要砍脑袋。她只有一颗脑袋,砍掉了她就死了,所以,她不能睡,就算是再无聊也不能睡。
“哥哥,好无聊。”
闻声,华羿看了妹妹一眼,刚要开口,白嬷嬷已笑着道:“颜小小姐无聊了么?要不要出去玩一会儿?”
“不要。”
华羿的警惕性很强,直接开口替妹妹拒绝了,但,他拒绝的话一出口,小颜的脸色又萎了,扁着小嘴,一脸要哭不敢哭的感觉。华羿觉得不忍心,可又担心妹妹会出事,只能抿着小嘴,任妹妹如何用央求的眼神看着他,他也不松口。
看出来小颜的渴望,白嬷嬷又道:“要不,就到后面的花园里玩一下,不走远了,也不出元和宫。”
一听这话,小颜眼睛一亮,不停地摇着华羿的小胳膊:“哥哥,哥哥……”
“不许吵,不许闹,不许瞎跑。”
华颜小脑袋点头如啄米:“我不吵,我不闹,我也不瞎跑,就在院子里走一走看一看。”
“好吧!哥哥陪你一起去。”他的妹妹毕竟不是‘普通人’,他还是跟着比较放心,虽然,华羿对那个后面的花园实在没什么兴趣,但,为了妹妹,还是勉为其难吧!
“哥哥真好,咱们走。”
说着,华颜拉着哥哥的手,高高兴兴地去元和宫后面的小花园里玩去了。——
上书房。
一身明黄的小皇帝夏候瀚蜷缩在桌下,手捧着精致的蛐蛐笼,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呜呜,铁头将军……”
“皇上,别哭了,蛐蛐儿死了奴才让他们再给找一个来给您玩,别哭了,啊!”余公公陪着小皇帝蹲在桌下,苦口婆心的劝着,只是,小皇帝实在太伤心,他已足足劝了一个时辰了,可小皇帝还是一脸的伤心欲绝,这可急坏了余公公。
“那你现在就去找,马上去……”
要是余公公真的肯替他再找一个蛐蛐回来,他倒也不哭了,可他知道摄政王下了令,谁也不许帮他找蛐蛐儿,所以,余公公根本就是在骗他,所有人都在骗他,想到这里,小皇帝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呜,铁头将军…你死的好惨呐!呜呜……”
铁头将军确实死得很惨,因为,它不是死在‘斗场’上的,而是死在摄政王的鞋底下的。当时小皇帝抢救不及,连铁头将军的最后一声鸣叫都没听到,就看到它变成了一条扁平的小标本,这可是他花重金找人从宫外弄回来的,还没拿去国子监找那帮勋贵公子们比试,就直接‘英年早逝’,小皇帝哪里能不伤心?为此,他已经闹了一下午了,可是,无论他怎么闹,都没有一个人肯帮他再找一只过来。
余公公脸一青,说话都不大利索了:“皇上,奴才已经让他们去找了,马上就能找到……可是,您现在该回去温书了,明早摄政王过来,要考您功课的。”
“不管,朕的铁头将军都死了,朕还温什么书啊?不温。”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只是个闹脾气的孩子,而摄政王才是大晋的无冕之王。他恨透了摄政王那个老匹夫,甚至在无数个夜里诅咒着他,但是,诅咒了多少年,摄政王就‘欺负’了他之少年,天天逼着他看书不说,现在还不让他斗蛐蛐。其实他哪里有机会出去找人斗这个,不过是无聊的时候,找几个小太监赢几场乐呵乐呵,可就是这样,摄政王也不允许。还杀了她的铁头将军,他真想砍了摄政王的脑袋,可是,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所以,现在他只能捧着自己的蛐蛐笼,不停地用眼泪宣泄自己的不满。
他就是不温书,看那个老匹夫敢不敢也像踩死铁头将军一样踩死自己,哼!
“皇上,不行啊!万一摄政王发脾气……”
听到这里,小皇帝也毛了,大吼大叫道:“朕是皇上还是他是皇上啊?他发脾气你就怕,那朕发脾气你怕不怕啊?怕不怕啊?啊啊啊?”
“皇上,奴才怕,奴才都怕。”
余公公不说都怕还好,一说这个,小皇帝更气了,拿起手里的蛐蛐笼就朝余公公的头上打去:“不许都怕,只许怕朕一个,听见了没,啊?”
“是,是是是,奴才谁都不怕,就怕皇上一个人。”余公公用手臂护着头,却还是不敢闪开,只是不停地说着怕字,可他越说,小皇帝就越生气:“撒谎,你们都在撒谎,你们都不怕朕,就怕摄政王。”
“不是,不是,奴才怕皇上的,好怕哟!”
“怕朕就不许再提温书的事。”
一听这个,余公公又要哭了:“可是皇上,还是……还是回去温书吧!奴才也是为了您好……”
“滚!”怒吼一声,小皇帝终于发飙了,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后他一把将书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掀到了地上,然后便开始疯狂地踩踏,踩完了书还不够,又却踩余公公,而且一脚比一脚出的重。
余公公不敢躲,只是一个劲的哀嚎着:“唉哟!唉哟!皇上别踢了,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提温书的事了,唉哟!唉哟哟哟!”
将余公公踢了个鼻青脸肿,小皇帝才算是踹够了,收了脚,结果发现余公公那一脸上血的模样很吓人。想到明日摄政王过来看到余公公这样又要责罚自己,心里一怕,撒腿便跑出了上书房。可怜那余公公满头是包,身上也酸疼得不像样,爬了几下没爬起来,只能伸长了两只干干瘦瘦的手,凄厉地喊:“唉哟!我的小祖宗哟!您别跑啊!皇上,皇上,等等奴才,等等奴才啊!”
——
元和宫里,因为皇太后薛仲蕊的不请自来,让紧张的气氛急转直下。
太后今日穿了身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件碎金色的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白色的碎花云纹,三千青丝高高地绾在头顶上,颊边还刻意留了几缕垂在颈边。高高的额前,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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