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听罢,又开始噼噼啪啪,只是这一次打的速度明显比之前要快很多。
听着身后噼噼啪啪的‘背景音乐’,华青弦心情极佳,看都懒得再看夜老夫人那边一眼,就直接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刚出了梅园,突然又被人叫住,华青弦不悦地回头,看到付德荣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背后。
“少夫人,德容有件事想求少夫人帮忙,不知少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没空。”
“不会耽误少夫人太久时间的,还请少夫人给个机会。”
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华青弦眸光一转,瞥见不远处的墙角有抹月白的裙角若隐若现,红唇轻勾:“我现在真的有事,不能跟你多说,不过,若你实在有话要对我说,晚上过来瞰澜轩吧!”说着,她又刻意叮嘱:“记住,一个人来!”
“好。”付德容连声应下,淡淡垂眸,盖下满眼期待的惊喜。
见状,华青弦微一点头,眸光再度扫过那墙角的月白身影。
既然这些人这么不长记性,那她就免费给她们上一课好了,什么闺蜜夺好,背后插刀之类的撕逼大战最好看了,她真是无比期待啊!
——
回到瞰澜轩,泌兰打来水让夏红洗脸上药。
满妈妈下手极重,夏红的嘴里破了好几处,整张脸肿得没法再看,好在泌兰上的药都是从保和堂里拿出来的,都是极品伤药,涂上去冰冰凉凉的,虽然整张脸还是很难看,但却不再似方才那般火辣辣的疼了。
“好点了吗?”
闻声,夏红抬起涂满了黄黄伤药的小脸,腼腆道:“郡主,谢谢您赶来救奴婢,要不是您,奴婢怕是没命活着出将军府了。”
华青弦温婉一笑,直言道:“你即是云姐姐替我挑的人,我就绝不会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郡主……”
夏红抬眸看她,眼中闪着光亮,又一次激动到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想必,云姐姐已经跟你说了吧?”
“嗯!说了一些,可是,那玉……”想到那块玉,夏红的手不自觉地搅成一团,那玉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就这么给老夫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来。
看她紧张成那样,华青弦一笑,解释道:“云姐姐要送到我跟前的本来就是你,那块玉只是在玉石摊上随便捡的残次品,根本不值钱。”当初她离府前就和云秋水有过口头的约定,要在王府里培值亲信,云秋水挑中的人会带一块玉来见她,她只要认好来人的脸,日后在王府就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了。不过,目前夏红是第一个带玉来见她的人,可见,云秋水挑人也是用了心的,不是随便抓几个来敷衍她。
“……啊?”
“不过,云姐姐眼光不错,你,是个好丫头。”她方才虽然去的晚了点,可夏红最后宁可挨打也不将玉主动交给老夫人的行为还是让她很欣赏的。只有这样敏锐的丫头,才能在王府里好好适应下去。
“谢郡主夸奖!”
点点头,华青弦温和一笑,似是不经意:“跟我说说王府里的情况吧!云姐姐怎么会现在让你过来?”
“姨娘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奴婢送玉过来,所以,奴婢不知道姨娘的用意。”
“那,最近王府里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她回门的那一日,云秋水没有派人来请她,就代表无事可讲。可回门没几天她却突然送了个丫头过来肯定有别的什么事,只是,这丫头人来了却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只能说明云秋水要对她讲的话很重要,重要到就算是夏红,也不能随便告诉她。
“没有。”说完,夏红又仔细地想了想,道:“不过,大爷又要添通房丫头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特别的事儿。”
雪亮的眸子倏然一亮,华青弦追问道:“通房?是大哥的意思还是云姐姐的意思?”
“姨娘的意思,原是想让奴婢……奴婢不愿意,就换了……柳侧妃跟前的心语。”提起柳侧妃,夏红神情怯怯的,似是很怕华青弦会生气一般。
“心语?柳侧妃跟前的?”为什么会是柳侧妃跟前的人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夏红和秋红就是柳侧妃给的丫头,以云秋水谨慎的性子,必然是会避开那个可能成为眼线的丫头的,为什么现在挑通房还会是柳侧妃跟前的人?这,会不会是云秋水让夏红来找自己的理由?
“嗯!心芳心菲都比心语要聪明乖巧,可云姨娘偏偏选了心语。”说着,夏红又补充道:“奴婢也觉得奇怪来着,可能是因为心语跟姨娘说了什么吧!”
“所以,要想知道说了什么,本郡主应该亲自回去问问云姐姐了。”
她终于明白云秋水让这丫头过来的意思了,这是让自己务必回王府一趟了。
一听这话,夏红惊道:“郡主要回王府么?”
“你回去后跟云姐姐说,我会尽快抽时间回王府看她的。”
夏红似懂非懂,但仍旧乖巧地点头:“是。”
说着,夏红起身要走,华青弦又叫住了她:“这是你的药,每日两次涂抹,三日后你的脸就能好透。还有这些是给云姐姐安胎的,我不在府中,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好云姐姐和孩子,知道吗?”
紧握着手里的小白瓶,夏红的眼中晶晶发亮:“奴婢知道的,都是奴婢份内的事。”
点点头,华青弦又转身对泌兰道:“去前院找管家要辆车送夏红回王府。”
夏红受宠若惊地摆手:“不用了,奴婢自己可以回去的。”
“你伤的不轻,想必眼睛都看不清楚路,还是让人送一下的好。”
听见这些话,夏红的眼圈又红了:“郡主……”
方才满妈妈打她耳光是用了全力的,她起初耳光嗡嗡直响,直到现在头还有些晕,眼睛里看东西也是雾雾的,又涨又疼。她忍着没敢出声,没想到郡主竟然都知道。
“傻丫头,别哭了,把药弄花了就没效果了。”
夏红一听,赶紧咬了唇,死死眨着眼皮不让眼泪掉下来,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儿,霎时惹得屋里的几人都笑了起来。
——
送走了夏红,天雨也打完人回来了。
华青弦瞥了她一眼,好笑地问:“手疼么?”
“疼。”天雨老老实实地回答着,还小声地抱怨道:“少夫人,以后这种事儿能不能换别人做,真的疼。”
“你傻啊!我让你打,又没说一定让你用手打,你那么实诚怪得了谁?”
天雨一噎,呲牙道:“掌嘴不用手掌还能用什么?”
闻声,华青弦挑眉一笑,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块小木板,郑重地放到了天雨的手上:“喏,这个送你,以后用这个打。”
“……”
天雨无言了,吃瘪的表情让泌兰都忍不住掩口直乐。
正嘻嘻哈哈间,天火推着夜云朝自外间进来,看她们两主仆笑得开心,只有天雨在一边丧着脸,也微笑着调侃起了天雨:“怎么了这是?脸臭得跟黑煤似的。”
天雨自然不敢说门主夫人坏话,是以,虽酸得牙直疼,却也只能闷声不吭。好半天,她似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夜云朝哼了一句:“天水回来了。”
夜云朝淡淡没有反应,天火突然凑上前来:“水哥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瞥了眼天雨对天火那爱搭不理的表情,华青弦跳出来补刀:“人家又不掂记你,你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也,也是。”
天火暧昧一笑,看着天雨挤了挤眼:“水哥自然是不能掂记我的。”
“小火,你找刺激是不是?”
每当天雨要发飙之前,她的口气总是特别特别的温柔,天火抖了抖全身的鸡皮:“没,没有,绝对没有。还有水哥回来了我先去会会他,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他了。”
说罢,天火屁股一抹油,溜了。
听他话里有话,天雨气得牙更疼了,眸色一变便杀气腾腾地追了出去。
一蓝一青两个身影倏地远处,华青弦掐着下巴做沉思状:“其实,天火和天雨也蛮配的,是不?”
“……”
挑眉,华青弦口气很不爽:“怎么?你不同意喔?”
“阿弦,你都把天火逼进你挖的天坑里了,还不肯放手啊?再说天雨那样儿,你觉得‘小火’吃得消么?”
一听这话,华青弦俏眸一眯,反问道:“天雨那样儿‘小火’吃不消,谁吃得消?天风,天水,还是相公你?”
“……”
未料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句,夜云朝表示很有压力,瞬间不吱声了。可他如果继续沉默下去又担心华青弦会误会他和天雨什么,于是赶技巧地转换话题:“天火这阵子一直盯着萧炽,她似乎和王妃身边的林妈妈有接触。”
一听这话,华青弦果然被他带歪了楼:“林妈妈?那个战神认识林妈妈?”
“王妃和明相也碰过头了,就在王妃来将军府打听孩子们消息的那一天。”这一点,倒让夜云朝十分吃惊,他自问很是了解明相的过去,可是他和那个假王妃……怎么会认识?
华青弦的眼睛睁的更大:“那岂不是明相也和王妃是一起的?”
锐利的眸光一沉,夜云朝的声音中透着十足的凛冽:“摄政王府里的这个王妃,也许很有来头。”
“有来头?还有比我娘那个皇太女的身份更有来着?”撇嘴,华青弦道:“比起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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