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哭的更厉害。
顾书瑾抓了抓头发，低吼了一句，“祖宗，你是祖宗还不成吗？别哭了。”
段小五和顾清彦两人相视而笑，顾家这厢其乐融融，萧子钰却心急如焚。
第17章 不知死活的萧子钰
失算了！！！
萧子钰这辈子从未有过如此挫败的时候！萧子钰恨恨的用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已经三天了，润玉一次都没有找过她，他的小沁儿也没有回来过，他以为，只要沁儿在润玉身边，她会想自己这个爹爹，谁知——
没有！！！
以前，润玉从来不会如此心狠的，萧子钰痛苦的蹲在地上，就算娘无端骂了她，她受了委屈却依旧对自己笑；润玉明明亲口说要等着他，可如今全都变了，他萧子钰的老婆和别的男人过日子去了，他的女儿也叫别的男人爹了，想到这，萧子钰觉得比生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对了，萧子钰眼睛一亮，他要去看女儿，谁也不能挡着亲爹探望闺女吧？
****
清晨，段小五快速的梳洗走出房门到饭厅，好几天过去了，蓝印花布那边应该有了消息了，她得赶着去看看，却看顾青彦抱着小沁儿坐在他腿上，因为从萧家什么都没有带出来，小沁儿所用的吃穿用度全都是全新定制的，顾青彦亲力亲为，不假人手。
他是个称职的爹爹。
很快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点。
“闺女，爹爹喂你喝牛奶薏米粥好不好？”顾青彦抱着小沁儿坐在自己腿上，耐心的诱哄着，“吃了会长得漂漂亮亮的。”
“那我要吃。”小沁儿嘟着嘴，迟疑片刻马上点头，她要变得好漂亮。
“你迟早会惯坏她的。”段小五忍不住道，*闺女*到这份上，还真没见过。
“我顾青彦的闺女，自然要金贵的养着。”顾青彦手中的动作丝毫未停顿，拿着小勺等着小沁儿慢慢的咀嚼，吞咽之后，一口一口的喂着。
顾书瑾板着脸敲敲自己的饭碗，直勾勾的盯着段小五，冷哼一声，眼中怒气在凝聚。
段小五立马会意，夹了一张酥油饼放进小孩儿的碗中，“你也吃。”
顾书瑾的怒气瞬间平复了，还是冷哼一声，“哼。”
****
萧子钰站在寒风中吹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进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场面，他的闺女正贴心的窝在别的男人怀中，他勉强一笑，对这闺女扬起手，“闺女想爹爹没？”
沁儿纳闷的看着萧子钰，歪着头，然后回头疑问的看着顾清彦，“爹？”
萧子钰尴尬了。
萧子钰浑身的血瞬间冲上了脑门，他不傻，想闹一场，怕润玉和女儿再也不会理自己，况且从身份上讲，他也根本就闹不起，只得干笑了一声，“我给沁儿送衣裳来了，可临出门之前忘带了。”
送衣服至于这么早吗？
对于萧子钰的到来，段小五实在头疼，偷偷瞄了一眼顾青彦，他一言不发的喂着小沁儿喝粥，可是段小五直觉他在不悦，可是骨子里的教养逼得段小五不能不理会上门的客人，“吃早点了没？若是没吃。。。。。。”
萧子钰瞬间眼睛一亮，竟然真的坐了下来，“没吃呢，我来得正好。”
说完自己动手盛了一碗牛奶薏米粥，配着糖酥饼大口大口的吃着，心里略微舒服了一些，润玉果然是惦记他的，唔，萧子钰喝了一口粥，虽然桌上多了一个男人碍眼，可总算也是一家团圆了。
段小五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只是客气客气。
气氛诡异的厉害。
顾书瑾漆黑的眉毛皱在一起，横眉竖目，啪的扔了筷子，“这丑八怪都上桌了，饭还怎么吃？”
别以为他看不出，这个丑男人在打蠢女人的主意。
他？也配？
萧子钰忍了又忍，深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没听见，不停的告诉自己，为了抢回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一定要忍。
顾清彦并没有责怪瑾儿的失礼，他也闷了一口气，这个萧子钰的厚脸皮程度几乎逼得顾青彦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可偏生的骂不得，他能骂人吗？人家是沁儿的亲爹，他挡得住人家探望闺女吗？他还奇怪这萧子钰这么痛快的就同意他带走沁儿，原来留着后手膈应他呢！
想到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这个男人拥着他的继室入眠，顾清彦更是膈应。
几乎一瞬间，萧子钰就被坑人不吐骨头的顾青彦惦记上了。
第18章 坑你没商量
早餐结束后，萧子钰也到了去县学的时间，只得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段小五一顿饭吃的压抑，早早的逃到书房，顾书瑾气的摔了筷子。
只剩下顾青彦慢条斯理的将小沁儿交给乳母，然后去书房处理公事，只是心里依旧不痛快的紧，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了，往常在书房中伺候的顾四儿找个理由就躲了。
“顾管家，还请通融一声让我见见顾大人吧！”一个中年模样的儒生在县衙门口，急的直搓手，几次登门都没见到顾大人。
“原来是李学监啊。”顾四儿认得此人，泉阳城县学的学监，一副为难状，“我说您今儿就回去吧，大人心情不好着哪，您瞧，连我都得躲着。”
“哎，顾管家实不相瞒，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还请您再通融一声吧！”李学监急的不行，朝廷每年都会拨一笔款项给各个学堂，他能等，可是学堂是等着用钱呢！李学监从袖中摸出个银锭子塞在顾四儿手中，“拜托顾管家了。”
“如此。”顾四儿掂了掂重量，笑容越发真诚了，“大人在书房，李学监随我来吧。”
从小跟在顾青彦在大家族中，顾四儿早就是人精儿了，若是往常他还得掂量着办，可今儿，他肯定爷会见这个李学监，果然不出顾四儿所料，顾青彦甚是热情的接待了李学监。
李学监磕磕巴巴的说明了来意，就差没声泪俱下，哭诉了学堂经费状况不佳，顾青彦颇为惊讶，仿佛之前三番四次将李学监挡在门外的不是他，当即拍板，“都怪本县公务繁忙，竟然疏忽了，县学可是为朝廷选拔优秀人才的地方，再穷也不能穷了教育，再苦也不能苦了学子啊！”
“大人深明大义，不愧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啊。。。。。”李学监眼睛一转，大为赞赏顾青彦。
他早闻这位顾青彦顾大人可是当朝开国元勋忠勇侯的嫡孙，虽然忠勇侯，李学监心中也是不屑的，草莽匹夫哪里懂得文雅之事，可这位顾大人当真是对了他的胃口，世家公子毅然放弃家族荣耀考取功名，如此为国为民，非池中之物啊！
李学监心中赞赏，面上更加笑意更深。
大义朝虽然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可是到了当今皇帝，竟效仿秦始皇，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下子大义朝成了读书人的天下，谏官更是无所顾忌就是皇朝的皇帝也敢指着鼻子骂，偏偏皇帝就喜欢这一套，认为自己是明君，更加的推崇教育，导致文人越发厉害，一张嘴活脱脱的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掰成白的。
要是没有一张利嘴，估计会遭到整个文人队伍集体唾弃，李学监更是其中翘楚，吧啦吧啦口若悬河的说了一通，顾青彦含笑有礼、进退有度，令李学监更加赞赏他的*辱不惊，至于之前被挡在门外早已忘在脑后了，可能是当真的有事繁忙。
寒暄一番之后，顾青彦不动声色，“听闻萧举人的公子也在县学？”
第19章 被忘却的前尘情事
想到早上一口气咽不下吐不出，顾清彦面带不快。
“确实。”李学监人精似的人物，哪里看不出顾清彦面带不快，加上这么一问，猜个**不离十，眼珠一转，随口编了个罪名，皱眉，“学问尚佳，前年已考取了秀才，明年秋闱试举的名额原本打算留给他一个的，就是为人轻浮了些。”
“哎。”顾青彦一声长叹，“学监所忧甚是，县学有此子祸福不定啊！”
“大人？”李学监心惊。
“上京的水深着呢。”顾青彦摇头，眉头深锁，“萧公子是学监的门生，若是为人轻狂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学监也是管教不力啊。”
李学监震惊的看向顾清彦，立即果断的附和，“大人提点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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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不知何时，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原本皎洁的月色，寒风渐起，雪花随风飘起来，空气中越发的压抑沉闷，静谧的室内火炉燃着火热的气息，女人疲惫的抱着汤婆子，半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的狐裘暖得了身体却暖不了心里。
女人盯着自己膝上摊开一方手帕，翠绿色沟边，右下角一个小小的萧字，简单大方却又不失雅致，手帕有些微微泛黄，似乎有些年头了，女人手指细细摩挲着那个萧字，微微失神，眸中有着微不可查的甜蜜，悠远而绵长。
物是人非，当年一心将自己从马蹄下救出的男人，心早已给了别的女人。
甚至——
厌恶自己。
吱呀一声，寒风灌进，门被打开又关上，女人迅速的将手帕塞进怀中，抬头，缓步而进的萧子钰相较于往日似乎有些难见的喜色，想到他一大早兴冲冲的出去，女人眉色黯淡下来。
“你去了哪里？”静谧的空间内，孙氏幽幽的开口。
“吓，你发什么神经？”萧子钰吓了一跳，转身放下书本，没好气的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县学了。”
“我是说早上，一大早顶着寒风，县学似乎还没有开吧！”孙氏抓紧狐裘，眼睛紧紧盯着萧子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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