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镇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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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镇尸人-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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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我这样想着。

    那群鱼鹰紧贴在船尾,它们似乎也能感应到危险,一个个绷的跟标枪一样,死死的盯着江面。偶尔还会警觉的扭过头来,我分明从它们的眼神中,读出了丝丝恐惧。

    为了避免这群鱼鹰出现意外,我让它们飞上了天空。

    “九哥哥,我……头好痛。”一直坐在船舱昏昏欲睡的玲玲,忽然梦呓一般的说道。我立马上前扶住玲玲的身子,这么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玲玲的脸红扑扑的,双目半睁不合,看起来十分虚弱,我忙用手摸了一下玲玲的额头,好烫!

    不好,怎么在这会儿发烧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上哪儿给她弄药去啊。

    对了,《行江要術》中关于出船的那几页,应该有一些祖先自救的笔记。

    我简单的安抚了玲玲几句,然后掏出《行江之術》,翻到了一页字迹潦草的地方。

    行江子出船,风吹日晒雨淋,少不得要感冒发烧,这上边还真记载了几个自救的小法子。

    这是一种叫苦草的植物,生长在江岸边,具有清热解毒的效果。

    我记起小时候和父亲一块打渔,父亲似乎还跟我说过这种苦草的作用。只不过后来村中也逐渐有了医生,所以我才逐渐忘掉了苦草。

    我将船靠近岸边,拔了一些苦草,直接用长江水熬煮了起来。

    长江水煮沸之后是可以直接饮用的,这是长江人特别引以为傲的一点。估计也只有长江才有这条特质吧,相比较黄河,只有消毒之后才可以喝。

    我一边熬煮苦草,一边继续划船,若是按现在的速度前进的话,估计天摸黑之前我们就能到达目的地。

    很快苦草就煮沸了,冷却了片刻之后,我就喂给玲玲喝。

    玲玲喝完之后,继续蜷缩在角落里昏昏欲睡。我把自己的褂子脱下来盖在玲玲身上,自己披上蓑衣,顺便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降温了,总之我觉得没之前那么烫了。

    从始至终,我总觉得那个神秘黑影一直在跟着我们。鱼鹰即便上了船,眼睛也都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盯着后边。

    我基本上已经确定,后边肯定有东西跟着了,只是具体是什么东西,却不得而知。

    我估计十有**是那个泥鳅头瓜子脸的东西。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我的心里也急的不得了,心想莫非今天真的到不了太岁屯了?那就糟糕了。

    因为若是再次在江上过夜,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一定会再次遭遇到那东西的攻击,这次我们就不一定那么幸运,能躲得过幻觉了。

    我心中还纳闷儿呢,那小脚鬼媳妇是睡觉了还是怎么得,明明有东西跟着我们,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她知道给我预警也没用,干脆就不管我了?

    这样可不好啊。

    我也不知道怎样跟那鬼婆娘沟通,心想你不警告就不警告吧,我也腰也快被压断了。

    “九哥哥,我们到了吗?”玲玲竟清醒过来了,她慢腾腾的半坐起来,双目有些迷茫的望着四周,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那是一种充满渴望的目光,她也希望得到我的肯定回答。

    我觉得自己一夜之间从男孩变成了大人,因为肩膀上多了一副重担,后来仔细一琢磨,才觉得自己是把自个儿当成玲玲的男人了。

    不过男人,最起码得有责任心的。

    我笑着道:“放心吧,天黑之前一定能到的,我都能看见太岁屯的渔灯了。”

    玲玲似乎对我的答案有点不信任,不过却也不想让我为难,只是强颜欢笑的冲我点点头。

    为了扫除玲玲的负面情绪,我给她加油打气,说太岁屯的酸辣粉多脆,汤汁多可口,以前父亲就带我去过一次,我差点把自己给吃撑着。我跟玲玲说了很多好吃的,说的我都饥肠辘辘了。

    玲玲似乎对这也挺感兴趣,认真仔细的听着我的描述。而在我讲完之后,玲玲忽然问了一句:“九哥哥,你带钱了吗?”

    于是我们俩一起沉默。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伸手不见五指,我觉得后边那黑影翻腾出的动静越来越大,心里就开始惶恐起来。

    都说晚上的长江是不属于人类的,莫非到了晚上,那玩意儿就开始活跃了?我知道这种想法十有**是真的,心中的担心,不言而喻了。

    我觉的如果实在不行,干脆就勉强在岸边凑合一晚上吧。因为夜晚行船是大忌,我不想破了老祖宗的规矩。

    传承了几百年的规矩,能是无用的吗?

    而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后背忽然一下重了起来,泰山压顶一般。

    不妙不妙,即便是对我‘坐视不管’的鬼媳妇儿,都觉得再不管我也不行了,看来前方有相当大的危险。

    停下来?我这样想着,实际上我也正准备这么做。

    不过当我透过朦胧的黑夜,瞧见远处那一片片的灯光时,神情立马就兴奋起来。

    远处有人家?而且看起来很热闹,我隐约还听见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说不定是谁家在娶媳妇儿呢。

    如果我们真有幸撞见谁家娶媳妇儿,那就再好不过了。长江沿岸的风俗是:哪怕是个过路的,给迎亲队伍说几句吉祥话,都能讨得几个彩钱。

    以前我和小伙伴们可没少讨过彩钱,对这特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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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瓜子脸
    果不其然,鱼鹰这么一叫,玲玲似乎十分难受似的,在原地翻来覆去的打滚,两只手乱抓自己的头发,刹那间已是披头散发。

    不过最终她还是被惹怒了,一把抓住一只鱼鹰,狠狠朝船板上摔去。

    玲玲的力气超乎我的想象,这么一下那鱼鹰直接被摔的奄奄一息,失去了飞行能力。我心中一阵生疼,不过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让鱼鹰替我暂时抵挡一会儿了。

    我哆哆嗦嗦的翻着《行江要術》,很快就找到了玲玲现在所处的症状,原来她是中了氼(ni)毒。

    通常来说,被江中邪物所强行交配的东西,就会沾染氼毒,一旦这东西再被人吃了,人也会中毒。

    中氼毒的人,其实和鬼上身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鬼上身是被鬼控制身子,而氼毒却是真正的中毒,中毒的人往往会丢魂,进而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而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在幻觉下产生的反应。

    真不知道此刻玲玲究竟陷入了怎样的环境之中,我必须尽快行动,把玲玲给救出来。

    按《行江之術》上的说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玲玲‘喊魂’,说一些玲玲比较喜欢听的话,将玲玲的魂魄给叫醒。

    事不宜迟,说做就做。我立马咳嗽一声,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开始配合着长江号子,开唱起来,同时用竹篙有节奏的敲打着船只。

    我从小时候唱起,唱那时候我们天真无邪,每天自由自在的玩耍,那条熟悉的大江,那熟悉的巫山。

    然后我们长大,一块河水之中嬉戏……

    而随着我长江号子的震慑作用,玲玲逐渐听得入神,没多大会儿的功夫脸色逐渐好转,眼球也不再凸起。

    看这模样,应该是喊魂成功了吧?

    随着她最后睁开眼虚弱的喊了一声“九哥哥”,便晕在船头不省人事了。

    我心疼的把玲玲抱起来,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手指,然后放进了船舱。过了大概几分钟之后,玲玲的身体才终于开始回暖,神色也恢复了正常,我松了口气。

    玲玲睁开眼,默默地看着我落泪:“九哥哥,我刚才看见我妈了。”

    我笑着拍了拍玲玲肩膀:“玲玲,刚才你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赶紧休息吧,我给你看更。”

    “哥,我发现我有些害怕这条长江了。”玲玲说道:“它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残忍?”

    是啊,我觉得用残忍来形容长江,的确一点都不为过。

    这条生养我们的母亲河,哺育了我们祖祖辈辈,繁衍了我们的生命,带来了生命的生机勃勃。

    可是现在,长江却残忍的将一条条生命夺走,只留给我们无尽痛苦……这不是残忍是什么?

    我望着黑沉沉的江面,心中感慨万千。

    我在船舱里挂上一盏煤油灯,玲玲柔软的身子躺在我的怀中,别看玲玲比我小,但实际上却发育成了一个小大人,尤其是身上一股奶香味,更是让人沉醉。

    情窦初开的我们,若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虽然以前一直都把玲玲当妹妹来看待,但毕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子,所以……

    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但男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克制住的。

    没办法,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只好去想爷爷的事,我从匣子里掏出那张黑白照片,仔细的盯着照片看。

    爷爷和那名胸口插钢笔中山装男人,不拘言笑,而在他们身后则是爷爷的那艘舢板船,浮子庙的背景,还是清晰可见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在给他们拍照?

    是不是爷爷护航的人之一?我觉的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仔细的端详,想从照片上找出更多的信息,但这张照片实在太小,可提供的信息少的可怜。

    所以找了半天,我依旧是一无所获,最后只好放弃。

    而就在我准备放弃的瞬间,我的第六感忽然告诉我,爷爷背后那条不起眼的舢板船上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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